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韓克仰和向彤首次出席社交派對,兩人來到市區一家精品服飾店,他囑咐店員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讓兩人能專心購物不受打擾。
幾名穿著深色制服的店員,紛紛拿出新上市的禮服,熱絡地在胸前比劃著。
“韓夫人,您覺得這件洋裝怎么樣?剛從義大利空運來的,全臺灣只有一件,穿出去絕對不會跟其他名媛撞衫!钡觊L說。
韓夫人……
向彤輕皺起眉,對這稱謂還是有點不習慣,好像自己真的完全屬于他了。
“還是這套粉紅色的晚禮服呢?您的膚色白皙,穿這款很適合喔~~”另一名店員也跟著積極推銷。
面對她的不為所動,氣氛顯得有些僵,店員們只能尷尬地唱著獨角戲。
“你們不用忙了,我親愛的老婆只信任我的眼光,喜歡我親自替她挑選衣服……”韓克仰將手貼在她腰側,親匿地摟著。
“韓先生真是疼老婆啊……呵呵……”店長笑了笑,識相地跟店員退到一旁,故作忙碌地整理貨架上的商品。
韓克仰牽著她的手來到陳列著各式禮服的地方,很認真地替她挑選,半晌,便拿起一件黑色露背洋裝遞給她。
“去試試這一件、這件也試試……”他又拿了一件銀色緞面禮服塞進她手里。
“欸,你做人一定要那么高調囂張嗎?”向彤細聲抗議,這家店為了他們兩個暫停營業也太……
結婚后,向彤終于見識到韓克仰的財力有多雄厚,上回他們倆去吃飯,他竟然可以包下整間餐廳,要所有的工作人員只服務他們兩個。
更遑論他在婚后送給她許多名貴的珠寶首飾了,甚至有一回,她在翻雜志時,不經意地說了句這件洋裝真好看,幾天后,她便收到快遞送來的包裹,里頭就是那件洋裝。
就算她再驕傲、再倔強,也是一個平凡的女生,面對他刻意的討好與寵溺,說沒有感覺、不動心是騙人的。
更何況,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天天摟著她睡覺、向她說早安,送她上班時還會在頰畔印下一個吻。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頑固地抵抗多久,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寵壞自己。
“我又怎么了?”他一臉無辜。
“只不過是買一件衣服而已,有必要這么夸張嗎?”她沒好氣地說。
“如果你嫌買一件太少,我可以把整家店的商品全都買下來!彼浪氐馈
“你都是用這招來討好女人嗎?”她瞪著他,話一出口馬上就后悔了。
她的口吻聽起來好像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但他囂張的態度令她不由自主聯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他帶著一個女人入住頂級villa……嗯,他好像很習慣用金錢討好女人。
“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他瞇起邃亮的黑眸,凝視著她。
“誰在吃醋!彼桓辈辉诤醯目谖恰!澳阋谕饷娼欢嗌賯女朋友,要把整家店買下來送她們也不關我的事!
“但從現在開始,我只會討好你一個人!彼愿械谋〈搅髀冻鲂σ猓瑳]將她略微嘲諷的話放在心上。
“那還真教人受寵若驚哪!”她自嘲道。
婚后韓克仰的行為比她想像中收斂許多,鮮少參加聚會,連花邊新聞也沒有,但她把他的安分守己歸于兩人還處于“保鮮期”,所以他依然對她“興致高昂”。
其實,不要說他了,自己好像也漸漸習慣他的親吻和擁抱,習慣在他的熱情下融化……
“我是很想再跟你斗嘴下去,只可惜我們只剩下四十分鐘!表n克仰看了一眼手表,手拿著兩件禮服要她挑。
她隨手抽起黑色的洋裝走進更衣間,脫掉套裝,換上洋裝,將過肩的長發攏到胸前,伸手拉起背后的拉鏈,可拉到一半,卻和頭發纏在一起。
她狼狽地遮住差點滑落的洋裝,打開更衣室的門,探出臉,低聲道:“那個……小姐……”
兩名店員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整理商品,壓根兒沒聽到她的呼喚,倒是距離較近的韓克仰走了過來。
“怎么了?”他好奇地盯著她探出的半張臉。
“你可以幫我叫店員過來嗎?”她臉色微窘。
“發生什么事?”
