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幫他抹藥,頭也不抬的說:「這會先冷后熱,有多冷就會有多熱,你可能會覺得自己凍傷,然后又燙傷了,不過它能放松肌肉,之后就會好多了!
「我可以自己擦!
他開口朝她伸手,聲音有些沙啞。
「別那么小家子氣,借我摸兩下又不會怎樣。」她好笑的看著他說:「把你的茶喝完!
他傻眼,臉更紅,因不知如何回答而啞口。
然后,只能熱紅著臉耳,轉回頭,注視著前方。
屋外漆黑一片,窗玻璃如鏡面一般,倒映著廚房的景象。
餐桌上水壺仍冒著氤氳的白煙,他坐著,她則站在他身旁,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老吊燈,灑落燈光,將兩人照亮。
因為急著下樓,她沒來得及把頭發盤起來,過肩的黑發垂散著,讓她看來比平常更柔軟、更女人。
他很強壯,自從那次意外之后,他就把自己練得很強壯,和他相較,她顯得有些矮小。
他雖然坐著,身旁這站著的女人,卻也只比他高上那么一丁點。
這么嬌小的女人,他很難想像她有那么厲害的身手,可她真的該死的有一套,她的腿有力得像巨大的鐵鉗。
想起她方才拿長腿對他做的事,竟讓他硬了起來。
該死。
垂眼看著腿間不聽話的小分身,他坐立不安的挪動身體,抓著馬克杯試圖遮掩。
「你不需要那么緊張,我只是把藥抹開揉進去,不是要吃你豆腐!
她帶笑的言語,在耳邊響起,只讓一切變得更糟。
天知道,這女人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他是個男人,即便才剛剛被她壓制在地,被她揍得鼻血直流,但他確實還是個男人。
或許就是因為她輕易就能打倒他,所以她才不覺得穿這么單薄,又如此靠近一個男人有什么不對。
即便他應該就自己練成那么大塊頭,遇到高手依然沒有什么自保能力感到懊惱,可此時此刻,他卻滿腦子都是挪移到他身后,小手不斷在他肩頭上摸來揉去的小女人。
他無法不注意到她打著赤腳,沒有穿鞋,身上還只有一件細肩帶背心和超級短幾乎像是內褲的黑色運動短褲,那褲子又輕又薄,像第二層皮膚一樣緊密的貼在她的翹臀上。
而且,她沒有穿胸罩。
當幾分鐘前,他第一次注意到這件事時,一股熱氣驀然上涌,差點讓他又開始流鼻血。
但至少剛剛她還離他一段距離,現在卻站在他身后,幾乎貼在他身上,低頭垂眼,小心翼翼的替他抹藥。
她的發絲,三不五時就會因為她的移動刷過他的肩背,帶來又癢又酥麻的感覺,她甜美的氣肩,則隨著呼吸,一次又一次撫上他的后頸,溫熱的小手,貼著他被冰敷過的皮膚,以掌心畫圓揉蹭著。
有時候,在某些她傾身去拿桌上那藥罐的時候,他幾乎覺得她的身體擦過了他的手臂。
她并沒有在挑逗他,她的動作很自然,可他卻無法讓自己把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只能緊握著手里的馬克杯,遮掩越來越堅硬的自己。
「你別繃那么緊,放松一點!
她說著,小手摸上了他緊繃的脖子,捏了兩下。
這一秒,酥、麻、軟竄過脊椎,讓他差點忍不住一聲呻吟,他瞬間往旁挪閃開,整個人站了起來,將杯子放到了桌上,粗聲開口。
「夠了,我不認為這會有什么幫助!
