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陽光正烈,鄔詩媛憋著一肚子火,帶著三名小妾敲了幾下門板,便直接推門而入。
鄔曦恩驚醒的坐起身來,急急拿了掉在床上的單衣套上。
梁文欽也被吵醒,卻一臉無所謂的坐在床上摟著她,看著站在床前三步遠的四名妻妾,雖然各有風華,但已入不了他的眼。
“曦恩,見見你的四位姊姊,你堂姊我就不介紹了,再來是我的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你們可以下去了!毙職g在懷,他介紹得很敷衍。
這讓鄔詩媛大為不滿,“夫君,她是最小的妾,爹娘不在府里,按禮,身為最小的妹妹也該早起跟我們請安,而不是……”
他面露不滿,“她昨天進門亳無排場已夠委屈了,都是一家人,計較什么?!”
“可是……”
“下去!”
梁文欽也許俊秀斯文,但能娶到五名妻妾,也不是泛泛之輩,事實上,以他的身世,要任何女人大都可以到手,鄔曦恩卻是一個例外,他好面子又不喜熱鬧的爹娘絕不樂見她入梁王府,但白米煮成熟飯,他昨日已修書一封告知南方的父母,可以預見的是,兩老不會大老遠來看這名有缺陷的媳婦。
鄔曦恩看著堂姊等人以妒嫉的眼眸看她一眼,即怏怏不樂的離開,她心里很不踏實,急著要下床,“我還是去向她們請安……”
“不必了,還是先侍候我!
看著他異常炯亮的黑眸,她還來不及說什么,再次被他推回床上。
一連三天,梁文欽獨占美人,卻不知道如此獨寵鄔曦恩,讓她在梁王府的日子更難過。
梁文欽承襲父親的親王之位,也得在特定時間上朝,不在王府的日子,鄔詩媛跟其他夫人可是輪流找她的碴兒。
喜新厭舊似乎是男人的通病,鄔曦恩受寵,卻因為地位最低,也成了其他妻妾勾心斗角下最大的出氣包。
她得到的注視、得到的貴重禮物,總會引來一陣冷嘲熱諷,但一看到梁文欽過來,其他人又會竭盡所能的向他撒嬌央求,一定要得到跟她一樣的禮物。
但就算拿到手了,鄔曦恩的東西她們還是要拿走,而且,是天天來。
“看!這條珍珠項煉可真適合我!”二夫人拿起首飾盒里新的飾品在脖間對著銅鏡比看著。
“那是小王爺昨晚才給的!”清秀的小夏實在忍不住開口,珠寶盒里的東西在這段日子幾乎被拿空了呀!
但二夫人立即賞她一記白眼,她嚇得低頭。
“這首飾也還不錯嘛,勉強可以拿!比蛉藦哪欠ι瓶申惖氖罪椇欣镎业揭恢н算精致的發釵給自己的丫鬟。
“主子,那是你從國公府帶來的!”長得圓潤的小朵也急了,一手輕輕推著主子。
但坐立難安的鄔曦恩只是搖頭,她知道,但她不敢不給,何況,只要給了,她們就不會來找她麻煩吧?
可惜,她猜錯了,三夫人馬上就逮著機會教訓她的人,“瞧瞧,主子都不說話了,你們這兩個丫鬟出什么聲?給我掌嘴!”
“不要!”
鄔曦恩害怕的搖頭,卻阻止不了強勢的三名小妾,她們的丫鬟亳不客氣的對著小夏、小朵猛掌嘴,頓時,房內劈里啪啦全是摑掌聲。
“不要打她們!”她想阻止,但兩名小妾拉住她纖細的手臂,她根本幫不上忙,在見到兩個丫鬟被左右開弓的狠甩耳光,再想到她們是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她雙膝跪下,淚如雨下的為她們求饒,“放過她們……求求你們,別打了!”
小妾們這才要丫鬟們放手,捧著她們看中意的珠寶飾品,趾高氣揚的仰頭離開。
兩個丫鬟被打得兩頰腫脹、熱淚紛落,一邊哭一邊去扶起仍跪著的主子,但她們不哭自己的命,而是哭主子老是備受欺凌,梁王府也是世族大家,主子嫁過來合該過著尊榮華貴的生活,但事實呢?!
“為什么?為什么主子的命這么苦……嗚嗚嗚……”
兩個丫鬟哭得涕泗縱橫,鄔曦恩更是悲從中來,她上輩子做了什壞事,老天爺為什么給她這種悲慘人生?!
