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國際娛樂是亞洲星空的龍頭集團,出產(chǎn)過無數(shù)紅透全球的俊男美女,但誰說它的總裁黎焰不是所有巨星姿色的總結(jié)呢?
他的臉龐有著貴族后裔的較深輪廓,散發(fā)出優(yōu)雅而從容的尊貴氣息,還有俊挺結(jié)實的身材,讓亞曼尼銀鐵色西裝撐得有形,最有特色是那頭耀眼而華麗的金黃色頭發(fā),因為八分之一的法國血統(tǒng),所以遺傳了金發(fā)及神秘高傲的墨藍色眼睛,卻擁有再純正不過的東方臉孔、東方膚色、東方思想。
這不是很奇特嗎?從正面來看,他的臉孔再中國人不過,但一頭金黃色頭發(fā)和墨藍色眼睛卻又醒目得很。
“言拓,你到底又講了什么話惹Anne不高興?為什么我們連找了十家設(shè)計公司和創(chuàng)作坊替Angelina樂團統(tǒng)籌的CD包裝和MV母帶她全都不滿意?”施曼蓮是SKY五大超級經(jīng)紀人之一,生氣的丟出所有樣本。
音樂概念和造型都走英式龐克風(fēng)的Angelina是去年度于臺北第一夜店“告訴你”PUB舉辦比賽,競爭出來的冠軍樂團,Anne安茉莉是女主唱。
同為五大經(jīng)紀人,還兼任SKY子公司“天涯多媒體傳播”總經(jīng)理的言拓兩手一攤,“你又不是不知道,搞樂團的人都是一個脾氣!
“你少來!就連尹薔薇那種只拍國際名導(dǎo)電影的大牌巨星,你都能搞定她接拍我們公司跟法國香水廠商合作的廣告了!”施曼蓮向來唯利是圖,跟言拓在商言商卻不主動強求的作風(fēng)差很多!俺弥@一波‘告訴你’PUB的選拔結(jié)束熱潮,趕緊讓專輯上市,不然這種世道、這種景氣,Angelina的低調(diào)龐克風(fēng)哪里會賣呀?”
其余唱片部的人都在憂心的熱烈討論。
“總裁,你說呢?是不是該由言拓負責(zé)?”施曼蓮向黎焰告狀。
居在首位,一直用嚴肅的表情凝視筆記型計算機的黎焰不由得說道:“言拓……”
“是!毖酝孛嫦蛩。
“嘖,你說‘銀座十二樓’的驕傲女王Hana討不討人厭?竟然有那么多男人排隊繳一年二十四萬的會費,擠進高級俱樂部,就等著跟她喝一杯!他們真的只有喝一杯嗎?”黎焰將筆記型計算機移了個方向,將它推到言拓的面前,皺眉說道:“你看看,這個女人又在‘志人’網(wǎng)站的個人志說了什么?”
“欸!笔┞忞y以置信的出聲。
言拓盯著Hana那高貴又冷漠的城市剪影面版里,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我可以嗎?做你那個,可以被你霸道的緊緊抱在懷里,只能和你共同呼吸的女人。我可以嗎?做你那個,唯一的、僅有的,你最愛最恨也最頭痛的生存的理由。在艷陽下手牽手走過長長的路,可能會有那么幾步,我暫時脫離你的呵護,偷偷的走在最愛的你后面,讓自己的影子與你的影子盡可能的重疊在一起。偶爾回頭的你啊,卻不知道,我只是想辦法,在我們相愛的某一刻,將我和你的心印在一起罷了。
所以,偷偷跟在你后面,與你的影子重疊。
那么,我們的心與心就沒有距離了。
“啊!好奸詐!竟然寫這種愛得膩死人的文字!”言拓大叫。
“這個女人是不是太邪惡了?她自己已經(jīng)是男人趨之若鶩的高級俱樂部‘銀座十二樓’排隊才能見一面的神秘女郎,在‘志人’開個人網(wǎng)頁也就算了,竟然還寫這種蜜死人不償命的愛情宣言!崩柩婊鸫蟮恼f,狠狠吸一口雪茄,“她是個城市心機鬼!言拓,她絕對是個可以跟我們平起平坐的都會女郎!”
言拓當然附和,黎焰是他的上司,但他們倆都是在女人國里打滾出了名的花花大少,仗著英俊華麗的容貌便勾引女人為他們做牛做馬的那種壞男人,不過“銀座十二樓”最近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傾城女子,他們繳費還是得等。
這算什么?天底下有多少女人?有多少青春偶像等著上他們的床?而他們要俱樂部里的女郎一起喝一杯酒,竟然還得等?
