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朗沒想到會瞧見她用那么滑稽的動作跌下去,匆匆站上馬桶,就見她狼狽地摔倒在地。
“你干嘛爬窗?”他錯愕地瞪著她。
“逃亡!狈较E鄾]好氣地應(yīng)聲。
“逃亡?”他忍著笑,走出廁所繞進(jìn)花園里,就見她已經(jīng)起身,正拍著沾在暗紫色小禮服上的雜草,他走過去幫她整理儀容。
“哎呀,你別動手動腳的啦。”她揮開他的手,卻反而被他握住小手,拉著她往車庫走。
“應(yīng)該沒摔傷吧?”他攬著她的腰,大掌摸上她的脊椎。
“沒有啦,你別亂摸!
“沒有就好。”
“你是剛好要上廁所嗎?”她好奇地問。
他揚(yáng)起眉沒回答。
“唉,早知道你要進(jìn)來,我就不爬了。”她嘆口氣。
“你真沒耐性!彼嫠_了車門。
“被關(guān)了一個鐘頭還叫沒耐性?”等他坐進(jìn)駕駛座,方希培才睨他一眼。
“噗!”他差點(diǎn)噴笑。
“喂?”他這時候敢露齒給她看,她絕對會掐死他。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穆元朗很不客氣的爆笑給她看。
“你怎么這么壞心啊?我會被關(guān)全是你害的!”她惱火的捶著他。
“哈哈……哈……”他仍笑個沒完沒了。
“太過分了,居然連假裝同情一下都不肯,你是哪種惡魔投胎的?”雖然她也覺得很可笑,但她是受害人耶!笑成這樣太不給面子了。
“我找了半天,還以為奶奶太閑,決定拿你開刀了,心中稍稍緊張了一下,結(jié)果卻看到洗手間的門被人用拖把堵住,我就猜里面一定是你。”他笑夠了才摸摸她的臉龐,辛苦她了。
“看來你很習(xí)慣這種惡整把戲。
“你怎么不是感動我這么關(guān)心你呢?”
“看到門被堵住,一般人都會以為廁所壞了,打掃的人暫時堵住,不讓人使用,結(jié)果看看你們這些有錢人,居然就知道是有人使壞了,到底你們是受什么教育長大的?”她很不悅地數(shù)落著。
“平時也許會這么想,但今天這種陣仗,還這么想的人是笨蛋吧!彼床怀鰜硭荜P(guān)心她嗎“算了,今天好累,先回去好不好?”方希培癱在椅子上,不想再跟他廢話了。
“你真的被關(guān)了一個鐘頭?”他發(fā)動車子駛離穆家大宅。
“你才知道。”那是真的嗎?他真的和林小姐有一腿方希培連忙抹去腦海中的畫面。奇怪了,他跟誰有幾腿關(guān)她什么事啊“知道是哪一個干的嗎?”穆元朗心中揚(yáng)起一絲不快,和她斗嘴是一回事,看她被別人欺負(fù)又是另一回事,居然惡整她一個鐘頭,別想他會輕饒。
“怎么?你要替我去報復(fù)嗎?”她有些詫異,難不成他在心疼?隨即她自動消除這個可能性,她只是他一顆小小棋子罷了。
“有何不可?”
“何必呢,真讓我算,最后一定是算到你頭上,你要讓我報復(fù)嗎?”
“可以呀!”他偏頭賞她一抹性感笑容。
方希培抖了抖身子,好熟悉的臺詞,他該不會又要說什么以十還一了吧“嗯,怎么不說話呢?”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
“對我這么好?又愛上我了嗎?”不說?也行,就當(dāng)那兩個都有份。
“親愛的穆先生,你真當(dāng)我腦袋有問題嗎?”
“天知道呢。”這也是他最想探索的地方,她頭一回見到他確實驚艷不已,卻不曾露出癡迷的目光,和他之前接觸過的女人差距太大,原來這世上也有女人不會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正因為稀有,他對她的興趣正在加深中。
“的確是天知道,我以前念書時有個同學(xué),家里也是億萬富豪級的人物,但她人很好,跟我們中產(chǎn)階級沒什么兩樣?蛇@幾天接觸的結(jié)果,徹底毀掉我原先的概念,你們真是奇怪的種族!
“這樣就變不同種族了?”
“沒說不同星球不錯了。”
“你別太在意了,這不就是人性嗎?有利益沖突時,誰還管你什么仁義道德。”
“你也是這種人嗎?”
“也許吧。”
“真可憐!庇绣X是很好,但因為身外之物讓心靈干涸,實在太可惜了。
“他們聽不進(jìn)去的!
“他們?你不說你也是?”她取笑道。
“我只說也許!
“算了,你們開心就好,反正也沒我的事!彼完債就脫離苦海了,誰還管他跟誰有幾腿啊“分這么清楚?”
“因為我們不同種族。”
“哈哈……”兩人同時笑出來。
回到穆元朗的別墅,他扯開領(lǐng)帶,牽著她上樓。
望著被他握在手中的小手,方希培心中有些迷惘,他還牽得真順手呢!是不是對每個……天!她在干嘛?為何一再拿自己和別人比較?
“干嘛一臉見鬼了?”見她停在樓梯上,瞪看兩人交握的手,穆無朗不自覺握得更緊些。
她抬頭望向他有些霸氣的眸子,不禁扮個鬼臉!澳阋詾樵跔啃」钒?”