“拉鏈卡住了!彼曇舻偷偷。
“我幫你!彼啡煌崎_更衣室的門,卻被她擋住。
“這里是女生更衣室耶……”她一手擋住門,一手忙著拉洋裝,以防胸前曝光。
“顯然我親愛的老婆記憶力不夠好,這間店暫時被我包下來了!彼苯油崎_門走進來,盯著她發窘的小臉!澳睦锟ㄗ×?我看看……”
原本就不算寬敞的更衣間,多了他之后更顯窄小,墻上光潔的鏡面映出兩人的身影,令她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她一手拉住胸前的衣服,一手撩起發絲,露出一截白皙的美背。
韓克仰將拉鏈輕輕往下拉了一截,抽出糾結的發絲,再拉起拉鏈,手指有意無意地碰觸她的肌膚,感覺她身上的幽香正一絲一絲地沁入鼻端。
他將她轉過身,激賞的目光掃過她全身,盯著她那美得出奇的臉龐,眼底有著無限迷戀與寵溺。
兩人的視線交纏著,仿佛有一股電流在空氣中流動,他伸手將她垂落在頰畔的發絲輕輕撩至耳后,睇著她紅潤的嘴唇,忽地興起一股想吻她的沖動——
望著他灼熱的視線,她的心臟漏跳了一拍,即使對他的親吻感到熟悉,也漸漸習慣兩人之間親密的舉止,但每次對上他熾熱的眸光,心悸的感覺依然強烈。
“……我先到外面等你。”他猶豫了會兒,深怕弄糊了她唇上的口紅,無奈地放棄吻她的渴望。
韓克仰走出更衣間后,她輕靠在門扉上,撫著發燙的胸口,看著光潔的鏡面映出一張被愛情困住的臉龐。
她是怎么了?
明明韓克仰是俘虜自己的敵人,她為什么對他有這么多感覺?
她搖搖頭,不讓他繼續干擾思緒。
向彤用手順了順身上的洋裝,走出更衣間,迎上韓克仰的視線,他手里拿著一雙高跟鞋,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
“這雙鞋應該和你身上這套衣服很配……”
韓克仰單膝蹲在地上,托起她的腳,褪去娃娃鞋,將她細白的腳丫緩緩套進高跟鞋里。
面對他突然的舉措,一抹羞澀的紅潮撲上耳廓,向彤困窘地蜷縮著腳趾,連忙制止道:“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為親愛的老婆服務,是老公應盡的義務!彼凵窈,仍舊堅持替她穿鞋。
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態度討好她,企圖令她感覺自己是被珍愛寵溺著,以彌補兩人不算太完美的開始。
她尷尬地不知該看哪里,卻又拿他霸道的行徑沒轍,只好被動地任他裝飾著自己,韓克仰招來店員替她盤起頭發,配上精巧的發飾,又挑了一條鉆石項煉戴在她脖子上。
沁涼的鉆煉圈住她細白的脖子,仿佛也圈住了她的心。
面對他霸道的寵疼與示好,她感覺自己用倔強筑起的心墻似乎出現了裂縫,正一點一點地崩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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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一輛銀色的跑車駛過街頭,停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飯店門口,泊車小弟立即走向前,禮貌地為賓客拉開車門。
韓克仰跨出車門,將鑰匙丟給服務人員,牽著向彤的手走進派對里。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社交場合曝光,自然引起許多人關注,這對一向低調不愛出風頭的向彤來說簡直是一大折磨。
“韓總裁,恭喜您,新婚愉快。”一位穿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熱絡地與韓克仰握手。
“李副總,謝謝你的祝福!表n克仰輕笑道。
從一踏入派對,向彤便被這一連串緊湊的社交介紹詞弄得頭昏腦脹,根本記不得誰是誰,只能一路僵笑到底。
“韓總裁,這位一定就是韓夫人了……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呵呵……”
“趙董事長,好久不見。”韓克仰與迎面而來的賓客寒暄著。
“您好。”向彤微微一笑,目光越過趙董事長的肩頭,尋找著能讓她喘口氣的地方。
“我們先到那邊和幾位熟人打聲招呼,一會兒再過來跟您聊!表n克仰霸道地將她的手貼在腰際,領著她走到派對的另一方。
“我一定要跟你出席這些無聊的派對嗎?”她細聲抗議。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彼┫律,貼近她耳邊,惡作劇地說:“如果你不想每天早上‘累’得爬不起來,我很樂意尊重你的意見!
每晚,他把滿滿沒有說出的感情化為行動,用身體告訴她,他有多么為她心動、多么迷戀她……
太過驕傲的兩人,都不肯輕易把對彼此的感覺說出來。
“你……”她嬌瞪了他一眼,再笨也聽得懂他曖昧的暗示。
“來,我介紹我的工作伙伴給你認識!表n克仰牽著她的手走到吧臺旁。
魏格非拿著酒杯,身邊圍繞著好幾位身材姣好、頻頻向他撒嬌示好的女子,待韓克仰走近后,他便示意女子離開。
“向彤,這位是‘D&B創投公司’法務部部長魏格非,負責公司的法律事務……”韓克仰介紹兩人認識!案穹,我的妻子紀向彤!
