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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當(dāng)彭瑞嵐再度睜開眼睛,就看到兒子出現(xiàn)在眼前,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
品維看她醒了,好奇問著,“媽媽睡飽了嗎?”
不明白兒子為什么這么問,她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躺在床上,跟著才想起兒子跟柏寅龍一塊出去,之后自己一個人到飯廳里喝酒……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是伯伯抱媽媽上來的!
“什么?!”
她才驚訝地張開嘴,便看到柏寅龍從浴室里出來,手里還拿著條濕毛巾。
兒子已經(jīng)先行回頭向他報(bào)告,“伯伯,媽媽睡醒了。”
他先是看了她一眼,讓她閃過一抹不自在。
“是啊,媽媽總算是睡醒了!
輕松的語氣讓她更感到羞赧,品維已經(jīng)轉(zhuǎn)過臉來對她說:“媽媽睡好久喔,而且還趴在桌上睡覺!
趴在桌上睡覺?彭瑞嵐一時沒有聽明白。
柏寅龍接著對她解釋,“昨晚回來的時候,品維看到你在飯廳里,我是這么告訴他的!
她理解地點(diǎn)頭,跟著他報(bào)以一抹感激的笑,沒讓兒子知道自己是因?yàn)楹茸砭撇排康乖谧郎稀?br />
跟著突然又想起自己昨夜的脫序行徑,她一臉驚慌。他抱她上來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什么失態(tài)的舉動?
他多少猜到她在擔(dān)心什么,才對侄子道:“剛才的玩具都收好了嗎?”
“。∥彝,那我玩完再一起收!逼肪S張大小口,說完便小跑步出去。
看到兒子離開,彭瑞嵐一驚,因?yàn)橄氲揭匾堅(jiān)诜块g里共處,卻又不能因此就叫住兒子。
才剛看著兒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就看到他來到她身旁,直接在她床邊坐下。
她還來不及反應(yīng),柏寅龍已經(jīng)開口問她,“頭還痛嗎?”
彭瑞嵐表情尷尬的搖頭,看到他直接伸手過來搭上她的額頭。
她的心狂跳著,因?yàn)樗蝗缙鋪淼挠H昵舉動,他溫柔的撫觸確實(shí)像在關(guān)心她沒錯,手在她額頭上認(rèn)真摸了一陣。
“下次別再那樣喝酒!
她像被定住似的,頭沒敢亂動一下,“好!
柏寅龍看出她的緊張,然而心里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跟她攤開來講,不再讓她有機(jī)會逃避他,因此在行為上并不打算收斂,為的是讓她盡早接受他的存在。
確定她沒什么大礙后,他才緩緩收回手,她在心里松了口氣,卻看到他拿著毛巾的另一只手伸過來。
“擦個臉,人會比較精神些。”
她一聽,忙想抓住他伸過來的手巾,“我自己來!”
“我來吧!卑匾埧罩哪侵皇窒纫徊嚼∷氖,態(tài)度自若,像是不認(rèn)為有什么不妥。
被這么一把抓住的彭瑞嵐一震,他抓住毛巾已經(jīng)擦向她的臉。
感覺到濕毛巾擦在臉上的清涼感,她下意識的收回被他拉住的那一只手,柏寅龍也沒有再勉強(qiáng)她。
感覺到他的手在自己臉上游移,兩人的視線如此的近,讓她一陣臉紅心跳,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的說:“昨晚……謝謝你抱我上來!
天曉得她費(fèi)盡多少氣力,才能逼自己擠出這么一句話。
柏寅龍聽到她主動提起昨晚的事,停下手上的動作問她,“昨晚為什么喝那么多酒?”
他的問題讓她一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見她默默不語,他嘆了口氣,“以后別再喝那么多酒,我會擔(dān)心!
語氣里出自真心的關(guān)懷,她感受到了,尤其是這樣無預(yù)警的關(guān)心,觸動了她,讓剛酒醒的她一時沒有防備,終于卸下心里的不安。
“你說過,只要我做好保母的工作,就不會將我跟品維分開,對吧?”她必須再次確定他的承諾,因?yàn)樗荒苁鹤印?br />
他實(shí)在不明白,她為什么會感到如此不安?是自己做了什么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嗎?
“你說過……要我專心照顧品維,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他!彼挠恼f道。
柏寅龍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也記得她當(dāng)時生氣的拒絕了他給保母費(fèi)后,就奔上樓去,不明白她這會語氣里又變得如此卑微的理由,他并不想看到她這樣委曲求全的態(tài)度。
“我當(dāng)時那些話,并不是這樣的意思。”他其實(shí)是想好好照顧她、保護(hù)她,讓她不用再這么辛苦去加油站工作。
彭瑞嵐誤以為他是反悔了,急著道:“當(dāng)保母也沒有關(guān)系,沒有保母費(fèi)也沒有關(guān)系,我不需要保母費(fèi),也會好好照顧品維,只要能讓我一直留在他身邊!
