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辛品萱裸著身體,透過浴室鏡子的證明,讓她更無法忽視剛剛發生的事。纖白的臂膀有著深淺不一的紅印,太明顯,也太羞人。
方才的尖叫還回響耳際,簡直像久旱逢甘霖──!什么鬼形容詞,她才不承認自己欲求不滿。
她一頭栽進冷水中,期盼能稍稍降低臉頰的火燙感。如果可以,她多希望門外的那個人在下一分鐘就消失。
她一直閉氣,直到胸腔開始發痛才抬起頭,捉起毛巾,她拭干臉上的水珠。
嗯!有好一點,至少現在的紅不像爛透的番茄,可是……不曉得是經過水的洗刷,或者原本……她的眸子閃著異常的星芒,一閃一滅,十足剛歡愛過的滿足樣,甚至帶點墮落。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辛品萱一陣心慌。
他不等她回應,聲音透過門板傳來!竸倓倞吂镜娜舜螂娫拋恚儐枈吔裉煸趺礇]去上班,我幫妳請了事假。」
糟糕!她完全忘了上班這回事。
辛品萱打開門,「誰打來的?」
「他說他是總務課長!
是那個老家伙!慘了,他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一直認為一個大學肄業又失婚的女子怎么配在浩盟集團旗下工作,這下他不狠狠的記她一筆才怪。
「怎么了?」望著她臉色由驚訝轉為憂慮,他也跟著不安。
「沒有,我正在做被炒魷魚的心理準備!
「哦!顾杂种梗詈笞髁T。
那猶豫的神情百年難得一見,也成功勾起她的好奇!改阆胝f什么?」
紀哲平驚訝于她的開口詢問,卻沒有立刻回答。
「干嘛不說?」
「我可以養妳!共坏刃疗份姘l作,他繼續說:「我明白妳是經濟獨立的女性,沒有任何瞧不起妳的意思。只是我們曾是夫妻,就算妳向我要贍養費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更何況妳還撫育我們共同的孩子,我甚至沒有花一分一毫在小儀的生活費上!
他正經八百,急于解釋,只差沒有汗如雨下來表現緊張,老天!她刻在心上的人與他越差越遠。
「好啊,如果我真不幸被炒魷魚,就讓你養,當全職米蟲好了!
紀哲平一陣錯愕,表情十分滑稽。辛品萱突然發現,行為模式超出常人預期時,獲得的效果會好得超出想象。
就像現在!
他的瞠目結舌很有趣,很罕見,也適時沖淡上床后的尷尬。
紀哲平深深看著她。她漸漸懂得反向思考,這是好事,但要達到他的目標,還需要一帖重藥,他滿心期待,全身血液也配合著加速流動。
等不及到下個月,他決定速戰速決!尤其在嘗過她的甜美后,他更堅決,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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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禮、小儀,媽咪回來了!剐疗份嫱崎_鐵門,漆黑的室內,伸手不見五指。
她按了電燈開關,頓時,室內如白晝,也看清空無一人的客廳。
平常這個時候,滿室早飄著飯菜香,小朋友的嬉笑聲充斥,還有餃子的叫聲向她示好。
「餃子?」平常只要她趿著拖鞋,不需要喊叫,餃子就會來磨蹭她的小腿,撒嬌的想要人摸牠的腦袋。
難道紀哲平帶他們外出了?
辛品萱想起之前夜里聽見他的電話。
難道……一陣心悸,彷佛有人捉住她的心臟,有種窒息的感覺。昨天才發生如此親密的接觸,他怎么能……老天!他為什么不能?她是個大笨蛋!
說不定他故意藉由親密的關系來松懈她的戒心,可是,他怎么會發現她知道他的意圖?不,現在不是探索這些事情的時候。
他真的帶走孩子了!
在她的化妝臺上,他用口紅在鏡子上寫著「我帶孩子們回美國了」。
老天!他居然敢……他怎么可以這么做!懦夫,連和她商量都沒有,就偷偷的帶走孩子,怎么,他以為帶孩子到美國就可以永遠霸占嗎?
再怎么說,小儀當初也是由她取得監護權,雖然是他自愿放棄,但法律就是正理,可惡、該死!他居然連餃子都一起帶走。
辛品萱翻箱倒柜,在化妝臺上找到護照。
奇怪!她的護照明明收到抽屜了,翻開護照,檢查是否過期時,發現夾著一張紙,是小儀的字跡,還有一個飛機的航班號碼。
媽咪,我幫妳訂了長榮的班機,我們在美國等妳哦!
小儀知道她爹地要帶她去美國?那他是用什么借口拐他們乖乖跟著去?
辛品萱百思不解,可是現在不是猜測的時刻。她隨手捉了幾件換洗衣服,全掃進行李箱內,決定有缺的到美國再買。
紀哲平以為美國只有他能去嗎?
她就親自走一趟美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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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品萱打從讓航空公司的柜臺小姐送進迎賓室后,就一頭霧水。擁有白金卡才能使用的迎賓室,寬敞的按摩沙發,還有獨享的小型平面電視,加上應有盡有的新鮮水果、飲品及精致小點心,她甚至連出示卡片都沒有,也沒掏錢買機票,唯一的動作就是拿出護照。
而他們更詭異,只是核對護照,就讓她進來這里候機,還恭敬的請她稍等,飛機要起飛時,會再行通知入關,備受禮遇讓她受寵若驚。
一直到坐進頭等艙,她仍是問號滿天飛,當然,她不是不曾坐過頭等艙,嫁給紀哲平時,她甚至搭過私人飛機,只是好久以前,她早不記得當時的興奮之情,或許是讓后來的傷心沖淡了。
沒人能一直擁有幸福吧!人生總是要有缺憾,而感謝老天垂憐,讓小儀彌補了失去他……是的,她對他仍念念不忘。她只是嘴硬、只是很矜持,更氣的是他,突然改變太多,害她的心猶如小鹿亂撞。
她其實也亂了。
十年來平靜的生活中,不是沒有人追求,只是離開他,讓她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所以累癱了,心就像一片死水,不起波瀾,也不再有任何期待,直到他出現再次攪亂了。
她其實是不甘心,所以努力假裝對他的出現不以為然,她深怕十年來好不容易習慣的平靜,因為他的介入再次變調。
更可惡的是他不告而別,還選在他們親密之后,連小家伙都一并帶走。
他完全沒有考慮到她的心情!
「小姐,妳不舒服嗎?」空中小姐靠近她,關懷的問。
辛品萱想回答沒有,卻發現喉嚨哽咽,完全發不出聲,只能猛搖頭,雙手遮住眼,才發現淚濕了雙頰。
老天!她居然……好丟臉。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辛品萱反復的回憶過去種種片段,久久不能止住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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