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樹林里的蟲聲不斷嗚叫,潺潺溪水流動著,高掛在夜空的月光灑落在如帶狀的溪上,將溪流映照成一條白色的銀河,蝶一直跟隨他從營帳走到這個仿若世外桃源的后山。
她躲在矮叢里不敢出聲、不敢妄動,就是怕被劍時發(fā)現(xiàn)——她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跟蹤他,但她就是無法自拔的想追逐他的身影,就算水鏡和她解釋與劍時之間只是巫師與王爺?shù)年P(guān)系,根本毫無男女之情,但她就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水鏡能做的,她也能啊!
她是他的二福晉,為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碰她呢?
瑞親王從離開軍帳就知道被跟蹤,不過他一路上并沒有打算要拆穿她,他倒想看看她跟著他是想玩什么把戲。
他走至溪邊,想都沒想就將身上的衣服卸去,光裸著健美的身軀,一步步走至溪流內(nèi),讓涼爽的溪水漸漸覆在他身上,他隨性的享受在夏日夜晚里的溪邊沐浴,讓溪水的清涼將煩悶的暑氣全都散去。
而躲在樹叢里的蝶屏住氣息,不敢大力呼吸,只能悄悄偷看。
不可否認(rèn),自己早在十二歲那年在清漪園的石舫上看到他時,他的身影就烙印在她心上了。
而再次見面是在大婚的夜晚,他在她心里的印象更為深刻,教她這輩子抹也抹下去。
心,就這樣淪陷了。
“看夠了嗎?”劍時打破沉默,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可以這樣容忍她的放肆,如果換成是別的女人,他根本不可能若無其事讓她跟到這里來,更不可能讓她看到他的私密空間。
蝶嚇呆了,沒想到自己的存在早被他發(fā)現(xiàn),她不再躲藏,勇敢的站出來,迷醉的跟眸不畏懼的凝望眼前存在感相當(dāng)強烈的瑞親王。
“沒想到我的二福晉竟然有跟蹤別人及偷窺別人的嗜好。”他笑,笑容里帶著譏諷及挑釁的意味。
蝶毫不畏懼他的冷言冷語,逕自將身上的衣物脫去,姣美的身材在月色的銀光照射下瑩瑩發(fā)亮,白皙的肌膚顯得透明清亮,她的美就似溫潤無瑕的白玉,美好的讓人忍不住想捧住,放在手心細(xì)細(xì)呵護(hù)。
瑞親王用欣賞的眸光凝看眼前一步步向他走來的女人,三年不見,她的確出落得益發(fā)美艷了。
“水鏡可以,蝶也可以!彼p聲說道,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夜晚里,她相信她的話已清楚的落入他的耳底。
劍時的眸像是獵豹那般緊鎖住她,像是要看進(jìn)她的心底,她雖然害怕他那雙冷冽的眼眸,但是她告訴自己絕對不可以移開眼,要得到這男人的心,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面對他。
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瑞親王,是縱橫沙場,敵人聞之包變的劍時大將軍,這樣一個男人令所有人都畏懼、不敢親近,而她,做為他的二福晉絕不可以被他的氣勢給壓下去。如果,她像大幅背那樣畏懼他,永遠(yuǎn)躲在他身后,那他的眼神也就永遠(yuǎn)不會放在她身上了。
她心想,水鏡之所以對劍時那么重要,也是因為水鏡這種無畏無懼的個性,愈是沉斂無波的人愈是讓人心懼。
所以,她要得到他的心,第一步就是要勇于靠近他的心。
他挑眉!笆裁纯梢?”他的背安適地靠在身后的石上,饒富興睞的望著眼前明明害怕卻硬撐讓自己別倒下去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在這樣一個纖弱的身軀里,包藏的是怎樣一個堅毅的靈魂。
“水鏡能服侍您,蝶也可以。”她細(xì)長潔白的長腿一步步靠近溪邊,雙腳接觸到溪水時,一陣?yán)湟鈴哪_底竄升到頭頂,讓她冷得頭皮發(fā)麻,雖然現(xiàn)在時值夏日,但人夜后,涼意還是不容忽視的,她真佩服他能泰然自若的泡在如此冰涼的溪水而面不改色。
她硬著頭皮,縱使身上爬滿疙瘩也不打退堂鼓,她知道,她的愛情要自己極力去爭取。
“水鏡可以的,不見得你也做得到。”這女子還真膽大妄為敢說出這等狂言,她可知水鏡的角色是什么嗎?
