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著她坐在床上,自己則下床去拿了吹風機再折回,站在她身后,開始為她吹頭發(fā)。
耳邊響起吹風機運轉(zhuǎn)的聲音,甄可人靜靜享受著他貼心的服務(wù),感受著他溫暖的大掌輕撫過她的發(fā)絲。
不自禁地,她再次揚起嘴角。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吧?
一個愿意溫柔待她的男人,無時無刻寵愛著她,不見得需要任何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她與他是如此契合,只要有他在身旁,她便覺得自己是完整而圓滿的,那感覺真的很棒很棒。
短而細軟的發(fā)絲很快便干了,他關(guān)掉開關(guān)將它放至一旁。
甄可人覺得一雙大手自身后環(huán)抱著她,耳邊傳來他的低語。
“那上頭有你的味道!币晃锹湓谒念i背上。
她止不住輕顫,全身的所有感官因他的觸碰而變得敏感。
“什么?”她轉(zhuǎn)過身,與他面對面,卻也因此掉進他飽含熾熱yu/望的黑眸之中。
齊力亞順熱將她壓倒在床鋪上,低頭吻舔著那柔軟誘人的唇瓣。
“這上面都是你香香甜甜的味道,我喜歡!彼种拇桨暾f。
所以才會在她洗澡時趴在她的枕頭上,就因為那上頭有她的味道?
她的眼里有著困惑,因為那不停落下的吻,讓她迷糊了,他指的究竟是她的人?還是她的枕頭呀?
……
“你的電話響了!闭缈扇耸种钢块T。
聲音是從客廳傳來的,雖然不大,但她還是聽見了,也讓她自yu/望中清醒。
“沒有!眣u/望緊繃,男人的大手試著將女人抓回身下。
女人逃開了,退至床角。“你的電話響了!
“沒有。”男人的聲音滿是不耐,充滿yu/望的黑眸直盯著女人不放。
“快去接!迸瞬煌俗。
“不要!
兩人僵持著,誰也不退讓。
男人面無表情,看不出思緒為何,但心里其實早已打好算盤。
不一會兒,電話鈴聲停了,男人扯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們繼續(xù)!彼斐觥澳ёΑ保阶∨说哪_踝。
女人用力抽回自己的腳,再次指著門外。
“你的電話‘又’響了!彼糁,嘴角有本可疑的笑,還特意加強“又”這個字,有存心挑釁某人的嫌疑。
“Shit!”男人顧不得風度,粗魯?shù)氐椭涑雎暋?br />
看出男人眼底的掙扎,女人用腳踢了踢他。“快去呀!”
咒罵再次自男人的嘴吐出,但他下了床,全身赤/luo/luo,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該死的,不管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有他好看的!
齊力亞抓著仍是響個不停的手機回到房里,站在床邊,像是在無聲地指控她的殘忍。
他瞪視著她,眼里寫著: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喂?”他用力地按下通話鍵,忍住想飆臟話的沖動。
“小子,火氣這么大做什么?”
“媽?”齊力亞沒料到會接到母親的來電,一時之間愣了愣,但他隨即回神!澳阍谀睦?”
“臺灣,家里。”
“什么?不是要你回來前先打電話給我,好讓我去接你?”齊力亞皺著眉。
“我不是三歲娃兒,更不是失智老人,不需要你的接送,你在哪里?”鳳南芝問著,懷疑他人在公司里加班。
齊力亞看到甄可人將被撩高的睡衣拉回原位,遮去所有迷人春光,接著撈起被丟在地板上的底褲準備穿回去,他急忙結(jié)束通話。
“你別亂跑,我馬上回去,乖乖在家里等我,就這樣。”他將手機隨手仍到一旁,一把搶過甄可人手里的小褲褲,再次扔到身后去,然后朝著她逼近。
“你……不是要回去?”他該不會是想繼續(xù)吧?
他的父親早逝,母親一人搬到加拿大長住,這些她都知道,他曾說他母親近期會回來臺灣,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剛才說要馬上回去。
才說過的話,不會馬上就忘記了吧?
“是要回去沒錯。”他重新將她壓回床鋪上。
“你說馬上的!闭缈扇烁杏X到身上的睡衣再次被撩起。
“我已經(jīng)在回家的路上了!秉c點的細吻開始一一落在她的額、眉、眼、鼻、唇上,大手輕輕地分開她的雙腿。
“你……你說謊!”她指控著,心跳卻止不住地加快。
“我沒撒謊,只不過路上塞車罷了。”他輕輕向前推進,抵在仍然濕潤柔軟的入口。
“唔……好爛的借口。”她氣息不穩(wěn)地說。
“親愛的,她能等,但我卻等不及了!痹捨哺β涞耐瑫r,他深深進入了她。
“啊……”
這世界真有這么小嗎?
看著眼前將他晾在一旁,逕自聊得開心的兩個女人,齊力亞不斷地在心里反覆問著自己這個問題。
沒錯,這個世界真的很小——這是他最后的結(jié)論。
兩個相距了大半個地球的女人,居然在見面的當下就熟稔起來,還將他給晾在一旁。
現(xiàn)在是怎樣?當不存在了是嗎?