他太慌張,動作太快,馬克杯里的茶水濺了些許出來,但他不敢看她的反應,不敢多看她一眼,只是轉身大步出了廚房。
這很沒有禮貌,他知道,但除非殺了他,他才會在這時頂著腿間緊繃的褲子轉身面對她。
茶水,在桌上緩緩擴散開來。
陶瓷做的馬克杯上,有一道裂痕。
那裂痕不大,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看見。
娜娜叉著腰,摸著臉,瞧著那已經不能用的杯子,還有那潑濺出來的水痕,知道自己做得有點太過頭了。
天曉得,她剛開始是真的沒有意識到,他那么緊繃是因為她。
然后,當她意識到時,不自覺也緊張起來,她試圖不去理會它,佯裝一切如常,但只讓她更加感覺到眼前的男人。
他屏住的呼吸,他發紅的耳,他咬緊的牙關,他頸上跳得飛快的脈動,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他散發出來的熱氣,他在她手下摸起來的感覺——
他摸起來觸感很好,溫暖,結實,強壯得不可思議,他緊張時,肩頸會繃得很緊,讓每一塊肌肉都線條分明,教她好想摸遍他的身體,看看是不是其他的地方,也會因為她的觸碰,有同樣的反應。
她把馬克杯拿起來,走到流理臺前,把他幾乎沒碰上兩口的熱茶倒掉。
他想要她,喜歡她,她知道,他不太會遮掩自己。
過去這幾個星期,在他以為她沒發現時,他總是注視著她,像一頭餓狼注視著可口的菜肴,常常讓她被看得渾身發燙。
她也喜歡他,想要這會看她看得雙眼發直的家伙。
但那男人是她該保護的對象,她不能爬到他身上,不能將他撲倒,不可以對他亂來,即便他看起來超級秀色可餐,萬分害羞可愛,她都不能對他出手。
她把杯子沖了水,倒扣在濾水盤上,然后拿起肥皂沖水,慢慢的搓出泡沫,仔細的把手上的藥膏搓掉。
和客戶有任何情感糾葛,或身體糾纏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有違保鏢的最高指導原則,對她的職業聲譽不會有任何幫助,有百害而無一利。
她再次打開水龍頭,洗掉手中的肥皂泡沫,她的雙手乾凈了,不再油膩,卻仿佛仍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熱燙。
可惡。
她想著,轉身關掉了廚房燈,離開廚房,上了樓梯,然后經過他房間,來到自己門口,開門進房,把門關上。
她站在門后,瞪著前方漆黑的屋子,和自己那張散亂未整理的床。
一秒。
去他的最高指導原則。
她深吸口氣回頭轉身,用力打開門。
她想要那個男人,想要和他糾纏在一起,盡情的來場火辣辣、熱騰騰、汗水淋漓的性愛,直到積壓了好幾個星期的慾火和壓力,全部燃燒殆盡。
她快步走到他房門口,敲了兩下門。
這不是個好主意,真的很糟,她正在做很蠢的事,最好快點在他來開門之前,回她房間,假裝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可在仿佛經過了一百年之后,她仍站在原地,而且還抬手又敲了兩下。
該死。
她想著,一邊看著自己正在敲門的右手,有種荒謬的詭異感。
他在這時開了門。
她嚇了一跳,差點退了一步,但他只開了一條門縫,露出他的黃金腦袋。
「做什么?!」他有些惱怒,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
她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無敵聰明又超級笨的科學宅,然后在來得及后悔之前,抬手抓住他的脖子,將他的腦袋拉了下來,做了過去幾個星期,一直想做的事。
她張嘴吻了他。
男人愣住,喘了口氣,但張開了嘴。
可惡,雖然帶著些酒味,他嚐起來的感覺還是很好。
她稍微松開他,盯著他震驚的雙陣,道:「只是想告訴你,我知道另一種放松的方式,想試試看嗎?」
他瞪著她,一副在看一只有著雙頭四手的怪物的模樣。
愚蠢的感覺伴隨著可怕的羞窘沖了上來,她熱紅著臉,回瞪著他一問。
「要或不要?」
他沒有回答,只是拱起了肩頭,繃緊了下顎,黑瞳收縮著。
在她幾乎要松開手的那一瞬間,他眼角微瞇,臉頰輕抽,啞聲開了口。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一點也不同情你!顾闪丝跉猓ブ牟弊,抵著他的額,瞪著他,沒好氣的說:「博士,你有錢,還有腦袋,該死的天才腦袋,那甚至讓你重新找回了失去的手。天知道,你這家伙比這世上大多數的人都幸運太多了。同情你?別開玩笑了,我只是認為我們兩個都需要消耗一點壓力——」
她話沒說完,那男人已經開了門,伸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到懷里,在她說完最后一個字時,低頭吻了她。
噢。
他張開嘴的同時,她感覺到他堅硬的慾望,生猛熱燙的抵著她。
噢噢。
她倒抽口氣,發現這家伙不是只有身體大而已,這認知讓她幾乎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他身上的味道好好聞,摸起來的感覺那么好,他的唇舌笨拙得好可愛。
才這么想,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低頭吮吻她的頸項,讓她瞬間發軟,顫抖起來。
那是她的敏感帶,她想閃躲,卻做不到,只能抵著他的胸膛,輕喘。
「等、等一下,別親這里!