施曼蓮看他們根本沒在為公司的業(yè)務(wù)操心,尤其是黎焰大總裁,她本來是要他好好的教訓(xùn)掌管SKY子公司“天涯多媒體傳播”,卻連一個小小樂團都做不好的言拓,沒想到總裁叫是叫他了,卻是慎重其事的與他討論起一個俱樂部皇后?
“不管你們了!反正投注在Angelina身上的兩千多萬元是SKY的錢,又不是我的,讓Anne自生自滅,順便出清SKY多到發(fā)霉的鈔票!我走了!惫ぷ骺袷┞徸钣憛挷蛔稣碌娜耍箘潘は沦Y料夾,轉(zhuǎn)身就走。
錢?最愛的錢就算發(fā)霉,他黎焰也絕不放手,于是追了出去,拉住施曼蓮。
“有話慢慢說嘛!”他恢復(fù)威嚴,轉(zhuǎn)頭怒視還在用筆記型計算機給Hana留言的言拓,大聲罵道:“你還不快過來跟曼蓮賠罪?!主唱安茉莉據(jù)說最不滿的就是你,所以你要負責(zé),曼蓮會輔助你。”
言拓只得慢慢的合上筆記型計算機,拖著長音應(yīng)道:“是……是……是……”
“我勸你們不要整天追求那些美女!從事娛樂事業(yè)的你們,怎么可以不知道?很多美女在卸完妝后,跟在菜市場買菜的太太或是走在小巷子的路人沒什么兩樣。言拓,我不相信你沒看過人前人后差很多的玉女偶像!”施曼蓮潑他們冷水。
“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又不是外貌協(xié)會的會員!毖酝剡是一樣的不計較。
“我說的不是外貌和內(nèi)在這種問題!有些美女只要出門工作或是逛街、約會,就打扮得整齊亮麗,可是一回到住處,卻像變了個人,不但滿屋子的垃圾,而且因為一個人住,內(nèi)衣和內(nèi)褲還干脆吊在客廳的窗戶旁邊。在外面跟男人談?wù)摷t酒,實際上她獨居公寓的冰箱里永遠擺了五、六瓶可爾必思,還像小孩子一樣,一邊喝一邊大叫‘哇,好冰、好好喝!’……”施曼蓮冷笑的說,恐嚇他們。
在唱片部被當作男生用的活潑工讀生羅美麗接著開口,“對呀!我們班就有好多這種女生,叫我替她們安排亮相的機會,我才不要咧!她們平常戴著瞳孔放大片和假睫毛,一副可愛的模樣,但是只要那些東西一拿下來,一個比一個還平凡!”
“真的嗎?”永不發(fā)脾氣的溫柔企劃小姐潘莉琪,詫異的問。
“那當然,誰比女人更了解女人?這種女人叫‘住在荷花池里的河童’,譬喻她們是住在很糟糕的屋子里生活,用鯊魚夾夾住劉海,像河童一樣露出額頭,一旦出門還是打扮得亮眼美麗,出淤泥而不染的意思!笔┞徍懿豢蜌獾膾吡死柩婧脱酝匾谎,“照片拍得神秘美麗,會喝紅酒,用繽粉的水晶指甲敲著鍵盤,好性感是吧?不在‘志人’寫那樣的甜蜜蜜文字,哪能讓男人上當呢?”
黎焰相信他的Hana絕不會這樣的,而且,他現(xiàn)在很需要Hana。
“言拓,你還不趕快去找安茉莉,跟她溝通她要的到底是什么!”黎焰突然發(fā)怒。
“她要的應(yīng)該只是言拓別再欠揍下去!笔┞徖湫Φ恼f。
“我沒有對不起她!毖酝剡呎f邊來到門口。
“或許她要的就是你對不起她!崩柩娴鹬┣眩皭旱恼f。
言拓看著他,喃喃的說:“花花大少的男女論又開始了!
