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掙扎的沖動,等了又等,當她感覺身后的男人呼吸綿長而緩慢,以為他睡著了,子是慢慢地向前挪動身體時,身后的男人卻突然將她抱得更緊,讓她從后背一直到雙腿都跟他緊緊地貼在一起。
方硯將一條腿插進她的腿間,藉以告訴她,他還沒有睡著,她最好不要打壞主意,因為他都會知道,而且還會給予她最“適當”的回應。
因為這個姿勢,李若秀又渾身僵住了,現在她渾身沒有半處是跟方硯分開五公分以上的,她的臀其至直接抵在他的下|身,所以當他身體有所反應時,她是清楚無比地感受到的。
她連呼吸都停止了,無法相信他真的產生了反應,饒是臉皮特厚的方硯,此刻也是無比尷尬。
他原本真的沒那個意思,可惜他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他完全沒有想過只是這樣抱著她而己,就己經讓他連身體都炙熱起來,還硬了起來。
如果他不想嚇倒她的話,他最好放開她也放過自己,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身體己經由不得他自己作主。
他命令自己松開緊抱著她的雙手,命令自己離她遠一點,至少不再與她緊貼到四肢交纏的地步,但是他的雙手不但沒有放松半分,相反還往它們最向往的地方逐步靠近,他的身體越與她糾纏得更深,像要跟她這輩子就這樣連在一起似的。
熱燙得足以燙傷她的手掌快要來到她胸前的柔軟,李若秀慌得更亂,再也不能不反抗,她捉住他的手,腦袋搖了又搖,她不敢想像他們繼續下去的情景,那己經太超過了。
“不……”她開口,想拒絕這樣不對勁的親昵。
只是她一聽到自己的聲音就嚇著了,她的聲音不管怎么聽,都像在欲迎還拒,半點也不像在拒絕他。
而方硯其實也知道她是在拒絕自己,可是他己經無法阻止自己,喜歡的女人就在懷里,只能著而不能碰的感覺,是對男人最大的煎熬。
所以他開口撒了這輩子最大的謊言,“我只是模模,就是模模而己,不會做到最后,乖,別抗拒我……”
李若秀還想掙扎,她還想拒絕,然而他的掌心己經突破她雙手的保衛,揉上那夢想許久的柔軟。
她渾身纖瘦,所以胸前的柔軟也不夠豐盈,她難耐地低下頭,看向他揉搓著自己的手掌,那大大的掌心覆在她胸前,更是顯出她的不足。
“不要……”
隔著衣衫的觸摸己經滿足不了方硯,他趁著她閉上眼睛的那瞬,悄然無聲地解開她上身睡衣的鈕扣,大掌推高貼身的內衣,直接代替內衣貼合上她,親手感覺她的柔軟。
她喘息出聲,總覺得不對勁,有什么事己經逾越道德的界線,只是一瞬間的猶豫,己經讓她錯失了全身而退的最好機會。
她在猶豫自己是否要推開他,他一再霸道、洗腦似的宣言,竟然讓她產生出自己真的屬子他的錯覺,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她不屬子任何人,她只屬子她自己。
當李若秀還在想自己屬于誰時,方硯己經在她失神的那段時間,將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脫凈,渾身一絲不掛,而他也是,純男性的身軀極富侵略性的懸在她的身上,一再地誘惑她忘了一切,心甘情愿地跟著他沉淪。
她的確是忘了一切,身體被他發掘出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敏感處,昏沉的大腦無法思考,直到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才帶淚地回神,無法相信自己保護多年的身體就這樣被他入侵了。
“你……你……不是說只是摸摸嗎?”為什么他的摸摸變成了深入?
憐惜疼愛地吻著她的唇,他直白地承認,“我撒謊!
