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維剛將伍語夜的手拉向桌面中央,接著將戒指緩緩的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中。
當戒指滑入伍語夜手指的那一瞬間,她的指尖動了動,但終究沒有縮起拒絕。
不要怕,沒什么好怕的……這一刻,她這么在心底不斷地對著自己說道。
「我應該開口向你做出請求的,可我不打算這么做,因為這只戒指代表著什么意思,你我都明白,你已經(jīng)戴上了它,再向你請求只是給了你拒絕我的機會,所以請你原諒我沒有開口做出任何請求!
「真是好不浪漫的求婚!」一直壓抑著心底那股莫名抗拒的沖動,伍語夜在這一刻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哽咽的。
雖然長久莫名的抗拒感仍是存在,但真實的感動也是強烈的沖擊著她的心,只是她自己竟是在這一瞬間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實。
她害怕,卻也相當期待與他攜手走向人生的下一個階段。
現(xiàn)在,戒指已經(jīng)在她的手上了,她必須想法子用喜悅的心情擊退那一直教她害怕的情緒。
在婚禮來臨之前,她會努力達成目標,應該是說,她必須達成才行。
喬維剛站起身,來到伍語夜的身旁,他舉起一直握在他手里的柔荑。
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接著柔聲的朝她說道:「真的很不浪漫,連點驚喜創(chuàng)意也沒有,這些我都必須得承認,但我不會向你道歉,你知道的,你這女人真的很難搞,你讓我愛得太辛苦了!
手背肌膚感受著他柔軟的親吻,一股熱 流剎那間傳遞至她的心底,也升上了她的眼底,她知道自己就要哭了,可她要忍著,因為他說她難搞,就算這是事實,他也不該說出口!
但一個眨眼,蓄在眼底的淚水還是禁不住地滑落了。
「那么我也不會為了先前的事情再向你道歉,從現(xiàn)在開始,所以舊事一筆勾消,我們的未來從這一刻開始重新計算。」伍語夜用剛戴上戒指的那只手,用力的抹去自己臉上的濕意。
「很好,我們的未來從現(xiàn)在開始重新計算,但我愛你這點倒是不必,請你繼續(xù)累積上去。」這一回他低下頭在伍語夜唇瓣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我愛你!
「我也是,我愛你!
拜現(xiàn)代高科技所賜,再遠的距離,都不再是真正的距離。
依賴著科技,隨時都能夠與心上人以不同方式通訊,知道彼此的實時狀況。
按著以往的模式,喬維剛即便在無法與伍語夜相見的地區(qū)出差,他都會透過電話或者是以視訊的方式,天天與她通訊,一句問好或者說著一天行程之間發(fā)生的趣事、狀況,都能夠是他們通訊的內(nèi)容。
而這回出差,喬維剛已將五天的工作時間濃縮為三天,所以一如往常的只是用APP發(fā)出了簡單的問候給伍語夜,而她也是相同用簡短的字句響應了他的訊息。
當工作順利地完成,喬維剛抱著期待的心情上了飛機,在飛回熟悉土地的旅途中,他腦子里盤旋著是他不斷思念的身影,心底一一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兩人的未來。
結(jié)婚的時間,她又想要什么形式的婚禮,兩人的蜜月之旅,他能拉出多少時間給她,地點又要挑選在哪里等等,一連串的未來可能規(guī)畫問題,他一一的推測可行性。
一連串的思考在飛機已降落,在他回到再熟悉不過的城市里之后,仍未結(jié)束。
在回家的途中,喬維剛要求自己停止一切,停止思考。
自己一個人想再多也沒用,結(jié)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得好好地詢問過她的意見才能決定。
帶著滿心的期待,終于回到了屋子里,但一室的寂靜卻帶給了他不小的失落感。
喬維剛拿出手機撥出號碼,電話另一頭卻是沒有人接聽。
這一瞬間,他的心情不只是教失落感所占據(jù),更是快速下墜。
她沒有主動在屋子里等著他,又不接聽來電,這樣反常的行為模式并不陌生,這是她極可能又短暫逃離的征兆。
真的又逃走了?
為了證實這樣的可能性,喬維剛拿著伍語夜屋子的鑰匙出門去,而答案在他連闖了幾個紅燈,注定得吃上數(shù)張交通違規(guī)紅單之后出來了。
她不在屋子里。
一股被人狠狠痛擊的疼痛感自左胸口蔓延開來,他忍著所有情緒拿出手機,開始撥出一通又一通的電話。
他打給伍語夜的家人們,一一向他們詢問她可能的去處。
她的母親楊淑如已經(jīng)兩天沒接到她的來電問候,她的大哥伍士堯、么妹伍雁嵐都不知道她的去處,喬維剛最后打給了不久前才蜜月歸國的伍曉雙。
「曉雙,語夜這幾天有跟你聯(lián)絡(luò)嗎?」即便心底已有了答案,但喬維剛?cè)允潜浦约簩栴}問出口。
伍曉雙是最后的希望了,是他這份愛情最后的救命圈,他祈求著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若再得到否定的答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抓狂發(fā)怒。
沒有。
這兩個字在喬維剛提問之下,立即浮現(xiàn)在伍曉雙的腦海里,但她并未馬上響應他的問題。
她暗暗地在心底喊糟,明白自己的姊姊肯定又是壞毛病犯了,又搞了短暫失蹤這一招。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就算是愛著她的男人也是一樣,這一次是不是應該為她撒個謊呢?
雖然沒有立即將答案說出,但伍曉雙不知道自己在這一時間的遲疑之下,無疑是間接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她可能--」
當伍曉雙決定為自己的姊姊向喬維剛?cè)鱿律埔獾闹e言的這一刻,他卻是拒絕接受她的任何言語。
「我知道了,謝謝你,再見!菇厝ノ闀噪p的聲音后,喬維剛直接結(jié)束了通話。
「天啊,伍語夜,你又在搞什么鬼?最好別又真是沒事搞失蹤!刮闀噪p決定先找個借口拖著喬維剛,于是主動回撥電話給他,卻發(fā)現(xiàn)他關(guān)機了。
伍曉雙又撥了伍語夜的手機號碼,但鈴聲在她耳邊一聲接著一聲的響著,電話另一頭的主人就是不肯接起。
真的又鬧失蹤不讓人找這一招……
她都能猜想到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狀況,更別說是喬維剛了。
完了,這下有人又要完蛋了!
喬維剛將手機關(guān)機之后,便在沙發(fā)上坐下。
他打開電視,任由著新聞主播的聲音在室內(nèi)回蕩,他則是安靜的等待著。
在一夜無眠的等待之后,他將手機重新開機。
在哪里?
他傳送出訊息。
繼續(xù)的等待,在三個小時之后,仍是沒有得到任何響應,他將相同的訊息再次傳送。
在哪里?
等待,傳送,再等待,再傳送……
這樣的日子,喬維剛過了三天,而這三天里,他哪里也沒去,就守在伍語夜的屋子里。
在哪里?
這三天,他只傳送相同的字眼,沒有其它文字,卻也沒收到她任何訊息。
喬維剛拿出手機,這一回不是傳送文字訊息,而是在語音信箱里留言。
「不管你現(xiàn)在人在哪里,我以后也不會再問你在哪里這個問題了,我們分手吧,那戒指就當作是最后的禮物,不用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