「想都別想!」這次是白以芯說的。
濃眉一皺,「為什么?」
「我在葛拉飯店住得好好的,干嘛搬過來?」白以芯吃著餐桌上廚師特別制作的中國式煎餅——蔥油餅,然后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他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竟然再度拒絕他,這是為什么?昨晚跟今早的甜蜜,她那天真可愛又性感渴慕的笑容,不可能是作假的。
經過昨晚,他以為她一定會迫不及待的想搬進來。
「昨天發生過那種事了,那里不安全。」他的口氣聽起來像譴責,跟他心中所想的「關心」意味實在是相差甚遠。
「我可以睡這里,但我不能把行李都搬過來!拱滓孕菊f,她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她還要停留在這里開會,萬一這之前兩人就分手了怎么辦?她寧愿付費保有葛拉飯店的房間,好讓自己隨時能回去睡。
「我不想跟你吵架!
白以芯依舊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我也不想。」
「既然如此,我實在是看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把東西部搬過來,尤其是在……」
他說到這里話一頓,傾身執起她的手,印在唇邊一吻,然后抬起深情的藍眸凝著她,「我們之間這種感覺如此美妙的時候!
「但我也找不到該搬過來的理由。 顾榛厥,用紙巾抹了抹手背上他剛才印吻的地方。
她討厭他這種花花公子的舉動,難道他不懂嗎?這只會提醒她,他就是個花花公子,而他們有一天會分手!
他瞪著她,藍眸微瞇。這舉動是什么意思?這女人是怎么回事?昨晚還這么的可愛,今天卻變得如此尖銳多刺!
「你多的是理由該搬過來,除了安全以外,更能省下飯店跟車子的費用,我看……
你是怕搬過來的話,會發生什么事……對吧?」
她身子頓了下,聳聳肩,「會有什么事發生?」
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現在就在擔心分手的那一天了,那顯得她太可笑、太愚蠢了。
「看你想發生什么事!」
兩人之間的攻防戰再次掀起。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無謂的一聳肩,一臉傲然。
對!什么都不要,先做好分手那天的心理準備,那這樣就應該不會太痛。
「你想的……你想要我!」就跟他想要她一樣。不只昨天那一晚,他還想要更多……難道她想的跟他不一樣嗎?
「我不想!」
「你想要的!
「我不想!
「想!
「不想……」
「你想!」他低吼,他不準她不想,尤其是在他已經如此在乎她之后。
「我不想!」她回吼。
他已經得到她的人,這貪心的男人還想要什么?要最后那顆一定會被他撕碎的心!?
兩人氣呼呼的瞪視著,直到——
「咳咳……」霍華有點不好意思的打斷這段聽來沒啥意義的爭吵,「請問,兩位還要來點咖啡嗎?」
「我要!
白以芯先說,她需要咖啡來讓自己心情平靜一點,腦筋清醒一點。
這男人一大早就該死的帥得不象話,對她溫柔、對她微笑,甚至派人細心的準備她想吃的早餐。他的表現跟整個人,都燦爛奪目得像每個女人夢中的白馬王子。
可是,只能是一小段人生中的白馬王子,她很痛,心很痛,卻無法叫自己忽略掉這一點。
「也給我一點!
「是!」霍華幫裘德倒咖啡,同時對著裘德用嘴形無聲的說:「要讓她,先生!
裘德翻了個白眼,他還不夠讓她嗎?
「耐心……先生,耐心……」霍華又說了幾句無聲的提醒后,便悄然退下。
說得容易!裘德看著霍華離開的背影,在心里喃喃嘀咕。
但是,就算是不容易也得做,他不要自己跟她之間這么美好的感覺,就這樣被吵架的感覺占據住,然后等到她回舊金山后就草草結束……
結束!?!?他心頭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好像他已經傷害了她,那陌生又近乎驚慌的感覺,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他知道自己的習慣,他跟任何女人交往,都不會超過一個月,但是跟她,他不知道……
搖搖頭,他先喝了口咖啡,才開口:「好,你的行李都放葛拉沒關系,但請讓我每天接送你。」他想珍惜所有跟她在一起的時間。
「你要接送我?」她嚇了一跳。
「對……我希望你搬過來的原因,是想跟你好好共度接下來的日子,珍惜每個我們可以一起快樂的時光,難道你不想嗎?」
他的神情是如此的認真誠摯,叫她喉頭莫名一緊。
「以芯?」
她撇開眼神,看著游泳池上閃爍的波光,「我想!
但是……那種快樂的時光能持續多久?
「那就這么說定了!
「但是,等我開完會那天,我們就必須分手。」
她話里的果決意味讓裘德愣了下,「這……」
「到我離開紐約后,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先約定好,這樣她就能有萬全準備,到時候就不會這么痛。
「你在說什么?」
她回頭看著他,幽黑的眸里,閃著溫柔卻疏離的光芒,「我知道你一定會同意的,對吧?」
「對!沒錯……」裘德不敢相信。
他為什么此刻會有想殺人的沖動?她說中了他一開始的想法,不是嗎?但現在……
莫名的,她臉上的疏離讓他感覺到一陣怒火。
「嗯!」她低下頭,不意外,卻很心痛他這么快的就附和分手這件事。
「不然呢?」她明顯的失落讓他忍不住心頭那股火氣,「難道你還希望我怎么做?」
「不用怎么做,就這樣!
她再度抬頭,微笑,該是瀟灑的神情中,卻充滿著極力掩飾的落寞,「我們這陣子要當一對好情人喔!」
他看著她,喉嚨說不上原因的莫名一哽。他不相信,這樣聽來沒錯,但是……他跟她之間,應該不只是這樣而已。
「你真的……只想要這樣?」
「是啊!裘德,我跟你能在一起,就已經非常美好了!
裘德沉默了好半晌,低沉的嗓音才再度響起:「你在說謊。」
「我沒有。」她又一次看向游泳池對岸的三溫暖。她得找些什么來看,才能專注精神,才能不要去感覺他。
那雙藍眼好像帶著某種能力,正在撥開她心底那種連自己也不清楚,卻不想清楚的事情……
「但你在昨夜之前還是個處女!
她身子又一震,但神情依然鎮靜。
「你早就知道了!」她望著其它的地方,就是不肯看他,「怎么?你突然想對我這個前處女負責嗎?」
藍眸一瞇,他眼神犀利的看著她那明顯逃避,譏諷中卻彷佛又有一絲苦澀的神情。
「如果我想負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