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沒睡好讓范筠幸早早就醒來,在不驚動到池以諾的情況下,放輕腳步聲走出房門。
出門買了早餐回來后,她才去房里叫醒父母,一家三口在廚房里吃早餐。
席間,范母曾問起池以諾,她隨口表示他還在睡,避免讓父母再跟他有所接觸。
在她心里的盤算是,用過早餐后便能將父母送出門。
只不過范父吃過早餐后卻對她表示要到客廳里等她,說有事情要跟她談。
父親離開廚房后,她直覺轉(zhuǎn)向母親詢問,范母盡管清楚丈夫要說的話,卻沒有對女兒透露。
稍后,當她收拾好餐桌走進客廳時,原以為父親會坐在沙發(fā)上等她,卻見到他站在池以諾的計算機桌旁。
不明白父親看什么看得那么仔細,她開口喊道:“爸!”
范父回過頭來,卻向她問起:“這些是誰的東西?”
聽到父親問起桌上那些卷宗跟數(shù)據(jù),她雖不明就里還是據(jù)實回答,“以諾姐的,有什么問題嗎?”
范父沒有對女兒說明,臉上的神情有些意外,“這些案子全是她做的?”這都是些準備提交給各大企業(yè)的企畫案、投資報表分析之類的東西。
“應(yīng)該是吧,以諾姐說那是她的工作。”她不明白父親為什么會突然對池以諾的工作感興趣。
“她幫這些企業(yè)工作?”即便范父閱歷豐富,也不免要為池以諾的年紀輕輕就能做出這些企畫案而刮目相看。
什么企業(yè)是不清楚,只知道他老待在計算機前面就是。
“以諾姐好像是他們的顧問!敝辽倌腔卦陔娫捴,打電話來的人是這么稱呼他的。
當下范父更是難掩佩服,以池以諾的年紀竟然能在各大企業(yè)擔任顧問的職位,能力之卓越不難想見。
沒等到父親說話,她隨口提起,“其實我能在現(xiàn)在的公司找到助理的工作,也是因為以諾姐的介紹。”
之前礙于要隱瞞池以諾的存在,范筠幸才沒將找到工作的詳細過程對家人說明,如今父親正好問起,便順口解釋。
雖然說只是里頭的一個小小助理,但范父這才終于明白,以女兒的條件為何進得了那樣的大公司。
之前他原本還擔心,池以諾的情況在許多時候會帶給女兒困擾,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一旁的范母跟著答腔,“原來是這樣,你爸他們還在想你怎么進得了那樣的大公司?”
對于家人的意外她完全能理解,“那時以諾姐給我公司的地址,要我在約定的時間內(nèi)過去,我也沒有想到她是要幫我介紹工作!比缃窕叵肫饋磉是免不了為當時的情況感到意外。
范父聽著女兒的話,心里像在決定什么。
見父親說有事情要跟自己說卻遲遲沒有開口,她于是問起,“爸,剛才你說有事情要跟我說,是什么事?”
聽到女兒問起,范母直覺轉(zhuǎn)向丈夫,卻聽到他說;“沒什么,我跟你媽就先回去了,住在這里記得別給人家添麻煩!
范母聽了丈夫的話,知道他已經(jīng)改變心意。
原本,他們夫妻倆是擔心女兒住在這里可能會被拖累,如今看來池以諾的能力其實根本不成問題,也就不需要多顧慮。
范筠幸聽到父親同意自己繼續(xù)住下,開心的表示,“我知道,我會盡量小心!彪m說心里其實也很不好意思老替池以諾惹麻煩。
就這樣,范筠幸在出門上班前高興的送走了父母,對父母原先的打算一無所知。
范氏夫婦回去之后,范筠幸就一直在計劃著要如何答謝池以諾。等星期日一到,她一早就迫不及待的沖出門,然后又提著一只雞沖進廚房快樂的忙碌著。
“嗯,這邊再抹上一點鹽巴就可以送進烤箱了!彼谧炖镟牡,壓根沒留意到身后有雙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池以諾的聲音突然從門邊傳來。
她正捧著料理好的雞要進烤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差點打翻手中的盤子。“嚇死我了,你什么時候站在我后面的?”
