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寒和凌承俊出了餐廳,來到一旁貼有緊急出口標(biāo)志的樓梯間談話。
“凌先生,麻煩你,我現(xiàn)在有要緊事,可不可以請你好心點,裝作認(rèn)錯人馬上離開,你打擾到我了!彼囍v道理。
“你在忙什么?我又打擾到你什么了?”瞧她緊張的。
凌承俊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令溫水寒更加生氣。
“我在忙什么不關(guān)你的事吧?”
“本來是不關(guān)我的事,但是你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就關(guān)我的事了。”
“OK!”不想再聽他的歪理,溫水寒無奈地雙手挺腰,嘆了一口氣說:“我道歉,凌先生,很抱歉我沒認(rèn)出你這個偉大的小提琴家,是我眼拙,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認(rèn)出來了,可以嗎?你可以離開了嗎?不要來打擾我!
她急于打發(fā)他走的虛應(yīng)態(tài)度更讓凌承俊不悅,他冷眼覷著她,突然問:“你們到底在做什么?”
溫水寒不耐煩地脫口而出:“我們在相親——”
還沒說完,她驚覺自己透露了什么,連忙住嘴,隨即臉紅困窘地瞪著他。
時間突然靜止,四周彌漫著鬼詭的氣氛。
在一片靜默中,凌承俊率先爆笑出聲。
“哈……”他很不客氣地捧腹大笑!跋嘤H!天啊!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相親?”
溫水寒脹紅了臉,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氣惱。
她怒瞪著他反駁道:“有什么好笑的,相親又怎么樣?”
“咳……”凌承俊笑到差點岔氣!笆遣辉趺礃,我只是很訝異,你還這么年輕,怎么就急著把自己往愛情的墳?zāi)估镱^推?你應(yīng)該明白,如果一旦相親看對眼,之后緊接著便是見雙方父母,然后就是談?wù)摶槭隆⒉饺攵Y堂,人生從此變黑暗,那不是太愚蠢了嗎?”
對于他的論點,溫水寒不認(rèn)同地?fù)u頭!澳愫芷ひ≌l說婚姻一定是愛情的墳?zāi)!?br />
凌承俊挑眉,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爱(dāng)然是我親眼所見!
他不相信愛情、不屑婚姻、不崇仰天長地久,因為他從小就在母親身上看到了盲目追求愛情所付出的代價。
還記得他七歲的時候,父母離異,父親另組新家庭,有了新情人的母親把他丟給外婆,自己去和情人同居,結(jié)果呢!一段時間后,情人背叛變心,把房子和錢全拐走,母親為此尋死卻沒死成。后來為了生活只好當(dāng)一個老男人的情婦,所幸老男人對她還算慷慨,還贊助他的學(xué)費,供他學(xué)小提琴,去世后并留了一筆財產(chǎn)給母親。
那里他十六歲,母親接回他一起生活,繼續(xù)栽培他在小提琴方面的發(fā)展,但是當(dāng)時的他過了好幾年沒有父母的日子,早已變得孤僻獨立,此時就算母子同住一個屋檐下,互動也像陌生人一樣,所以大學(xué)畢業(yè)后他便離家自己生活,至今一年難得回家一次。
“聽著!我不管你怎么看待婚姻,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正在相親,所以麻煩你高抬貴手,速速離開,百貨公司那么大,你不一定非得跟我待在同一層樓吧!不要再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了,拜托你,如果以后又不小心在路上碰見,也麻煩請你不要來跟我講話,就當(dāng)我是空氣可以嗎?就這樣,再見!不,是不見!”
溫水寒不想浪費時間跟他討論婚姻與愛情的雨性議題,她只想快快擺脫這家伙。
“Well!如果你堅持的話!彼龢O欲趕他走的態(tài)度讓他很不悅,忍不住逼近她,睨著她問:“瞧你這么緊張,看樣子你很滿意這個相親對象?”
問出口后凌承俊自己都愣住。聽!他這是什么語氣?好像帶著一點酸意似的。
真好笑!不像他,一點都不像是他會說的話。
溫水寒也隱約感覺到他那語氣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哪里有問題,只能低喃著:“這與你無關(guān)……”
“對!是與我無關(guān)!绷璩锌「胶忘c頭,沒錯!本來就與他無關(guān),他到底在這里發(fā)什么神經(jīng)?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故意去破壞別人的好事。
算了,他要走了。
于是,凌承俊轉(zhuǎn)頭準(zhǔn)備離去,但離開前又丟下一句:“其實憑你這么優(yōu)的條件要找個男人太容易了,何必透過相親?”
