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廢話了,我不想聽!彼久缹帉⒛樒查_,眼睛甚至閉了起來,顫動的濃睫顯示她正承受著一種只有她自己知曉的愁緒。
是的,她愁,因受不了他老是說一些曖昧的話來挑弄她的意志而愁。
“你不想聽……總不會是因為我正好說中了你內心的渴望吧?”
“請問,我有做出任何讓你誤會我喜歡你的行為嗎?如果沒有,就請你別再自作多情!
“如果我說有呢?”瞧她神情苦楚,必定是內心很掙扎,這絕對不是他這個情場老手的錯覺。
“你眼花、看錯了!彼久缹幬鋽嗟氐秃稹
“我可以立即證明給你看。”
聞言,司美寧好奇地將視線調回他臉上,還沒來得及問他是要如何證明,他已經松開了原本握得她死緊的手,微笑著,將她輕輕拉入懷里。
他輕擁她入懷的動作令司美寧感到意外,在她背部那雙手的力道簡直溫柔到仿佛棉羽飄落,輕盈卻又充滿存在感。
他那份溫柔,跟之前奪吻時的蠻橫霸道,筒直判若兩人。
司美寧的冷靜很快地被他溫暖及灼熱的男人氣息給蒸發了,然后很要命的,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快得超乎她的想像。
面紅耳赤的她,從頭到腳都燒燙燙的,全身仿佛要燒了起來。矜持僵硬的手不自覺環上了他的腰際,隨著真實的意念,她徹底落實了這個擁抱。
無人經過的樓梯間,靜謐得讓溫存的情境更加地醉人心魂,司美寧完全耽溺在他的柔情陷阱而不自知。
偎在他懷里,她甚至舒服得閉上了眼睛,腦袋放空。
此時此刻,什么事都被她拋到九霄云外,此際她只想專注地用心去感受這愉悅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感覺岳晨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她的理智才乍然驚醒。
正想著是否該做些什么來嚴防他的鬼祟動作,不料才睜開眼睛,什么都還看不清楚,耳際已閃過一記清響——那是按快門的聲音?!
“罪證確鑿,你想賴都賴不掉!痹莱扛吲e著手機,狡獪的笑。
“你?!”這壞家伙竟然偷拍她?司美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中了他的“仙人跳”!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哪忍得下這口鳥氣!
勃怒地推開他,她大聲地命令!皠h掉它!”
“我不要,你看,你的表情這么陶醉又這么唯美,我的英姿這么俊朗又這么柔情似水,我們簡直是天生一對,注定要抱在一起!痹莱康靡獾牧脸霎嬅娼o她看。
司美寧忍不住瞥了一眼,沒錯,畫面中的他們,親密的動作既自然又協調,儼然是相戀多年的親密情人。
她小鳥依人,美得不可方物,而他俯首深情凝望著她,將男人的癡情魔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兩廂意亂情迷,的確是郎小女貌,的確是天作之合,的確是琴瑟和鳴!
問題是……那只是假象,她是被他勾引的,她不小心上了大色魔的當!
“刪掉!快刪掉,不然我跟你沒完沒了!”愈想愈氣,司美寧終于披他激怒得臉紅脖子粗,不只嗓門無限量加大,就連秀拳也握緊得快要出汁了。
“不要,這是你也喜歡我的最佳證明,我絕對不刪掉它!
“刪掉,你給我刪掉,刪掉、刪掉……”
司美寧一把抓起他的衣襟,連吼了十幾次刪掉,渾然不顧淑女形象,平常說要留給別人探聽的矜持,瞬間化為烏有。
“別吼了,司美寧,一張照片而已,犯得著氣成這樣嗎?”雖然是偷拍,但又不是淫照,她反應干嘛那么激烈!
“刪掉,你聽見沒有?快刪掉它!”司美寧狠得跟街頭女打仔沒兩樣,朝他又搥、又踢、又抓的,每一拳、每一腳都不留情。
“不刪,掐死我,我都不刪。”岳晨也惱了,態度愈來愈強硬。
“那我就掐死你!”腎上腺素激到極致,司美寧像吃了神藥,攀住他的肩膀,一躍便躍到他身上去,雙腳靈活地往他腰際一纏,雙掌同時朝他頸項一掐,“給他好看”的魄力驚人。
“喂!你……”這下岳晨被掐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掐死你,死壞蛋、臭男人,我掐死你!”