“已經(jīng)好一會了,是你沒有注意到!彼旖青咧ψ哌M廚房,又將問題問了一遍,“你在忙什么?”
“我在準備午餐,因為我爸媽的事給你添麻煩了,所以我想好好的謝謝你啊!彼呎f邊將盤子放進烤箱中。
“你不用這么麻煩的。”說著,他又更靠近她一些。
她忽然意識到兩人的靠近,不禁臉紅心跳了起來。其實從那日兩人同房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就已起了微妙的變化,彼此都越來越在乎對方的一舉一動。
“不、不麻煩的,”她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我做的是鹽烤雞,作料只需要鹽巴而已!彼傺b忙著調(diào)時間,好掩飾自己的臉紅心跳。
看著她臉蛋紅撲撲的樣子,他忍不住伸手探去!澳愕哪樅眉t!闭Z畢,手還眷戀的停留在她臉上。
“因為廚、廚房這么小,又擠了兩個人,會熱嘛!”雖然很喜歡他這親昵的舉動,但為了避免自己腦充血,她還是選擇將他推出廚房,“你去忙你的,等午餐做好了我再叫你!
被推出廚房的池以諾也不介意,徑自回到計算機桌前繼續(xù)忙祿。
一陣子后,突然從廚房傳來一股焦味,他連忙走進去問:“怎么了?什么東西燒焦了?”
只見她苦著一張小臉,將焦了大半的烤雞端出!笆躯}烤雞焦掉了!倍脊炙齽倓傇谡{(diào)時間的時候,只忙著臉紅心跳,沒留意到她將時間設(shè)定的太長了。
“那……需要我出去買午餐回來嗎?”
“干么這么浪費?又不是焦得很厲害,把皮剝掉里面還是可以吃的嘛!”她推著他坐在餐桌旁,將烤雞放在桌子上后,又轉(zhuǎn)身去端湯。
等到一切就緒后,范筠幸也跟著坐下,見他遲遲沒有動筷,她趕緊漾起一抹笑容說:“你看,金黃香酥,嘗起來味道一定很下錯!
“可我怎么看這只雞都像是重度灼傷!彼y得有心情抬杠。
“重度灼傷?!沒有這回事,你想太多了。”她邊粉飾太平的說著,邊戴上手套要將烤雞大卸八塊。
“而且,”他接著表示,“我不喜歡雞頭一臉死不瞑目的對著我!
聞言她擺出一副好商量的表情!澳悄阋獡Q個位置,讓更加金黃香酥的屁股對著你微笑?”
聽完這話,他反而露出了笑容。“不用麻煩了,這樣就好!
見他被自己的話逗笑,眉宇間的陰郁也似乎淡去了一些,她開心的遞過一只雞腿給他,“這只雞腿給你,焦掉的部分我已經(jīng)處理過了!
他笑著接過,低頭吃了起來。這頓午餐就在愉快的氣氛下進行著。
吃完后,見他起身要收拾,她趕緊跟著站起說;“我來收就好,你去忙吧!
“沒關(guān)系,總不好事情都是由你做!彼麑⑼氡P放到水槽中,準備洗碗。
“碗我來洗就好!彼焓忠舆^,沒意識到兩人現(xiàn)在靠得有多近。
他轉(zhuǎn)頭要說些什么,不意竟碰到了她的唇瓣,一時之間,兩人只是怔愣的站在原地,任由彼此的氣息交融,誰也沒想到要離開。
直到范筠幸率先反應(yīng)過來,臉頰瞬間燒紅,低低的說了句,“那碗給你洗,我先回房了。一說完就一溜煙的跑回房去了。
一個人留在廚房里的池以諾伸手撫著唇,感到唇瓣上殘留的溫度就這么暖進了他的心底,不禁揚起了笑容,默默作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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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中午的接吻插曲,范筠幸在面對池以諾時多了些許的不自在,這樣的情緒也表現(xiàn)在晚上兩人一塊吃飯的時候。
只不過她沒有料到的是,就在她無法坦然面對他時,竟聽到他無預(yù)警的說出將要出國的消息。
她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經(jīng)過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池以諾雖然沒說什么,但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跟表現(xiàn),讓她以為自己跟旁人有所不同。
結(jié)果這會,他竟無預(yù)警的告訴她要出國的消息,讓她一時沒了主意。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心里直覺感到一股莫名的心慌,像是害怕要失去什么。
就在她愕然的說不出話時,他竟接著對她提出,“我希望你能跟我一塊去!
