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臉色怎地如此差?」宣景煜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異常冰涼。
「昨夜突然下了場大雪,房里來不及起暖爐,是不是染了風寒?」不等她回答,他便給她呵了口熱氣,抱著她坐到床榻上,拉了被子蓋住她的身子,又道:「你在這里別動,我讓人去請大夫來看看。」說著他就要翻身下榻。
「請什么大夫啊,我沒事!顾∷囊滦,凝視著他的眉目,突然百感交集,低聲道:「你這么抱著我,我就不冷了!
他不禁笑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聲音低沉溫和地道:「那好,我就抱得緊一些。」
他們雖是夫妻,但也不過才相識了幾日,并非什么青梅竹馬,兩人該是有些生疏才是,可是打從洞房那夜起,他卻感覺像相識相知了許久一般,他甚至有種事無不能對她言之感。
「若你能一輩子這樣抱著我,我便別無所求了!瓜囊缹幠剜,她有些怔怔,伸手攬著他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她這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使得宣景煜想起敬茶那日他祖母說的,家里人丁單薄,來日她有孕之后,務必為他物色幾名美妾,一同為宣家開枝散葉,多子多孫多福氣云云。
他們新婚燕爾,祖母就大刺刺的提起納妾之事,他聽了都皺眉,她肯定更往心里去了。
見她小貓般乖巧地偎在懷里,他心底柔情滿盈!笇巸海屑挛倚璧酶阏f!
夏依寧抬起眼眸瞅著他!甘裁词拢俊
宣景煜輕撫著她的長發,深深地望著她!肝也恍枰ǚ,也不需要小妾,你身邊的陪房丫鬟,到了婚嫁之齡,你在府里找適當人選給她們婚配便是,我的身邊,我的房里,只要你一人就夠!
夏依寧沒想到他要說的竟然是這個,她驀地想起敬茶那日宣老夫人說的話,要她識大體,日后為他納幾房妾室,一同為宣家添丁。
捫心自問,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后,聽到宣老夫人這么說,她心里自然是不太好受,雖然讀過《女誡》知道做一個賢慧大度,為夫君納妾、管妾的妻子是天經地義之事,但事情臨到自個兒頭上,卻是百般的滋味上心頭。
前世,宣老夫人在夏依嬛一直沒懷上孩子時,也不只一次以「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為理由,執意要讓宣景煜納妾,當時的她已知曉夏依嬛和千允懷私通,對宣景煜十分同情,想著若他能納一名善解人意的妾室來安慰他孤寂的心靈再好不過了,不曾存在著嫉妒之心。
可如今她成了他的妻,想到他要對別的女人做那些親密的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關心則亂。
「雖然你眼下這么說,可日后若我有了身子,沒法伺候你,少不得還是要為你納幾房妾室,若是我不主動為你納妾,怕是要叫人說閑話了。」
她幽幽地說道,忍不住輕聲嘆息,「祖母便會第一個不依!
「忍著便是了,難道我連十個月也沒法忍嗎?」他低頭凝視著她,眸光輕閃了下!笡r且,誰說你有了身子便不能與我行房?初期我會盡量小心,待你肚子大了,咱們不做便是,我也并非貪圖床笫之歡之人!
哪個女人不想聽夫君這么說?她也不再做出優愁之狀,望著他笑道:「你這么說,我可是會當真。」
他低首,輕輕吻著她的唇,在她唇畔道:「你自然要當真,若你敢往我身邊塞人,我可不會輕饒你,定要夜夜折騰得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他這威脅實在好笑,但又讓她覺得好甜蜜,看著他雋朗的眉眼,她抿唇輕笑了下。「說什么呢?也不怕叫人聽了去。」
宣景煜卻是定定的看著她,拉開了她身上的錦被,那求歡的舉動令她的心又快跳起來,雙頰也開始發熱。
成親以來,他們每日均有親熱,夜里多則三次,少則一次,晨起他是一定要的,就只有昨夜沒有,一大早又有幾個族里輩分高的親戚從九城過來,他們出去見客,是以也沒親熱到,這么一算,他們倒是足足有一日一夜沒親熱了。
一日一夜是很久嗎?她感到羞赧,越想臉越熱,她輕斥著自己,真是不害臊!
「昨夜和岳父喝多了,今夜可不能再放過你了。」他的眸色逐漸變深,聲音已帶了幾分沙啞。
他壓了上來,胸膛滾燙,迫不及待伸手解開她的衣襟,大手探進她的中衣里包覆住她的飽滿肆意揉捏,兩人的唇齒很快便緊緊纏綿在一起。
夏依寧的衣衫已然半褪,在他手口并用下,她的身子很快便軟得似一汪春水,跟著,她雙腿間擠進一具火熱的軀體,他重劍入鞘,速挺動起來,對她的進攻毫不停歇,看著她睫毛劇烈的顫抖,失神吟哦,柔弱的細腰不時扭動,主動迎向他的攻伐,他從中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和暢快。
夏依寧昏昏沉沉的由他廝纏。前世,他總是令人感到清冷和遙遠,她一直以為他清心寡欲,原來并非如此,他是有感情、有溫度、有欲望的,只是沒有被點燃,只是沒有出現點燃他的那個人。
如今,她不管不顧的非要闖入他的生命,做了那個拿火把的人,執意要盡所有的力量來溫暖他,于是有了今日這番局面。
前世今生,他的熱情只有她領受到,他在床笫之間失控的這一面只有她看得到,她心中真是有說不出的滿足,而前世那不曾出現一丁點的獨占欲望,這會兒卻是竄出苗兒來,若是前世他曾愛過夏依嬛,此刻她真會嫉妒得不知如何平息,明知前世的事她不能追究,也沒道理追究,可若他真癡心愛過夏依嬛,她肯定不能釋懷。
想到這里,一時間萬般心緒涌動,沒來由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她想要徹底占有他!
……
這一場歡愛,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抵達高處之后,她是一丁點力氣都沒有了,便由著宣景想廝磨,直到他也到了高處,熱源頓時傾泄而出,深種在她體內,他的身子松懈下來,劇烈起伏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溝壑,過了許久,他的喘息才平靜下來。
她抬起手,搭在他寬厚的背上,輕輕地撫摸。
他沉重的身子壓著她,她雖有些不適,卻感到滿滿的幸福。
她暗自祈禱著能快些懷上他的孩子,這一世,她要讓他做爹,要有幾個小人兒跟前跟后地喊他們爹娘,這樣生命才完整。
過了片刻,宣景煜回過神來,這才慢慢地抽身而出,在她身側躺下,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又拉起凌亂錦被蓋在兩人身上,沉沉地闔上了眼。
夏依寧腦子里勾勒著一群娃兒喊他們爹娘的美好圖畫,躺在宣景煜溫暖寬厚的懷里,抵不過濃濃襲來的困意,也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