“嗯……”齊力亞先是用力清了清喉嚨,等眼前兩個女人同時將視線調(diào)至他身上時,他才說:“所以,這個圖就是你們討論了三個月的結(jié)果?”他指著鳳南芝右手臂上那花花綠綠的圖。
正確來說,是甄可人正拿著色筆在她手臂上涂涂畫畫。
一個是他的親親女友,一個是的親親老媽,拜現(xiàn)代科學所賜,這兩個女人早在他之前便認識彼兩人藉由網(wǎng)路互通也有好些日子了,目的是為了討論鳳南芝想要的刺青圖樣。
老實說,他有些吃味,沒想到母親認識甄可人的時間居然比他還久,而且兩人一見面就聊到渾然忘我,完全無視于他的存在。
男及此,一絲酸澀、不怎么美妙的滋味滑過他的心頭,他試圖不去想它,更不會愚蠢地為它做注解。
“嗯,這是我們討論多次后,雙方都深感滿意的結(jié)果!兵P南芝笑盈盈地看著兒子。
昨晚齊力亞解釋了薛莉莎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也說了他有個要好的女友,但天底下就有這么巧的事,兒子口中的女友居然是她最喜歡的刺青藝術(shù)大師Z,這個奇妙的巧合令她開心極了,直到現(xiàn)在她還笑得合不攏嘴呢!呵呵呵……
見甄可人似乎將全圖完成了,齊力亞指著那顯然已手繪完成的圖樣又說:“親愛的,我并不是質(zhì)疑你的藝術(shù)品味及技術(shù),這純粹是我個人眼拙愚昧,嗯……”
唉!到底該怎么婉轉(zhuǎn)地開口詢問,才不至于讓甄可人誤以為是在質(zhì)疑她的工作能力呢?
甄可人收起筆,抬頭笑看著齊力亞!坝惺裁磫栴}你就問呀!我不會生氣的!彼膭幼髡f明了他對她剛才徒手畫出的圖樣有所疑問,而他的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因為她從來不質(zhì)疑自己的作品。
“你擅長的不是人物肖像刺青嗎?但你剛才所畫的圖,我真的完全看不懂。還有,為何你不直接用轉(zhuǎn)印紙將圖樣轉(zhuǎn)印貼上就好?這樣徒手畫圖豈不浪費時間?”
“隔行如隔山!边@個道理他懂,但沒道理只是個圖樣,而他居然看不懂,真是見鬼了!
看著母親白皙手臂上的圖樣,有些線條十分剛硬,有些線條卻又無比地柔軟,所有線條看似凌亂,卻又非雜亂無章。唉,不過就是些線條,為何組合起來卻教他看不懂呢?
擅長人物肖像?甄可人微乎其微地挑了下眉。
她從未向他及過自己擅長哪方面的刺青,不過看來他與多數(shù)人有著相同的誤解。多數(shù)女性確實在各方面都比男性來得細心、細膩,但這不表示所有的人物肖像刺青便女性刺青師的專長,這一點他可就錯了。
“用轉(zhuǎn)印紙確實省時、省力,但因為鳳姨是全臂刺青,人的手臂是圓的,徒手畫比較能讓圖樣順暢立體,若要用轉(zhuǎn)印紙也是可以,但相對地,線條會顯得較死硬,這個部分看刺青師個人習慣徒手畫或轉(zhuǎn)印,我個人偏愛前者!
甄可人一邊向齊力亞解釋著,一邊伸手招來柜臺前的戚小晴,以手勢示意她開始準備刺青的用具及顏料。
“還有,任何形式的刺青圖樣都難不倒這家店里的所有刺青師,最為擅長人物肖像的人是大熊,順便告訴你,我最為擅長的風格是生物機械風。”
生物機械風?那是什么東西?聽都沒聽說過。
齊力亞一臉的茫然,甄可人知道他沒聽說過什么生物機械風,基本上,那是要對刺青藝術(shù)有基本認知的人才懂,他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但有人可不這么想。
“我的天啊,笨兒子,虧你是可人的男朋友,你連她擅長什么刺青風格都不知道?還有,可人是國際知名的刺青藝術(shù)大師呢!她每一次的作品都是登峰造極之作,找她刺青可是要排隊的,你不會連這都不曉得吧?”
鳳南芝本來只是隨口問問,但當她看見兒子居然摸摸鼻子不答話,這才知道他真的是不曉得呢!
她瞪著齊力亞再說:“虧你還是人家的男朋友,幸虧可人沒嫌棄你!闭媸莻笨兒子!
齊力亞一臉無辜地看著甄可人,她只是笑著聳聳肩。
一等戚小晴將所有的用具準備妥當,甄可人便不再理會他,只朝著鳳南芝說:“鳳姨,我們開始吧!”
結(jié)果,這一天甄可人破例例長工作時數(shù),專心一致地為鳳南芝完成她想要的刺青,而齊力亞只能再次被晾在一旁干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