“什么?!”她頓時又是一陣難以置信,“我跟你一塊去?”壓根沒有料到他竟會邀她同行。
原來,在認清楚對她的感覺后,讓池以諾決定帶她一起出國,雖然只是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他也不想留她一個人下來。
因此,即便明白自己的決定多么唐突,他還是對她提了出來。
“你不愿意?”
不!她根本沒想到這里,心里還在為他提出的邀約感到驚喜,因為她根本就舍不得他離開自己。
“但是為什么會這么突然……”范筠幸不明白。
他沒有對她說明出國的事并非突然,事實上多年來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這一天。
只不過他沒有預(yù)期到她會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中,最后甚至還決定帶她同行。
“只是原本就排定的行程!彼S口表示。
“會去很久的時間嗎?”她很害怕他這一去就不再回來。
“最多不超過一個星期!
之所以這么有把握,是因為他十分清楚那個人,一旦決定的事便會立即采取行動,不會讓事情一直拖著。
如今他既然派人過來,便是已經(jīng)拿定主意,那里的一切想必也已經(jīng)安排妥當,只等他回去就定位。
因此他知道,至多不超過一星期,多年以來的恩怨情仇就能塵埃落定。
知道他不是一去不返,讓范筠幸的心里松了一口氣,起碼不是就此失去他。
“你是去出差嗎?”
只有池以諾自己心里清楚,真要這么單純他也不需要努力了那么多年。
沒有回答她的追問,他只是望著她。
她這才想起,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
雖然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她還是希望能見到他的人,只是時間實在太倉卒,她有很多事放不下心。
“可是公司跟爸媽……要怎么跟他們說……”
即便沒聽到她答應(yīng),池以諾卻已經(jīng)明白她的心意,不疾不徐的表示,“公司方面你不需要擔心,至于你父母那里,時間不長他們應(yīng)該不會注意到。”
他的回答輕易的解除了她的擔憂,心里知道他向來考慮周詳。
“如果能夠,我希望你一塊去。”他望著她,眼神里是之前不曾有過的專注,讓她心頭一動。
姑且不論自己的回答是否過于隨便,為了能待在他身邊,范筠幸仍是點頭答應(yīng)了他。
這一刻,兩人像定在心里彼此承諾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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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倫敦機場。
經(jīng)過長達一天的飛行,他們終于在入夜后抵達。
在行李輸送帶前,池以諾直接提起自己跟她所帶來的簡單行李。
這個舉動讓她突然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情景,當時的自己是提著行李跟著走在前頭的他,如今,前頭的背影依舊,卻多了抹不曾言語的體貼。
尤其她也注意到,即便是這會人到了國外,他出色的樣貌依然是眾人目光的焦點。
留意到這點,范筠幸有些吃味的小跑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這讓他不禁回過頭來。
“怎么了?”
聽到他的詢問,她心虛的搖了搖頭,“只是覺得陌生的環(huán)境讓我有些害怕!彪S口找了個托詞。
按理說來也該算是實情,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身邊的緣故,她心里竟沒有太多的不安。
他聽完沒說什么,只是騰出一手握住她的手心。
這個舉動讓她感到詫異,心底跟著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窩心,沒有多做遲疑,也握住了他。
池以諾因而多看了她一眼,只見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顯得自然,心里則悄悄泛甜。
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他并沒有說什么。
通關(guān)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就連審查的女性工作人員也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找話題要與他攀談。
通關(guān)后,她終于按捺不住主動提起,“就算是到了國外你還是很吸引人!彪m然是贊美,但語氣里還是透著一絲酸味。
將她的反應(yīng)看在販里,他只是笑了下,隨后將掌心里的小手握的更緊。
“尤其是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到了這里更引人注意!边@倒是實話,男人能像他這般適合長發(fā)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池以諾沒有說出口的是,這便是他的用意,要那些人清楚的看在眼里。
此時范筠幸突然注意到一點,“你干么還戴著隱形眼鏡?”