每當黎焰用那與生俱來的尊貴感說著曖昧的定論時,微深輪廓的俊臉和高傲的金黃色發(fā)都有無比華麗的壓迫感,這位總裁的缺點就是什么事都能跟男人女人扯上關(guān)系,有時還會太過熱血,而造成屬下的惶恐。
“我們快走吧!”言拓逃了出去。
“要不然下一步就是要你使出美男計。”施曼蓮也跟著快跑。
“我還怕他哪一天真的咬著紅玫瑰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言拓的聲音遠去。
黎焰與法國知名香水廠商談成了下一季廣告合作之后,驅(qū)車回家時已是深夜兩點多,想起Design雙月刊今天發(fā)行,剛好可以跟egg一起買下。他的生活里,品味是很重要的,舒適的大屋子常常變換設(shè)計,因為他沒辦法在一成不變且陳舊的環(huán)境里過日子。
車子在住處山坡下的那間便利商店前停下,他開門下車,走進明亮的空間,挑選雜志。
一陣陣煙霧飄到黎焰的眼前。
翻閱著明明標示不能拆封的青木瓜周刊,花娜娜叼著煙,還一邊講手機。
“廣福樓嗎?我花娜娜,十分鐘后送四菜一湯到我家……”
結(jié)束通話后,她把那本封面是未出道即因利用SKY國際娛樂總裁黎焰炒新聞而被封殺的周婷婷的雜志放回原位,原來青木瓜周刊重新挖出兩個人的陳年舊事。
這已是五年前的舊聞了,只是最近黎焰接受到一連串的恐嚇及黑函攻擊,使得青木瓜傳媒猜測是心有不甘的周婷婷最后淪落酒店,為了報復(fù)黎焰,又舊事重提。
黎焰瞟了一眼雜志,封面是多年前在演員培訓(xùn)班學(xué)習(xí),清秀而有靈氣的周婷婷,那次事件之后,他被貼上了年輕巨子惡劣濫情又冷血的封號,但他不在乎。
他卻不由自主的多看一眼這個女孩,并不是想要獵艷,而是她用鯊魚夾夾住劉海,露出圓圓光光的一大片額頭,長發(fā)也只是用橡皮筋扎住,要掉不掉的拖在背后,嘴里還叼了根煙在說話,兩邊的眉毛都只有半邊,眉峰以后的全都剃掉,戴了個大大的暗紅色粗框眼鏡,身穿寬松的黃紅相間運動服,還有紅色側(cè)線黑運動褲,相當不搭調(diào)的配色,腳上穿著過季的花花夾腳海灘鞋。
什么女生?
向來有品味,且高高在上的黎焰大總裁皺了皺眉頭。
等等,這莫非就是施曼蓮說的“荷花池里的河童”?
他又多看她一眼。
花娜娜注意到有男人用銳利的眼光看她,冷睨一眼,微慍的說:“看什么?沒看過美女?”
“美女?”黎焰一怔,臉色發(fā)綠,趕快拿著雜志去結(jié)帳,先溜為妙。
花娜娜接收到他的疑惑,隨即恍然大悟,低頭檢視自己。當然,距離美女的等級還很遠,只是沒人知道在工作場合必須美艷四射的她,其實最愛這種輕松的打扮,因為住家就在巷子后面,她當然長得不差,只是邋遢懶散又不修邊幅的模樣……跟工作的時候差別很大就是了。
還好不是熟人,不然讓人知道皇后花娜娜褪去武裝后是這副德行,那就完蛋了。
她緊張的躲在柜子后面,心想,她有沒有遇過這個男人?嗯,應(yīng)該沒有,這男人一頭金黃色頭發(fā)如此礙眼,如果有,她肯定不會忘記。
突然,有個矮胖的家伙闖進店里,戴著安全帽和口罩,手上握著一把菜刀,先是直指店員,叫他把錢全都拿出來,然后打算從背后脅持黎焰,沒想到黎焰的身高有一八○以上,菜刀只能橫在他的胸口,不過都一樣啦,反正菜刀砍到哪里都會喪命。
“趕快!不然這個男人就沒命了!”搶匪大喊。
“是、是……”店員一臉倒霉的表情,趕緊將收款機內(nèi)所有的錢拿出來。
黎焰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這種矮冬瓜,曾是修羅門五煞之一的他,根本不看在眼里,就在他欲揚腿向后踢之際,一陣酒瓶敲破的巨響,讓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不修邊幅的花娜娜嘴里還叼著煙,手持呈鋸齒狀的玻璃瓶口直指搶匪,看來她是故意敲破酒瓶用來威脅搶匪的,不但如此,她那不以為意的腳步還愈走愈近,挾持著黎焰的搶匪也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你……你想干嘛?你不要他的命啦?”搶匪怒聲問道。
“我又不認識他,要他的命干嘛?”她問。
“如果他死了,你也是兇手!”
花娜娜二話不說,又抓起一只高梁酒瓶,再大力敲碎,這下她雙手都拿著破碎的玻璃瓶口,一副老娘不怕你的模樣。
搶匪看了心慌慌,愈退愈出去,沒想到連這種居家邋遢的“河童”都敢這么對他,害得他大叫一聲,轉(zhuǎn)身狂奔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