“您好。”向彤淺淺一笑。
“韓夫人,你們結婚時我剛好到上海考察,沒來得及參加你們的喜宴,真是抱歉!蔽焊穹钦f。
“沒關系的,您的心意我收到了,謝謝您。”向彤得體地回了句。
“我跟格非有些事要聊,你可以先到外面的陽臺透透氣,等會兒我再過去找你!表n克仰感覺到她全身緊繃,很不自在,便開口說道。
“好!彼龜科鹦Φ每旖┯驳淖旖,小心翼翼地避開迎面而來的賓客,走到派對外的觀景陽臺。
韓克仰戀慕的視線緊緊跟隨著她,直到她消失在眼中才收回目光。
“克仰,明明我們計劃好是要收購飯店,不是要收服女人,你沒事替自己搞個老婆來干么?”魏格非不以為然地道。
“我想看看這世界上是不是有我得不到的東西?”韓克仰意味深長地說。
一個多月的婚姻生活,他知道她對他并不是全然沒有感覺,他有自信讓她愛上自己,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不是已經娶她了?這還不算得到她?”魏格非仰頭喝了一口威士忌。
韓克仰低笑不語,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所謂的“擁有”,是她也回應他對等的熱情。
魏格非嘲弄道:“你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像什么嗎?就像古時候出國征戰的戰士,打完仗,還把敵國的公主給搶來做俘虜,娶回來通婚!
“聽起來滿有趣的,人財兩得!表n克仰朗笑。
他和向彤兩人的關系就仿佛是場愛情攻防戰,他不只想俘擄她的人,更渴望征服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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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第二個周末,正好是韓克仰和紀向彤回陽明山陪奶奶共餐的日子。
向彤從衣柜里挑了件雪紡紗洋裝,配上小外套,著裝完畢后,坐在梳妝臺前拿著刷子在眼窩上涂上一層淡淡的眼影,又搽了點腮紅,望著鏡子里那張嬌艷明媚的臉龐,忽然覺得好陌生。
將近一個月的新婚生活里,兩人不知不覺建立起一種默契,他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偶爾必須加班應酬時會事先告知,當然,每周也會固定陪她去醫院探望父親。
他們在人前扮演一對模范夫妻,人后則猶如兩頭互相廝咬的野獸,她用言語當作利爪尖銳的對待他,而他則用炙熱的吻懲罰她,在她的身上烙下一個個吻痕……
鈴鈴!
正當陷入沉思之際,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向彤嚇了一跳,看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覺得心跳好像停止了——
厲呈韞!
她雙手顫抖地握著手機,任憑來電鈴聲撕扯著耳膜,卻沒有勇氣接聽,自從選擇與韓克仰結婚后,她便把專門與厲呈韞聯絡用的mail帳號與密碼都交給向柔了。
偶爾也想跟向柔問問厲呈韞的狀況,但仔細想想,她已經失去了關心他的權利,他過得好不好、論文進行得順不順利……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沒資格為他擔心,也沒立場為他流淚。
她對厲呈韞有太多太多說不出的歉意,覺得自己就這樣瞞著他嫁給韓克仰實在是太可惡了!
更可惡的是,她竟然對韓克仰有了感覺,屈服在他霸道的寵溺里,任憑他的溫柔一點一點抹去初戀時甜蜜的誓約。
“你換好衣服了嗎?”韓克仰打開門,探頭問道。
“快好了!彼行┗艁y地按下拒接鍵。
“你手機響怎么不接呢?”他盯著她的手機。
“我剛才在試來電鈴聲!彼奶摰氐。
“那我先把車子開到樓下等你!表n克仰瞟了她嬌纖的背影一眼,隨手帶上門。
向彤望著斷訊的手機一眼,將它轉為震動,拿起手提包,搭電梯下樓。
出了大廈門口,她坐上韓克仰的車,開往陽明山的路上,在市區遇上周末狂歡的人潮,兩人陷在壅塞的車流中動彈不得。
她降下車窗,側過臉望著在街邊嬉鬧的青少年,還有手牽手一起逛街的情侶,心頭有種說不出的惆悵遺憾。
驀地,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打開包包的扣環,低頭看著小小的螢幕上閃爍著一串來自異國的熟悉號碼,心,正隱隱刺痛。
她看著螢幕上的日期,忽然想起今天是她的二十七歲生日,他是打來說生日快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