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下車嗎?”她問道。
他搖搖頭,不說話。
莫非他成神仙了?童子瑜腹誹著,無語地下了車,雖然不打算把他當作是一個玩伴,可是她還是覺得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在她解決了生理需求,吃了飯,又隨意地走動了一會兒,便回到車上了,回去時手上拎著一個便當。
很顯然,第一個回到車上的人是她,而他,還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我給你帶了便當,要吃嗎?”
一樣的掀了掀眼皮,白慕軒的回答就是接過,接著打開,再皺著眉頭,看著便當好一會兒,才緩慢地拿著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
童子瑜警告自己不準笑出聲,他吃便當?shù)哪踊钕袷撬o他下毒似的,吃得相當痛苦,她自己剛才也是吃這個便當,她不覺得有這么難吃呀!果然是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少爺。
全然忘記自己也是一個富家小姐的某人,低垂著頭假寐,嘴邊卻帶著揶揄的笑。
因為童子瑜的好心,接下幾天里她倒成了他的保姆,每天給他帶飯,當然她是不計較那飯錢,只是白慕軒那副自以為是的模樣,讓她很是忿忿不平,不過每次看他吃飯如吃毒藥的模樣,她多少心里平衡了不少。
他既不像是來玩的,又不像是喜歡旅游的人,童子瑜只有一個疑問,那他到底是來干什么的?看別人玩的嗎?這種嗜好她敬謝不敏。
到了墾丁,童子瑜終于擺脫了白慕軒,跟兩個閨中密友住在了同個房間里。
晚上,她們洗過澡后,就一起出現(xiàn)在餐廳,準備吃飯,沒有意外地看見了其他的熟人,于是,大家就并桌了。
酒喝多了,年輕氣盛的學子們開始口不擇言,大玩游戲,什么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幸而童子瑜的運氣一直都很好,她乖乖地坐在舒穗身后,躲過好多劫。
可是也有一些沒眼力的人,挑上了一些不該惹上的人。
“喂,白慕軒,你從國外回來,那些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妹……嘿嘿,有沒有……”喝醉酒的男生膽子大了很多。
白慕軒宛若未聞地靜靜喝酒。
“喏,這次輪到你了,真心話大冒險,選一個!绷硪粋人竟大膽地把酒瓶甩在桌上,盛氣凌人地說。
白慕軒坐在另一桌,不過男生的大嗓門讓童子瑜無可避免地聽見了這段話,其他幾桌的人都立刻安靜了,靜觀其變。
“大冒險!卑啄杰幚淅涞赝鲁鋈齻字。
可惜他的“冷氣”今天晚上是失效了,喝了酒的男生個個都血氣方剛,都快熱得受不了了,哪里還管白慕軒的“冷氣”。
“哇!”男生立刻開始起哄了,商量著要以何種方式嚇死這個自視甚高的白慕軒。
一番商量后,三班的班長不懷好意地說:“白慕軒,真的可以哦?”
“說!卑啄杰庨L這么大還沒怕過什么事情,何況他們再瘋狂,能比得過外國人嗎?
“嘿嘿……”班長奸笑幾聲,“很簡單,你去把我們的夢中情人的bra給我們拿出來!
“是胸罩哦,其他的不要!”另一個男人大叫。
童子瑜坐在一邊,笑得要流眼淚了,太搞怪了。
“子瑜,你說誰這么倒楣呀?”阮綿綿坐在一邊輕聲問。
“嗯,我想應該是;ò伞!蓖予た戳丝戳硪贿叺男;ǎ;ň碌哪樕狭⒖倘旧狭藘啥浼t暈。
“嗯嗯,好可憐哦!比罹d綿笑著說,顯然也是個喜歡看戲的人。
“你們的夢中情人是誰?”白慕軒冷淡地問。
“就是……”班長紅得像關二哥的臉突然別扭了一下,“就是她啦!”
童子瑜呆坐在那里,看著班長指著自己的手指,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回過神來,想說什么的時候,現(xiàn)場一片歡呼聲
不用玩得這么瘋吧?童子瑜整個人僵坐在那里,剛剛還在看別人好戲的她立刻感到一陣惡寒,如果真的被白慕軒給拿了bra……她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要!”她的抗議聲被大家的起哄聲給掩埋了。
白慕軒冷冷地看了那幾個鬧事的男生,注意到他們的措辭,夢中情人?對她的評價還真是高。
“子瑜,快點逃吧。”阮綿綿偷偷地讓了一條道。
“跑出去就不要回頭!”舒穗也在一邊汗顏不已,有沒有搞錯呀,童子瑜要是真的被扒了bra,那她的皮要被童子瑜給扒了。
童子瑜感動地看了看兩個好友,深吸一口氣,倏地起身逃跑,正要跑出門時,腳卻被人一勾,然后很悲慘的,她被瘋狂得失去理智的同學們給關進了一間房間里,沒過多久,白慕軒也走了進來。
“沒有拿到就不準出來!”外面的人瘋狂地叫囂著。
然后,童子瑜看著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白慕軒,她很不爭氣地尖叫了:“!不要過來!”
