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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嬌寵生活 第九章 治療斷腿改命運(2)
作者:寄秋
  夏露面無表情的走到床榻邊,她先解開左晉開斷腿上固定的來板和布巾,細細檢視傷口愈貪的情形,又輕觸傷口,感覺腿骨的狀況。

  「你干什么?!」因為痛,許久不曾開口說話的左晉開忽然像野獸般咆哮,睜眼瞠向站在床邊的幾人。「給我滾,別管我!」

  「左二哥,你還沒死。」他必須有求生意志才能配合治療。

  一直躲在黑暗中的左晉開畏光地瞇起眼,他看不清眼前站的人是誰,只看到幾道模糊的影子,「我沒死你們就想讓我死得徹底嗎?我都已經是這樣了,不用再折騰,反正我的腿都斷了。」他喉嚨發緊,發出的噪音像被火燒過般嘶啞,沙沙的。

  溫千染笑嘻嘻的往他痛處一按!讣热荒氵@么無所謂,那我再打斷它也沒關系吧!

  「什么!」因為疼痛感而看清面前的人,他怒視毫無憐憫心的小魔星,胸中怒火狂燃,想要狠狠教訓這臭丫頭。

  「左二哥,你還想不想要你這雙腿?」他的腳還有知覺,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表示他的血液循環情況良好,不需要截肢。

  左晉開一聽,目光熾熱。「還有救?」

  「夏露,左二哥的情形如何?」她未回答,反而先問學醫的丫頭。

  「小姐,左二少爺的腿骨是遭受重壓而折斷,斷骨曾經穿刺過皮肉又強行推回,但骨折處并沒有完全對上,且可能有碎骨沒有固定回去,才會無法動彈!

  溫千染微微蹙眉,這個年代沒有X光等等器械輔助,要判斷傷勢多了許多困難度。

  夏露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說:「奴婢想,若要治療,必須動刀切開皮肉,重新將骨頭復位固定。」

  無人知曉溫千染私底下教夏露如何動手術,夏露學望、聞、問、切的同時也學習現代醫學,幾年下來她能左手診脈,右手拿刀,做些縫合、切除暗瘡之類的小手術。

  她準備來年教夏露婦科,龍其是剖腹產與產后血崩的護理,為自己培養一個信得過的「婦產科醫生」。

  在古代女生孩子的風險極高,子死或母歿的事常有耳,有時甚至是一尸兩命。

  溫千染點點頭,不看一聽到動刀二字就驚慌了的趙薇苓,只認真的看著左晉開,二字一句地問——

  「左二哥,你敢試嗎?」

  對于溫千染的問題,左晉開的回答是——

  都死過一回了,還有什么不敢試?

  于是兩天后,左晉開被送入一間溫千染用所有想得到的方法消毒過的房間,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三尺寬,人躺下去剛好的平板床,一疊滾水煮過又曬干的白布,火燒過的剪刀和鋒利的小刀,還有桑皮線……

  屋里只有四個人,溫千染、夏露、左晉開、左晉元——最后一個堅持在場,沒人拗得過他,只好讓他充當遞器械的。

  一開始先由夏露主刀,她一刀切開左晉開的腿,以套著腸皮制手套的手摸索嵌在肉里的碎片,再放回骨裂處,而后再輕摸細按,將偏移的腿骨移回。

  她做得還不錯,就是不夠細心,熟悉人體骨骼的溫千染察覺不對,又找出幾片細碎的骨頭,嵌進骨縫。

  最后是斷裂肌腱的縫合,然后是上夾板,抹石膏固定。

  等把從昏睡中醒來的左晉開抬回休養用的房間,看他精神不錯,溫千染等人便挪到花廳稍作歇息,左晉元才驚訝地向溫千染追問方才的事。

  「為什么二哥不會痛?」太神奇了,從頭到尾沒聽見二哥喊一聲痛。

  「因為有麻醉……呃!麻沸散。」

  「你有麻沸散?!」左晉元話聲揚高,他聽父親和兄長們說過,軍醫們時常感慨麻沸散的失傳,導致有些傷勢較重的傷患難以醫治,因為治療過程太痛苦,他們承受不住。

  看到他兩眼發光,溫千染頓時頭皮發麻。

  「冷靜點,不要太激動,麻沸散制作不易,藥材不好取得,如果想要大量供給絕對不行,你死了這條心,不要多做妄想!

  「要不你把方子給我,我拿給軍醫去弄,有多少做多少!褂辛酥雇吹臏帲瑫懈嗟娜四鼙煌旎匾粭l命。

  要不是了解他的為人,真要以為他是想要竊取別人家的秘方牟利。

  溫千染搖搖頭,「再說吧!這可是夏露本門的不傳之秘!

