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徹,是這種草藥嗎?”蝶拿了一株她方才采下的藥草遞至玄徹面前。
玄徹瞇起眼看了蝶福晉手里的藥草,輕輕的攏起眉。
“不是嗎?”細膩的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錯認草藥了,她將草藥收起,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
“沒關系,剛開始都是這樣的!毙䦶匕参,看著眼前清新美麗的福晉在他身旁團團轉(zhuǎn),說實話,他真的很動心,但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多么喜歡她,也不能將自己的情感表露而出,因為,她是瑞親王的二福晉。
“是這樣嗎?”蝶垂喪著頭,她覺得自己好笨,明明玄徹帶她來采過好幾次草藥,偏偏自己就是記不得。
“多練習就會進步了,不是每個人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到二福晉垂頭喪氣的模樣讓他好生不舍,他什么都不求,只要她每天都能來他的醫(yī)房幫忙,那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
“所以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玄徹的角色!钡南耄軌虼趧r的身邊做為軍營內(nèi)最重要的大夫,才能一定是全京城里最優(yōu)秀出色的,所以才能得到劍時的賞識。
“沒有,是王爺賞識!蹦鼙凰滟潱吲d的心飛得老高,但是卻要拚命壓抑自己的情緒,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對二福晉的心。
“蝶好希望能夠分擔王爺?shù)男羷!彼凵衤淠裁炊疾粫,想幫忙卻不知道要從何幫起!叭绻矣兴R或是玄徹一點點的才能就好了!
看著她落寞的身影,以及她眼眸里毫不掩飾對瑞親王的愛戀,他知道自己永遠都只能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
“福晉有福晉的好,所以才能讓王爺傾心!
“玄徹,甭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在王爺面前一點分量都沒有!
嚴格說起,他的心中根本沒有她。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玄徹傾吐心事,也許是她孤單太久、寂寞太久。自從發(fā)現(xiàn)劍時與水鏡之間不尋常的關系后,她的心就對水鏡筑起了一道隱形的高墻,不再對她傾吐心事。而這些日子與玄徹相處,她發(fā)現(xiàn)這男人相當內(nèi)斂,雖然話不多,但與他相處時總讓她的心很平靜,不知不覺間就將他當成她傾吐心事的對象。
玄徹靜靜地聽她說話,她的話讓他十分震驚,也相當不解,為何她會說出如此孤單的話,像是一名失愛的女人,王爺不是很呵護福晉嗎?
但聰明的玄徹并未多問,如果福晉要說,她自會和他說明。
蝶轉(zhuǎn)過身,凄然的對他漾開笑容,艱瞳幽幽地鎖住他!耙磺卸际羌傧。”她說得凄涼、說得傷心,但是,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暗贿^是個傀……”
一向沉穩(wěn)的玄徹突地伸出手捂住她的口!皠e說!备魤τ卸,雖然他們在野外,但還是距離軍營相當近,他并不希望因為福晉的大意而惹禍上身,才會唐突的捂住她的口,阻止她說下去。
但很快地,玄徹放下手!笆B(tài)了,請福晉恕罪。”
“不,是蝶該感謝你!彼朗B(tài)的是她,因為她剛才陷入自我的情緒里,才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幸好玄徹拉了她一把。
而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在樹林里頭有雙犀利的眼眸,已將他們兩人剛才的互動全看進眼底。
劍時剛好帶軍隊經(jīng)過,本以為遠方的人影是敵方人馬,沒想到仔細一看,原來是對小情侶在這里談情說愛。
但很不巧,那對小情侶正是他一向信任的大夫玄徹及他的蝶福晉。
“將軍!庇乙硖嵝阉摲祷剀姞I了。
劍時高舉軍旗,身后的軍隊全都依令返回營中,他駕著馬,火速奔回軍帳,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為何會有把熊熊烈火在燃燒,自從看到蝶與玄徹的互動后,他滿腦子亂紛紛的完全理不出一絲頭緒,只覺得很想將什么東西給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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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彼R福身,接到王爺?shù)南铝,她立刻前來他的帳?nèi)。
瑞親王伸出手,水鏡朝坐在床榻上的他緩步而來,沒想到,她一接近瑞親王,他伸手一拉抓住她,讓她根本無法反應,整個人就倒入他的懷里。
瑞親王傾身吻住她的唇,可是不管他如何熱烈,換來的依然是她的淡漠,水鏡冷然的睜著一雙淡幽美眸看著他的行徑,她一點都不訝異他的行為,跟在他身邊那么久,他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么意義她早就一清二楚了。
瑞親王頹敗的離開她的唇,看著平靜無波的面容,不管他如何封待她,她自始至終都是這種漠然的態(tài)度,像是什么都不在意、不在乎!
“王爺?shù)男暮軄y!毕袷强赐敢磺械挠陌得理蛑鹩H王輕輕說道。
瑞親王并不想回應水鏡的話,只是依戀的輕撫她柔嫩的面龐,不知為何,她的容顏映在他的眼瞳,竟會讓他的腦海閃過一張總是癡戀的看著他的女人。
“因為蝶福晉!彼R說得斬釘截鐵。
瑞親王眼色一黯、推開她,水鏡識趣的移開身子,與王爺保持安全距離。
“王爺似乎對蝶福晉動了真情。”她是局外人,看得清楚,今夜王爺?shù)臍庀⑻貏e混亂,而這混亂的氣并不是因為敵人,而是因為……
情。
而這情,也只有蝶福晉能影響王爺了。
瑞親王瞇起鷹眸,犀利的目光緊鎖眼前敢如此放肆對他說話的巫師,他其實并不茍同水鏡的話,也不覺得自己真如水鏡所言對蝶動了情。
“本王無法認同你的話!彼酒鹕恚桃饪肯蛩镜奈恢,用溫柔的眼眸凝視她,難道她還不明了他對她的心嗎?
