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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夫妻 第7章(2)
作者:顏依依
   
  一個小時后,夏允騰帶著宣劭柔提前離開靳家,回他父母那兒,今晚他們還要連夜趕回花蓮,時間不宜拖得太晚。  

  “爸、媽,大哥回來了!焙蛢扇艘煌貋淼南男,一下自己的座車便跑往敞開的別墅叫嚷,暫時將他大哥是否愛上宣劭柔的問題擱下,因為他知道媽很想見大哥。  

  與他并排停車的夏允騰沒管他的大呼小叫,慢條斯理的牽宣劭柔下車!袄鋯?你的手有點冰!  

  “不冷,只是……”很不安。一路上她心中那股將有事發(fā)生的預感,愈來愈濃烈,假使向他說這奇怪的第六感,會不會影響他的心情?  

  “傻瓜,你已經(jīng)從靳家全身而退,現(xiàn)在不過陪我回家坐坐,這樣你也緊張,放輕松,我們跟媽聊聊就回花蓮。”夏允騰笑著安撫,心情從聽見她向靳老承諾會一直陪在他身邊起便極好,連即將面對父親也沒那么在意了。  

  說得的也是,他只是回家小坐,應該沒事。她暗自傲個深呼吸,硬壓下胸中的忐忑,隨他進屋。  

  “允騰、劭柔,你們回來啦!比钤判銣睾偷暮奥晵佅騼扇。  

  “媽!  

  “伯母。”她跟著輕喊,瞧見她親切和藹的笑容,緊繃的心情緩和了些。  

  夏謀遠帶著威嚴的聲音由廳中央響起,“你們今天就在家里住下,明天我會叫司機送宣劭柔回去,至于允騰,你就回公司坐鎮(zhèn)。”  

  宜劭柔倒抽口冷氣的怔望端坐沙發(fā)中的夏父。允騰才回來,他竟就命令允騰明天回公司。  

  “爸,大哥都還沒坐下,你怎么就提要他銷假的問題!毕男人赣H發(fā)出嚷嚷。大哥剛踏進家門,爸就投擲引爆彈,無疑是存心跟大哥開戰(zhàn)。  

  “我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弊鍪戮鸵賾(zhàn)速決。  

  “這就是你和媽希望我回家坐坐的真正目的?”夏允騰嘴角斜撇出一抹嘲諷。他的猜測沒錯,爸要他回來果然另有盤算。  

  “媽是真的想看看你,希望你回來聊聊!比钤判慵鼻谐吻,稍早她曾提醒丈夫,要他別跟大兒子提不該提的事,怎料他一開口就是禁忌話題。  

  “我明白,但是爸不是,他想的只有如何算計。”  

  “住口!”夏謀遠站起來斥謔,“我不過要你這個副總裁回公司復職,你竟敢指責我工于心計!  

  “難道不是?你若尊重我們的協(xié)議、尊重我的讓步,就不該又打我剩余假期的主意,甚至在我一進門就急著揭露你的不軌心思,那令我覺得我這個兒子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他無懼的上前回駁,胸中盤繞悲哀。父親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兒子看待?  

  宣劭柔急得心里一團亂。她的預感竟然成真,這對父子的沖突一觸即發(fā),她該如何辦才好?  

  “荒謬,我讓你坐到副總裁的位子,你居然說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我從來就不希罕這個位子,你盡管收回,我求之不得!  

  “允騰,冷靜點!彼p按他的手背安撫他,看向夏謀遠試圖緩頰的說:“伯父,夏氏集團有您的帶領(lǐng),就算允騰不在公司也能如常運作,您既然允諾他三個月的假,就該答應到底,這樣也能皆大歡喜!  

  “我夏謀遠的決定用不著任何人干涉,你只是我委托來當允騰的后備新娘,沒資格在我面前插嘴!”  