語畢,他瀟灑地?fù)]揮手走了,留下迷惘不解的溫水寒。
他走回餐廳,拿著先前擱在椅子上的購物紙袋,帥氣地對沈昭品點了個頭,逕自離開了。
溫水寒還愣在樓梯間好半晌,忍不住想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意思是……是褒嘍!
怎么會?還以為凌承俊很討厭她的話。
當(dāng)溫水寒帶著疑惑的心思走回餐廳時,看見沈昭品還坐在位子上等,而她竟然都忘記他了。
沈昭品一見她回來,馬上有禮貌地站起來,關(guān)心地探問:“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對不起,剛剛發(fā)生那樣的鬧劇……”她苦惱著,不知該怎么解釋,凌承俊說什么她跨坐在他身上又磨又蹭,這話任何人聽來都會誤會的,被他這樣一搞,她還要不要做人!
想不到沈昭品只是笑了笑,寬容地說:“沒關(guān)系,人跟人之間有時候難免會有一些誤會,說開就洞了。”
溫水寒一聽,馬上覺得沈昭品的修養(yǎng)真是好,于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她與凌承俊結(jié)下梁子的經(jīng)過。
“你知道嗎?那個人好過分……”
沈昭品一直微笑聽著,聽到最后,隱約覺得不對勁,憑男人的直覺來判斷,那位凌先生似乎對她頗有興趣,這讓他萌生危機意思,決定要加快腳步積極追求。
于是這個約會延續(xù)到晚上,下午茶之后又去看電影,看完電影后又是燭光晚餐,直到晚上十點鐘,沈昭品才依依不舍的護送佳人回家。
累死了!
溫水寒揮別沈昭品回到家,將皮包和禮物袋丟在桌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癱著動都不想動。
這一次約會很充實,她覺得很開心,但是也著實累了,畢竟宅女很少出門,突然出門這么久,有點吃力。
溫家小妹溫水柔聽到客廳的聲音出來察看,好奇地問:“姐,怎么樣?那個人是你理想中的伴侶嗎?”
溫水柔是溫水寒的妹妹,小她兩歲,個性乖巧柔順,相信一切美好的事物,是名幼兒舞蹈老師,和姐姐感情很好,自從三年前父母旅游出意外過世后,溫家就只剩她們兩姐妹互相照顧扶持。
溫水寒直率地回答:“挺不錯的!不過是不是理想伴侶哪是一次就看得出來的,倒是你,和嚴(yán)正凱最近如何?他有沒有惹你哭?如果有的話我把門鎖死,絕不讓他跨進來一步!
她愛護地看著妹妹,發(fā)覺自從妹妹談戀愛之后滿面春風(fēng),比以前更美麗動人了。
“姐!”溫水柔甜甜地說:“我們很好,正凱和他的家人都對我很照顧。”
溫水寒伸出手指輕捏著妹妹的鼻子,念道:“你喔!隨便什么人你都覺得很好,傻妹妹!”
溫水柔但笑不語,那種為了心愛的男人付出的甜蜜,她不知道怎么解釋給姐姐知道,只盼姐姐也能跟她一樣,早日找到生命中的絕配。
“咦?姐,你買了什么?我可以看嗎?”溫水柔的眼光被桌上的百貨公司購物紙袋吸引。
“不是我買的,這是沈先生送的禮物,他很有品味喔!我拿給你看。”說著,溫水寒打開紙袋要與妹妹分享她收到的禮物!澳憧!這是……啊——”
溫水寒尖叫一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她打開紙袋,里頭放的竟是一件她看都沒看過、鮮紅色的性感薄紗內(nèi)衣,她的手激動地抖啊抖啊的。
“姐,第一次見面他就送你這個?”溫水柔不明所以地問。
“不……”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喃喃地說:“一定是拿借了,這不是沈先生送的!
她迅速回想,憶起當(dāng)時凌承俊的手里好像也提著幾個同樣的大小的提袋,會不會是他離開時拿錯了提袋?
“拿錯了?你拿錯別人的紙袋,那怎么辦,恐怕已經(jīng)找不到人換回來了。”
“不!”溫水寒頹然搖頭,說著:“應(yīng)該還找得回來,只是必須透過一個男人!
一個會輕易讓她暴怒生氣的男人,一個她曾撂下狠話,以后碰面要互當(dāng)成空氣不理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