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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命不凡 第一章 謎團重重的孫府
作者:唐歡
  今日“小滿”,谷物開始成熟,但顆粒尚未飽滿,謂之小滿。

  未到蕭國之前,孫柔嘉從未如此了解過節氣,她這才發現,節氣中只有小滿,沒有大滿,似乎在比喻人生。

  今日按蕭國的風俗,家家戶戶要吃苦菜。春風吹,苦菜長,荒灘野地是糧倉。小滿之日食苦菜,能安心益氣,輕身,耐老。

  未到蕭國之前,孫柔嘉從未吃過苦菜,聽這名字似乎十分苦澀,沒想到,入口的滋味卻苦中帶甘,新鮮脆嫩。

  孫柔嘉發現,在蕭國的這段時日,倒也過得愜意。已至夏初,并不覺得熱,身上的綢緞涼爽,庭院里樹木清新,偶爾坐在游廊上看雨,聽著那滴滴答答的聲音,日子便在指尖流淌過去。

  她現在的父親孫仲堯,是蕭國染川的府尹,也就是知府。染川是地處蕭國西南方的一處州府,她的父親可謂是執掌一方政要的權貴。

  孫柔嘉想,自己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經歷了一番生死,卻能投身到這樣的大戶人家,成為了府尹的千金,雖然被困在這一陌生的時空,再也恢復不了原來的身分,不過,能活下來,便知足了。

  “大小姐——”才過了晌午,丫鬟小映便來稟報,“今日夫人從庵里回來,鞠夫人設了宴,請大小姐和夫人一道兒用晚膳。”

  “知道了,”孫柔嘉道,“幫我回覆鞠姨娘一聲,就說謝謝她了。我生病之后,腦中總是昏昏沉沉的,若有禮數不周之處,小映,你可要提醒我啊!

  其實,她什么也不記得了。不,她是對這座府邸里的人和事一無所知。

  “小姐,”小映立刻提醒,“鞠夫人是老爺的平妻,不該叫姨娘的,該稱太太。”

  “平妻?”孫柔嘉一怔,倒沒料到這府里的兩位夫人竟是這樣平起平坐的地位。她一直以為,她的母親桑夫人是大房。

  “小姐您雖然是嫡長千金,但鞠夫人那邊可是一位公子,”小映道,“所以,桑夫人和鞠夫人,老爺視為平妻。”

  孫柔嘉點點頭,對了,她還有一個弟弟名叫孫廷毓。這樣看來,蕭國是個母憑子貴的社會,即使她的母親桑夫人先進門,卻因為只生了她一個女兒,膝下無子,就被后進門的鞠夫人壓了一頭。

  難怪桑夫人長年住在庵里吃齋念佛,只有節氣日才勉強回府,看來,是被氣著了。

  “算起來,我有多久沒見過母親了?”說來也奇怪,她生病的這段日子,桑夫人對她不聞不問,就算是因為與鞠夫人爭風吃醋,也不至于扔下她這個親生女兒不管不顧吧……

  “上次夫人回來,是清明的時候!毙∮炒鬼,“算起來,小姐也快兩個月沒見過夫人了。”

  “我病了這大半月,母親也沒捎個話來?”孫柔嘉越發覺得有些蹊蹺。

  小映搖了搖頭,彷佛是怕孫柔嘉難過,又補充道:“小姐,你別多想,自從二小姐失蹤以后,夫人就是如此。都說她因為二小姐的事險些患了失心瘋,如今在庵里安然住著,也算是菩薩保佑了!

  對了,她還有個妹妹,名叫孫柔敏。不過,孫柔敏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不見了,據說是去鬧市看花燈,不慎走丟的。

  “父親幾時從京城回來?”孫柔嘉問。

  “京城傳話來,老爺朝中事務繁忙,還要逗留幾日!

  她父親雖然官職不算大,但看樣子頗得蕭皇器重,三天兩頭奉詔入京。

  “為了大公子的事,老爺也是操碎了心!毙∮秤值溃奥犝f昨日還修書回來,叮囑鞠夫人要好好管教大公子呢!

  “我那弟弟又犯了什么事?”孫柔嘉好奇道。

  “還能有什么,”小映一臉神神秘秘,“就是那件……不可說的事!

