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瞞著爺爺,與駱亦銓進行交易,讓她感到壓力大得喘不過氣來。
白天,她在學校上課,下午則到駱亦銓那里履行交易,晚上得在十點之前回到家里,才能避免被爺爺發(fā)現(xiàn)。
這樣將近一個月的精神壓力之下,她已經(jīng)累得迅速消瘦。
何滄錦也發(fā)現(xiàn)到孫女的改變,每當他問起她怎么了,她總是微笑的輕聲道:“沒事,只是功課壓力比較大!
一開始,何滄錦也認為是課業(yè)壓力的因素,然而,他漸漸發(fā)現(xiàn)裴羽的眉宇間多了一絲憂愁的痕跡。
尤其在最近,裴羽回到家時,總是特別疲倦。
他原本想請人幫忙調(diào)查裴羽的近況,但是一想到這樣的舉動若是被裴羽知道,可能會因為隱私性的問題而引發(fā)祖孫的爭執(zhí),便作罷。
遙望窗外飄下的綿綿細雨,何滄錦幽幽的嘆了口氣。
自從發(fā)生收購案后,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他的年紀也大了,再活也沒幾年,現(xiàn)下,他最擔心的,莫過于裴羽的未來了。
大門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響,何滄錦看了眼墻壁的掛鐘,已經(jīng)十點多了。
仍舊是一臉疲憊的裴羽,背著包包,勉強的揚起笑容,“爺爺,您還沒睡?”
“是!擔心你還沒有回家!焙螠驽\拍拍身邊的位子,示意裴羽入座。
直到裴羽坐下來后,他才開口詢問,“吃晚餐了嗎?”
裴羽點點頭,“吃了,謝謝爺爺!
她已經(jīng)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家吃晚餐了,每天到駱亦銓那里,他總是要求她吃完晚餐后,又會和她歡愛。
“裴羽,你剛剛?cè)ツ牧??br />
“我……我剛剛?cè)ナ兄行牡膱D書館找些報告要用的資料,所以比較晚回來!
“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學校功課固然重要,但是身體健康更重要,別累壞了身體,懂嗎?”何滄錦明了裴羽不愿說實話,只能要求她好好照顧自己。
“嗯!我會的!敝灰荒甑臅r間一過,她仍然會是爺爺心目中那個好孫女。
回到房問后的裴羽,馬上進入浴室,好好的洗個熱水澡,也將全身沾滿駱亦銓的味道給洗掉,但是他故意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卻怎么也洗不掉。
她與他之間的關(guān)系,仍然只有彼此清楚,沒有第三者知曉。駱亦銓也承諾過,即使與她有了摩擦,亦不會以此事作為要脅。
這大概是她目前對他僅剩的好感吧!
洗不掉的吻痕,仿佛在提醒著她那男人狂肆的親吻她的肌膚時的情景。
是那么霸道、那么邪佞、那么傲慢、那么目中無人、那么令她臉紅心跳,令她羞得無處可逃。
每每當他進入她的身子時,他的眼神總是閃過一絲快得讓人捕捉不到的柔情,但是她仍是看到了。
沒想到那么邪惡的男人,也有那種神情;讓她猜不到也摸不透的一個男人,偏偏要來招惹她。
然而,每次他不經(jīng)意流露出的溫柔,卻總是讓她迷失在其中。
她輕輕嘆了口氣,拋開腦海中屬于他的一切,倒入溫暖的被窩里,沉沉睡去。
展焊旭無奈的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好友。
“銓,這是你要的資料!彼嗳嗵栄,耳邊依然有著方才被轟炸的聲響存在。
也難怪他會被轟,只有三個字組合而成的一個男人的名字,就要人去找出這名陌生男人是誰,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所以他被轟得頭昏眼花,但他依然得死巴著那個人,就是要查到資料,要不然他無法向駱亦銓交差。
臺灣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少,這么簡單的常識,他不相信駱亦銓會不清楚這點。
“謝了!辈活櫤糜蜒壑械目卦V,駱亦銓瀟灑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許氏企業(yè)的獨子。
駱亦銓勾起唇角,譏諷的輕笑著。
只是一名毛頭小子罷了,看來沒有什么威脅性。
見到好友慣有的諷笑,看來這份資料只是找來讓他安心的。展焊旭無言的想著。
只是,曾幾何時,駱亦銓會因為一個女人而這么大費周章?
