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體內(nèi)的震動漸漸平息,耳邊只聽見浩矢沉沉的呼吸聲。
“告訴我,沒有我……沒有這一切,你活得下去嗎?你能忍受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憶這一切?”浩矢像個勝利者緊追不放,就是不讓她逃避。
“我……”她閉上眼輕咬著唇,回味前幾分鐘的甜蜜!安恍小
“我也不行!彼跗鹚哪,示弱的深深吻著!拔覠o法忍受跟你分開一分鐘。你顧慮的、擔憂的……我都知道!彼呂沁呎f:“但,就算失去名利地位,一無所有,我也……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他連一秒鐘都不愿浪費。燦燦被吻得全身無力,攤軟在他懷里!半x開不是結束,我會在另個美麗的山坡上建造一個屬于我們的家!
“什么?”
“我要重建育幼院。”
燦燦推開他坐起來,激動的問:“真的?”
“嗯,我——”
鈴鈴……話沒說完,床頭電話突然響起。兩人互看一眼,浩矢才接起“喂,晴空育幼院。什么?法律事務所?土地的事不是已經(jīng)……”浩矢機警的坐起,沉默幾秒后突然轉(zhuǎn)過來看著燦燦。“找你的。”他遲疑的將電話遞給她。
“找我?”燦燦愣住,雙眼瞪著電話!笆钦l?”
“一個姓王的女律師。”
見她僵持著,浩矢索性將話筒直接貼上她耳朵,燦燦不得已才開口。
“喂……你好。”燦燦的忐忑不但沒有舒緩,相反的,她越聽臉色越凝重!暗鹊,我不知道,我不……我不知道!”
她失控的對電話驚吼,情急之下,干脆掛斷。
“怎么了?”
“她說……”她皺眉,用一種驚恐又帶著期待的表情望著他。“我爸想見我!
*
“這到底怎么回事?”才開門,邵嘉就急切的問。見沒人理他,氣氛又異常緊繃,于是又說:“喔,你們在吵架嗎?有沒有人可以先說明一下?”
“不行!焙剖缚粗と颂ё咦詈笠粋箱子,冷冷的說:“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先到此為止!
“見個面會怎么樣啊?!”燦燦大聲反駁,完全不把邵嘉放在眼里。“等搬完家再說。”“他過幾天就要回去了!
“那就走吧。如果是專程來找你,應該會留充足的時間等。如果只是順便……”他遲疑了一下,寓意深長的看了邵嘉一眼。“那還不如不見!
“你說這什么話!”燦燦不平的說。
“會不會……”邵嘉抓到空擋,立刻插話:“是詐騙集團啊?”
“他們怎么知道我的事?”燦燦白他一眼!案螞r他們圖什么?我沒錢也沒親人,高中剛畢業(yè),連住的育幼院都沒了,你說我有什么好讓他騙的?”
“不要白費力氣揣測,等手邊的事忙完再說!焙剖阜笱艿恼f。
“你忙,我自己去。”
“耗子,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陪她去,畢竟——”
“不必了!”浩矢用喝斥打斷邵嘉的話,暴怒的態(tài)度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你……”沉默幾秒,燦燦低頭低聲說:“你沒資格阻止我去見家人!
“隨你。但你去了就不要后悔!
燦燦緊抿著唇,氣紅了臉,快步?jīng)_出屋子。
浩矢沒有追,也沒對自己的態(tài)度提出辯解,只是低頭繼續(xù)最后的收拾。
“對不起!碑斔袞|西都搬空,邵嘉邊捆垃圾邊說:“我一時被這消息沖昏了頭。你這么反對……一定有非常充分的理由吧?”
“你沒腦筋也不是第一天了!焙剖缚嘈Γ焓诌M邵嘉帶來的袋子,抓了罐啤酒,一口喝掉半罐!叭绻媸呛孟⒕秃谩抑滥銥樗吲d,但事實并非如此。鼓勵不但會讓她失望,還會受傷!
邵嘉看到浩矢一臉憂色,反而害怕了!坝羞@么嚴重嗎?”
浩矢沒有多說,從大背包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邵嘉。
天色已近黃昏,天空布滿橙橘金黃四種顏色的彩帶,美得令人屏息。但這溫暖的色系卻絲毫沒有為這里的人帶來暖意,相反的,邵嘉還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原本以為……”邵嘉邊拿邊說:“這件事剛好可以轉(zhuǎn)移老爹過世的傷痛!