“她是本王爺最重要的巫師,而你?”他不把話說明,只是點到為止。
她明白他所言,她也知道自己不及水鏡,但她唯一能贏過水鏡的是她對劍時的心,這是無人能取代、無人能比擬的。
蝶一步步走近劍時的身前,直到在他面前站定,一雙美眸凝著水漾的目光,深深凝望眼前的男人。
劍時主動伸出手輕撫她瓜子臉的容顏!斑記得我三年前對你說的話嗎?”沒想到,時間過得如此快,他在外征戰(zhàn)都已經(jīng)三年了,她在他的心里卻從沒駐足過,在沙場的日子,早已讓他遺忘曾經(jīng)娶了這位美嬌妻。
對她,他沒有任何心動,他不過是戀上她的美色罷了,才會請皇上將她指配給自己做為二福晉。他在京城與她相處的日子不過才短短幾日。一到關(guān)外,她的身影早巳模糊,在他的印象中隱約存留的,只是那一雙凝望著他的瑩亮明眸。
蝶點了點頭!暗桓彝!彼f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留在她心底,她沒有一天敢忘。
“那本王爺?shù)瓜胫廊昵拔艺f了什么?”
“待及笄之年再行圓房!
看著她低垂的美眸,羽睫靜靜的垂在臉龐的模樣,他不禁放聲狂笑。“哈哈!
所以你從京城來到關(guān)外就是要素取本王爺該給你的羅!”他完全不給面子,不留情面的將她心底最想說的話給掀了出來。
聽著他那聲如洪鐘的嘲笑聲,蝶動也不動的靜靜望著眼前的男人,接著,她說出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是,蝶,無時無刻不盼著及笄之年!
她的話讓瑞親王止住笑意,所有的笑凝在臉上,再也笑不出,他的眸色黯了下來,就像黑色的墨潭般,看不出任何思緒。
看著她那誠實的眼眸,她在自己心中脆弱的形象全都被打敗,原來這女人不像她表面那般脆弱。
他低頭淺笑、不發(fā)一語,就是不給她正面回應(yīng),他倒要看看這女人下一步還會做出什么讓他驚異的事情。
果不其然,蝶勇敢的伸出一雙白玉藕臂往前攬住他的頸項,主動棲近自己紅艷艷的唇,迎上他那兩辦冷硬的厚唇,想要引燃他對她的欲望。
但生嫩的她,怎能敵過一只早巳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老狐貍呢?
他冷寒著一雙冰凍千尺的眼眸,望著那亟欲引燃他欲望的女人,他不為所動,只覺唇辦被她毫無技巧的啃咬,最后,他毫不留情的推開她,蝶踉艙后退,身子不穩(wěn)的跌坐在水里,抬起一張沮喪的小臉,看著那張冷漠無情的臉龐。
她幽幽的說道:“為何蝶不可?”她癡然的詢問,企求他能給她一個理由,難道他連碰她都不愿意嗎?
瑞親王從溪里站起,往溪畔走去,背對著她,聲音淡而無波的說道:“因為你不是水鏡,也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她。”話說完,他將里衣穿上,斗篷隨意的披在肩上,頭也不回的往軍營走去。
聽到他的話,她整顆心全揪在一起,原來……她這個二福晉做得真可悲,連他的人都無法擁有,那到底,他娶她為的是什么?
她從不企求他的心里有她,她也知道要擁有這樣一個男人,勢必得接受他擁有許多女人,可是到頭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連一絲絲的他都無法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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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一回到辦公室撞見的就是這幕充滿腥膻色的場景,她心愛的菱格紋沙發(fā)躺了兩具正激情擁吻的男女,她還以為自己眼花、跑錯地方,下意識將門關(guān)上后又覺得不對勁,揉了揉眼,再打開門。
沒錯!這里是她的辦公室也是她的休息室,但現(xiàn)下卻變成了情侶談情說愛的絕佳場所,右蝶的俏臉蛋當(dāng)場綠掉!
他們兩人衣著不整,小桃躺在沙發(fā)上,裙子被拉至腰際,而在她身上壓得四平八穩(wěn)的男人就是黃劍時,她看到自己工作的地方被人入侵,氣得臉色發(fā)白、牙齒打顫,她雖然人很隨和,但也不希望自己的領(lǐng)地被別人當(dāng)成交歡的場所!