之前在臺灣或許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見他戴著黑色隱形眼鏡,她多少能理解,但這會到了國外,按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必要才對。
聽出她語氣里的不贊同,他難得問起,“你不喜歡?”
“不是,只是覺得應(yīng)該會不舒服。范筠幸沒有說出其實她也很喜歡看著他碧綠的眼眸。
對于視力良好的池以諾來說,確實是沒有戴隱形眼鏡的必要,除非……他存心這樣做。
即便沒有對她說明白,他仍是因她語氣里的心疼揚起了嘴角,“不需要擔心。”
就在兩人走出機場時,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外圍男人忽然走上前來,“路易斯少爺,歡迎回來!
突如其來出現(xiàn)一個人,以及他恭敬的態(tài)度,讓事先沒有半點準備的范筠幸感到意外,可身旁的池以諾則是一臉平靜。
盡管沒有接受機票,他對于那個人凡事要求掌控的性格卻是再清楚不過,因此并不意外他掌握了自己的行蹤。
只不過也僅止于此,不久之后他將會讓那個人明白,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由他掌控。
跟著池以諾一塊坐上黑色勞斯萊斯,范筠幸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預(yù)期外的高規(guī)格待遇讓她忍不住重新評估起他在公司里的地位。
然而詫異歸詫異,長途的飛行還是讓她抵不過疲憊,上車后不久便忍不住打起瞌睡。
察覺到她的疲倦,他微勾唇角:“靠著我!
已昏昏欲睡的范筠幸這才注意到自己幾乎要貼上了他,忙想重新坐直身子,但他卻主動伸手過來摟她。
此舉讓她感到一陣安心和幸福,靠在他的懷里又重新閉上雙眼!昂,你的胸膛好溫暖、好舒服喔……”
他聞言眸光不禁放柔,“你在胡說些什么?快睡吧!
許久之后,她在熟睡中感覺有人輕拍她的臉頰,睜開雙眼便是那張熟悉的臉寵。
“該下車了!钡统恋纳ひ衾锿钢挥性诿鎸λ龝r才有的溫度。
“到了嗎?”
她望向窗外,一棟占地上千坪的豪宅赫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還不包括周圍數(shù)公頃的庭園。
她轉(zhuǎn)頭看著池以諾,“不是要去飯店嗎?”臉上出現(xiàn)些許不安的神情。
他只是揚著嘴角,“下車吧!”跟著又伸出手牽她。
雖然沒有多說什么,她的心卻在他溫暖的手中獲得安撫,跟著他一塊走下車。
但范筠幸并不知道,接下來等著她的是更動爆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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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池以諾走進豪宅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上百坪金碧輝煌的大廳,然而真正讓她受到?jīng)_擊的卻是里頭的人。
以首座的老人為首,加上中生代青壯年跟新生代年輕人,一眼望去不下三十個人,清一色全是西方人。
之所以會有這么多的人,是因為老人有三個兒子跟兩個女兒,結(jié)婚生子后加上第三代的年輕人,便成了眼前這副景象。
而池以諾的歸來,讓這龐大家族里的每個成員幾乎全數(shù)到齊,除了第四代的幼兒。
如此的大陣仗著實讓范筠幸受到震撼,下意識的握緊了身側(cè)男人的手。
從進門后視線便不曾投注在她身上的池以諾雖然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不過握著她的手掌卻默默的給予她支持。
感覺到他微微加重了力道,她轉(zhuǎn)過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的視線正專注在前方那一票人身上,尤其是為首的老者。
她不清楚眼前這些究竟是什么人,只覺得他們的眼神似乎不怎么友善,像是透著輕蔑、不甘心,甚至是鄙夷。
問題是,怎么會?