  什么事不可說?孫柔嘉想再追問下去,但為免惹小映起疑,只得打住了。

  這府中看似寧靜平和,然而人與人之間關系復雜,還有諸多舊事的牽扯,孫柔嘉覺得,恐怕以后的日子不會再像她養病的這段時日這般愜意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的魂既然已經入主了孫柔嘉的軀體,頂替了這位染川府尹千金的身分,她,就要好好活下去。

  鞠夫人端坐在膳廳里,看樣子已等候孫柔嘉多時。她年過四十,依舊是一個清秀的美人,眉眼修長,巧笑倩兮。

  “太太,”孫柔嘉上前,施禮道:“給太太請安!

  “大小姐不必客氣,”鞠夫人態度十分溫婉,“晚膳已經備好,等你母親從庵里回來,咱們就開席!

  “母親還沒回來嗎?”孫柔嘉望向窗外,天色已晚。

  “已經派車去接了,”鞠夫人道,“想來一時半會兒就到,來,咱們先說說話!

  說實話,孫柔嘉并不討厭鞠夫人,覺得對方生得美,待她又客氣,心中倒是生出許多好感來。不過,若桑夫人與鞠夫人較起勁來,她該站在哪一邊呢?

  按理,她是桑夫人的女兒,該幫著母親才對,但她對桑夫人并無感情,這個冒牌的女兒恐怕是要裝得不像。

  “弟弟今日不在府里嗎?”孫柔嘉看了看四周,果然不見孫廷毓的影子。

  鞠夫人臉色微沉,提起這個兒子,彷佛有道不盡的煩心事,半晌,她才支吾地答道:“他……去蘇府了。”

  “蘇府?”孫柔嘉不明所以。

  “就是那個……蘇篤君的府邸。”鞠夫人聲音微顫。

  蘇篤君?誰。繛楹尉戏蛉苏f到這個名字,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廷毓長大了,不太聽我的話了,”鞠夫人眼中哀慟,“他與你自幼感情就好,有空替我勸勸他吧……”

  孫柔嘉頗頭疼,她倒是愿意幫忙,可是該勸什么呢?她連這母子兩人鬧什么矛盾都不太清楚。然而,她還是點了點頭,“我會的!

  這府中的諸多事她還需一一仔細打聽,暫時不便顯山露水。

  “對了,”鞠夫人又道:“前兩天,我得了一串白玉佛珠,想著送給你母親正好。”

  婢女上前,打開一只匣子,鞠夫人把那佛珠取出來,遞到孫柔嘉手中。

  “你看看,這是上好的白玉呢!彼馈

  果然,孫柔嘉拿著這白玉佛珠只覺觸手生涼,溫潤光滑,輕輕握著就叫人心底驟然平靜,確實是好物。

  “太太不如親手交給我母親。這是您送的禮,正好讓她知曉您對她的關心!睂O柔嘉想著,這兩位夫人的關系和睦最要緊。

  鞠夫人卻微笑道:“傻孩子,就得說是你送的才好,免得你母親回來,又對你發脾氣!

  咦?此話怎講?她母親不對情敵發脾氣,反倒會刁難她這個親生女兒?孫柔嘉迷惑地發怔。

  鞠夫人倒是誤會了她此刻的心情,開口安撫,“你也別難過,畢竟你母親好不容易才生下柔敏,誰想孩子方養到六歲,便走丟了……今天又是柔敏的生辰。”

  今天是她那個失蹤的妹妹生日嗎?

  “我懂得的,”孫柔嘉連忙道:“母親憶起妹妹,難免心情不佳!

  “說起來,你才是孫家的福星,”鞠夫人又道:“當初你母親把你從遠房接來,沒過兩年便有了柔敏,我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有了廷毓,連庵里的師太都說,是你給咱們孫家帶來了子嗣緣。你母親怎么能責怪你呢?我都看不下去——”

  什么,她是從遠房接來的,并非桑夫人親生?!雖不至于如青天霹靂,但這著實讓孫柔嘉震驚。

  “當初……”她清咳了兩聲,遲疑地問道:“母親是怎么想到要把我從遠房接來的?”