也只有水鏡,才能真正影響他,而蝶,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
“為何一直在本王爺身邊的你卻什么都不懂呢?”他喃喃自語,右手輕柔的撥弄她的發(fā),他一直沒有對她隱藏自己的感情,但她卻總是用冷然的面容看著他,無情的令他心寒,不管他怎么做,也都觸不到眼前這女人的心。
不知為何,腦中又閃過蝶那雙癡戀的眼眸,她的眸,好像會在無意間侵入他的腦、侵入他的靈魂,一想到下午看到蝶與玄徹的互動,他內(nèi)心的憤怒又燃了起來。
而瑞親王所有細微的表情全都落入水鏡的眼里,讓她更加確信王爺對蝶福晉動了情。
“王爺只是一時意亂情迷,其實,王爺?shù)男睦镌缢茸隽藳Q定!彼R將他心里一直不肯承認的情感給點破。
“哼!比鹩H王輕哼,一點都不認同她的話。
他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低頭吮吻住她的唇,極盡所能的挑逗,他一邊親吻她,一邊將她身上的衣物扯去,而水鏡什么反應也沒有,她不需要有什么反應,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角色,也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么樣的男人。
劍時抱起她走向床榻,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他的熱切對上水鏡的冷然,依然未削減他對她的熱情,他早巳習慣這樣的水鏡了,他比誰都明白自己永遠都得不到水鏡的心,因為,她根本沒有心。
這樣一個謎樣的女子,他卻愛得癡狂,因為有她,所以他根本無法接受別的女人,更遑論讓任何女子進駐他的心,所以,水鏡方才對他所言,根本不可能成立。
她不知道他有多愛她。
他根本不愛蝶,蝶的存在一點都影響不到他,他也不在意蝶愛誰?就算她愛上玄徹也與他無關,他在意的是蝶一直都是他布了許久的棋,他可不希望因為玄徹的出現(xiàn),而讓他設了好久的局遭到破壞。
他狂炙的吻著躺在黑色床上的女人,而他們兩人都沒注意到,蝶福晉已悄然回來。
蝶一拉開帳幕,映入眼簾的就是這等畫面,讓她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手里抱著的花草全都散落在地面,才驚醒床上的男女。
劍時一轉(zhuǎn)身就見蝶流著淚匆忙跑出帳外的身影,讓他整個人從混亂中轉(zhuǎn)醒。
敏感的水鏡感受到瑞親王的異樣,帶著虛無繅緲的嗓肯輕柔的說道:“王爺只是錯將水鏡當成蝶!
她那驚人之語就像五雷轟頂般打在瑞親王混沌的心上,他站在原地,看著蝶難受離去的背影,為何他會不希望讓她撞見他與水鏡的關系、為何他的心會在看到她的淚水時而隱隱作痛,太多的疑點就像蜘蛛網(wǎng)盤據(jù)在心頭,而且愈結(jié)愈大,讓他看不清真實的自己。
“如果王爺您以大局為重,就將蝶福晉給追回來吧!彼R坐起身,逕自穿起衣服。
瑞親王聽到水鏡說的以大局為重,立刻抓起衣服隨意穿上。拔腿追了出去,水鏡說得沒錯,就算他不要蝶,但蝶是他戰(zhàn)略中重要的棋,少了她,所有的辛苦就全都白費了。
他這么告訴自己,追出去不是因為在乎她,而是要以大局為重,并不是因為自己對她動了心。
蝶傷心欲絕的一直往軍營的邊界跑,她只想跑離這里愈遠愈好,她根本不想待在這里,沒想到親眼見到水鏡對她的背叛心會如此痛,縱使水鏡對劍時無情,但劍時的心并不似水鏡那般,她感受得出來,劍時對水鏡的情,絕不單純。
她要如何面對?她該如何面對?她該用何種立場再去面對水鏡,她還能將她當成好姐妹那般看待嗎?
捫心自問,她做得到嗎?
不!她根本做不到,要她如何有寬容大量的心去接受一個背叛她,還與自己丈夫在一起的女人呢?
強大的傷痛讓她的心疼得快碎裂了,不知不覺問她跑向懸崖邊,俯瞰深不見底的山谷,崖邊的風,將她纖細的身形吹得搖搖晃晃,幾欲跌落谷底。
她此刻有一死百了的決心,她一直不知道自己追求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讓她再這樣等下去,他根本不愛她,會娶她的原因至今也令她想不透。
既然不要她,為何還要這樣折磨她?
“為什么?誰來告訴我為什么?”她絕望的站在崖邊嘶吼。她明明知道這么做于事無補,也改變不了水鏡與劍時的關系,但她就是不甘心。
驀地,她整個人被人攔腰抱住,還被人抱離崖邊,她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張她現(xiàn)下一點都不想見到的臉孑L。
“你的命是本王的!”他語氣清冷的告誡她別做蠢事,他沒有要人死,就不準別人擅自結(jié)束生命!
蝶抬起眼眸看向他,對于眼前的男人感到既恐懼又害怕。她只能泫著淚水,硬是不肯讓淚滑落,緊咬著下唇,將唇辦咬得又紅又腫,就是不肯多說一句話,反正他也不在乎她,更不要說要她了。
瑞親王不再多說一句,便抱著她翻身上馬,讓她坐在他身前好面對他。
他不喜歡他的女人不受他的控制,他一直都是控制欲相當強的男人,他要誰往東就不準別人往西,只要得罪他的人,下場都不好過。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一個手握著極大權(quán)力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