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吃飯。”這樣走走看看一路逛來,時間真的很快就消磨掉了。
路上三三兩兩的游人走得悠悠哉哉,時光似乎都在這里停頓,當他意識到該吃午飯時,已是下午兩點多了。
天空有些陰沉,下午有可能會下雨。
蘇魚沒什么意見地點點頭,走了這么久,她也餓了。
“聽說這里有貓咪蛋糕欸!狈滞暌话鈼l,她拉著他去尋找那間店,這里有很多跟貓咪有關的東西,完全是貓的世界。
可是剛走到一半,淅淅瀝瀝的小雨便下了起來。
韓天宇惡狠狠地說:“你可以繼續(xù)問,我不介意直接進去!
“進去?”蘇魚疑惑地看著他,猛然醒悟頂在自己腰上的硬物是什么,血液瞬間涌上大腦。大白天的,還是在這種開闊的空間,被人看到的話她還活不活了!
“不要,外面就是院子!
“嗯?”韓天宇眉毛一挑,眼神變得邪惡,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想在外面?下著雨呢,不好吧!
“不是吧。”蘇魚郁悶地停住腳步,下雨天貓咪們比較不樂意出來,她還有很多食物沒有送出去呢。
“先找地方住下來,等雨停了再說!表n天宇撥通石向松的電話,問他訂的民宿是哪一間。
石向松八卦地盤問了一下兩人的情況,然后告訴他們民宿的位置。
頂著小雨跑到那間民宿前,眼前的景色連韓天宇都有點驚訝,蘇魚更是驚喜地叫出來。那是棟日式的小屋,和其他民居都有些距離,十分僻靜,以薔薇藤為院墻,不大的院子里種滿玫瑰,散發(fā)著陣陣幽香。
鐵藝的院門也被各色花藤纏繞著,看起來像是一扇活著的大門,院子里的小路鋪著青石版,邊角處長著薄薄的青苔,遮陽的竹簾半掀著,幾只貓型的燈籠點綴在屋門前,一只胖胖的三色貓蹲在門口看著他們。
“好像在漫畫里欸!碧K魚小聲說,這里太美了,僅僅是站在院子里都能感到自然的寧靜。
“你喜歡就好!表n天宇輕吻一下她的額頭。
小屋的主人是個和氣的阿伯,八成剛剛接到石向松的電話,笑咪咪地走出來歡迎他們,“韓先生和韓太太吧?石先生已經(jīng)都幫你們安排好啦,這是鑰匙,希望你們滿意。”
“我不……”
蘇魚想說自己不是韓太太,韓天宇卻搶先一步接過鑰匙,向阿伯道謝,“多謝。”
“浴缸的水已經(jīng)放好啦,你們可以舒舒服服地泡個澡,被褥已經(jīng)鋪好,浴袍和毛巾在壁櫥里,等你們走的時候,把鑰匙放在門口的燈籠里,然后打個電話給我,接到你們電話之前我不會來打擾你們的,放心享受吧!
阿伯笑得很和藹,蘇魚卻羞得看都不敢看他,阿伯顯然把他們當成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妻了。
可惡的男人好像還怕她不夠害羞一樣,明目張膽地對阿伯說:“謝謝,我們會好好享受的!
享受個大頭鬼啦!
肉燥面和直肉飯、貓貓造型的蛋糕,再加上幾道涼拌的小菜,遲來的午餐簡單而美味,讓兩個餓壞的人都吃得心滿意足。
蘇角拉拉浴袍的帶子,瑞瑞不安地偷偷看一眼坐在檐廊下的男人,他們倆的衣服都在路上淋濕,此刻正掛在屋檐下。
她本以為韓天宇會在進門的那一刻就化身為野獸,沒想到他只是把浴袍塞給她,面無表情地吩咐她去洗澡。
她洗得心驚膽顫,總覺得他會隨時破門而入。
大概是嫌她洗得太久,他唯一一次走到門前竟然是催促她動作快點。
結(jié)果直到吃完飯,他也沒有什么異樣的舉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只求那把刀能趕緊砍下來,給她個痛快好了!
老天爺,他雖然碰都沒有碰她,但是灼熱的目光始終如影隨形,害她連頭都不敢抬,生怕正對上他的眸子,哎,“只求速死”這個詞的含義,她現(xiàn)在體會得無比深刻。
“茶呢?”韓天宇一邊鄙視自己糟糕的興趣,一邊享受著少女的慌張,她像只警惕的小貓,對他的一舉一動都豎起耳朵,只要盯著她看一會,她的頭就會低下去再低下去,濕漉漉的發(fā)絲柔順地貼在頸側(cè),勾勒出優(yōu)美的弧線。
“我、我去拿!