  俏臉一僵,她心系的卻是夏允騰的怒氣,暗暗拉住他,要他忍住別回嘴。  

  “劭柔是一番好意,你怎么這樣說!比钤判憧床贿^去的為她說話。  

  怎奈夏謀遠執(zhí)意引爆燃點!八拇_是一枝獨秀后備情人坊的派遣人員,有什么資格糾正我。”  

  “她就是有!要不是她的出現(xiàn),被迫和我完成你強行指定的聯(lián)姻,你以為你能保有面子到今天?”夏允騰終究爆出他的不滿。劭柔是無辜的。爸何必一而再的說話傷她。  

  夏玄之在旁邊點頭附和。宣劭柔確實保住了爸的面子,爸反過來過河拆橋,實在有失厚道。  

  “算了,是我不該開口,你別跟你爸吵。”眼見自己成為爭吵的源頭,宣劭柔內(nèi)疚的輕扯夏允騰的衣袖,要他壓下火氣,不希望氣氛因她弄得更僵。  

  “你沒有錯,沒必要承受他的怒火。”他自然的拂撫她的鬢發(fā)。  

  這親匿的舉動令夏謀遠的利眸倏然一瞇,冷凝警告,“你最好適可而止。”  

  “什么意思?”  

  “你沒有任性的余地!藤原家已經(jīng)積極尋找你正牌妻子的下落,再不久就會帶她回臺灣和你團聚。”他的聯(lián)姻對象是藤原亞奈,不提醒這小子,他當真入戲得以為宣劭柔是他的新娘不成。  

  宣劭柔的心一陣緊窒。他的未婚妻會回來和他相聚?!  

  夏玄之頭皮發(fā)麻的望向他母親,以眼神暗示她將父親拉回房去。藤原岡治在找女兒這件事爸竟拿來爆料,不趕緊請他離開,大哥不知要如何大發(fā)雷霆和他爭嚷下去。  

  可惜阮耘秀慢了一步,夏允騰盛怒大吼──  

  “別想再擺弄我的婚姻!我的妻子從一開始就不會是藤原亞奈,你可以再和藤原岡治聯(lián)手逼我沒關(guān)系,我能破壞一次,就有辦法破壞第二次!  

  “什么破壞?你給我說清楚!毕闹\遠凌厲的追問。  

  其他三人亦將目光鎖在他身上,不明白他怎會說出破壞兩字。  

  他直視父親,“你以為藤原亞奈為何會逃婚?那全是因為我派人查她電話打電話告訴她,這輩子我最討厭聯(lián)姻,我不會愛她也不會碰她,如果她無所謂,就盡管嫁進夏家!  

  “你這個孽子!”不等眾人消化他揭露的驚人消息,夏謀遠鐵青著臉怒罵,舉手摑向他。  

  “啪!”響亮的巴掌聲在廳里刺耳響起。  

  “劭柔!”夏允騰驚喊的拉過挺身替他挨耳光的佳人。  

  阮耘秀和夏玄之則心驚的架開夏謀遠,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他們才聽完允騰令人震愕的敘述,就聽見他爸的怒謔并揚手要打他,兩人來不及驚呼,已見宣劭柔為他挨下耳光。  

  “怎么這么傻,突然沖出來,疼嗎?”輕撫她左臉上醒目的紅痕,夏允騰直覺心疼,她不該跑到他身前,而他該死的居然沒保護好她。  

  “沒、沒關(guān)系,不疼!彼龔娙潭H的嗡嗡聲與臉上的麻辣朝他搖頭,見他父親要打他,她很本能就替他擋下,沒想到他父親下手這么重。  

  “有話好好講,何必動手,你看打到劭柔了吧。”阮耘秀低斥丈夫,和小兒子仍一人一邊抓著他,就怕他又沖上前掌摑允騰。  

  “這孽子講的話你也聽到了,他暗中威脅藤原亞奈,存心破壞這場聯(lián)姻,我當然要教訓他,是宣劭柔不自量力插手我管教兒子,自討苦吃,與我何干!  

  他記得上次在飯店她也曾阻止他跟允騰的沖突,這個女孩向天借膽,竟敢違抗他。  

  “這事和劭柔無關(guān),你別又將矛頭指向她!毕脑黍v將心上人攬至身后,杜絕她再為他挨耳光的可能。  

  她直撫著麻疼的左臉自責,她好像使兩人的爭執(zhí)更嚴重了,怎么辦?  

  “那我就將矛頭對準你。我為你安排再適合不過的婚事,你竟然大逆不道的給我玩花樣,威脅對方!”  

  “你所謂的再適合不過全是你自己的想法,你不過想藉與藤原家的聯(lián)姻,壯大夏氏集團的商業(yè)版圖,滿足你個人的權(quán)力欲望和野心!”  

