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臺上飄來淡淡的野姜花香氣,陽光穿過玻璃從窗簾的縫隙透進房間,心銻探出暖暖的被窩,逗弄著趴在地板上睡覺的小狗狗。
“起床了,韓小爵,任務來了。”她拍拍小狗狗的頭,將它抓進懷里。
小狗狗睜開惺松的睡眼,懶懶地看了鬼靈精怪的主人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韓小爵,給我起來,不準再睡了!彼屝」饭费雠P在床上,壞壞地搔著池的肚皮。
小狗狗蜷起四肢,咧開嘴巴,伸出舌頭,呵呵地笑著。
昨天聽了費佳洛的話之后,她整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思考著計謀的可行性,要是試了之后被韓慎爵討厭怎么辦呢?
“韓小爵,你覺得我應該去敲韓大哥的門嗎?”心娣猶豫不決,認真地征詢意見。
小狗狗睜著鈕扣般圓亮的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不知道這樣會不會被他討厭……”她緊張地吁了口氣,抱起小狗,穿上拖鞋,推開房門,來到韓慎爵的房間前。
她敲了敲門,轉動門把,發現他的房門并沒有鎖上。
“韓小爵,等會兒演技要好一點,知道嗎?”她對著懷里的小狗自言自語,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鼓足勇氣走進韓慎爵的房間。
她先是環視他的臥房,目光接著落在隆起的棉被上,她走近床沿,抱著小狗,凝視著韓慎爵沉靜的睡臉。
他的睫毛又密又長,鼻梁又挺又直,好看的薄唇緊閉著,讓她有點兒想親吻他……
瞧他睡得這么熟,偷偷吻一下,他應該不會知道吧?
但如果他剛好醒來,被他抓個正著,那就不只糗大了,還會讓兩人的關系變得很尷尬吧?
“韓小爵”趴臥在床沿,跟著心娣瞅著熟睡的韓慎爵。
“等會兒你要裝出很餓的樣子,懂嗎?”她拍拍小狗狗的頭,輕聲提醒。
它吐吐舌頭,朝她哈氣。
心娣伸出食指,戳了戳韓慎爵的手臂,試著叫醒他!绊n大哥……韓大哥……”
韓慎爵卷起棉被,懶懶地翻過身,繼續睡覺。
“韓大哥……”她掀起棉被的一角,戳得更加用力,連音量也加大了。
韓慎爵又翻過身,睜開惺松的睡眼,聲音沙啞的問:“什么事?”
她抱著小狗,用一種很無辜的眼神看著他,細聲細氣地說:“韓小爵池肚子餓了,想吃煎蛋還有火腿……”
小狗狗一聽到火腿,馬上吐出舌頭,一臉饞相。
“開狗罐頭給它吃就好了!彼穆曇糁袔е鴿鉂獾乃,直接給個最中肯的建議。
心娣咬咬下唇,硬著頭皮撒嬌。“其實是我肚子餓了,想吃火腿和煎蛋……”
韓慎爵微微睜開眼,瞄了眼她無辜的小臉,又卷起棉被,翻過身繼續睡覺。
心娣看著隆起的被窩,發窘得說不出話來,都是費佳洛啦,出什么餿主意,爛透了。
一大早把一個男人挖起來做早餐,這算哪門子愛的試探,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韓小爵,走了啦,沒戲唱了……”她垮下俏臉,對著床上的小狗狗說。
只見小狗狗趴在軟軟的被窩上,舒服地瞇起眼睛。
心娣輕嘆口氣,彎下腰將小狗狗抱在懷里,悄悄地掩上房門離開。
十五分鐘后——
韓慎爵穿著寬松的休閑服,戴著眼鏡,懶懶地打個哈欠,持著鍋鏟認命地站在瓦斯爐前煎蛋。
天啊,他不是同情心過剩就是奴性太強,才會起床替她做早餐。
其實他大可以不用理她繼續睡覺,反正她又不是小孩子,會自己開冰箱找東西吃,偏偏看到她沮喪的背影,他就是會有點不忍心,舍不得讓她挨餓,舍不得看見她失望的表情。
“我想要蛋黃有點軟軟的,不要全熟!毙逆纷诓妥狼,語氣軟軟地央求。
“好……”韓慎爵利落地翻了一下鍋里的煎蛋。
在兩人同住的這段時間,他發覺他竟把她當個孩子般寵溺,任憑她予取予求。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甘愿去照顧一個人,就連和歐樂雅交往時也沒有,但是遇上心銻,他不只照顧她、還伺候她,簡直快把她給寵壞了。
意識到自己對心銻很特別,特別好、特別縱容、而且特別地包容。面對她,他就是對她純真無辜的笑容毫無招架之力,徹底地投降了……
“火腿要不要撒黑胡椒粉?”韓慎爵記得這是她愛吃的口味。
“一點點。”心娣坐在餐桌前,捧著臉頰,笑得一臉甜蜜。
望著他寬闊的肩膀,看著他為她煮早餐忙碌的背影,聞著烤吐司和煎蛋的香氣,暖暖的陽光自窗臺上照進來,讓她感覺好溫暖,有一種被幸福包圍住的感覺。
她偏著頭盯著韓慎爵俊帥的側臉,心里不禁期待,他這樣寵她,應該多少有點喜歡她吧?
