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糯米情人 第5章(2)
作者:葉芊芊
   
  她拉了拉他衣袖,命令道:“你還不快把外套脫下來!”

  “干什么?”他最討厭這種口吻,活像她是他媽似的。

  “愛情連續(xù)劇都是這樣演,男主角脫下外套蓋住女主角的頭。”

  “我寧愿去賣豬腳,也不愿當(dāng)男主角!

  “你忍心看我淋成落湯雞……喂!我跟你說話時,你眼睛要看著我!

  發(fā)現(xiàn)他的目光越過她的腦袋,她正想給他一記阿里拳,但他及時避開,走向一位撐著花傘,正在東張西望,像在找人的美麗小姐,以英文問道:“小姐,我可以跟你共用一支雨傘嗎?”

  這個豬頭!一看到美女就……慢點(diǎn)!那個美女不是別人,竟然是姬皓婷!她怎么會在這兒?她是來找她?還是來旅游?一陣寒意在夏莉兒的血管里流竄,在數(shù)以千計的人群中,段彬衛(wèi)剛好找姬皓婷搭訕,是巧合?還是有意?

  姬皓婷也嚇了一大跳,她是跟旅行團(tuán)來玩的,不過事前并沒有告訴夏莉兒,因?yàn)橄睦騼阂齽e拿雞毛蒜皮的小事煩她,她要專心對付段彬衛(wèi)……

  姬皓婷趕緊深呼吸,保持平穩(wěn)的聲音說:“對不起,我英文不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若是要問路,請你找其他人問!彼D(zhuǎn)身想溜之大吉。

  “你會講中文!”段彬衛(wèi)一個旋腿繞到她面前。

  “我是臺灣來的觀光客,你也是嗎?”姬皓婷勉強(qiáng)擠出一絲苦笑。

  “我是從臺灣來……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面?”段彬衛(wèi)歪著頭思索。

  “沒有,你搭訕的技巧落伍了。”姬皓婷眼神露出一抹不安。

  “相逢就是有緣,今晚我能請你吃晚餐嗎?”段彬衛(wèi)別有用心地邀請。

  “你背后站了一個好可怕的女孩子!”姬皓婷膽怯地看著夏莉兒。

  夏莉兒的臉像被人用大鐵鍋打了一下,但她氣的不是色迷迷的段彬衛(wèi),而是姬皓婷這個低智商的哺乳動物。如果因?yàn)樗@次的出現(xiàn),害她功虧一簣,回到臺北之后,她一定要把她以高價賣給中東酋長,讓她成為后宮禁臠。

  “別理那個丑八怪!”段彬衛(wèi)懶得回頭,只顧著研究姬皓婷的長相。

  “看我的鐵沙掌!”夏莉兒從后面偷襲段彬衛(wèi)。

  “臭婆娘!”段彬衛(wèi)垂在身側(cè)的手漸漸握成拳頭狀抬了起來。

  “你想教訓(xùn)我么?!很好,讓這位美麗小姐見識一下你的暴力傾向!

  “兩位,請別為了我而吵架。”姬皓婷一個箭步,迅速夾在兩人中間。

  此時,一位拿著黑傘的老太太走了過來,一見到姬皓婷立刻沖上前拉住她的手,歡天喜地地說:“阿彌陀佛,總算碰到你了……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老太太發(fā)現(xiàn)狀況有異,視線從姬皓婷移到段彬衛(wèi)臉上,不過當(dāng)她目光要轉(zhuǎn)向夏莉兒之前,夏莉兒機(jī)警地別過臉,她認(rèn)得老太太是她們住家附近拾破爛的。

  “時間要到了,我們快點(diǎn)趕去集合地點(diǎn)!奔ю╂泌s緊擋住老太太的視線。

  “這把傘送給兩位!崩咸眯牡匕褌氵f給夏莉兒,并偷偷朝她眨眼。

  “兩位,再會了!奔ю╂靡皇謸蝹,一手挽著老太太漸行漸遠(yuǎn)。

  “人家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毕睦騼喊底詰c幸說話聲音很正常。

  “她很面熟,真的很面熟!倍伪蛐l(wèi)喃喃自語。

  “我今晚想吃拉面!毕睦騼褐活欁约簱蝹,不管段彬衛(wèi)死活。

  “我到底在哪里見過她呢?”段彬衛(wèi)一副快想破腦袋的樣子。

  “你慢慢想,我要去停車場找佐佐木。”夏莉兒吹著口哨,大步走向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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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重要的晚宴指的是相親宴!