韓天宇有飯后喝茶的習慣,不過好在他不在意茶葉的種類,剛才在廚房看到的茶包應該就能應付了。
蘇魚揉揉坐麻的雙腿,一瘸一拐地去泡茶。
暫時脫離韓天宇的視線令她輕松不少,她說不清心里到底是在害怕還是在期待,只知道如果他繼續(xù)這樣耗下去,在他吃掉她之前,她就會心臟病發(fā)作了。
回想之前他說過的話,他說他只要她……蘇魚忍不住臉紅,她可不可以把這個當成他的表白?
內(nèi)心里有個細細的聲音提醒她,也許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而已,他還有個和他有婚約的柳家小姐,他是……他也說過他和柳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胡思亂想被蒸氣噗噗的聲音打斷,泡好兩杯茶,蘇魚像個小媳婦似的,端著茶盤回到房間。
韓天宇靠坐在檐廊下,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蘇魚輕輕放下茶盤,小心翼翼地靠近入睡的他,他昨晚真的沒睡好,黑黑的眼圈清晰可見。
蘇魚偷偷打量著韓天宇,發(fā)現(xiàn)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他,他的眉毛黑黑的,鼻梁直而挺,輪廓清晰得不像東方人,他的嘴唇薄薄的,蘇魚想起中學時代看過的命理書,書上說這種唇的人冷心薄情。
她的心里有些酸楚,他連韓家都能拋棄,可見書上說的不假,會不會有一天醒來,他冷冰冰地對她說,他不要她了?
“怎么又哭了?”他只是小憩一下,睜開眼就看到蘇魚跪坐在他身前流淚,明明想要把她保護在翼下,明明要給她全世界最好的,卻總是會見到她的眼淚。
“沒有啦!彼鷣y抹去淚水,默默地收拾餐具。
有些話她不敢問,也許不問還可以維持太平,問了……一切就都崩塌了。
韓天宇顯然對她的答案十分不滿意,強行把她抱進懷里,不容置疑地說:“告訴我,你在哭什么?”
所有的委屈在他強硬的懷抱中爆發(fā),蘇魚顧不上形象,哽咽著問:“你和柳小姐……你們是不是真的要結(jié)婚了?我怎么辦……”
看著他的眉頭皺起,蘇魚心里又慌又亂,她果然不該間的,他會嫌她多事、麻煩,不要她嗎?老天爺真的太不公平,為什么被他如此戲弄,她卻是動心的那一個?
“什么結(jié)婚?”沒頭沒腦的疑問夾雜著她的抽泣,他完全聽不清她說的話。
但任憑他怎么間,蘇魚都只把頭埋在他胸前,哭得哽咽難平,卻不肯說話。
思索了好一陣,韓天宇才想清楚她問的是什么。
小女人在吃醋?韓天宇的嘴角忍不住漸漸彎起,他一直以為她的心中還沒有他,所以得到她后,他就暫時退后一步,給她一點時間,反正她是他的了,他也就沒什么好著急的。
他已經(jīng)作好一切安排,她無論如何也跑不掉,但她卻用這樣的方法告訴他,她也對他心動。
意外的喜悅引燃壓抑已久的yu/望,他現(xiàn)在只想沉醉在她曼妙的身子里,不過在那之前,他還是要告訴她一些事情,止住這些晶瑩剔透的淚水,他只喜歡看她因為愉悅而流淚。
韓天宇托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和我結(jié)婚的人只會是你,柳依瑤喜歡的人是石向松,如果你想八卦他們倆的情史,晚點可以打電話給他們!
“咦?”蘇魚眨著淚眼,呆呆地間:“石助理和柳小姐……”
之前聽石向松講述柳依瑤的時候,她就有種怪怪的感覺,原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沒錯,現(xiàn)在放心了?”韓天宇的手不老實地爬進浴袍的衣襟里。
“那她去你家^”
“她不利用我,還有別的機會能接近向松嗎?”
“那他們家……”
“柳家只是自作聰明!彼膩磉@么多間題,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地告訴她了嗎,韓天宇的耐心在這種時候顯得分外糟糕,不耐煩地把她壓在榻榻米上。
“你……可惡!”她用力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這個男人真是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