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方升起,山中薄霧慢慢散開,空氣宜人。
云初夏揉了揉雙眼,一個(gè)翻身便瞧見身旁男人,他的睫毛又長又翹,濃且密,甚至比自己的睫毛還要漂亮,讓人又羨又妒。
視線下挪,那挺直的鼻、薄厚適中的唇、線條優(yōu)美的頸、寬厚且結(jié)實(shí)的胸膛以及那有著人魚線,令人直吞唾沫的下腹……
色香味俱全!
她忍不住伸手一摸,由著他的胸口一路下滑,來到那結(jié)實(shí)且平整的小腹,再至那正隱隱蟄伏著的某處……
幾乎在她碰著的那一刻,不安分的小手便被抓住了。
“阿初……”頭頂傳來男人無奈的聲音。
“再一回就好?”云初夏見他醒來,立馬像八爪章魚般緊緊巴上他的身。
楚離歌卻因她這動作全身一僵,仔細(xì)一看,他的額角有著一層被壓抑的欲火折磨出的薄薄細(xì)汗。
“不成!”雖說忍得痛苦,楚離歌卻還是拒絕了,“你肚中有孩子!
云初夏懷有三個(gè)多月的身孕,兩人魚水之歡一直十分契合,除了剛成親那時(shí)胡鬧了些,之后都是平平穩(wěn)穩(wěn),不曾再縱欲,直到她懷有身孕。
“可我難受……”云初夏扭著身子,一雙大眼水汪汪的凝視著他,直將他那好不容易壓下的欲火再次挑起。
她也不知自己的身體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重欲之人,可自從有了孩子,卻一反常態(tài)的對那件事十分熱衷,一逮到機(jī)會便將楚離歌給壓上床。
見她眨著眼,一臉期盼的瞅著他,楚離歌感到自己的下//身更加堅(jiān)硬了。
誰有能耐拒絕自己心儀之人的求歡?他不是圣人,自然拒絕不了,但他更害怕傷到她,仍是不答應(yīng)。
“阿初,聽話!”
“大夫明明說過,只要過了三個(gè)月就可以!痹瞥跸臍獾霉钠痣p腮。
“可咱們昨夜已經(jīng)……”想到昨夜她在身下婉轉(zhuǎn)嬌啼的妖嬈模樣,楚離歌覺得自己再不從她身上離開,恐會將自己生生憋死。
云初夏見他死活不從,氣得跳下床,“行行行,我泡冷水去總得了吧?”
楚離歌聞言連忙將她撈回來,沉聲道:“不許!”
她如今是雙身子,就是時(shí)值春日,也泡不得冷水。
“這也不許,那也不成,你這是要活活憋死我?”她雙眸含淚,委屈的瞪著他。
那模樣讓楚離歌心一軟,再也壓抑不住對她的渴望,吻上她那紅艷艷的唇。
苦肉計(jì)得逞,云初夏忍不住彎起唇角,熱情的回應(yīng)他,“阿離,我最愛你了!”
“你這妮子……”楚離歌每每都栽在這招上,偏偏他就是見不得她難受。
床幔內(nèi),兩具火熱的身子交纏著,春光旖旎……
等兩人再次起來,是因?yàn)槟锨俚慕袉尽?br />
“王爺、王妃,霍世子來訪!
云初夏揉了揉眼,嘟囔著,“那家伙不準(zhǔn)備大婚,跑來王府做啥?”