她低吟一聲:“疼……”很疼很疼,她己經分不出這疼是因為被他入侵時帶來的疼痛,又或者是被奪去初夜的心疼。
他也心疼,但卻不后悔,他要從身到心完整地占有她。
他有些意外,在法國那樣多情的國度里,她竟然可以全身而退,再加上從二嫂那里得知,追求她的人不分男女,為數都不少,她也曾經應過約,與其中幾個男人交往過。
說不滿足于能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那是不可能的事,只是此刻要如何讓她放松下來,成為了他首要解決的事。
……
他滿足地抱著她,小心翼翼地避開她的傷腳,與她側躺在床上——
即使滿足過后,他還是舍不得自那溫暖的體內退出,他抱緊她不肯放手,而她卻因為過于疲累而無法抗議,沉沉地昏睡過去。
在完全陷入昏睡之前,她的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男人在床上的話,全部都不能相信。
雖然珍惜自己、重視自己,但是即使失去了一向珍惜重視的東西,李若秀也不會像古代女人那樣要死要活的讓方硯負責。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而且還在浪漫的法國待了近十年的時間,她輕而易舉地接受了這個事實,畢竟如果她可以拒絕得了誘惑,方硯又怎么可能得手。
只是她接受得了,可以淡然面對,卻不代表方硯可以接受她不要他負責的這一個事實,這與他想像中的有著巨大的出入。
他以為她如此珍惜自己的第一次,想必會在事后要求他負責,然后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負起全責,兩人甜甜蜜蜜的交往一年,然后他就會求婚,他們會結婚、共組家庭,一年后再生兩個可愛的女孩,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過完這輩子。
但是她沒有,她其至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喔不,她不是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她很生氣,氣他在床上撒謊騙她,騙了她的初夜,所以接下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都不跟他說話。
一個月的時間,除了讓她的腳傷好得差不多,走起路來也不會再疼,也讓她跟方家的所有人慢慢地從陌生到熟絡。
方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歡李若秀,不管是他老媽,還是他小妹家的一對龍鳳胎,個個都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完全沒把她當作外人著待,而她也很喜歡他們,尤其是一對可愛的龍鳳胎,他們一來到,她就會露出溫柔的笑靨歡迎他們,跟他們一起看卡通、一起玩啟蒙益智的游戲。
只有對方硯,李若秀愛理不理,即使兩人每晚待在同一間房間、睡在同一張床上,偶爾他還會偷襲成功,得到女王的寵幸,可是在床上以外的時間,她都不肯跟他說話,也不理會他一切的討好行徑,其至鄙視他的裝瘋賣傻。
方硯用盡所有的方法,其至連要她看在他媽、他爸、他哥、他嫂、他妹、他妹夫還有他妹家兩個寶貝蛋的份上原諒他,這種話也不要臉的都說了出來,可是她還是無動子衷,只輕輕地用兩枚白眼帶過。
這對方硯而言如同晴天霹靂,他怎么可以受得了女王夜里百般的寵幸,白日卻冷淡以待?他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夫,他是她光明正大、儀表堂堂的男朋友,雖然這是自封的,她還沒有頷首應允,但他有信心會在短時間里正名。
然而這仿佛是一場長久的攻防戰,她鐵定了心要不管他就不管他,到了最后,他用著哭腔,唱悲情劇似地哭訴,“老婆,你就著在我們女兒的份上,原諒為夫……喔……”戲還沒有唱完,一記拳頭就轟上他的臉頰,雖不痛,但也成功阻斷他的口不擇言。
李若秀敏感地感覺到方家的人想笑又憋住的情緒,這段時間里,他們個個都不幫方硯,但也沒有妨礙他,完全表現出一副排前位著好戲的勁頭出來,她從一開始的害臊羞窘,到后來的視若無睹,但是這不代表他將兩人的閨房樂事搬出來說,她還可以厚臉皮地當作沒聽到。
“我還沒有嫁你,不要亂叫。”李若秀淡淡地說完,重新拿著方母特意給她跟方家幾個女性燉的補品,一口一口地細細嘗著。
只不過方硯的話讓她有著幾分心不在焉。
他們之后幾次的歡愛,他都有用套子,但是他們的第一次他沒有用,其至沒有退出來,他們第一次那晚,她正好處于安全期,但是天底下沒有任何一種避孕的方法是安全的,安全期也是。
這幾天本應是她每月一次的生理期,但是她卻遲遲沒有等到,這讓她有些擔憂,如果她真的懷孕了,那么她該怎么辦?
她的出生不受期待,她很清楚,不是在期待下出生的孩子,會不會像她一樣,得不到想要的父愛、母愛?會不會像她以前那樣,只能活在傷心難過下?
一個又一個問題纏在她的心頭上,讓她十分的擔憂,而且以現在她跟方硯的關系,如果真的有孩子,時機實在是不妙,方硯也是知道的,所以后來的那幾次,他才會用套子。
如果真的懷孕了,要生嗎?
她不斷地反覆質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不讓自己有逃避的機會,這樣的問題不能兒戲,必須嚴陣以待,必須正面思考。
一個新生的小生命,即使是未成形的胚胎也是那么的珍貴,她絕不會因為一時的輕率,而作出讓自己后悔一生的決定。
她反反覆覆地質問自己,每一次得出來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次是有過相反的答案,這讓她既是松了口氣,也憂足了心。
她愿意的,如果萬一真的懷孕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說,她都必定會把孩子生下來,但是同樣的,她不會因為孩子而跟方硯結婚。
或許是她固執,她總是覺得,如果因為孩子而勉強結合,這樣仿佛是強搶回來的婚姻,不會長久幸福的。
孩子是敏感的,他們可以感覺到父母之間的關系,如果讓他們知道,父母是因為他們而強行結合,后來卻又后悔的話,他們絕對會傷心難過的。
所以她決定,即使將來會面對許多的挑戰以及異樣的目光與嘲笑,她都會獨力將孩子養大,將自己所有的愛全都給孩子。
想透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好轉一點,吃補品的速度才回復正常。
如果方硯知道她現在正在想如何甩掉他這個為人父的權利與義務,打算獨自養大孩子的念頭,他一定會瘋掉的。
只可惜他參透不了她這個驚人的想法,只好像只聽話的大狗狗一樣,在她的身旁,繼續傻笑賣傻討好,讓方家的人繼續著他的笑話。
他堅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這一個偉大的金句,所以他努力地以溫水煮青蛙的方法,把他們兩個的關系煮到熟、熟到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