「為什么?」
「沒為什么!顾t著臉著惱的說,用嘴堵住他的嘴。
他黑瞳幽暗,沒退開,只是帶著她進房。
「我警告你,這只是性,你懂嗎?!」
這男人輕而易舉的抱著她前進時,她攀著他粗壯的脖頸,吻著他的唇說。
「嗯!顾鴼猓雺褐淖。
她揪抓著他的頭發,嬌喘著說:「我們上床,不代表我是你的,你并不擁有我!
他將她放到了床上,懸在她身上,盯著身下的女人看,粗聲道!肝抑。」
看著眼前高壯的男人,她緊張的舔了舔唇,吸了口氣,說:「我只是要確定你沒弄錯我的意思!
「我沒有!顾麊÷曢_口,眼角微抽的重復:「只是性!
然后他低下身來,垂首親吻她。
那個吻,很溫柔,緩慢,有些笨拙,但好可愛。
他試探性的舔吻她的唇瓣,含住,然后喘息,讓她忍不住也跟著輕喘,然后他伸舌探了進來。
說真的,她平常不是那么喜歡接吻,男人都很粗魯,自以為是,胡攪亂搞一通,一副想幫她洗牙齒的樣子,可這家伙很小心,或許因為他沒什么經驗。
她不知道,但他學得很快,模仿著她,吮吻,啃咬,然后更進一步,和她唇舌交纏。
他的吻,教她忍不住shen\\吟,然后下一秒,他離開了她,再次張嘴伸舌慢條斯理的吮吻她雪白的頸項,引起另一陣酥麻顫栗。
討厭,她還以為他忘了。
當她shen\\吟著試圖閃躲又想要迎合他的唇舌時,他的手幾乎在同時摸進了她衣服里,覆握撫摸她的酥胸,她又喘一下,他停了下來。
「抱歉,我不是想弄痛你。」
她不敢相信他在道歉,但這家伙真的停下來道歉了,還試圖把那只手縮回去,她被迫拉回他的手,壓在自己身上。
「你沒弄痛我!鼓饶却鴼,看著他,紅著臉,有些暴躁的道:「我沒叫你停,你別停下!
「這或許……不是個好主意……」他啞聲,眼底有著不確定,嗄聲道:「我的手……我可能真的會弄傷你……」
「我不這么認為。」她舔了舔濕潤的嫩唇,看著他說:「但也許你是對的。」
以為她放棄了,他緊抿著唇,臉孔扭曲了一下,但仍強迫自己抽手坐了起來。誰知,下一秒,她也跟著坐了起來,將他推倒在床上,跨坐到他身上,低頭親吻他。
「如果你那么擔心,別碰我好了,我可以負責剩下的事!
……
然后他抱著她翻身,心跳漸漸變緩。
她應該要從他身上爬起來,但她累得全身無力,放松下來的肌肉似有千斤,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輕響,皮膚潮濕又溫暖。
再躺一下就好。
她想著。
下一秒,她就閉上了眼,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