“你要當(dāng)我也不反對!彼麚P(yáng)起嘴角繼續(xù)走向他的房間。
“誰要!”
穆元朗本來沒有察覺,但經(jīng)她這一瞧,他才意識到,他居然已經(jīng)習(xí)慣有她在身邊了,他從不曾主動親近任何女人,偏偏對她破了例。
甚至對她破了例,他也不覺有什么不妥,這真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
“喂,我要回房了!彼谒块T口停在腳步。
“也行。”他還真打算一塊轉(zhuǎn)向她的房間。
“停,你回你的,我回我的。”
“不行,今天要進(jìn)行特訓(xùn)第三則!
“不必啦,再特訓(xùn)下去,下回可不是關(guān)廁所能了事的了!彼霋觊_他的手,卻被他拉進(jìn)他的房間,還反手甩上門。
“我不會讓那種事再發(fā)生!
“是嗎?”她卻一臉的不相信,他不是老說她可以的,什么潛能無限之類,讓她自生自滅,氣死人的話“下回再去,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至少不會讓你單獨(dú)和她們相處!
他拿起她的小包包,自動翻找她的手機(jī)。
“你干嘛呀?”
穆元朗沒回答,直接把他的手機(jī)號碼輸了進(jìn)去!叭羰怯龅铰闊,別笨笨的想靠自己。”
方希培啞口無言,這家伙現(xiàn)在是想當(dāng)她的靠山嗎?問題是她今天被欺負(fù)時,還沒靠山可靠呀,居然罵得這么順“怎么?感動到說不出話來了?”他拍拍她的臉蛋。
“誰……”
他兩手輕捧著她的臉龐,俯身吻住她嬌艷的紅唇。
又吻?他真以為該天天特訓(xùn)?
那悸顫的感覺愈來愈強(qiáng)烈,她不該因此亂動芳心的,方希培努力抵住他的胸膛,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穆元朗品嘗個夠后才放開她,依然不明白為何突然想吻她,為何見她被欺負(fù)了,就想伸出臂膀讓她靠,但他至少知道,現(xiàn)在還不想讓她回房。
他坐在床上,兩手撐在身后凝望著她。
她有些無措地瞄著他,現(xiàn)在是怎樣?他到底在看什么“沒事我要回去了。”她總算找到聲音。
“你怎么會去西班牙?”
“?”
“你聽見了!本蛷膬扇顺跸嘧R的緣分開始了解她好了。
“當(dāng)然是去玩!
“老實說西班牙的治安不算太好,你為什么要一個人去?”
“習(xí)慣了,再者,朋友里也沒人可以一次請那么多天假陪我去呀雖然我預(yù)定二十天,但依照以往經(jīng)驗一定會超過,所以我當(dāng)然是一個人去了!
“你去過哪些地方?”
“嗯……很多,一般人叫得出來的地方都去過了吧!
穆元朗往床上一躺,側(cè)趴著笑望著她。
有沒有搞錯啊,他不過是趴在床上,為何就展現(xiàn)出天真和性感的氛圍,再被他這么無辜的一瞧,她的臉不自覺熱起來。可惡!他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等級差太多了。
“你一定很熱愛旅行。”
“對呀!我從高中就常出國玩喔!”說起她最愛的樂趣,她的心情立刻放松下來,一臉陶醉地說著一些趣事。
他柔和的目光不曾移開她的臉,聽著她軟軟的聲音訴說著種種趣事,讓他全身都放松了,他頭一回體認(rèn)到原來愜意自在是什么感覺。
方希培回神才發(fā)現(xiàn)他的全神貫注,那柔情足以把人吞噬再爬不上岸,讓她的臉蛋羞怯成紅番茄。
“下回我?guī)闳ネ嬉恍┠銢]去過的地方!
“你確定你玩過的地方有我多?”
“歐洲是我的地盤,我想你玩得再深入,都沒有我這個在地人熟悉!
“也對!彼c(diǎn)點(diǎn)頭。
“至少西班牙我就可以當(dāng)?shù)嘏懔!?br />
“是呀,不過總要等這事結(jié)束吧!彼裏o法把他的話當(dāng)真,“穆氏”
的規(guī)模很大,尤其他還是執(zhí)行總裁,她才不信他能有多少時間實現(xiàn)諾言。
不過他愿意說說,她已經(jīng)有些感動了。
他伸出指頭勾了勾。
“干嘛?”
他又勾勾指頭。
“都說了我不要特訓(xùn)了!
“不是特訓(xùn)!
“那你要干嘛?”
“過來才告訴你!
方希培掙扎了下,終于好奇心戰(zhàn)勝畏怯,她小心地走向他,哪曉得離床還一大步遠(yuǎn),他卻突然伸手一撈,她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人已經(jīng)被壓在他身下。
“你這小人又騙我!”她好想抓花他的臉。
“誰騙你?我沒要特訓(xùn)!
“那干嘛壓著我?”
“這樣比較好講話!
這睜眼說瞎話的渾球“嗯?”他的指背輕刮著她的臉頰。
“請問穆先生想說什么?”
“你忘了加‘親愛的’了!
她瞇起眼狠瞪著他。
“雖然聽起來挺虛偽的,但你先前都叫我‘親愛的穆先生’。
方希培很努力才壓下把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的沖動,硬是逼出閃閃發(fā)亮的笑容問:“親愛的穆先生,請問你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