主仆三人哭成一團,片刻之后,小朵跟小夏才擦干眼淚,侍候主子上床后離開。
然而,第二天一早,鄔曦恩就沒有看到她們,詢問其他下人,大家都低頭快走,連停下腳步都不敢。
事實上,梁家的奴仆驚愕于她過人的天仙容貌,卻也為她感到悲哀,她腳跛得太嚴重,走路的姿態與正常人差距太大,一搖一晃,要走得優雅著實比登天還難,但最讓人同情的是,她最依賴的兩名丫鬟也從府里消失了!
第二天、第三天,鄔曦恩仍不見小夏跟小朵,顧不得自己走路顛簸得厲害,她一拐一拐的走去另外兩名小妾的院落,淚漣漣的請求,“兩位姊姊,我給你們跪下來,我的兩名丫鬟發生什么事,她們絕不可能棄我于不顧的!”
原本笑著閑聊的兩個小妾見她跪下來又哭得梨花帶雨的,終究有些于心不忍,其中一名遂道:“你去問你親愛的堂姊吧,做人那么狠!”
“狠?什么意思?!求求你們告訴我、求求你們……”她再三磕頭。
兩人一臉為難,相視一眼后,異口同聲的道:“我們不敢多言,免得下一個死的就是我們了!”
“死?!”她身形一顫,淚落得洶涌,她知道兩個丫鬟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但她去找堂姊質問,堂姊啥也不說,還狠狠刮了她兩耳光。
“你認清楚自己的身分,敢跟我要人?!”
孤伶伶的她只能一拐一拐的走回房間,等待她的丈夫。
這一晚,梁文欽再度進房,她迫不及待的問,“小夏跟小朵呢?她們不見了!”
“兩個奴才……”他頓了一下,擁著她上了床,柔聲道:“二夫人跟三夫人去跟你堂姊嚼了舌根,說兩個奴才還敢管她們,此舉惹火了你堂姊,她是正室,也有這權利,所以……”他將妻子明著要人派她們送回國公府,實則是在中途就派人下手殺害她們、丟到荒野去的事實說了出來。
她哭著搖頭,“不!不--嗚嗚嗚……她們什么也沒做,為什么?這樣就要了她們的命?!”
他不舍的擁著美麗的淚人兒,這事聽來荒謬,可其實,打從一開始,鄔詩媛就沒打算讓兩個陪嫁的丫鬟活著,那會壞了她日后的計劃,所以,她見縫插針,正好有個理由,讓她可以處理掉兩人,但這樣的盤算,他沒打算讓鄔曦恩知道。
“別去想為什么,我告訴你,是要你乖,你堂姊……最好別忤逆她,我可舍不得你也出事!敝劣趦蓚丫鬟不就是奴才而已,死不足惜,他在乎的只有眼前這張我見猶憐的絕色容顏。
他饑渴的親吻她,大手滑入她衣襟內的肚兜,覆蓋在她的渾圓。
他像個色鬼似的在她身上逞欲,她的淚水沒有停過,腦袋更是模模糊糊,只知道兩個從小陪她的丫鬟死了!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委屈、生氣、悲傷,她落下更多更多的淚,總是靜靜的窩在自己的院落,大多時間,更是呆坐在房里一整天。
她盡可能不讓自己再摻和進任何紛爭,但她想卻不代表她可以。
死了兩個丫鬟,對梁王府沒有任何差別,那些小妾仍把她當雜耍娛樂的丑角,故意要她到哪一房請安、喝茶,甚至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要她跛著腳走過來走過去,所以,她的存在仍然十分惹人注目,即使眼底的怯懦與自卑一樣的明顯,卻讓她看來更加的楚楚可憐。
然而,白天受盡欺侮,夜里,梁文欽幾乎夜夜往她房里去,看在鄔詩媛的眼里,更是深惡痛絕,但她咬牙忍下,為了她朝思夢想多年的孩子。
但一個月又一個月過去,鄔曦恩的肚子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疑心一生,她派了丫鬟監視廚房,也找賬房看了賬冊,果真發現另有文章!
她怒氣沖沖的奔進書房,將藥堂的收據及藥方丟在桌上,質問丈夫,“這算什么?!完事之后,你都讓曦恩喝了事后避孕藥湯!”
梁文欽臉色難看的從椅子上起身,怒拍桌子,“你竟敢調查我的事?!”
“為何不敢?你嘗她也嘗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做什么事,你都不許再干涉,不然,我們一起設計陷害她失身一事,我不在乎嚷得人盡皆知!”
“你!”他氣得一臉鐵青。
她刺耳的笑道:“所以,為了不身敗名裂,你別再耍手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不怕死,一點都不怕!”
她說的是真的!梁文欽很不愿承認,但她眼眸里的瘋狂令他震駭,他到底娶了什么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