正當司美寧對岳晨痛下毒手時,樓梯上方有道人影靠近。
“有人來了!辈恢獊碚吆稳,但既然有人來了,或多或少都能對司美寧起一點阻嚇作用。岳晨低聲恫嚇著,沒想到司美寧依然不肯罷休。
“有人來了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面善心惡的大壞蛋、卑鄙無恥的偷拍狂!”司美寧的手掌收得更緊,掐得他舌頭都快吐出來。
“喂,不要說什么偷拍,那是我倆為彼此心動的證明,是個很好的紀念……”
“你再說!都快斷氣了,你還不閉嘴!彼久缹幒輾w狠,卻也不是真的完全喪失了理智,非要掐死他不可,她不肯罷休不過是為了泄憤。
與其說氣他沒經過她的同意而拍下她為情迷亂的證據,倒不如說是她氣煞了自己竟粗心大意上了他的當。
她不該破他誘惑的!她應該在一開始接觸時就推開他,而不是柔順地偎進他懷里,造成了一連串難以收拾的錯誤。
“你不會真的掐死我,你只是惱羞成怒,我能諒解你的心情!
“你……你真有本事氣死我!”司美寧悻悻然放手,還他脖子自由、也還他呼吸自由,自己仍撫平不了內心慍怒而狂烈顫抖著。
“你們……發生了什么事?”
一句話,讓旁若無人、爭執中的岳晨與司美寧,雙雙將視線投向說話的人。
“燕婷!你怎么會在這里?”司美寧被左燕婷出其不意的出現嚇得倒退一步,這一步使她的后背撞到了岳晨的胸膛。
岳晨從后面握住她的雙肩,雙手明顯加重的力道,仿佛是為了安撫她的驚慌。
“我剛剛不是跟你通過電話,說要來看奶奶?”左燕婷臉色微怔,完全沒預料到會同時撞見岳晨與司美寧,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交情似乎不單純。
“喔,是、是,我是說……”你怎么不搭電梯、要走樓梯?司美寧咽下了這個無聊的問題。
“岳晨,好久不見。”左燕婷不理會司美寧怪異的談吐和舉措,轉而與岳晨打招呼,不同于面對司美寧時的面無表情,她刻意露出甜美的笑容。
“是啊,好久不見!庇泻镁貌灰妴幔克醵疾挥X得,反倒是經常被她忽然出現而搞得很尷尬。
說實在的,他認識的女人很多,一起吃喝玩樂過的玩伴也多得難以計數,鮮少遇見像左燕婷這種死纏爛打的女人。
不要說他人在花叢里,竟不懂得安撫女人心,而是他壓根連安撫左燕婷的心思都不曾出現過。
重點是,他沒主動招惹過她。
初識她之時,他一眼就看穿左燕婷是個黏性超強、一沾就很難脫身的女人,而這一向是他與女人交往最大的忌諱,所以他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絕不碰她。
多年來,他可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不是沒有道理的。
除了他“潔身自愛”是其中一項私密原因;向眾女友挑明了“逢場作戲,不留真情”更是不可忽視且一貫到底的最主要原因。
只要有人不遵守他的規則,就休想參與他的成人游戲。
左燕婷偏偏是少數不肯遵照規則來走、又硬要進入他戲局中搶女主角來演的一位難纏女。
對她,岳晨自是避之唯恐不及,任憑她再熱情如火投懷送抱,他都敬而遠之。
玩不玩得起,與想不想玩,兩者間的分際他拿捏得很清楚,他不愿意,誰都別想靠近他。
反之,若他愿意,沒有人能阻止。
“你怎么會跟美寧在一起?”左燕婷笑得不安好心眼且虛偽。
“我們……”
岳晨正想趁此機會說實話,一方面希望左燕婷從此對他死心,一方面正好強迫司美寧“認清事實”,但是卻被司美寧給打斷了。
“你先放開我。”
司美寧轉頭低聲喝斥,拍掉他置在她肩上近似擁抱又像是護衛的箝制,直接跨到左燕婷面前,故作輕松的說:“燕婷,沒什么事。我是不小心遇見了他,兩人有點意見不合,發生了一些爭執。你知道的,我有多討厭他。”
岳晨扯唇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但是我不知道你和岳晨有熟到……可以產生爭執的地步。”左燕婷怔愣地問她,直覺司美寧與岳晨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最近,聽說岳晨愛上了某個女人,還聽說他為了那個女人改掉出入風月場所的習慣,嚴格要求自己與其他女人保持距離,從此沒有任何女人能成功約他出來,也沒有任何女人再接過他的任何一通電話……
她還在猜,究竟是怎樣的女人有那么大的魅力相能耐,將他收得服服貼貼?
難道……那傳說中的厲害女人,就是她的好朋友司美寧?
為了這一點,左燕婷驀地黯然神傷,深覺被司美寧給背叛。
尤其剛才他們纏斗不休的畫面,怎么看都像是在調情而非起爭執。
她的胸口燃燒著一股怒氣,一股沖著司美寧而來的怒氣。
“當然不熟啊!如果不是你,我哪會認識這種人?燕婷,我們別理他,我帶你去看我奶奶!彼久缹帍妱莸叵虢K止話題,用手往左燕婷的背部一推,亟欲帶她離開這里。
“美寧!”左燕婷忽然嚴厲地喚了她一聲,并停住腳步不肯動。
“呃?”在她面前,司美寧向來是強者,今天在愧疚之下,被左燕婷猛地厲聲一喚,她不禁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