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賀凈茹和秋月離開后,陸允振差點忍不住想將蘇婕蕓擁入懷中。
幾天前,在胡寶福的刻意攻汗之下,她對他產生了極大的誤會,他急著想找她解釋清楚,可是這幾天她始終將自己關在家里,讓他見不著她。
正當他快按捺不住,認真考慮要直闖蘇家去找她時,想不到她就來了。
“你要跟我談什么事?”他決定先聽聽她想說些什么。
“我想問你--你到底要怎么樣,才愿意放過“金安酒坊”?”
這個問題,讓陸允振的眼底掠過一抹深深的無奈。
“我說過了,我從來就沒有想要“金安酒坊”的招牌,不論是過去、現在或是將來,我都沒有打算要奪走“金安酒坊”!
他的表情和語氣都極度認真,可是,那專注得令蘇婕蕓不禁芳心悸動的眼神,卻讓她的情緒激動起來。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了!你也別再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絕對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一想到自己這么輕易就上鉤,這么輕易就愛上他,蘇婕蕓就覺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她更恨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即使是現在,她竟然還會不爭氣地被他的眼神和語氣給擾亂了心緒。
“你不相信我,卻相信胡寶福?那混帳家伙只是刻意要誤導你,讓你誤會我、憎恨我罷了!”
“不許你這么說寶大哥!這段日子以來,他不斷地想幫助我,甚至愿意娶我來幫助“金安酒坊”度過難關,他才不是你口中那種心機深沉的人!”
“他要幫助“金安酒坊”度過難關?哼,他想娶你,只不過是為了將“金安酒坊”占為己有罷了!”
“胡說!寶大哥和我認識這么多年,如果想要奪取“金安酒坊”,早就有所行動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那是因為他現在覺得“萬福酒樓”的招牌受到威脅,他怕他家的招牌會砸在他的手中,所以才想要并吞“金安酒坊”來擴張勢力!”陸允振忿忿地說。
山于胡寶福極力在蘇婕蕓面前低毀他的態度讓他起疑,所以他暗中派了好幾名手下去調查胡寶福的一切,果然發現了許多疑點,現在正深入地調查中。
如果他所得到的線索無誤,那么真正不懷好意的人其實是胡寶福,而她卻把壞人當成好人,反倒不肯相信他這個真正對她好、處處為她設想的人!
“胡說,我才不信!寶大哥絕對不是那種人!”
“你--”
她一面倒地偏袒胡寶福,讓陸允振不禁惱怒了起來。
“你跟我來!
他一把拉著她的手,往大廳外走。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兒?”
“來了就知道!
蘇婕蕓掙脫不了他的手,只能一路被拉著走。
“這里是……酒窖?”
“沒錯!
陸允振將她帶到一間酒窖,而關上酒窖門之后,蘇婕蕓才發現里頭除了他們之外沒有其他的人。
在密閉的空間中與陸允振單獨相處,讓她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存在,整個人仿拂被他灼熱的氣息給包圍了起來,害她的心跳無法控制地不斷加快。
為了才讓自己的注意力全被這男人占據,蘇婕蕓故作若無其事地四處張望,結果看見酒窖中擱著一壇壇的酒,香氣四溢。
這些……應該就是鐘師傅為陸允振釀造的吧?
一想到他要求鐘師傅釀出比“金安酒坊”更上等的美酒,蘇婕蕓就不禁氣忿地咬了咬唇,而就在這個時候,她赫然發現那些酒壇外頭竟然全都印上了“金安酒坊”四個字!
“這是怎么回事?”她指著酒譚質問。
“就是我要帶你來看的東西。”
“什么?”蘇婕蕓驚訝又不解地瞪著他!凹热荒悴慌挛野l現酒譚上的字,為什么又要口口聲聲否認你對“金安酒坊”的意圖?難道這些酒,不是要等你順利奪走“金安酒坊”之后賣的嗎?”
“當然不是,這些是要當成,金安酒坊”的酒,交給你們去賣的。另外,鐘師傅還會幫忙訓練幾名釀灑師傅,到時候,這些師傅全都會進駐“金安灑坊”,你們就不必擔心釀不出上等美酒的問題了!
說起來,都怪他當初為了想給蘇婕蕓一個驚喜,才沒有直接請鐘師傅到“金安酒坊”去,也才會讓胡寶福有機會挑撥離間,造成現在這樣的誤會。
蘇婕蕓一怔,難以置信地搖頭。
“我不信,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一定非要對我有好處,我才能為你做嗎?”
“為我?”蘇婕蕓的心一陣揪緊。
“當然是為你。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了你!
他這番深情的話,差點讓蘇婕蕓的心再度沉淪,可是,一想到那個跟了他十年的女子,她就強迫自己不能被沖動的情感蒙蔽了理智。
“咱們非親非故的,我才不信你這么做不求回報、沒有目的!”
陸允振又無奈、又懊惱地咬了咬牙。“你就這么不相信我?你就這么聽信姓胡的那混帳家伙的話?”
“當然!你和他之間,我當然選擇相信他!”