白慕軒劍眉一皺,耳膜都要被她的聲音刺透了,“閉嘴!”
“你不能這么做!”童子瑜雙手抱住胸部,不敢去想自己被脫了bra的慘景,天哪!真的要被脫了,她還不如自殺好了。
一掃原本陰郁的心情,白慕軒站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嘴邊帶著邪笑,“為什么?”
“你……”童子瑜腦子被嚇糊涂了,“如果是你……你愿意?”那個女生會愿意,見鬼了吧!
“我愿意呀!狈凑植皇桥模揪蜎]有她所說的假設。
童子瑜不由地為他不負責的話氣結(jié),“你不準過來!”眼看他高大的身子越發(fā)的走近,她的臉色鐵青不已。
“其實,只不過是要你的bra而已,不如你自己動手?”白慕軒望著平日里冷靜自持的女人,退去了冷靜的外表,現(xiàn)在的她倒像一個女學生了,而不是一個老成的大人模樣。
童子瑜焦急地后退,差點扭了腳,她今天穿的是波西米亞風格的抹胸式長裙,及腳踝的長度差點絆倒了她,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胸口,免得不自覺之間泄露了春光。
他的目光閃了閃,被她年輕雪白的身軀所誘惑,甚至雙手無意識地伸出,直到聽見她的尖叫聲,他才詫異地看著被逼入角落的她,以及自己那即將要碰觸到她胸部的指尖。
俊秀的臉龐染上了一種淡淡的可疑的紅暈,白慕軒在國外早開過洋葷了,沒想到此時該是老鳥的他,竟然會……害羞?
“白慕軒,我們商量一下……”童子瑜逼著自己冷靜,她是童子瑜,她不是別人,她怎么可以像個傻子一樣只知道叫,卻不找尋方法呢。
著魔似地看著自己伸出去的指尖,他若無其事地收回,垂下眼瞼,遮掩住自己不該有的情懷,“嗯?”
“你不要跟他們胡鬧,他們現(xiàn)在喝醉酒了……”童子瑜絞盡腦汁,努力地想著該如何解決眼前棘手的事情。
“嗯,是的。”他的聲音平板地回道,一雙眼睛在長長的睫毛掩護之下,偷覷著她的雪白的肌膚,以及那一對絕對不含糊的隆起。
“所以我們不該……”童子瑜輕咬著唇。
“我們確實不該隨著他們起舞!卑啄杰庎嵵氐攸c點頭。
他沒有想過要來參加這一次的畢業(yè)旅行,可是偏偏這事情被他大哥知道了,他的大哥跟他差了二十幾歲,簡直就是他的第二個父親,而事實上大哥的行為也確實是。
他們家族的事情根本不是別人所想的那樣勾心斗角,父親老來得子,把他寵得無法無天,而大哥也非常地疼他,簡直是比疼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黑箬橫還要疼,甚至贊同父親的決定,把黑石集團一半的股分都給了他,完全保障了他以后的生活。
可不同的是,父親的疼是溺愛,而大哥則不同,他的乖戾讓大哥很是頭痛,大哥擔心他的另類會造成他人生的失敗,而他的狂妄自大也縮小了他的交際圈。
做生意的,最在意的就是交際了,鑒于種種原因,他被迫出現(xiàn)在他認為是小鬼們的畢業(yè)旅行。
他有的是錢,所以他連行李都沒有準備就過來,在這趟旅行中,他沒有多大的感觸,因為暈車,他一路上都是昏昏的,心中暗暗發(fā)誓絕對不會再參加這種小鬼活動。
可他一直記得她,臺南富商童飛宇的長女,童子瑜。
即使難受地不想搭理任何人,可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不過那個便當真的很難吃,還有她比鬧鈴還準時地要給他吃暈車藥,引得他有些煩躁,除此之外,她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
他不喜歡吵的女生,太吵的,通常被他直接掃出局了。
“對,對!蓖予ず瞄_心白慕軒竟然聽進了她的話,如果他不聽的話,她就要搬出她一路上做過的好事挾恩情了。
原來他沒有他看起來的這么冷酷無情,這么難溝通,這么討人厭呢。
“可是我該怎么跟……”他一頓,指指外面還一陣鬧哄哄的人,“他們解釋呢?”
她臉一僵,“這……”她怎么知道,早知道他們喝了酒,壯了膽,會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她是說什么都不會下來的,情愿一個人待著。
“既然你想不出一個方法,那……”白慕軒噙著完美的笑容,手臂一張,就將她籠罩在了自己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