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話讓眾人頓時錯愕不已,聽傻了眼。
首先回神的一位穿著白衣的男人,惱差成怒地斥道:“無知村婦懂什么?”
說著,他手中的折扇也隨勢甩出,炎武郎身手敏捷的帶著湛初白閃過襲擊,那折扇收不了攻勢直接打向一個端著殘羹剩菜正走往廚房的下人。
那名下人躲不過這攻擊,手上的剩菜全潑到身上,接著絆到腳,重心不種地跌落身旁的水池里。
“救……救命啊……我不會泅水……”
他在水里載沉載浮呼救,但是四周卻無動于衷,尤其是那個白衣男人,還一臉厭惡地對自己失手很不悅。
炎武郎一聽到有人呼救,顧不了這么多,他連忙放下懷中的湛初白,草草交代,“先在這里等我,我去救人!
說完他脫下外衣,跳下水池,將那名下人給撈起,拉著他游向岸。
看著炎武郎平安地將那個下人拉上岸,湛初白才放下心地露出一抹微笑,將后眼間立刻換上冷凝的臉,環視在場所有的人后,視線定在方才那惹禍的男人以及他的同伴身上。
“原來,這就是江湖第一大派所教出來的弟子?遇到人見死不救就是你們的風范,把人推落水卻不知悔意就是你們的涵養?看來這江湖中能人之士已經斷絕。”她的話說得很重,清冷的眼神掃過這些所謂的名門大派,忍不住加上一記冷哼表達她的不屑。
其中一名南山劍派弟子還不甘地搶話道:“方才那人全身臟污,怎可要我們師兄弟下水去救?”落水之后那水面上的油花,光看就令人覺得惡心。
搖了搖頭,湛初白義正辭嚴地教訓道:“讀圣賢書,難道不知生命哪有貴賤臟污之分嗎?今日落下的若是江湖第一美女,你們會同樣不救?你們這些名門大派自詡為風雅俠士,讀了書又如何,心地卻如此丑陋,一條人命只因為他身上骯臟就置之不理,你們有何資格批評武郎,他或許書讀得不多,但是心地善良,行善不為人知,豈是你們這些偽君子可以相比的?若要我說,你們不過就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不只是武功不怎么樣,就連那顆骯臟的心還有愛道人長短的嘴也該好好的練練,看能不能長進一點,才不會每天只在那里裝風花雪月當草包。”
“你──”一群人被她罵得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炎武郎在確定那個下人無事之后,便回到她身邊,也聽到她的這一番話,他感動得握住她的手,久久無法言語。
反握住他的手,不去理會他因為救人而一身濕,她淡淡地說:“這個江湖目前我看得上眼的就只有你了,其他人……哼!”
這群被羞辱的名門弟子惱羞成怒地直想打得這對男女什么話都說不出來,見他們表情不對,炎武郎蹙著眉將湛初白摟緊,打算苗頭不對就先帶著她跑,以免傷了她。
忽地,幾聲大笑不遠處傳來,所有人抬頭看去,只見幾個老人或穿長袍、袈裟或是勁裝,飄然而至。
現場眾多的名門弟子全都跪下,齊聲大喊,“師父!”
一名身穿長袍,佩帶長劍的老人沒看自個那些沒用的徒子徒孫們半眼,反而笑咪咪地看著湛初白還有炎武郎,“炎小子,這位小泵娘就是你口中的那個娘子吧?”
炎武郎打個揖,得意的宏聲回答,“是!她就是我的初兒娘子!
幾位老人滿意地看看湛初白,一位穿著袈裟的老人說:“阿彌陀佛,這位小泵娘好見識,人的生皆可貴,哪里有富貴之分,尤其修武卻不修心,反而不過是懂武的粗人,即使外表裝得有多么的風流俊雅也是徒然,小姑娘,你方才說的意思是我說的這樣嗎?”
湛初白沒有畏懼這些人人見了都下跪的老人們,反而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看來這幾個老人就是炎武郎晚上跑出去會見的幾位大師了。
“小泵娘護夫心切,也讓我們這些弟子好好上一課了。”拈須的老人笑望著她說。“炎小子,你這小娘子可喜愛你喜愛得緊啊,瞧,這不就是正替你出氣來著嗎?”
