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頤感到受辱,羞惱的瞪著他,但旋即,她又警覺的盯著他。
他笑什么?他……他聽得懂中文嗎?
“這位陸小姐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彼糜⒄Z說道。
“老天,怎么可能?”凱西驚疑地看著他,發(fā)出嬌嗲的聲音,“她比我們大?”
這一瞬,景頤終于知道她的娃娃音為何惹女生厭了,因為女生裝嗲真的超讓人反胃的。
她的“天然嗲”都惹人厭了,更別說是這種裝模作樣的“加工嗲”。
“森先生,你到底走不走?”她不耐地催道,“我還想準(zhǔn)時下班耶!
森一騎攤攤手,“好吧,我們走!
雖然裝得一臉惋惜,但其實他非常高興她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解救”了他。
盡管他因個人原則而沒有拒絕凱西等三妹的主動搭訕,但他可沒打算跟她們有太多的糾纏。
“三位小姐,非常抱歉,我還有要事要忙,先告辭了。”他起身,優(yōu)雅又有禮的向她們致歉并告別。
凱西等三人一臉可惜,戀戀不舍的看著他。
“森先生,請等等!眲P西急忙拿出筆在紙杯墊上寫下幾個阿拉伯?dāng)?shù)字,然后塞到他手里。
他攤開掌心看了一下,笑而未語。
從十一樓到地下室停車場,景頤始終板著臉不說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雖然天真,但大抵可以猜得到那個女生塞給他的紙杯墊上寫了什么。
來到她的小金龜旁,她打開車門,飛也似的鉆了進(jìn)去。
但他卻站在車門外,動也不動。
她有點失去耐性,將身子往副駕駛座靠,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然后瞪著車外的他,“這位先生,請問你在干么?”
他唇角懸著一抹興味的笑意,“這位小姐,請問你在生什么氣?”
“我哪有!”
“你從剛才就板著一張臉,嚴(yán)重影響了我的好心情!
“呵!彼肿煲恍,“那你比我幸運多了,到現(xiàn)在才被影響好心情……本小姐我從你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沒有好心情了!
他挑挑眉,唇角一勾,“你講話真的很直白!
“你不是喜歡誠實的人?”
他如熾的目光鎖定了她,“比起誠實的人,我更喜歡你!
聞言,再迎上他像火一般的眼神,她心頭一悸,耳根一熱。
“你都這么輕易就對人說“我喜歡你”這種話嗎?”她把頭一撇,“想必你剛才也對那幾個妹這么說了吧?”
“別把我說得那么不堪!彼恍Γ啊蚁矚g你’這句話,我是不隨便對人說的!
她轉(zhuǎn)過頭瞪著他,語帶諷刺,“如果你真的沒說,她們干么笑得花枝亂顫的?你真的是分秒必爭,一點都不浪費時間耶,吃個午餐都能把到三個妹,我敢說她遞給你的紙杯墊上寫著房號跟電話號碼!
他挑挑眉,“你很了解嘛,怎么?你干過這種事?”
“我才沒那么隨便!彼叩匾宦。
她的反應(yīng)讓他覺得有趣又驚奇,忍不住想再捉弄她一下。
“你該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咦?”她突然驚疑的看著他,下一秒又像是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露出;蟮谋砬。
“你喜歡我,所以看見我跟其他女生狀似親密,你就生氣了?”
他可以預(yù)見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而那正是他最新發(fā)現(xiàn)的“樂趣”。
果然,她整個人像是暴怒的刺蜻般,“你在作夢啦!我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像野獸一樣的家伙呢!”
雖然張牙舞爪,但因為她的聲音跟長相實在太甜美,反倒有一種莫名又矛盾的魅力。
他想,她一定不曾察覺到自己有這種天然又稀有的魅力吧。
不過她說他是什么?野獸?
“我像野獸?”
“你不是像野獸,是根本就是野獸!彼敛豢蜌獾恼f。
他沒生氣,只勾起一抹興昧的笑意,“惜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形容我……”說著,他拉開車門,迅速的將他那高大的身軀縮進(jìn)她的小金龜里,隨即腰一轉(zhuǎn),欺近了駕駛座的她。
她嚇了一跳,差點兒想跳車逃跑,但她極力穩(wěn)住心神,惡狠狠的瞪著他。“干么?”
“小刺猬,我哪里像野獸了?”他一臉認(rèn)真的盯著她。
“你看著我的時候的眼神,就像是正在窺伺獵物的野獸!彼f。
他微頓,挑眉一笑!澳悴挥X得那是因為我被你吸引嗎?”
聞言,她露出驚嚇的表情,嗔瞪著兩只又圓又亮的黑眸看著他。
老天,他說這種話還真是臉不紅、氣不喘。什么被她吸引?他不是說她像小鬼,而他沒有戀童癖嗎?
他一定是在捉弄她,想看她不知所措又羞報驚慌的模樣,然后再狠狠的嘲笑她一番。
哼,她才不會上當(dāng)呢!
她徑自系上安全帶,發(fā)動引擎,“請你系上安全帶,我們要出發(fā)了!
雖然他很想繼續(xù)跟她抬杠,不過正事還是要辦的,反正……接下來他多的是時間在她身上找樂子。
于是,他系上了安全帶,笑盼著她,“小刺猬,我們走吧!
摩鐵考察之行的第一站,她依著她老哥給的清單,先帶他來到一家以“換老婆不如換地方”的廣告詞打出名號的主題式摩鐵。
而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還帶著男人。
盡管是為了工作,而他們進(jìn)摩鐵也不會有一般男女進(jìn)摩鐵時會產(chǎn)生的那種化學(xué)變化,但隨著車子越來越靠近客服柜臺,她的心也越跳越快。
可是,但強的她不想讓他發(fā)現(xiàn)她有多緊張,只得硬著頭皮強自鎮(zhèn)定。
車停下,她搖下車窗,小姐便靠了過來——
“你好,請問是休息還是住宿?”