他們才剛剛到這里,又是來出差,應(yīng)該沒理由碰上這樣的態(tài)度才對。
同一時間,范筠幸的出現(xiàn)雖然不在眾人預(yù)期內(nèi),卻也沒有因此獲得多少注目。
因為在眾人眼中的她就如是池以諾那一頭長發(fā),或是眼里戴的黑色隱形眼鏡,不過都只是工具罷了。
畢竟,他既然已經(jīng)選擇回來,便是不打算放棄這一切。
因此,眾人并不認為一個東方女人對他會有什么實質(zhì)的意義,否則老人勢必會改變讓他接手集團的念頭。
而為首的老者在見到池以諾的模樣時立即斥道:“看你那什么下三濫的模樣!”毫不掩飾眼里的鄙夷。
突如其來的呵斥讓她嚇了一跳,雖然她并不清楚老人說了什么。
反倒是池以諾聽了老人的喝斥后,嘴邊竟揚起一抹笑意,雖說這抹笑著實冷得凍人。
下三濫的模樣、不倫不類的血統(tǒng)、令人深惡痛絕的雜種……
與生俱來的一切對他來說如同是被貼了標簽,讓他即使生長在這樣一個古老具有深遠歷史的龐大家族里,依然找不到得以隱身的角落。
然而如今,這個向來以高貴血統(tǒng)自居的家族卻不得不向他臣服,所以老人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偏偏,就算是老人再怎么憤怒跟鄙夷,也無法改變必須找回他的決定,縱使作這決定的其實是他自己。
因為池以諾十分清楚,世界百大企業(yè)之一的萊斯集團對于一手創(chuàng)立它的老人來說,無疑是重于他的生命,而為了讓自己最重視的集團得以長久強盛的延續(xù)下去,老人縱使再怎么憤怒和不甘,還是會選擇將萊斯集團交到足以擔負大任的人手上。
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來他日以繼夜努力的原因,為的便是今天,以他們鄙夷的低劣血統(tǒng)來回報他們。
所以他刻意突顯自己的東方特質(zhì),讓他們難以接受,卻又無力拒絕。
當然,要讓老人心甘情愿將萊斯集團送到他的面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要從眼前這一大票人中脫穎而出。
所以他放棄自己創(chuàng)業(yè),選擇運用各大企業(yè)的資源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引起老人的注意。
幾年以內(nèi),凡是他經(jīng)手過的企業(yè),資產(chǎn)無不迅速上翻個兩三倍。
他這么做也是要讓老人清楚的看到,他的能力無論在任何環(huán)境下都不會受到局限。
終于,他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讓老人選擇將畢生心血交到他手上。
便是因為這樣,家族里的人在獲悉老人的決定后,才會先后到臺灣找上他。
只可惜這些人不過是白費心機,他終究還是如期歸來,而老人也自大的從不認為他可能會放棄。
池以諾眼神森冷道;“你可以拒絕!
盡管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卻輕易觸怒了老人,因為他很清楚老人不可能拒絕。
見到老人因為池以諾的一句話怒站起身,范筠幸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尤其隨著時間越久她也越肯定,這些人眼中所散發(fā)出來的輕蔑跟鄙夷并非是她的錯覺。
她不明白,如果這些人打從心里瞧不起他們,為什么又要答應(yīng)池以諾來談生意?
又或者,這些人其實不是什么公事上的客戶?
但要是這樣,又是為了什么原因要拿這種態(tài)度對他們?
范筠幸想不透,真的想不透。
心知池以諾的存心,老人直接命令,“星期六的晚宴你最好準備好。”
池以諾知道,老人屆時將會宣布由他接手萊斯集團的經(jīng)營,當著來自世界各地重量級賓客的面。
“十三年的時間足夠準備好一切。”他語帶深意的回了句。
老人臉上的神經(jīng)因為他挑釁的眼神而抽動了下。
片刻之后,接收到主人示意的老管家定了出來,身旁領(lǐng)著兩個仆傭。
“兩位的房間已經(jīng)準備好,請跟我來。”老管家行禮如儀,除了開頭少了應(yīng)有的稱呼。
就在兩名仆傭打算提起地上的行李時,池以諾以在場的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道;“不需要額外再準備其它房間。”言下之意是打算跟范筠幸共享一間房。
果不其然,他此話一出立刻激怒老人,“結(jié)婚的對象那晚就會訂下來,你最好有這個自覺。”
乍聽到老人連結(jié)婚的對象都做了安排,池以諾盡管未預(yù)期到這點,但心里對老人強勢的作風卻沒有太多意外。
像是沒將老人的話聽進耳里,他徑自拉著范筠幸在老管家的帶領(lǐng)下離開大廳。
而她雖然依舊沒弄明白情況,不過見到終于要離開心里仍是松了口氣,腳下的步伐略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