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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杜云飏陪爺爺走出醫(yī)院,開車送爺爺回家。
杜百祥望著孫子沉峻的臉色,問道:“你的表情干么這么凝重?不高興我擅自決定婚期?”
杜云飏沒有發(fā)動引擎,轉頭望向爺爺!澳忝髅髦牢也粣厶沼饍z,為何一定要逼我娶她,甚至是在這么匆促的情況下?”
杜百祥一聽,勃然大怒!艾F(xiàn)在都什么情況了你還敢說不想娶?是,我知道出車禍不能全部怪你,你也是受害者,但畢竟車是你開的,是我們害人家女兒出車禍,你難辭其咎,我們必須負責任!
“我沒有說不愿意負責任,可是,難道負責任的方式就只能這樣嗎?一定要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為妻?”杜云飏眼底涌著陣陣寒光。
“我早就說過了,你們結婚后可以再慢慢培養(yǎng)感情,這不成問題!更何況,羽儂這么乖巧溫柔,要你娶她有這么痛苦嗎?就算沒有出這場車禍,你們也是要結婚啊,我只是不喜歡喜事一直拖著,才要你們盡快完婚。
杜百祥眼眸一閃!半y道,你很在意羽儂手臂上的傷痕?”
杜云飏立刻搖搖頭!安皇!
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那個,但能理解這對一個芳華正茂的女孩來說是多大的打擊。這一點,是他最愧對陶羽儂的地方。
不過,他沒想到爺爺竟然急成這樣,要他們倆馬上結婚。
他真痛恨這種一直被人操控的感覺,從小到大,他都可以很穩(wěn)地掌控自己的人生,唯獨婚姻這件事,居然是在這種狀況下……
“既然你不在意那個疤痕,那就趕快娶她,把婚事辦一辦吧!對了,你也要跟外面那些女人完全斷干凈,懂嗎?娶羽儂是要你疼她一輩子,絕不能讓她受半點委屈!”
杜云飏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仿佛暴風雨即將來襲的天際那般變化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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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杜百祥回家后,心煩氣躁的杜云飏原本想到酒吧喝酒,但此時手機卻響了。
他接起手機,彼端傳來一個有點陌生的聲音。“杜云飏嗎?我是尚品萱。”
“喔,你好,有什么事嗎?”他知道尚品萱是羽儂感情很好的表姊,但她為什么會打電話來?
“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想當面跟你談,方便見面嗎?我現(xiàn)在在醫(yī)院附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時間。”
他沉吟了會兒。“好,那就約在醫(yī)院對面的咖啡廳碰面吧!
杜云飏抵達咖啡館時,尚品萱早就在那等了,兩人向侍者點好飲料后,尚品萱開口道:“我知道這樣找你出來很唐突,不過有些事我一定要親自跟你確認!彼o緊盯著他。“下午你跟那個女人說的話,我全聽到了!
原本品萱只是想進去咖啡廳喝杯茶放松一下,萬萬沒料到杜云飏和一個女人也在那,而且還讓她聽到好多秘密,她想了好久,決定把杜云飏找出來當面問清楚。
至于他的電話號碼,這很簡單,她趁羽儂不注意的時候,偷看了她的手機。
她聽到了?!
杜云飏表情有些錯愕,僅是抿抿嘴,不發(fā)一語。
尚品萱緊張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說你不愛她?還有車禍發(fā)生前你跟羽儂攤牌,但這段記憶她都遺忘了?”
他淡淡地答道:“沒錯。”
既然她都已經聽到了,他也不想說謊。
品萱好難過,老天,這居然是真的?怎么會這樣,羽儂太可憐了……
“那么,跟你談話的那個女人,就是你愛的女人嗎?”
如果她沒有記錯,那個長相艷麗的女人好像叫姚如珊,曾經上過八卦雜志,是個風評不佳的社交花。
飲料送來了,杜云飏緩緩地喝了口咖啡。“不,她算是我的女伴,但我不愛她!逼鋵嵥梢圆灰卮疬@個問題的,不過尚品萱眼底的真誠打動了他,他看得出她是真的關心羽儂,因此沒有拒絕答覆。
“我知道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問你這些事,但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懷著什么心情娶羽儂?你會好好對待她嗎?還是你只是想應付你爺爺,所以表面上答應這樁婚姻,其實打算讓羽儂當個深閨怨婦?”尚品萱眸光復雜地道。
他沉下臉,粗黑的濃眉擰得更緊。
“拜托你回答我!”
尚品萱更急切地道:“我知道這樣問你真的很冒失,但羽儂就像是我的親妹妹,我跟她一起長大,我渴望看她得到幸福,如果你不想善待她,請你現(xiàn)在就放手,說你不愿意結婚。”
與其未來目睹羽儂被他傷透了心日夜哭泣,品萱寧可現(xiàn)在跟杜云飏說清楚。
他的黑眸更是幽沉,思考了半晌后才道:“我無法跟你保證未來一定會讓她覺得非常幸福,但倘若我真的娶了她,我會顧全她的顏面,不會令她難堪!
品萱接著問:“你是因為她手上有疤痕,才心懷愧疚地答應娶她嗎?”
這個問題讓云飏更加遲疑,他緩緩地道:“有一部分是。”
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
尚品萱語重心長地道:“我只想告訴你,羽儂非常非常喜歡你,事實上,早在很多年前你跟著長輩到她家里拜訪時,她就喜歡上你了,也許你這些年壓根兒沒有特別注意過她,但她滿心滿眼都是你,對于其他男人的追求完全不為所動………”
品萱嘆了口氣!耙虼,請你在婚后善待羽儂,就算有一天她想起那段遺失的記憶,我希望你能告訴她,那不是你真正的心意,你在結婚后已經對她有了感情,你珍惜你們的婚姻!
她站起身,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拔已员M于此,不好意思,耽誤到你的時間。”
說完,她轉身離去,在心底悲嘆道——羽儂,我這個姊姊只能做到這里了,只希望今天擔憂的事通通不會發(fā)生,你會有幸福美滿的婚姻!
尚品萱走了,單獨留在座位上的杜云飏心事重重地盯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象,久久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