那么……她可以放任自己的心,勇敢地去愛他吧?
幾分鐘之后,韓慎爵將煎蛋、火腿和烤吐司盛盤,端到餐桌上,又從冰箱里拿出牛奶、削了塊菠蘿、一串葡萄,加點果糖和冰塊,打了一杯果汁牛奶放到她的面前。
“小丫頭,你的早餐!表n慎爵苦笑。
“韓大哥,謝謝你!彼鹛鹨恍Α
“汪!”蹲在地板上的“韓小爵”聞到火腿的香氣,走近餐桌腳,吠了幾聲。
他將另一份沒有調味的煎蛋和火腿放進它的碗里,拍了一下它的頭。“笨狗,你的早餐來了!”
心娣看著埋頭苦吃的愛犬,不滿地抗議:“韓大哥,你怎么可以叫韓小爵笨狗啦,要是它真的變笨了怎么辦?”
“它只會吃、喝、玩、睡,不是笨狗是什么?”韓慎爵拉開椅子入坐,喝了一口果汁。
起初他看這只混黃金獵犬的米克斯沒什么好感,覺得池就跟街上其它小狗沒什么兩樣,但是看久了,現在倒覺得池挺可愛的。
“人家韓小爵已經學會坐下了,很厲害好嗎?”心娣柔聲反駁。
“不是說肚子餓,還不快點吃早餐!笨粗勰勰鄣哪樀耙约凹t潤的小嘴,韓慎爵覺得自己又想吻她了。
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了,心銻這個小丫頭用她脆弱無辜的神情,早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攻陷了他的心……
“韓大哥,謝謝你做早餐給我吃,改天換我做飯給你吃。”心娣挾了一塊煎蛋送入口,其實她一點都不餓,因為她早已經被滿滿的幸福給喂飽了。
“你會做飯?”他挑了挑眉取笑她。
“當然會,我不只會做飯、洗碗、洗衣服、拖地、燙衣服,還會刷馬桶,等我腳踝的傷好了,這些我全都幫你做……”她佯裝若無其事,邊說邊撕了一塊吐司送進嘴里,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聽得出來她甜蜜的告白嗎?