畢竟,蘇、胡兩家之間有著多年的交情,就算她并不愛胡寶福,至少他們始終是朋友。
她斬釘截鐵的回答,惹怒了陸允振。
“你相信他?你競然選擇相信他?”他真想抓住她的肩頭死命搖晃,看看能不能讓她的頭腦清楚一點。“明明他才是那個不斷挑撥離間、居心叵側的人!”
“胡說!寶大哥怎么可能會是那樣的人?他一直想幫助我,甚至還不只一次地向我求親,說他愿意幫助,金安酒坊”度過危機!
“你--”陸允振額角的青筋暴動,惱怒地說:“你以為嫁給他,就救得了“金安酒坊”?就算他是“萬福酒樓”的少爺,也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你要是嫁給他,就等著看他窮途潦倒吧!”
窮途潦倒?蘇婕蕓驚愕地瞪著他,就見他的俊臉布滿怒氣,像是巴不得立刻將胡寶福給踩在腳下般。
“你……你只不過是想恫嚇我罷了。”
“恫嚇?你恐怕太小看了我的能力。你若是敢嫁給他,我保證,“萬福酒樓”的招牌不出三個月就會成為一文不值的破爛!”
聽見他的警告,蘇婕蕓震驚地倒抽口氣。
“你怎么可以這樣威脅我?太卑劣了!”
卑劣?
這個小傻瓜,根本不知道胡寶福只是一心想將“金安酒坊”占為己有,但是他可清楚得很!
跟她說了這么許多,她卻仍然不肯相信,面對胡寶福一方面不斷地挑撥離間、一方面不斷地向她求親,他知道自己得用最快速有效的方法來杜絕胡寶福的陰謀才行。
如果非要讓她以為他是壞人,如果非得用威脅的方法,才能保護她,那他也只好暫時依她“期望”地當個壞人了。
“你為什么非要這樣對付我?非要把我逼到求助無門的地步?”蘇婕蕓傷心又氣憤地問。
陸允振皺緊了眉頭。“我從來就沒有要對付你!
“怎么會沒有?你剛才不就威脅我不準嫁給寶大哥?”
聽她動不動就要將胡寶福給扯進來,陸允振咬牙切齒,實在很想將那個混帳家伙大卸八塊。
“你難道真的想嫁他?你愛他嗎?”他神色不善地逼問。他看得出來,她根本一點兒也不愛那個家伙!
“我……”蘇婕蕓果然答不出來。
她剛才說要考慮胡寶福的求親,其實只不過是氣話罷了,不論基于任何理由,她都不可能嫁給胡寶福的。
“你根本不愛他,你心里的人是我!你愛的是我!”
“誰說的?你別胡說!”她急躁地否認,就怕自己的一片真心成了他耍弄利用的工具。
“真的是胡說嗎?”
“當然,我才沒有愛你!我沒--呀!”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允振一把扯進懷中,而他的唇立刻覆下,堵住了那些口是心非的話。
“不……晤--”
蘇婕蕓想要反抗、想要逃開,可是她纖細的身子被陸允振牢牢地箱制在懷中,根本掙脫不了。
他有力的臂膀和寬厚的胸膛宛如一張密密的網,將她牢牢地困在其中,讓她無處可逃,只能陷溺在他火熱的親吻下。
他熾烈的氣息與火熱的親吻,讓她的思緒迅速陷入一片紛亂,她很快就忘了自己該抗拒,不僅不自覺地伸手摟住他,甚至還在他的誘引下,為他分開唇齒,讓他能夠更進一步地品嘗她的滋味。
他就像一團熾熱的火光,引誘她成為撲火的飛蛾。
隨著他愈來愈熱切的吮吻,天旋地轉的感覺愈來愈強烈,讓蘇婕蕓幾乎沒法兒好好站立了。
陸允振順勢將她推靠在墻上,火熱的親吻不曾停歇,他根本就停不下來。
對她的渴望己經太久太久了,現在好不容易真真切切地觸碰到她,讓他體內的欲望就如同出押的猛獸,完全無法控制住。
……
她喘著氣,抱住他,一雙美眸因為動情而顯得氮氫,然而,當她的目光不經意又落在印有“金安酒坊”字樣的酒壇上時,身子驀地一僵,整個人宛如被潑了盆冰水般的瞬間清醒。
“不!放開我!”
她突然使盡全力地推開陸允振,用顫抖的手迅速整理衣衫。
一想到他剛才對她所做的一切,還有自己意亂情迷的反應,極度的羞慚與憤怒就涌上心頭。
“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對我?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一個可以隨便押弄的青樓女子嗎?”
“你--”陸允振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她竟然將他看成這樣惡劣的男人?他惱怒地皺起眉頭。
這個執意將他當成壞人的小笨蛋,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眼看她穿好衣裳之后轉身想跑掉,他牙一咬,開口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要怎么樣才愿意放過“金安酒坊”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
蘇婕蕓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
陸允振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緩緩說道:“我的條件就是一一你必須嫁給我!
“什么?!”
“你想要我不再對付“金安酒坊”,唯一的條件就是你必須嫁給我!”
既然他非得當壞人才能守護她,讓這小傻瓜不會中了別人的圈套,沖動地投入心懷不軌的豺狼手中,那么,他也只好當個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