兩人目前仍在皇城,尚未回封地,霍子逾才可以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楚豫認(rèn)回親娘之后,自然是要將余紫蓉給迎回去,可余紫蓉卻不愿再回去那深宮,再說了,這世上還有一個(gè)人不論她變得如何,都一直等著她。
余紫蓉將自己的心事告訴楚豫之后,楚豫雖不舍,卻還是忍痛答應(yīng)讓她留在宮外,只不過他也要求她一個(gè)月得進(jìn)宮陪伴他十日。
余紫蓉答應(yīng)了,并希望他不要將余悅?cè)氐氖陆野l(fā),那畢竟是她的妹妹,且她早就知道她是病了才會對她痛下殺手,如今她還活得好好的,也認(rèn)回了兒子,更有心上人長相廝守,而余悅?cè)貐s成了這模樣,她也就不計(jì)較了,只希望楚豫好好照顧她,讓她頤養(yǎng)天年就好。
楚豫雖有了親娘的照料,卻還是舍不得楚離歌,硬是將兩人的大婚一拖再拖,拖了將近兩年的時(shí)間,最后還是云初夏沖進(jìn)皇宮,拎著他的衣領(lǐng)威脅他,他要是再這么拖下去,她就直接把人拐跑了,讓他這輩子都見不著楚離歌。
小皇帝迫于淫威,只能趕緊挑日子,將兩人的婚事給辦了。
本以為成了親兩人就能回封地過上逍遙日子,誰知南吉與胡小妮沒多久也嚷著要成親,兩人為了參加喜宴,只能又延半年,可誰也沒想到,吃完喜宴沒多久,云初夏便被診出有孕了。
這下好了,就算楚離歌的封地再近,云初夏再三保證自己身強(qiáng)體壯,他也不可能拿妻兒的安危開玩笑,更何況還有沈家莊一群婆婆媽媽的相勸,云初夏被輪番轟炸,只能留在皇城待產(chǎn),這才會一拖至今還未離開。
兩人梳洗完才姍姍來遲。
霍子逾早已等得不耐煩了,一看見云初夏便朝她奔去,“阿初——”
可惜人還未近身,便被楚離歌一把拉住,“有話邊上說就行!
他這好友一向冒失,要是撞著了他的寶貝妻子該如何?
霍子逾也顧不得他重色輕友了,急忙問:“阿初,這幾日婀娜可有來找你?”
“婀娜?”云初夏挑起眉,緩緩的坐了下來,“是來過,出了什么事嗎?”
因楚離歌與霍子逾的關(guān)系,程婀娜也與云初夏走得近,兩人自然而然成了好友,雖說不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可也稱得上是手帕交了。
就在三個(gè)月前,忠遠(yuǎn)公再看不下去自家兒子的混不吝,硬是壓著霍子逾上程王府求親,兩家的婚約這才趕上日程,不過短短幾個(gè)月就將日子給定下了,就在三日后。
“婀娜她……她不見了!”霍子逾那俊秀的臉上是滿滿掩不住的著急。
“新娘子不見了,你上我這兒找做什么?”云初夏拉過楚離歌的手,一根根的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
楚離歌的手十分漂亮,指甲修得光整,指頭白而修長,骨節(jié)分明,宛若青蔥一般,比姑娘家的手還要美上幾分。
程婀娜與自家妻子交情甚篤,然程婀娜失蹤,她卻不見慌亂,這讓楚離歌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伸著手任由她把玩,抿唇不語。
“婀娜可有告訴你她要去哪?”霍子逾忙又問。
“這個(gè)嘛……”云初夏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沒回答他,而是反問:“在回答這問題前,你得先回答我問題。你不是一直嫌她煩,恨不得將她甩得遠(yuǎn)遠(yuǎn)的嗎?她失蹤對你來說豈不是正好,三日后的婚禮也就不必辦了!
這問題讓霍子逾臉色發(fā)白,最后斂下雙眸,“我、我不是煩她,我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喜歡程婀娜,從第一眼看見她,便被她那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給吸引了,老愛鬧她,鬧得她咬牙跳腳,他更加喜愛了。
當(dāng)他知道兩家有著婚約時(shí),他其實(shí)很開心,一天天算著日子,就等著長大迎她過門當(dāng)自己的新娘子。
直到有一回,他聽見她的手帕交與她對話,才知道她竟是這么的討厭他。不僅如此,她那些好友在得知她要嫁他時(shí),一個(gè)個(gè)臉上全是幸災(zāi)樂禍,同情、可憐、惋惜、嘲笑……就是沒有祝福。
他知道她在那些人面前站不住腳、抬不起頭,他也知道,她若真嫁給了他,恐怕會遇上比這些還難堪的日子,他如何舍得?
正因如此,他一直將她往外推,以為只要時(shí)日一久,她就會放棄,能找個(gè)適合她的男子,誰知她竟是這般執(zhí)著,這一等就是十多年……
那日父親壓著他去程王府提親時(shí),他表面不甘,其實(shí)很是高興,尤其在他知道程婀娜曾對著她父母說過,若是不能嫁給他,她便出家這樣的話。
她都能為了他做出這樣的事,他若是再逃避,豈不是枉為男子?