景頤發(fā)現(xiàn)小姐克制卻又好奇的看著她。
“休息。”她非常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而當(dāng)她發(fā)出聲音,小姐更訝異了。
“小姐,請問你……成年了嗎?”小姐一臉試探的問。
景頤還沒出聲,一旁的森一騎已經(jīng)忍不住低頭偷笑了。
她白了他一眼,狐疑的看著他,他笑什么?
“等等,我給你看證件……”她從駕駛座旁的扶手箱里拿出身份證跟駕照,快速的遞給了客服小姐。
客服小姐接過一看,稍稍安心。
“小姐,我們現(xiàn)在只剩兩個空房喔。”
“ㄟ?”
啥咪?不過才下午兩點,居然只剩兩間房?是哪些人這么閑,居然在這種時間來開房間?
“我們這兩間空房分別是貓女跟水舞,很多情侶都挺喜歡的!毙〗阍囍蛩扑]。
情侶?見鬼了,她跟他像是心血來潮在上班時間跑來開房間的情侶嗎?
不過話說回來,摩鐵主要的消費群大部份是喜歡嘗鮮的情侶,他們倒是有必要進(jìn)去瞧瞧。
只不過“貓女”這房間的名字聽起來很性感,難保房間里不會有什么令人臉紅心跳的怪東西出現(xiàn)。
保險起見,她就挑“水舞”吧,比起貓女,水舞這名字聽來是浪漫優(yōu)雅一些,“就水舞吧!彼f。
小姐一笑,“好的,我馬上幫你登記證件。”
小姐轉(zhuǎn)身將資料鍵入電腦,然后很快的將證件交還給她,“一千二,刷卡還是付現(xiàn)?”
“付現(xiàn)!彼龔钠A里掏出一張小朋友跟兩張孫中山交給客服小姐。
小姐把發(fā)票跟房卡遞給她,然后露出非常職業(yè)的笑容,“祝兩位愉快!
“……”
愉快?想到小姐的腦袋里正想著的那件事,她不禁頭皮發(fā)麻。
關(guān)上車窗,她踩下油門,逃也似的來到205號房。
當(dāng)她一腳踏進(jìn)這間名為水舞的房間,差點兒要奪門而出。
天!什么優(yōu)雅浪漫?這房間的品味簡直可怕到了極點。
置入燈箱、散發(fā)著奇異怪光的裝飾柱、大床背板上的漫畫裸女,還有……還有床頭柜上矗立著的兩支男性生……生殖器官。
救命呀,這是什么東西?是哪個家伙設(shè)計出這么恐怖的房間?
老天爺,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情色、太刺激了。
轉(zhuǎn)過身,她想借故離開,但迎上的卻是他興味的、等著看好戲的可惡笑臉。
他一定會嘲笑她的——如果她逃出去的話。
不行,她是成年人,她、她見過世面,她不能讓他給看扁了。
靠著這么一丁點不服輸?shù)闹練,她鼓起勇氣,“唔,拿去。”她從背包里拿出一臺數(shù)位相機給他。
他接過相機,笑視著她,“想不到貴國的摩鐵還挺直接大膽的……”
她沒有搭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盡可能的保持平常心,也盡可能的不去瞄到床頭柜上那兩支令人感到惡心的東西。
“小刺猬,站在消費者的立場,你喜歡這么露骨的設(shè)計風(fēng)格嗎?”
“ㄟ?”她一怔。
“ㄟ什么?你看起來好緊張……”他盼著她,壞心眼的一笑,“這該不是你第一次跟男人進(jìn)摩鐵吧?”
第一次?哼,她才不把這種“第一次”給他呢。
一時意氣,她對他說了個謊——
“別開玩笑了,我都幾歲了!”
他挑挑眉,一臉懷疑,“你的意思是你來過這種地方?”
“當(dāng)然!彼龥_口承認(rèn)。
雖然剛脫口而出的那一秒,她有點后悔,但旋即,她感到得意,原因無他,只因她看見他臉上那驚訝的表情。
想到他終于也有被她給嚇到的時候,景頤莫名的興奮起來。
“別浪費時間,森先生還是趕快拍點照片吧!彼f。
“不必了!
突地,他臉上有一抹令人猜不透的陰沉,像是誰惹火了他。
“這么乏味又低級的設(shè)計,有什么好拍的!”他說。
乏味又低級?真是嚴(yán)厲的評語啊,不過,她倒是挺認(rèn)同的。
“好唄!彼裘悸柤,“那我們走吧!鞭D(zhuǎn)過身子,她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恐怖的房間。
但她才一轉(zhuǎn)過身,他的大手立刻有力的抓住了她纖細(xì)的胳膊。
她嚇了一跳,立即轉(zhuǎn)頭看他,當(dāng)迎上他那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眸子,她的心臟差點兒要停止跳動。
“干……干么?”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然微微顫抖。
“我們才剛進(jìn)來。”他說:“如果你曾跟男人來過這種地方,就該知道太早走出房間,對男人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什么……”她呆住。
太早走出房間對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為什么?
他咧嘴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異彩,“我可是健康且具有續(xù)戰(zhàn)力的……”
“喂!”沒等他說完,她緊急打斷了他。
因為,她已經(jīng)明白他的意思了。
漲紅著臉,她生氣的瞪著他,“拜托你不要跟我說奇怪的話,這也是一種性騷擾!”說罷,她甩開他的手,一個箭步就往房門沖,打開房門,她回頭對他說:“你想待在這里就請便,我先回車上去!
頭一別,她看都不敢多看他一眼,飛也似的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