“這個何裴羽好像讓你很滿意,才會令你這么費盡心思!避E著二郎腿,展焊旭點了根煙抽著,優(yōu)閑的打量著駱亦銓。
駱亦銓沉默的模樣,讓他揚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你對她真的很用心思!闭购感裼值,樂于見到好友臉上的一絲慌亂。
“她的床上功夫肯定了得!笨吹胶糜扬E骨上那抹紅暈,讓他樂不可支,他惡意的道:“真想親身體驗一下!
駱亦銓倏張大眼,怒視著好友,咬牙的道:“你敢!”
裴羽的床上功夫怎可能算好?那么的青澀、羞怯又放不開,頂多是她的身子讓他很滿意。
然而,在一見到展焊旭眼底的惡意時,隨即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哈哈……”展焊旭猖狂的笑著,指著眼前怒火沖天的男人,“你這副模樣,真像是一個心愛女人被人搶走的……”他停止笑,更惡意的扯開嘴低聲道:“護夫!
駱亦銓怒拍桌子,“你!展焊旭!”
哎呀!發(fā)火了。
展焊旭發(fā)覺自己似乎太過火了,連忙陪笑道:“好了,莫氣、莫氣!
拜托,要是真讓駱亦銓發(fā)起飆來,難保他不會使出他的所有絕學,將自己摔得東倒西歪。
展焊旭收起方才惡意捉弄的情緒,恢復原有的優(yōu)雅模樣,“嘿!說真的,你該不會是看上那個何裴羽吧?”
這么大費周章、這么想知道情敵的一切,除了是對那個女人有感情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可以解釋駱亦銓此時的行為的代名詞了。
“這……”駱亦銓低吟了下,若有所思的斂下眼眸。
他是喜愛她的身子,才會這么用盡心機讓她主動上鉤,至少游戲一開始,他確實是存著這樣的心態(tài)來說服自己。
他從不掩飾對她的喜愛,也不吝于展現(xiàn)出只想對她有的溫柔。
他喜歡看她笑,喜歡看她認真的表情,喜歡看她因為情\\yu而意亂情迷的模樣,喜歡看她害羞的神情……
他發(fā)覺,他一直都在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見好友沉思,展焊旭將咖啡飲盡,吩咐秘書再送一杯過來后,繼續(xù)道:“怎么,看來是我說中了?”
駱亦銓沒去理會好友的閑言閑語,兀自沉浸在思緒中。
接過秘書遞來的咖啡,展焊旭嗅了一下,在心底贊揚秘書的好手藝,噙笑的注視著好友的每個表情,像是在欣賞一部令他難以移開注意力的電影般。
“今晚有學校的功課要做嗎?”駱亦銓開著車,低聲詢問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小女人。
原本陷入沉思中的裴羽,因他突然的出聲而嚇了一跳。
“沒、沒有!
“嚇到你了?”他擰緊眉道。
她搖搖頭,“我今晚沒有功課。你問我這個做什么?”
“今晚不回別墅了!彼谅暤恼f。
裴羽輕應了聲,瞬間,車內(nèi)又是一陣沉默。
她注視著車窗外的畫面,車水馬龍,霓光閃爍,在駱亦銓的車速下,所有的景物都飛快閃過。
手撫著車窗,下巴靠在手背上,夜風徐徐的吹送,裴羽瞇起眼,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兩個月了,和駱亦銓的交易進行兩個月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問就過了六十天。
每次的ji\\情、每次的擁抱,漸漸的讓她沉淪,彼此體溫的碰觸,親密纏綿,已經(jīng)深深的刻入她的腦海。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她會開始在乎這個男人?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常常會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會在課堂上發(fā)呆的想著他,她會在吃飯的時候想著他曾喂過她用餐的情形,她會在沐浴的時候想起他撫碰著她的情景,她會在睡夢中夢見他罕見的溫柔?
偷覷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發(fā)覺他仍是沉著一張臉開車。
幾乎都是這樣,她從未看見他笑過。
他會笑嗎?她在心底偷偷的問著。
每次見面,他總是直接將她帶上床,很少有好好的對話過,而她也總是被動的承受他給的一切,從未主動去了解他。
每一次他抱著她時,是以怎樣的心情碰觸她?
只是單純的yu\\望嗎?
裴羽斂下眼睫,這項猜測讓她的心緊縮了一下,有絲苦澀。
真的只是因為yu\\望嗎?
要不然他怎會費盡心思,那么卑鄙的要了手段要她成為他的情婦?
是了,他一定是這樣的……
何裴羽,你別癡心妄想了,他只是要你的身體罷了。
害怕得知真相的心情,讓裴羽選擇去相信自己的猜測,選擇去忽略心底的冀望,她寧愿不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