他知道她很喜歡、很喜歡他嗎?喜歡到愿意為他做家事,喜歡到也想照顧她的生活。
韓慎爵沒有響應,只是低笑不語。
一頓早餐讓他們更加靠近了,花佛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只要他伸出手就能跟她在一起。
他猶豫著該不該跨過這段距離,但她明明不符合他對理想伴侶的條件。
他不確定她的認真有多少,或者這會不會只是依賴,他渴望穩定的婚姻生活,而不是孩子氣的戀愛游戲……
入夜后,臺風登陸,強風斜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外頭樹影飄搖,燈光閃爍。
心娣從床上爬起來,摟著被毯,掀開窗簾觀看著窗外強勁的雨勢。
趴在地板上的小狗狗乘機跳上床,膩在被窩里。
“韓小爵,你怕不怕臺風?”心娣搔著它的下巴問。
小狗舒服地窩在軟軟的棉被中,蜷起身子,伸出舌頭呵氣。
“小笨狗,姐姐的腳踝已經好了,可能要搬回家去了,以后我們就要相依為命了,你會保護我吧?”她無聊地自言自語。
她將狗狗抱下地板,躺回床上,拉起棉被,鉆入暖暖的被窩里,聽著窗外浙瀝瀝的雨聲,心情有些低落。
她察覺得到韓慎爵也有一點點喜歡她,兩人偶爾也會甜蜜地斗嘴,但也只是這樣而已,讓她有種好不真實的感覺。
她腳踝的傷幾乎痊愈了,已經沒有理由再繼續住在這里了,卻又舍不得就這么離開他。
她害怕搬離他家之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親密感又被距離拉開丁,更擔心之后找不到借口來見他。
攸地,矮柜上的暈黃小夜燈閃了幾下,一會兒亮、一會兒又暗了下來,最后終于宣告停電,房里陷入一片漆黑。
“汪!”小狗吠了起來。
“韓小爵?”心娣掀開被毯,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找尋愛犬的蹤影。
“汪!汪!”小狗跑到窗邊,對著外頭雷聲大作的天空狂吠了幾聲。
“小笨狗……”她循著小狗的叫聲,摸黑想走到窗邊,卻不慎被椅子拐倒,整個人仆跌在地。
“噢……”她吃痛地叫出聲,小臉皺成一團,揉了揉撞到的地方!岸际悄氵@只小笨狗害我跌倒啦……”
“心娣,你還好嗎?”突然韓慎爵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剛才在書房聽見她房里的騷動,便立刻趕過來,怕她又受傷了。
“不好,那只笨狗害我跌倒了……”她坐在地板上,痛到無法站起來。
“我要進來嘍!彼崎T而入,持著手電筒在室內照了一圈,看見她抱著小狗跌坐在地板上。
他走近她的身邊,關心地問:“怎么了?還好嗎?”
“我被椅子絆倒了!彼嘀粡埿∧槪鹗軅南ドw。“我的膝蓋好像破皮了……”
他以手電筒照了一下,看見她的膝蓋已經擦破皮,傷口還流血了。
“怎么這么不小心?”他邊數落,邊抽出面紙輕輕按擦著膝蓋上的血痕。
“還不是韓小爵害的……”她嬌聲抗議。
韓慎爵先將狗狗抱起,將它關在一旁的籠子里,然后牽起她的手來到客廳的沙發旁。
“你坐著,我去拿醫藥箱和蠟燭。”他不放心地囑咐。
“好!彼郧傻攸c點頭。
他拿著手電筒走到柜子前,拉開抽屜,取出幾個燭臺放在茶幾上,掏出打火機點燃蠟燭,幾盞暈黃的燭火在黑夜中閃爍,光影搖晃,映出兩人的身影。
他找出醫藥箱,坐到她的身邊,取出藥膏,輕輕涂抹在她受傷的膝蓋。
“韓大哥,輕一點啦……很痛耶……”她倒抽一口氣。
“怕痛就小心一點,怎么老是受傷!彼崧晹德渌院男袕剑瑢K貼在傷口上。
“我都跌破皮了,你還念人家,真沒愛心!彼狡鹱烊鰦伞
“你哦,真像個還沒長大的小孩……”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以示懲罰。
“我是病人耶,你還欺負我。”她不甘示弱地要反擊回去,卻被他箝住手腕。
頓時,兩人都沉默了,黑暗中有股神奇的魔力,曖昧的氣氛將兩人包圍。
彼此的手心貼觸著,距離近到只剩下幾公分,只要他吸氣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蕪莉花香氣。
暈黃的燭光中,她微啟的芳唇就像紅潤的櫻桃,像在誘人去咬一口,如此甜美可愛的模樣,深深地撩動了他的心。
他情難自禁地低下頭,吻住她柔軟紅潤的小嘴,摩挲著她似花瓣嬌軟的唇,吞噬她甜美的氣息。
心娣無措地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熾熱的舌探入她的唇內,兩人的唇齒親密地交纏,傳遞著濃烈的熱情。
這一刻,他按捺許久的心終究還是被她甜美傻氣的笑容給征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