  女方可是個亂有氣質(zhì)的美麗千金小姐,夏莉兒撅著嘴,冷眼打量,并露出吃醋的表情,她一點(diǎn)也不怕教父和段彬衛(wèi)看到。

  男女方代表是隔著長桌席地而坐,男方這邊依次是媒人、教父、段彬衛(wèi),再來就是她;女方那邊則依序?yàn)榕浮⑴负托〗。她面對的是空氣,所以沒人會看到她的表情。

  媒人的水準(zhǔn)很高,因?yàn)榭紤]到段彬衛(wèi)不諳日本,而用英文介紹!把┳有〗闶巧裉锷玳L夫婦的獨(dú)生女,早稻田大學(xué)畢業(yè),從小學(xué)習(xí)花道和茶道,彈得一手好鋼琴,在高中時曾得過全國鋼琴賽第三名。最難得的是,雪子小姐精于語文,除了英法語之外,雪子小姐還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介紹完雪子,緊接著介紹段彬衛(wèi),接下來兩位主角互相問對方的興趣,答案千篇一律都是看書和聽音樂。有趣的是,兩人都喜歡大文豪海明威和大音樂家貝多芬,根本就是套招套好的,夏莉兒聽得差點(diǎn)打瞌睡。

  “不錯,果然是青年才!”神田社長一臉欣賞的笑容。

  “神田兄,過獎了,令千金溫柔美麗,犬子高攀了。”教父笑得嘴都合不攏。

  “另外這位小姐是……”神田社長目光移向坐在桌尾的夏莉兒。

  “是我干女兒,夏莉兒,叫她莉兒就行了!苯谈噶钊舜胧植患暗卣f。

  “神田社長你好!”夏莉兒手指彈鋼琴般打招呼。

  “段董事長真好命,有這么可愛的干女兒!”神田社長曖昧地說。

  “干爹喜歡我,不是因?yàn)槲铱蓯,而是我讓干爹爽!毕睦騼汉牡卣Q邸?br />
  “莉兒英文不好,神田社長別太在意她說的話!倍伪蛐l(wèi)趕緊解釋。

  “房間好熱!毕睦騼汗室饨忾_兩個扣子,但弄巧反成拙。

  “我們到樓下看看,讓兩位主角獨(dú)處。”教父乘機(jī)制造機(jī)會。

  夏莉兒不情不愿地起身,到了樓下才知道,偌大的宴會廳正在準(zhǔn)備奧克斯和神田企業(yè)合并酒會的籌劃,一群人忙進(jìn)忙出。教父和神田社長被記者包圍住,神田夫人到餐廳去看菜色,趁人不備,夏莉兒偷偷跑回樓上,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

  咦?他們的話題怎么是她?她的耳朵立刻像長出天線般變長。

  雖然她人不在門里,但她的心在里面,針對他們的談話,她的心一一做了惡毒的回應(yīng)……

  “段先生,你干妹長得很漂亮!”這個雪子小姐真是慧眼識美人!

  “跟雪子小姐比起來,她是只不會變天鵝的丑小鴨!笨蓯旱亩伪蛐l(wèi)!

  “她很逗趣,我想段董事長會收她做干女兒,一定是因?yàn)樗耖_心果。”

  “才不,如果你真的認(rèn)識她,你就會知道她是巫婆轉(zhuǎn)世!

  “有那么可怕嗎?”沒有,是他亂說的。

  “你看,我頭上的白頭發(fā)就是被她氣出來的!狈置魇亲约耗昙o(jì)大!

  “我還以為你們之間……”聲音怎么變那么小,害她沒聽完!

  “雪子小姐,你誤會了,她跟我,甚至跟我父親都沒有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那就好,原本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先有了小老婆!

  “我不是那種不忠于婚姻的男人!蹦腥说脑挷豢尚!

  “那你是什么樣的男人?”豬頭笨蛋!

  “工作狂,你會不會覺得很無趣?”會被悶死!

  “還好,我爸爸就是這種男人,我習(xí)慣了!睕]個性的木頭美女!

  “雪子小姐對這次的相親有何想法?”想把你合成太監(jiān)!

  “像我們這樣家世的人,除了父母安排的相親之外,是不可能自由戀愛的!

  “這么說,雪子小姐已經(jīng)認(rèn)命了!痹愀!她怎么鼻子酸酸的!

  “段先生,你呢?”她的胸口好像被一萬匹馬踩過去!

  “能娶雪子小姐為妻,是我的榮幸!比ニ腊!

  夏莉兒覺得自己像反應(yīng)過度的白癡,隨著他們的談話要死不活!

  偏偏,在她正想轉(zhuǎn)身離開時,看到教父站在不遠(yuǎn)的樓梯口,她意識到自己麻煩大了,腦里仿佛亮起一盞象征危險的紅燈。她壓抑住心中熊熊的不安,不當(dāng)成一回事地走向樓梯口,如果偷聽有罪,她又被當(dāng)場人贓俱獲,那么就捉她去坐牢吧!