  “你說什么?!”心思被道中,夏謀遠惱羞成怒,就又要上前教訓他。  

  夏玄之費力的拉住父親。  

  “別再說了允騰!毙咳犭p手碰他背部輕勸。他父親已經(jīng)暴跳如雷,兩人再對峙下去,恐怕會撕破臉。  

  “是他逼我的,今天是把一切全說開的時候了!  

  “說開?謀遠,難道你瞞著允騰又對他做了什么事?”阮耘秀擔心的問。  

  “笑話,我要對兒子做任何裁決還需要隱瞞嗎?”  

  “對,你不需要隱瞞,那么你狠心拋棄舊情人,貪圖利益與富家千金聯(lián)姻,又將與舊情人所生的兒子當成是富家千金生的這件事,為何從來都不敢說!”  

  宣劭柔的心無由得一震,并非因為他又出口驚人的消息,而是她始終貼著他的雙手,明顯感到他的顫抖。  

  “大哥,你氣瘋了嗎?這種事別亂說。”夏玄之頻頻向他使眼色。他想被爸打斷腿嗎?竟敢指控爸這么惡劣的罪狀。  

  他沒發(fā)現(xiàn)的是,他父母早已雙雙變了臉色。  

  “允騰,你──”阮耘秀顫聲張口,無奈卻問不出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蔽⒄裆,夏謀遠強硬否認他質(zhì)問的事。  

  像要凝聚勇氣,夏允騰向后牽握住身后人兒的小手,深吸口氣后道──  

  “要我?guī)湍慊厮萦洃?沒問題。二十幾年前你和你的舊情人原本是一對,可是你一心想擁有名利地位,遇到能讓你聲望更加如日中天的聯(lián)姻機會,你毅然拋棄她,娶了聯(lián)姻的對象。  

  “后來你的妻子懷孕不慎小產(chǎn),你得知舊情人也懷了你的孩子,暗中派人和她講定條件,生下孩子歸你和妻子所有,她則到其他國家展開新生活。我就是那個孩子,沒錯吧,媽?”  

  廳里霎時陷入一片窒人的沉靜。  

  宣劭柔緊緊反握住他的手,一手搗住嘴巴。原來他不是阮耘秀所生,從一出生就被迫離開親生母親的懷抱。  

  天,怎么會這樣!  

  “媽,大哥是開玩笑的吧!他怎么可能不是你生的。”驚愕過后,夏玄之首先發(fā)難。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阮耘秀一逕看著夏允騰問。  

  他眼里閃過一道黯然!拔易x國中時,有天夜里爸和媽不知為了什么事發(fā)生爭吵,我剛好經(jīng)過房門口,聽見你們提到我的身世!  

  他就是那時候知道她并非他的親生母親,難怪他從國中起就跟她疏遠。  

  他轉(zhuǎn)頭望向難得沉默的父親,“現(xiàn)在你還敢說不曉得我在說什么?”  

  “就算你知道一切,依然是我夏謀遠的兒子。人往高處爬,我選擇對我最有幫助的妻子人選沒什么不對,難道你想撻伐我?”他做的事還輪不到兒子來批評。  

  “我就是痛恨你的無情,自己為利益聯(lián)姻,竟又想主宰我的婚事,我才會威脅藤原亞奈。這場婚事失敗原本就是我期盼的結(jié)果,誰知你執(zhí)意要我完成那場婚禮,若非不想你把怒氣全出在媽身上,怪罪她不會教兒子,那場婚禮我早甩頭就走!  

  “這件聯(lián)姻你沒有反對的權(quán)利,我不會允許!  

  “既然我已經(jīng)反對,就會反抗到底,你再逼我,別怪我把藤原家千金逃婚一事公諸于世!  

  “你敢!”  

  “走著瞧。劭柔,我們走。”他轉(zhuǎn)身攬著宣劭柔就欲離開。  

  “允騰……”阮耘秀想留下他,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回身放緩聲音道:“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將事情說開,更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是個好母親。我跟劭柔先離開了。”再朝她點個頭,他摟著懷里人兒跨出屋外。  

  “站!你這個不孝子給我回來!”夏謀遠氣急敗壞的朝屋外吼。  

  夏玄之扶住眼眶泛紅的母親,任由大哥帶著宣劭柔坐進轎車,揚長離去。這個時候,他們大家都需要靜一靜。  

  望著轉(zhuǎn)眼間消失的黑色轎車,夏謀遠震怒的眸中閃現(xiàn)出一抹不罷休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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