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星絨平日很喜歡吃美味小點心,聽綠荷這么一說,很想要嘗一嘗。
就著藺遠彥的手,她剛要要下地一口,卻突然反胃,這種不定時的害喜,讓她嘗到懷孕的苦楚。
藺遠彥見狀,急忙起身,輕怕她的背,并命人拿來毛巾和臉盆。
可趙星絨只是干嘔幾聲,即使沒事當食,她已沒了食欲。
然后她靠在藺遠彥懷里,享受他的照顧和安撫,她忍不住道“看來綠荷姑娘對著奶黃糕清幽獨鐘,可惜我今兒個身子不適,不能品嘗,不如在這里借花獻佛,就將這盤奶黃糕送給綠荷姑娘吃!
久未開口的段寧康皺眉!八皇且粋奴才,怎么配吃這種奢侈的東西?”綠荷一聽,急忙跪下,“奶黃糕可是御膳房專門給太子準備的,奴婢怎么敢獨自享受!
藺遠彥倒是笑了笑!安槐鼐卸Y,這不過是寧善公主的一番心意,你收下便是,相信太子不會在乎這點小事吧。”
段寧康臉色變了幾變,隨即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一般淡笑,“既然是藺大人和公主的賞賜,那么你就拿去享用吧。”
綠荷見主子開了口,趕緊謝恩,這才起身端走那盤糕點。
而段寧康那一閃即逝的臉色轉變,卻被有心人藺遠彥逮個正著。
用過午膳,皇上召見公主道御書房,父女見面,又是一番叮囑關心。
當初外界傳言太子與宰相之間關系曖昧,他才急著將女兒硬塞給樂藺愛卿為妻。
現在想來,他這個做父親的太在乎兒子,反而忽略女兒的幸福。
成親之后幸好女兒和藺愛卿相處的還不錯,雖然小兩口時不時有些爭吵,可現在女兒懷了藺家骨肉,他又親眼看到藺愛卿小心呵護寵愛女兒,終于可以安心。
“寧善,你母后死得早,再加上你從小性子就野,朕平日里忙于政事又沒時間管教你,自覺對你有所虧欠。”
“父皇,女兒從未怪過父皇,而且女兒現在很幸福美滿,倒是父皇每天忙于政務,要多多保重龍體才是!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皇上對她也算厚待,而且每次進宮,他總是慈愛的關懷她,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他當成親身父親般孝敬。
皇上看女兒這么懂事,比從前那個刁蠻的女兒不知體貼多少倍,心里很是感動。
他忍不住憐愛的撫摸女兒的頭。口中感嘆,“寧善啊,你越大,長的越像你過世的母后,想當年,她進宮時,也是你這般年紀……”提及母后。趙星絨不免心虛!迸畠嘿p賜掉進河里后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對于母后的印象,實在很模糊,不知父皇可以母后的畫像,看看能不能勾起女兒的回憶?“
皇上聽她這樣說,忍不住笑道。”你這丫頭好生無情,若真給你母后知道你連她的樣子都忘了,看她怎么罰你!
嘴上雖這樣說,眼神舉止卻全是寵愛之情。
見寶貝女兒嘟嘴撒嬌,皇上便順了她的心意!傲T了,朕今天就帶你去見見你的母后!
趙星絨不知道皇上這話是什么意思。去見母后?難道母后沒死,而是被他軟禁在某個宮殿里?
知道昭人殿三個大字出現在眼前,她才猛然回神,記得上次她迷路曾來過這里,知道這里是皇宮祭祖的地方。
段昭慶打發(fā)兩旁的侍衛(wèi)和太監(jiān)后,帶著愛女踏進正殿。
里面向后繚繞,正殿前擺滿了歷代帝王的靈位,而大殿兩旁,則是一幅幅女子畫像。
“寧善,這些畫像都是歷代皇后的畫像,右邊數來第三幅,被追封為慈孝皇后的那位,邊說你的親身母親!
趙星絨仔細打量著畫中女子,三十歲上下,一身雍容華貴,顧盼生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度,不愧是一國之母。
原來母后竟是江南第一才女,也是江南陳府千金小姐,進宮后,因德行出眾,儀態(tài)大方,故而被追封為皇后。
只可惜她紅顏薄命,在段寧善十歲時便撒手人寰。
靜靜聽著皇上坐在龍椅內追憶過去,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幸福的笑容。自古無情帝王家,原來在皇上的記憶中,想必當年擁有一段難忘的愛情吧。
見皇上獨自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趙星絨也不忍心去打斷他的冥想,逕自在這殿里東走走、西逛逛,很快,目光再次被引起她和藺遠彥無言戰(zhàn)火的那幅畫像所吸引。
她緩步走到畫前,細細打量畫中女子。對方明明是女子,可她身上所散發(fā)的霸氣,卻讓人不由得對她產生敬畏之心。
看了看畫上的時間,竟然是三十年前!
能擺在這昭人殿的牌位和畫像,應該都是南朝皇室貴族成員,那么著女子會是誰?
忍不住伸手在換上輕輕摸了幾下,雖然已經過了三十年,但這畫保存完好,沒有半點泛黃跡象。
“嘩啦——”
就在她的手指在紙上來回觸摸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道聲響,接著,眼前的畫像突然自動卷了上去,墻壁上出現一個小黑洞,自黑洞內慢慢向外送出一直精致的小盒子,她本能的接過盒子,才發(fā)現盒面竟是明黃錦緞,上面還繡著兩條飛舞的青龍。
“父皇……”對于這突來的變故,趙星絨一臉茫然。
原本沉浸在追妻之痛中的皇上見狀,急忙走過來,一把將錦盒奪了過去,眼中帶著幾分責備。
“寧善,你怎么隨便啟動這殿里的機關!”他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里面躺著一只玉雕的大印。
“父皇,這是上面?”
只見皇上捧著大印輕撫了幾下,神色復雜!斑@……便是我南朝統領千軍萬馬的虎符帥印!
“可是……父皇,帥印不上應該擋在本朝大元帥的手中嗎?怎么會藏在這昭人殿里?”
“傻孩子,我南朝已經多年沒發(fā)生過戰(zhàn)事冒著雪年南朝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yè),國家政權皆掌控在皇室手中,而這可以統領軍隊的帥印,則被先皇下令放在昭人殿中不得外泄,因為先皇擔心外戚奪權,會導致皇族沒落……”趙星絨聽的一知半解,大概意思好像是原來的老皇帝不想將過多的兵權外方,深恐有人造反。而之所以會將帥印藏于這昭人殿內,也是不想歷代武將使心機去爭奪這東西。
說來說去,只能說先皇過于霸權,才會出此下策。
“父皇,那這畫中的女子是何人?”
小心放回帥印后,將剛剛自動卷上去的畫軸在此展開,神色不禁凝重起來。
趙星絨見狀,不禁皺眉。為什么每個人在看到畫中女子時,都會是這種表情?
難道這女人也是父皇的嬪妃之一?
“她……她是朕的堂妹,九公主——段飛云!本殴鳎炕噬系奶妹?她心底琢磨著,既然是九公主,按理說應該是皇上的親生妹妹啊,可為什么會是堂妹呢?
“寧善,又太多事你不懂,這位九公主,在我南朝可是一個奇跡,可惜……”皇上欲言又止,最后終究什么都沒說。
趙星絨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像是在隱瞞什么,又像是在害怕什么。
這畫中女子為什么讓所有的人聞之色變?
藺遠彥如此,當今皇上也是如此。
這其中到底藏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