  左晉元一怔。「夏露的醫術不是你教她的?」

  沒想到他會猜得這么準,她不禁露出愕然表情,但隨即裝出太被抬舉了的訝異語氣道:「怎么可能是我,她是藥王谷的弟子。當年我買下她不久便送往藥王谷學藝,看在我祖父的面上,一位鞏師叔收了她,學了三年才回來,而后每年要去藥王谷住兩個月,補其不足。」

  那次她才有祖父人脈廣泛的感覺,三教九流的人物他都有點交情。

  好在夏露有學醫的天分,為人也頗為上進,在鞏師叔的鞭策下,把藥王谷的醫術學個大半,還帶回不少珍稀藥材。

  藥王谷教的是正統中醫,以診脈為主,溫千染教的西醫著重于外傷的處理和簡易手術,中西合璧,讓夏露比尋常大夫更有本事。

  「左三哥,你不會以為我無所不能吧!我只是比旁人聰明一些,因為夏露的關系,現師叔私底下也提點我一些要領!

  左晉元俊美的容顏一紅,笑得靦腆靦!肝铱茨阆碌兜氖趾芊,看來比夏露純熟,所以才這么想……而且染染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沒有人比得上,你不會的事也沒有幾人會!

  「哼!馬屁精!贡人會逢迎拍馬。

  他一臉正經!肝艺f的是實話,染染是我看過最聰慧靈巧的姑娘,真想快點把你娶過門。」

  「我才十三歲……」她不滿。

  左晉元神情悒郁!赣植皇邱R上圓房,我會等到你及笄后,要不我一守孝就要守三年,再走完六禮最起碼要一年,等定下婚期又是大半年,我……我等不及了!

  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她對他太重要了。

  「等不及也得給我等著,不然你想換人嗎?」十七、八歲嫁人剛剛好。十九、二十歲再有孕也不遲。

  「不換不換,誰讓我換我跟誰拼命。」他搖頭搖得快斷了,低吼的聲音中充滿慌張的殺氣。

  溫千染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缸笕,你抱太久了,可以放了吧!要是讓我爹瞧見了……」

  聞言,他身子一僵,倏地抬頭察看四周有無猛虎出沒……呃!溫浩斐的身影,幸好四周除了貼身伺候的下人,空蕩蕩沒其它人。

  「染染,你別嚇我!顾唤麌。

  「若是我祖父來了……」嗯哼!他那一身人皮可以剝下來晾了。

  一聽到是半師的溫賦,在他手底下磨了幾年的左晉元打了個激靈,連忙把懷里的軟玉溫香放開!溉救荆悴缓竦,搬座大山來壓我,我生平最怕的人就是你祖父了!

  面對他,溫爺爺從來不笑,手段堪稱兇殘,只要他一句話說錯、一句書上的句子背錯,手板就來了,還當著院子的下人打,讓他自己宣布他有多笨,把他的顏面扔在地上踩,不管他的哀求。

  要不是他的臉皮夠厚,真要被種種的羞辱逼到哭著逃走。

  「那真遺憾了,他是我祖父!棺髸x元避不了,想要帶走人家的肉疙瘩就得承受著,祖父偶爾也是不講理的。

  溫千染在心里偷笑,祖父一遇到和她有關的事,他完全是不跟人講道理,全憑當時的心情,護短護得厲害。

  他悶悶地問:「染染,我什么時候能娶到你。」

  「等你守完孝!顾o了個籠統的回答。

  「那要好久……」他語氣壓抑。

  「三年很快就過去了,而且……這三年時光,也是我對左伯伯的孝心!

  疼愛她的人少了一個,溫千染的心不是不難受,她總認為是她的錯,如果她再努力一些,也許這場不幸就能避開。

  硝石、碳、硫磺,以溫府的勢力取得不難,她前后讓人做了一百多顆霹靂彈,除了做壞的和實驗用,她那里還有九十多顆。

  只是她怕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拿出太多熱武器會影響時代的演進,因此她很謹慎地只給左家父子三人一人三顆霹靂彈,給他們用在危急時脫險保命,誰知還是不夠。

  如果多給幾顆,也許左伯伯還活著,左大哥不會至今昏迷不醒……

  一想到仍停棺在靈堂的父親,左晉元心情異常沉重。

  「染染,二哥的腿能好嗎?」

  「傷筋動骨一頁天,他的腿骨是打斷重組所以最少要臥床四天,不能有太大的動作,過了之后看看恢復的狀況,可以試著讓傷腿承受一點重量,而后要每天活動腿部,并且讓人替他按摩,讓筋脈通暢,約半年可以下地試著站立,行走,如果他不亂來的話,是可以恢復到能行走自如的,只是日后怕會落下老寒腿的毛病……」

  醫藥不足,少了抗生素和一些藥品,好得比較慢,也會有若干的后遺癥,而且后續的問診判斷也難,如果有現代器械,她對左二哥的恢復狀況會更有把握。

  「二嫂不會讓他胡來的!