于是他也放開了心,耽誤了程婀娜這么長的青春年華,他發(fā)誓往后定要好好彌補(bǔ)她,對她好。
誰知他才下定決心,新娘子卻不見了!任由他翻遍皇城,也找不到她的人影。
“誰說你配不上她的?”云初夏問。
說實(shí)話,要是不知他為了程婀娜的默默付出,她肯定也是看不起他的反對同盟之一。
“你該問的是,有誰覺得我配得上她?”霍子逾沒了平時(shí)的嘻皮笑臉,說這話時(shí)有著濃濃的嘲諷,嘲諷的對象正是他自己。
“你為何不親自問問我呢?”
一道柔美的嗓音在他身后響起。
霍子逾驀地回過身,看見了亭亭玉立的程婀娜,“婀娜……”
“我沒有失蹤。”程婀娜看著眼前的男人,眼中滿是笑意,“是阿初讓我替她多做幾盒桂花膏,她怕我之后嫁了人后便沒了空閑!
程婀娜在胭脂這方面極有天分,做出的細(xì)粉膏脂十分合云初夏的心意,尤其是云初夏總覺得自己懷孕之后變丑了,這才會把她抓來,告訴她配方,讓她幫忙多做一些能夠美白淡斑的方子。
她來到他面前,又道:“我不過一個(gè)晚上未歸罷了,況且我已事先告訴過母親了。”
霍子逾聞言,俊臉倏地一紅。他想到了,方才他一聽程婀娜徹夜未歸,便急得四處找人,就連她的貼身丫鬟在他身后追著大喊,他都沒聽見。
見他面露困窘之色,程婀娜目光一柔,“別人覺得你配不上我,你為何不問問我?對我來說,沒有什么配不配,只有適不適合。阿逾哥哥,在婀娜心中,你就是那最適合我的人,一直都是!”
這話讓霍子逾雙眸倏地紅了,心中的不安在這一刻突然消散了,“婀娜……”
眼見兩人濃情密意,楚離歌與云初夏悄悄退了出去。
“是不是你給嘉成出的主意?”瞧見妻子眼角得意的光芒,楚離歌頓時(shí)明白了什么,好笑的問。
云初夏轉(zhuǎn)了轉(zhuǎn)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滿的看向他,“都說了別這么聰明,這讓我以后還怎么做壞事?”
誰讓霍子逾三不五時(shí)便來拐她老公?明明是個(gè)大男人,還像女人一般多愁善感,她要是不幫這兩人把事說開,楚離歌又得讓人給占去一半。
“你還想做什么壞事?”他有些哭笑不得。
她嘿嘿笑了聲,附在他耳邊說:“我想同你回床上繼續(xù)早上的壞事!
這話讓楚離歌耳根子微紅,“阿初!”
云初夏就愛見他這副害臊樣兒,真是怎么看都不倦,愛極的抱住他的腰,雙眼亮晶晶的說:“走,咱們先吃早膳去,吃了早膳才有力氣干活兒!
干活兒……楚離歌露出一抹苦笑,眼底卻是滿滿的濃情,看著懷中精神奕奕的妻子,伸手捏了捏她的翹鼻,“休想!”
云初夏那帶笑的臉頓時(shí)一垮,“你以前從不拒絕我的……”
變了變了!這才成親不過一年,說好的都依她,這會兒竟就變了?怪不得人們常說結(jié)了婚的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楚離歌見她垮了臉,又心疼又無奈,只得湊到她耳邊說:“三日一次,不能再多了!
要知道美人在懷,還是如此勾人的美人兒,他也是忍得極其辛苦。
“三日?”這怎么成!“不成,少說一日兩次。”
她也不想當(dāng)欲女,偏偏荷爾蒙作祟。
“三日兩次!彼。
“不夠!怎么也得一日一次……”
兩人就這么討價(jià)還價(jià)的往飯廳走去,在日陽的照射下,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身影交纏在一塊,一直到兩人白發(fā)蒼蒼,都不曾分離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