“。〉!毙√沂紫劝l(fā)現(xiàn)到門邊站著的老板,她狼狽不堪的拉扯身上的衣物,而在她身上的黃劍時則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一點也沒感到驚慌,這種情況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司空見慣。
他轉(zhuǎn)過一張邪魅俊美的臉看向站在門邊的花右蝶!霸瓉硎腔ɡ习寤貋砹恕!
他抹去小桃沾在臉龐上的口紅印。
“你們在做什么?這是我的辦公室,請你們立刻給我出去!”右蝶煩躁的耙梳頭發(fā),平時就是對小桃太好,她才會如此放肆地爬到她頭上。
小桃跳下沙發(fā),知道自己太超過,竟然在老板的辦公室和劍時大哥卿卿我我。
但也沒辦法嘛,今天劍時大哥來花店找蝶姐,剛好蝶姐出門,所以她就帶劍時大哥到辦公室等,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雷勾動地火,就這么情不自禁……
她嬌羞的抬起染紅的嬌顏,看向身旁高大挺拔的男人,一顆芳心迷醉不已,她真的無法抗拒他的魅力,真的無法!
右蝶緊按自己的額際,實在是不知道該拿小桃怎么辦才好,這男人明明就不是好男人,而他也只是和小桃玩玩,但她卻不知道該怎么幫小桃脫離這個魔鬼。
吐了一口悶氣,右蝶走向小桃及黃劍時身前,嚴(yán)肅的看著他們倆。
“等你好久羅!秉S劍時輕佻的對她挑了挑右眉,嘴角輕揚,他一點都不在意在小桃的面前表達(dá)自己對花小姐的好感。
“蝶、蝶姐……”反倒是小桃支支吾吾,自知理虧,頭垂得老低。
“小桃,你先出去!彼椭宰硬粚π√野l(fā)脾氣。
小桃聽話的信步離開辦公室,待小桃走后,辦公室里只剩下她與黃劍時兩人。
他毫不避諱的棲近她身側(cè),離她好近好近,他好喜愛她身上的氣息,不管聞幾次他都不嫌膩,簡直像野生動物般,靠著嗅覺去尋找他想要的女人。
是的!他想要她!每見她一次,這種想要她的欲望就益發(fā)強烈。
“請你放尊重好嗎?”右蝶板著臉,冷眼望著他那挑釁的眼眸,一點都沒有退卻,她最討厭這種男人了!澳阄抑皇强蛻絷P(guān)系,請不要在合作的階段與我的員工有任何親密的往來!
“怎么?吃醋啦?”他一點都沒有將她的話放進(jìn)心里,他并未主動與她的員工有往來,主動權(quán)都在小桃身上,他只不過是來者不拒罷了。
“請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這男人充其量不過是會耍嘴皮子罷了,她真不了解為何小桃會如此著迷。
“我怎么覺得你在吃醋!彼π。
“我為何要吃醋?”這個人還真是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自己還在這邊和他閑聊,真是浪費自己的時問。
“因為我和你的員工走得太近,而讓你備受冷落!
“哈,我還真佩服你的妄想,竟然還能聯(lián)想到這個層面!彼梢曀!靶√沂俏业膯T工,我不希望她與我的客戶間牽扯不該有的感情,這會影響她的工作。再則,小桃只是個單純的好女孩,并不是你這種男人可以匹配得上的!”
“說來說去,你的出發(fā)點就在于我與小桃過于親近,不過,你也太不了解你的員工了吧!”他冷笑,舒服的靠在椅背,蹺高二郎腿。
她抬起質(zhì)疑的美眸,等他接下來準(zhǔn)備要說出的驚人之沿。
“單純?”他訕笑。“我覺得這兩個字聽來極其刺耳。”他那狹長的眼眸緊鎖住站在他身前蹙著眉心的女人。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彼麖澤,雙手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著她,“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沒必要那么遠(yuǎn)吧,花老板。”他用眼神示意她坐在他身旁的沙發(fā)上。
右蝶根本不怕他,反正這是她的地盤,諒他也不敢對她做出什么逾矩的行為。
“你到底要說什么?”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可沒那么多的時間陪他在這瞎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