  “那時候,你母親與我一前一后進了孫家的門,可始終沒有身孕,正好你母親遠房有個表妹剛誕下你便去世了,庵里的師太替你算了命,說你會帶旺孫家。于是,你母親便與老爺商量,收養了你!

  弄了半天,她這孫家大小姐還真是個冒牌貨,難怪她病了這么久,孫仲堯一直忙于政務,沒來看過她,桑夫人也對她不管不顧。原來,她真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本來她還慶幸自己投生還得不錯,誰料想這身世有幾分可憐。

  “對了,上次你去踏青,怎么好端端的從巖石上摔下來?還病了一場,真可憐!本戏蛉藨z惜地看著她,“如今頭還暈嗎?聽說有些事情,你都想不起來了?”

  “已經大好了,”孫柔嘉連忙掩飾道,“雖然有些糊涂,但大事還是記得的!

  半個月前,她還是一名法律系的學生,正值大四,在律師事務所實習。正好遇到一樁民事糾紛的小官司,她被派去調查取證,然而當事人無理取鬧,與她發生了沖突,她的后腦被當事人重擊了一下,頓時失去了知覺。等她醒來以后,發現自己竟來到了這古代的蕭國,成為了染川府尹的千金。

  事已至此,她只好接受現實,本打算好好扮演孫柔嘉,然而聽了鞠夫人這番話,她發現這出戲未必好演。

  她正發怔,忽然聽到婢女來報——

  “夫人,桑夫人的車馬已經到門口了!

  “你母親回來了。”鞠夫人連忙起身,“來,咱們一道去迎接她吧!

  孫柔嘉微笑著頷首,與鞠夫人步出膳廳,行至花園垂藤的拱門處,便見數名仆婢擁著一位貴婦,款款而來。

  想必這便是桑夫人吧?礃幼,桑夫人比鞠夫人略長幾歲,相貌不及鞠夫人美麗,一身深色綢衫顯得頗為老氣,所幸氣質還算高雅。

  “姊姊,”鞠夫人上前,與之執手道:“可盼得你回來了,飯菜已經備好,姊姊可餓了?”

  “今天沒什么胃口。”桑夫人淡淡答道,“多謝妹妹記掛!

  稍稍抬了一下眼眸,桑夫人的目光落在孫柔嘉身上,原先的冷淡增添了一分凜冽,孫柔嘉心里不由輕顫。

  “母親,”孫柔嘉上前喚道,“母親路上可辛苦?”

  “從庵里到家里,不過一個時辰,談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桑夫人答道。

  果然,桑夫人很不待見她。但這態度也過分生硬了,就算不是親生女兒,也不至于如此啊……

  “大小姐尋了一串上好的佛珠要送給姊姊呢!本戏蛉嗽谝慌跃徑鈿夥,并向孫柔嘉使了個眼色。

  “哦,對了,這串白玉佛珠,想來母親會喜歡。”孫柔嘉主動上前,捧出那串佛珠。

  桑夫人冷眼看著這分明是討她歡心的禮物,然而整張臉依舊僵著,彷佛絲毫不愿意領情。

  孫柔嘉心下更覺得別扭,桑夫人對她似有深仇大恨一般,這究竟怎么了?莫非二女兒失蹤了,就把氣都撒在她的頭上?好沒道理……

  “姊姊,先用晚膳吧,”鞠夫人的笑容也略微尷尬,“今日習俗,該吃苦菜,不過廚子特制的苦菜湯和苦菜糕都是十分可口,一點也不苦!

  “菜不苦,我心里苦。”桑夫人卻道,“也不知我那可憐的柔敏現在淪落到了何處……她如今也該跟廷毓一般大了!

  “姊姊,師太也說了,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柔敏被好人家收養,正過著好日子呢!本戏蛉碎_解道。

  “話雖如此,可一日沒尋到她,沒親眼看到她,我這心里就像針戳似的。”桑夫人眼中泛起淚光,“今天又是她的生日……”

  鞠夫人似乎想再安慰,卻無從開口了。

  “這串佛珠,你既然尋了來,就留著自己用吧。”桑夫人忽然對孫柔嘉道。

  “我?”孫柔嘉一怔,不解其意,“這佛珠本是要送給母親的……”

  桑夫人冷冷地道:“從今天開始,你也修佛吧,替你妹妹多祈些福。別的不會,每日念阿彌陀佛總該會吧?”