  二哥最大的缺點是不瞻前顧后,往往憑著一股血氣就往前神,不管行軍布陣,前方有多少兇險,他只想鏟滅敵軍,凱旋回朝。

  欲速則不達,二哥犯了躁進的兵家大忌。

  若是他,面對父親和大哥的仇會按兵不動,守株待兔地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宰一雙,絕不會為了報仇而不顧其它兵士的性命,投入敵軍,反落入險境。

  「哼!左二嫂哪管得住他,一得知復原有望,他整個人又成了往日那只孫猴子,還問我要不要在他的石膏腿上簽下大名,表示是我親手裹上的。」他還怕她名聲不夠響亮嗎?非要弄臭她名聲不可。

  「嘿!二哥本來就是人來瘋,坐不住,他前陣子那副死氣沉沉、心如死灰的樣子我才受不了,現在他能笑了,還一口氣吃完一鍋白粥,看來是無大礙了!顾缟系闹負梢陨晕⒎畔聛硪稽c,有人幫著承擔。

  「一鍋?」溫千染吃驚,會不會吃太多了。

  她得讓夏露開些胃藥備著,像他這般胡吃海吃,完全不顧少量多餐的醫囑,遲早胃會出問題。

  左晉元傻笑!付缯f他餓得慌嘛!能吞下一頭牛,不過太久未進食得少些油腥,他只好拿粥泄憤!

  「最好他有本事吞下一頭牛……」溫千染小聲的咕噥著,大胃王冠軍都不見得能吃完。

  「染染,你在說什么?」他瞧她殷紅色唇垂動了動。

  「沒什么?」她能說她在罵左晉開是飯桶嗎?

  左晉元也沒追問,轉而問出一件他已經思索很久的請求,「對了,染染,能不能讓夏露也去瞧瞧大哥的傷,我想若有一線希望就不放棄。」

  無論如何也要把大哥醫好。

  「夏露是我的丫頭,你還曉得吧!」使喚起來倒像侯府下人,問她一聲不過是順口一提。

  他露齒一笑,張手往她玉臂上一握!肝液湍闶钦l跟誰呀!沒必要分彼此,我的全是你的,你要全部拿走也行!

  她一啐,反手往他手背上一拍。「哪學的甜言蜜語,你的一切早在我手里了,還想拿回去嗎?」

  「不拿,不拿,我的本來就是要給你,可是我大哥他……」他心心念念至今毫無知覺的兄長。

  看他眼里的憂色,溫千染于心不忍,但不得不把現實告訴他,「頭部的傷不好治,沒有儀器鋪佐,難以分辨傷在哪里……」

  「什么是儀器?」他好奇的打斷她的話。

  她一頓,失笑!妇褪菐椭蠓蛑委煵∪说钠骶,像你之前遞給我的錫子和拉鉤……頭部比身體的其它部位更重要也精細,如果能清楚知道頭顱里哪兒受傷,有了足夠的準備,到時打開頭顱治療才萬無一失。」

  「你會?」他兩眼炯亮的盯著她。

  「我不會。」她父親是神經外科權威,但因為叛逆,她怎么也不肯接觸神經外科,只在醫學院時上過課,以及大體考師的解剖研究。

  「你不會?」他訝然,滿眼不信。

  溫千染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改闶麄什么勁,我本來就不是醫者,會醫的人是夏露,不然讓她用銀針試試看,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玉貴妃近日來頻發頭疾,擅長治療頭疾的夜太醫被她留在宮里,他們認為這是玉貴妃不希望左晉陽被治好,想讓自家兄弟奪軍權的伎倆。

  其余太醫院的太醫來過幾個,大多無功而返。

  「你是指針灸?」

  左晉元眼睛散發出希望的亮光,他聽說過藥王谷有一種絕學叫「九針之術」,是將九種不同的針插入人體內,借以治病,世上不少醫者渴望一窺九針的玄妙。

  難道夏露有這等本事?

  「敢試嗎?」溫千染挑釁地問。

  左晉元定定地看著她,毫不遲疑地回笞,「為何不敢!古c其不生不死的躺著,還不如賭一把。

  「我問的不是你。」自作多情。

  她回頭輕喚,「夏霞!

  看到小姐捉弄自個兒的未婿夫,夏露掩唇偷笑,隨即正色說:「小姐,奴婢沒試過用九針之術治療頭疾,但可以一試,師父說我有他八成功力!

  「才八成?」會不會太冒險了……左晉元猶豫了,想著不如想法子請來夏露的師父。

  溫千染朝他最軟的腰肉一掐。

  「還嫌棄,夏露的師父是皇上請都請不來的神醫,別說八成,有六成本領太醫院的太醫就不及她!

  「染染,你真兇悍……」他以后的日子難過了。

  「你說什么?!」杏眸一瞪。

  沒志氣的左晉元連忙低聲下氣地討好,「盡管捏,想捏哪里都行,我皮厚,不怕疼,就那里不能捏,捏爆了我們左家就絕后了……」他往兩腿中間一瞄,意有所指。

  「下流!顾嚨啬樇t。

  「不下流,傳宗接代是正經事!箍此樇t,左晉元又被迷得忘了正經事,「染染,你想要幾個孩子,我們最少生五個好嗎?像岳父岳母一樣四男一女!

  想到有一個像她的女兒,左晉元笑得嘴都闔不攏。

  「滾開!拐l要生那么多,又不是母豬。

  「不滾,就要黏著你……」誰叫她是他的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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