  但是,她想錯了,在經(jīng)過教父身旁時,只聽到一聲冷冷的鼻哼。

  不一會兒,教父和男女主角一起出現(xiàn)在酒會上,司儀拍動著麥克風(fēng)試音,然后要大家保持安靜,正式宣布奧克斯和神田企業(yè)結(jié)盟,同時也宣布兩大公司老板結(jié)為兒女親家,在熱烈的掌聲中,段彬衛(wèi)和雪子接受大家的祝賀。

  緊接著,悠揚(yáng)的音樂聲響起,段彬衛(wèi)溫柔地?fù)碇┳郁骠嫫鹞琛?br />
  夏莉兒告訴自己,不管他跟誰結(jié)婚,她都不會在乎。但是她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自己,她在乎,她在乎他看雪子的眼神,她在乎他擁著雪子跳舞的心情。該死!她的肺簡直快氣炸了!

  她心里想著怎樣才能優(yōu)雅地離開這個場合,而不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眼眶里有淚?

  這時,神田社長走到她身旁,教父正和神田夫人跳舞,所以他過來請她跳舞。色老頭,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偏要入,好吧,她就答應(yīng)陪他跳,讓他嘗嘗被三吋高跟鞋踩到的滋味有多么痛!

  神田社長原本想摸摸小屁股,結(jié)果卻是黑亮的鞋面被踩成灰色!

  音樂停了之后,兩人迅速地分開,神田社長灰頭土臉,夏莉兒臉上也沒快樂的表情,她只想盡快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她快窒息了。但是她的手臂被修長的手指捉住,她惡狠狠地對著來人說:“別用你的貓爪碰我!”

  “我……我只是想問你要不要去洗手間?”雪子嚇得舌頭打結(jié)。

  “你需要人替你把尿嗎?”夏莉兒跟見人就咬的瘋狗沒兩樣。

  “不是的,我……”雪子正想解釋,教父卻來了。

  “莉兒、雪子,你們倆在聊什么?”教父皮笑肉不笑地問。

  “聊大姨媽什么時候來?”夏莉兒全方位開火。

  “不是啦,我找莉兒一起去洗手間!毖┳犹鹦Φ赝熘睦騼旱氖帧

  “雪子可是你干哥的未婚妻,你要好好照顧未來的嫂子!

  “會的,我會看著她,不讓她掉進(jìn)馬桶里。”

  此話一出,教父火冒三丈,雪子用另一手捂著嘴笑,夏莉兒則是面無表情。

  一到洗手間,雪子忽然把門反鎖,迫不及待地將手伸進(jìn)和服的腰帶里,掏出一包煙和袖珍型打火機(jī),點(diǎn)燃之后,用力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團(tuán)白煙。雖說她抽煙的姿勢頂美的,但跟她的形象不合,夏莉兒皺著眉說:“你會抽煙!”

  “是啊,再不抽一根煙,我快瘋了!”雪子跳坐在洗手臺上。

  “原來你不是淑女!”夏莉兒開始對她有了好感。

  “你會告密嗎?”雪子松了松裙擺,雪白的腿從開叉處翹了出來。

  “不會!毕睦騼簣远ǖ?fù)u頭,并對她的美腿吹聲欣賞的口啃。

  “要不要也來一根?”雪子大方地把煙盒遞到夏莉兒面前。

  “謝了。”夏莉兒好意地說!澳阕詈媒錈,肺癌是難治的絕癥!

  “你看起來不像跟他們一伙的!”雪子把半截?zé)熇涞貜椷M(jìn)洗手槽沖掉。

  “那我像什么?”夏莉兒露出感興趣的眼神。

  “像小偷,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你想偷那對父子的錢!

  “你是第一個一眼看穿我的人!

  “我大學(xué)主修心理衛(wèi)生學(xué)!毖┳佑幸浑p明眸。

  “難怪!”夏莉兒老實(shí)地說:“其實(shí)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干親戚!

  “最好不是,那個董事長是鼎鼎有名的教父,少惹為妙!

  “你做人和說話都很上道,我想我已經(jīng)喜歡上你了!

  “我也喜歡你,雖然你一開始對我有敵意……”

  “厲害!你的大學(xué)成績肯定很帥!”夏莉兒豎起大拇指。

  “第一名畢業(yè)!毖┳訃@口氣!安贿^同學(xué)都認(rèn)為是花錢買來的!