  “女兒……”孫柔嘉不置可否。

  “唯有如此,才能贖你的罪。”桑夫人扔出更令她驚愕的一句話。

  這話著實古怪,孫柔敏走丟了與她何干?為何要她來贖罪?

  孫柔嘉只覺得舊事如同一團迷霧,她看不清,也繞不開。她陷在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里,像墜入蛛網,被縛住了手腳,連腦子都迷茫了……

  河堤上一串花燈猶如明珠一般,在黑夜中顯得特別璀璨,她看見一個紅衣小女孩站在花燈下,正對她咯咯地笑。紅衣、花燈相互輝映,她的眼睛彷佛被刺痛了似的,心中亦有烈焰在灼燒……

  那個小女孩是誰?為何會讓她如此難過?她的腦海中,為何會生出這樣一段記憶?

  孫柔嘉從夢中醒來,香汗涔涔,此刻的她像是從前的自己,又感覺有哪里不太一樣。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里彷佛住著不只一個靈魂,總在半夢半醒之間,相互角力。

  難道,從前孫柔嘉的魂魄并沒有完全消散?只不過藏在她體內一個隱蔽的角落里,唯有夜半時分才偶爾覺醒?

  咚!

  有什么忽然打在她的窗欞上,嚇了她一跳。

  是風嗎?不,彷佛不太像……倒像小石子擊窗的聲音。

  咚!

  那聲響又突如其來第二下,孫柔嘉不得不披衣而起,推窗探望。丫鬟們已經睡熟了,此刻整個院落靜悄悄的,圓白的月亮掛在天際,連一絲風兒也沒有。

  “長姊!”有人低聲喚她。

  誰?!這大半夜冷不防的出聲,差點把她的三魂七魄嚇飛。

  好半晌,她凝聚目光,才看清那窗影處站著一個錦衣少年,這少年生得頗為俊美,不過眼中滿是惡作劇般的頑皮神情。

  “長姊,你的病好些了嗎?”對方笑道:“怎么像是不認得弟弟似的?”

  孫柔嘉眨眨眼,弟弟?這少年便是孫廷毓嗎?嗯……看他的年紀約十六、七歲,應該就是了。

  “這么晚了,你才回來?”她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姊姊的架式道:“小心你母親罰你!”

  “我母親早就習慣了,如今罵都懶得罵了!睂O廷毓輕輕一躍,跳到窗臺上,倚窗而坐,嬉皮笑臉的。

  “別坐在這兒啊,”孫柔嘉連忙道:“來,快進屋來!

  孫廷毓道:“我剛喝了酒,怕熏了長姊的屋子,就坐這兒吧,咱們一塊兒看看月亮,聊會兒天。”

  “你這孩子,年紀輕輕喝什么酒啊?”孫柔嘉覺得他倒不討厭,還頗有些趣味,也樂于跟他多聊幾句。

  “篤君哥哥家里的藏酒可了得呢,”孫廷毓樂道:“改天帶長姊你也去喝兩杯,難道長姊你不喜歡喝酒?”

  她……從前喜歡喝酒嗎?孫柔嘉一怔,發現自己真的不能亂說話,言多必失,隨時會露餡。

  “你母親叫我勸勸你,別整天到處亂跑!睂O柔嘉只得道。

  “我就知道,母親不喜歡我與篤君哥哥來往!睂O廷毓眉一沉,“外面那些無稽之談,也虧了她相信,簡直愚昧!”

  這話讓孫柔嘉疑惑,什么無稽之談?這個……篤君哥哥是孫廷毓的朋友嗎?為何鞠夫人要阻止兩人來往?

  對了,那人是叫蘇篤君吧,先前好像聽鞠夫人提過。

  “你母親希望你好好念書,”孫柔嘉斟酌道,“蘇先生家里藏酒太多,怕耽誤了你!