湛初白臉色微紅,小女人的嬌羞風情展露無限。
“初兒娘子……”炎武良先是錯愕,后來又感動的望著她。
原來……原來她是在替他出氣嗎?
她大可不理會那些人的說法的,沒想到她卻挺起小小的身子站在他身前替他出氣。
他即使曾為這些羞辱的言語感到憤怒,在這一瞬間也全都消失了,因為他明白了就算這世界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他還有他的初兒娘子會護著他,為他說話。
這世上,只要有她一個人認為他好,認為他還有一點可取之處,那就夠了……
“別瞧了!彼^熱情的視線讓她嬌羞得低下了頭,忍不住低嗔。
幾個老人看著小兩口恩愛甜蜜的氣氛,忍不住低笑出聲,接著轉頭看向那些還跪在地上的弟子們,臉色一冷。
“平日我們怎么教導你們的,看來你們全未放在心上,今日被一個小泵娘這么直接的點破后,不知悔改竟然還想出手反擊,真是丟人現眼,莫怪小姑娘要說這江湖已沒有能人了,現在全都給我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一個身穿勁裝的老人冷言道。
幾位老人以同樣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弟子,瞬間花園里的人走得只剩下伺候的奴仆還有炎武郎和湛初白兩人。
“炎小子,娶到這個小泵娘算你好福氣,拜堂成婚的時候別忘了送張喜帖來給我們這幾個老人家!”
話落,幾個老人家又如來時一般,身形幾個浮掠就消失不見,讓湛初白看得嘖嘖稱奇。
她忍不住崇拜地問:“那幾個老人到底是誰?”感覺好像七龍珠里的龜仙人喔!
炎武郎替她解惑,“他們是目前武林最大三派五教的掌門人。”
“難怪……”難怪他們說完話,現場人全都跑了,因為全都是他們的弟子嘛!
“初兒娘子,你……”他緊抓著她的手,想說些感動的話來表達他的心情,還要順道說說她,要她下次別這么沖動了。
畢竟他今天還能替她阻擋一些危險,要是哪天他不在她身邊,她這樣說話容易替自己招來危機。
湛初白揮手阻止他要說的話,眨了眨眼,“停!我知道你要說些什么,以后我會注意的,這樣行了吧!”
“我說──”他皺了皺眉,想把話說完。
“炎武郎,不是說要帶我到處逛逛嗎?”她連忙又岔開話題。
“是沒錯,可是我──”
“好啦!要去玩了就別啰唆了!
兩人笑鬧著走離了花園,聲響漸行漸遠,風中也似乎帶著笑聲,替他們幼稚的對話消音。
坐在書房中,湛初白專心地看著出門這段時間累積的賬目。
而那個原本該坐在她旁邊練字的男人,此刻卻在外面大吼,那響亮的聲音即使她都用棉布充當耳塞了,還聽得很清楚。
不過這次她根本就不想理他,因為理了,她可得就要乖乖地成親去了。
那個男人正在跟她鬧別扭,他要成親,但是她不要。
開玩笑,她才幾歲!她還打算多玩幾年呢!哪肯就這么被綁住。
書房里冷不防出現一道黑色人影,她卻眼也不抬,淡淡的問:“有什么事情嗎?”
“慕樓主請兩位樓主到邊關一趟。”來的人是三色樓的密探星辰。
“嗯?晴丹找我做什么?走私保養品還是化妝品。俊彼_玩笑道。
“不是,慕樓主只傳來‘病危,速來’四個字!毙浅铰牪欢男υ,面無表情的報告,并遞上字條。
“什么?!這怎么可能?”她震驚地站起,很快下了決定,“好!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準備一下,我們待會就出發!
離開前,湛初白顧不得自己還正在和炎武郎冷戰,直接來到他的練功房。
可沒想到,她卻撲了個空,她轉往牧場,又聽說他帶了幾匹馬往馬市去了,得三天后才回來。
看來這男人別扭鬧得不輕,想用這招來逼她讓步就是了!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輕嘆了口氣。
可是三天……她沒有時間等他了。
算了,那就等她回來再說吧!關于兩個人結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