  “就算是,也沒什么大不了,有錢又不是你的錯。”夏莉兒安慰道。

  “沒錯,是我爸爸的錯!毖┳硬粷M地說。“害我從小到大都交不到朋友。”

  “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你的朋友。”夏莉兒見友忘色地說。

  “我早就當(dāng)你是朋友了,否則我不會冒險在你面前自暴其短。”

  “你一點(diǎn)也不短,短的人是我!

  上帝造人實(shí)在太不公平了!雪子人美身材好,又是有錢的獨(dú)生女,光是那雙腿,她相信任何男人只要看一眼,都會恨不得能立刻鉆進(jìn)她的石榴裙下,難怪段彬衛(wèi)會說能娶雪子是他的榮幸,基于朋友的立場,她應(yīng)該對她祝福,但她做不到。

  坦白說,如果能以打架決定女人的價值,她有把握打贏雪子。但是以美貌和身材做評分標(biāo)準(zhǔn),她肯定被扔進(jìn)資源回收桶,當(dāng)廢棄物報銷!

  唉!她是怎么了?才說要做雪子的朋友,心里卻當(dāng)她是情敵,虛偽讓她心生罪惡感,不過她不是有心的,她是無心的……

  “莉兒,你想什么想出了神?”雪子手伸到夏莉兒眼前晃動。

  “憑你的條件,追求者想必多到足以壓垮萬里長城,你怎么會來相親?”

  “不來,我就沒有錢可花!毖┳訜o奈地嘆氣!拔艺也坏焦ぷ,沒有一家醫(yī)院敢用我,怕萬一哪天我被人綁了,或是被精神病患砍了,就連我想去當(dāng)?shù)共杷腛L,也沒有一間公司敢收留我,因?yàn)槲野址磳Α?br />
  叩!叩!叩!雪子苦水還沒吐完,門外響起沉重的敲門聲。

  “你們兩個在里面那么久,究竟是怎么回事?”段彬衛(wèi)焦急地問。

  “上大號當(dāng)然比較費(fèi)時!甭牭剿辜钡穆曇,夏莉兒心中怒火狂燒。

  不過,她不敢面對雪子驚訝的眼神,她可以想象得到雪子會怎么想,雪子一定會認(rèn)為她嫉妒,但她不是嫉妒雪子,她是嫉護(hù)段彬衛(wèi)狗命好,能夠娶雪子為妻…………老天!她在騙誰呀!

  走出洗手間,夏莉兒加快腳步遠(yuǎn)離走在后面的未婚夫妻,她不想制造雪子誤會,從現(xiàn)在起,她的臉上一定要有快樂的笑容,就算是吃到一大口芥末,她也不會讓一滴眼淚掉下來,她要保持笑容直到鉆進(jìn)被窩里……

  來到大廳,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好像是他們要娶億萬新娘,或要嫁億萬新郎的表情,唯獨(dú)夏莉兒笑得像搞丟億萬鈔票,瘋子似的笑法。就在這個時候,段彬衛(wèi)微笑地向她走來,微笑地向她伸出手,搞什么飛機(jī)呀!

  “你要干什么?”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眸里有小火焰在跳動。

  “不請干妹跳舞,別人會說閑話!彼p輕拉起她的手,其實(shí)力道很大,怕她甩開他,那他可就糗大了。隨著旋律起舞,腳步看似輕盈,但他的心卻有如萬馬奔馳,他碰過她的手很多次,從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有觸電的感覺。

  “我會把你踩成跛子!彼孔镜夭攘怂荒_,但絕對不是故意,是緊張。

  “神田社長說你沒禮貌!笨蓱z的未來岳父現(xiàn)在只能坐在椅子上養(yǎng)傷。

  “誰叫他要摸我的小屁屁!”她的字典里沒有“愧疚”兩個字。

  “背不要那么硬,身體放軟,舞姿自然優(yōu)美!

  “我又不要當(dāng)舞女,跳舞跳那么棒干么?!”

  他耐著性子說:“今天是我小喜之日,我不想跟你吵架。”

  心碎使她整整五秒鐘無法開口說話,但她不會讓他知道,她以一種連自己都深信不疑的誠懇聲音說:“恭喜你,雪子是個不錯的女人,你要好好珍惜她!

  “我會的!彼桓适救醯刈屪约旱穆曇舫錆M幸福。

  “恭喜。』槠谟喓昧?”她刻意發(fā)出圣誕節(jié)銀鈴般的笑聲。

  “下個月十號,在舊金山結(jié)婚!彼薏坏脤⑺淖煊媚z帶封住。

  “別忘了要寄頭等艙的來回機(jī)票,還要附上美金一萬塊,給我做旅費(fèi)!

  下個月十號,他會收到她的賀禮--郵包炸彈。

  她真的很想這么做,但她不會,她不能,她不行,她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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