如果說,他原本還不能確定,她昨夜的不安全感是否只是酒后的醉言醉語,但此刻他終于確認(rèn),她心里是真的感到不安。
“你不是保母。”
柏寅龍一口否認(rèn)了她的身分,彭瑞嵐卻嚇壞了,以為他繼攆走了鐘以美后,下一個就輪到她,“我——”
不給她機(jī)會插話,他直接打斷,“而且你也不只是一個人!
讓她一怔,先是沒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跟著才像是確認(rèn)的問:“所以……你不會將我跟品維分開?”
他口中所謂的不是一個人,是這個意思嗎?她不禁暗奢想。
“就算沒有品維,你也絕對不會是一個人。”他終于說出口,不喜歡她一直將他排除在外的感覺,仿佛除了侄子以外,在她身邊就再也沒別人的存在。
彭瑞嵐被他說的話給搞糊涂了。什么叫沒有兒子,也不會是一個人?她之所以會這么緊張,就是因?yàn)閮鹤邮撬ㄒ粨碛械,其他的…?br />
看著眼前的柏寅龍,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如此奢想。
他正色道:“你不是保母,是品維的媽媽,而且除了品維以外,你還有我!
他居然親口承認(rèn)她是品維母親,讓她欣喜若狂,但末了的那句鄭重強(qiáng)調(diào),讓正高興的她一怔,不確定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還有他?
見她因?yàn)轶@訝而櫻唇微啟,柏寅龍其實(shí)很想就這樣吻上她粉嫩的雙唇,但仍往下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我跟品維都會在你身邊,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
到了這一刻,她終于百分之百確定,自己并不是因?yàn)楹攘司七沒有完全清醒的關(guān)系,而是他真的親口對她真情告白。
問題是,他那認(rèn)真的表情,不只是對品維承諾,也對她承諾,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我……”擔(dān)心是自己誤會,彭瑞嵐不知道該說什么。
“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柏寅龍當(dāng)然理解她的驚訝,并不打算改口,只想確定她完全弄懂他的意思,讓她不會再胡思亂想。
她的嘴唇微張了會,好不容易才找回聲音,“我以為……”
“以為什么?”
“在你心里,我只是品維的保母!
聽到她居然會這么想,他有些詫異,“你這么愛品維,又如此為他著想,絕對不只是他的保母!
“可是你明明……”話到嘴邊又遲疑,見他還等著聽她往下說,才終于松口道:“給我錢……照顧品維!
柏寅龍頓了下,再看到她臉上難過的表情才反應(yīng)過來。難道她那晚生氣,是因?yàn)檎`會他把她當(dāng)成是品維的保母,把照顧品維這件事,用錢來衡量?
“我會這么做,是因?yàn)椴幌肽隳敲葱量嗳ゼ佑驼竟ぷ,才找的理由!?br />
“什么?!”彭瑞嵐一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雖然他也意識到說出的話有多直白露骨,表情有些不自在,但隨即一臉真誠看著她,“因?yàn)椴幌肽隳敲葱量喙ぷ!?br />
被他這么正眼直視著,她頓時在心里萌生害臊的情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只能回應(yīng),“所以你最后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他如此為她著想,只是那時的她,太過生氣而沒有聽懂。
“都是真的,否則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就算不確定她指的是哪一句,反正每一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如果他真把她當(dāng)外人,需要這樣關(guān)心她嗎?
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真心待她,感覺就像是在作夢一樣,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謝謝!
“謝什么?”見她傻傻地道謝,他有些笑忿了氣。
被他反問的彭瑞嵐,發(fā)覺自己的回答似乎有點(diǎn)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覺得她紅著臉的溫暖笑意,實(shí)在是太迷人了,他久久才反應(yīng)過來,“真想謝我的話,就再也不許從我身邊逃開!
“什么?”她為他這曖昧的一句話感到臉紅心跳。這是真的嗎?問題是,怎么可能?
柏寅龍凝望著她迷惘的小臉,“留在我身邊,哪也不許去!泵鞔_界定兩人關(guān)系。
頓時,她真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心里有期待又怕受傷害,酸酸甜甜的,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有這樣難以言喻的不真實(shí)感。
見她因?yàn)轶@訝而說不出話來,他故意搶白,“就這么說定了!
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的彭瑞嵐,盡管沒想到該如何回答他,卻也一點(diǎn)都沒有想反駁他的意思,羞怯地咬了下嘴唇,沒有答話,默認(rèn)了這些甜蜜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