  “哼,她不就是聽信了那些風言風語嗎?那些謠言玷污了篤君哥哥,也褻瀆了我倆的友情。”孫廷毓忿忿不平地道:“篤君哥哥是染川名士,十五歲便寫出了天下聞名的《崎歸》,如今身為清縣縣尹,得皇上賞識。這樣的人,母親卻不讓我與他來往,可笑!”

  這么說起來,這個蘇篤君倒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為何會讓鞠夫人如此警戒?孫柔嘉百思不得其解。

  “廷毓,改天帶長姊一道去見見你那位篤君哥哥吧!彼_口道,“既然你說他家的酒好喝,那就去喝兩杯!

  有些事情她不能當面問孫廷毓,只得自己去弄清楚了。

  “好啊,”孫廷毓不疑有他,當下興高采烈地道:“不過篤君哥哥身為清縣縣尹,平時并不在城里,不如我帶長姊去清縣玩吧!反正也就半日路程!

  她也想趁機領略一下染川的風土人情,自然樂得答應,“那就說定了,咱們過幾日便去吧!

  “何必過幾日,明日便去,如何?”孫廷毓越發來了興頭。

  “明日……”孫柔嘉有些遲疑,“我母親難得從庵里回來,總得陪陪她!

  “哦,對了,太太回來了!睂O廷毓道:“長姊是得好好陪陪她,以免她又對你發脾氣。”

  孫柔嘉心中暗笑,呵,他們姊弟兩人互相稱呼對方的母親為“太太”,聽著頗為好笑。果然是大戶人家,就算再親近,也得遵守這生分的禮數。

  “母親每次看到我,總是不太高興……”她忽然想到,似乎可以從孫廷毓這里打聽到一些事,譬如關于桑夫人對她那詭異的態度。

  “這也難怪,”孫廷毓嘆了一口氣,“誰讓二姊走丟了呢。”

  “這些年來,母親待我……就像仇人一般!睂O柔嘉細細觀察著孫廷毓臉上的神色。

  “長姊,你也別太介懷,”孫廷毓安慰道:“都怪應嬤嬤,整天胡說八道,亂嚼舌根。她自己沒看護好二姊,把人弄丟了,卻把錯推到你身上……”

  怎么,當年孫柔敏失蹤的事與她有關嗎?孫柔嘉一怔,胸中彷佛被什么擊打了一下,腦海中那關于花燈與紅衣小女孩的畫面,一幕又一幕模糊地閃現。

  難道,那便是……孫柔敏?

  “應嬤嬤究竟是怎么說的?”她連忙追問,“她在背地里是怎么議論我的?”

  “長姊,”孫廷毓緩聲道:“你聽了不要生氣,府里的下人都這樣,特別是那些婆子,越老越壞,她們也時常編派我,我都懶得治她們。”

  “她們到底說了什么?”孫柔嘉一顆心被提了起來,怦怦直跳。

  “還不就是二姊是被長姊你弄丟的唄!睂O廷毓忿忿不平,“也不想想,當年長姊還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哪里有這能耐?一起去看花燈,二姊走丟了就怪到長姊頭上,這些婆子怎么不說是她們自己沒盡職?”

  是她……弄丟了孫柔敏?怎么會有這樣荒唐的傳言?孫柔嘉啞聲道:“柔敏是我妹妹,再怎么樣我也不會……”

  難不成,那些嬤嬤是懷疑她嫉妒孫柔敏,因為她并非桑夫人親生,所以就懷疑她?但她當年只有八歲啊,八歲的孩子哪會這般惡毒?

  “長姊,別難過了,”孫廷毓道:“改天我把這些婆子都抓起來,痛打一頓替你出氣!”

  孫柔嘉聽了忍不住笑,呵,這個弟弟倒是挺向著她的,想來兩人從前的感情應該很好吧。

  她并不打算找誰出氣,只不過關于孫柔敏失蹤一事,倒是勾起她的好奇,無論如何,她要調查清楚。

  為了了解她的過去,或者,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她都得查清楚;蛟S算是職業病吧,誰讓她大學讀的法律系呢?

  又或許,她的身體里果然還殘存著從前的魂魄,這讓她本能地想去追究真相,容不得自己受半點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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