“我發(fā)誓要保護她。所以……”浩矢仰頭,泄憤似的將半罐多的啤酒全倒進喉嚨里。那滲進味覺深處的苦,根本不及心痛的千分之一!拔冶仨氃诙蝹υ斐汕白柚惯@場騙局!
“騙局?你的意思是……”
邵嘉低頭看。當重復閱讀資料上的文字和照片后,臉色因驚愕而泛著蒼白。
“這……你剛剛為什么不說?”
“我說不出口!焙剖干钌顕@了一口氣,收回文件放進袋子里!按饝遥虑闆]查清楚前,先保密!
“當然。但……是誰?又為什么呢?”
邵嘉望著浩矢,久久說不出一句話。除了不解,這是他第一次在浩矢那張自信沉穩(wěn)的臉上看到怯懦。
*
兩人的冷戰(zhàn)并未因搬了新家而有緩和的跡象。
一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的燦燦,天還沒亮,就借故起身喝水、上廁所,不斷在浩矢門前徘徊。始終沒勇氣敲門的她,最后只有乖乖躺回床上繼續(xù)亂想。
這真是不可思議。
幾天前,她還是墜人人生低潮的普通女孩,轉(zhuǎn)眼,就像仙女揮動棒子,實現(xiàn)了她十八年來的愿望,從一個被拋棄的孤兒,搖身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燦燦心里其實是既驚恐又不知所措。
在她的人生劇本里,一向都是她最愛的人離開,F(xiàn)在卻時空轉(zhuǎn)換,浩矢為了她堅決留在臺灣,她……卻可能成了離開的人。想到這,她就慌張得無法合眼。從床上一躍而起,催促自己必須結束這浪費時間的抗爭,她要坐下來跟浩矢把話說清楚。
鼓起勇氣沖出房門,看見浴室亮著燈,這才知道浩矢也起床了。
她走過去,從門框偷望那寬闊的肩、強壯的手臂,突然有種想被擁抱的渴望。
“燦燦?”
“干嘛?”燦燦怔了一下,才把臉探出來!澳阋菜恢鴨幔俊
“你整個晚上都在外面行軍,誰睡得著?”浩矢刷好牙,抓起毛巾擦臉,卻一直不看她!八恢桶芽蛷d的東西整理一下,不要像個游魂一樣在屋子里走來走去,制造噪音擾人清夢!
“那是因為——”
“我不想聽理由。”
浩矢一句話就把她的話擋掉,本想和解的燦燦頓時愣住,說不出話來。
“不聽就不聽,你以為我愛說嗎?!”燦燦扯著嗓子吼,太陽穴因為缺乏睡眠,正發(fā)出陣痛!坝斜臼戮鸵惠呑硬焕砦。反正冷戰(zhàn)是你最拿手的,你的專制、跋扈總是能把局面搞僵,除了用自私傷害愛你的人,你還會什么?!”
燦燦一說完就后悔了,但當不根本沒有讓她冷靜的機會,于是她盡快轉(zhuǎn)身,只想逃開一地的殘局。就在她要進房時,浩矢的手突然出現(xiàn),不但擋下門,更將她緊抱在懷里。
“放手,你抓我干嘛?”
“夠了沒?”浩矢雖然吼,但語氣卻是投降的!澳氵@個指控很傷人……”
“你鐵石心腸,我哪傷得了你!”
浩矢空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唇。為了使她就范,他特意使了點蠻力,但這危險的舉動也同時撩起自己的欲望,將它推向潰決的邊緣。
燦燦微弱的呻吟從唇邊逸出,她的理智要她反抗,但身體卻繳械的迎接他的給予。當浩矢的唇往下,從鎖骨移到起伏的胸口,燦燦再也不隱藏急促的呼吸,她伸手緊抓住浩矢的衣服,深怕自己會因快感來得太急而攤軟。
“我的自信可以抵擋外人的詆毀攻訐,我不但會反抗,還會加倍的還以顏色,但唯獨你……即使你拿刀把我刺得遍體鱗傷,我都不會還手!
“我才不會……!”
浩矢突然抱起她,直接走到床邊。
燦燦勾住他的頸子,眼不眨的看著他。
當兩人褪下衣衫、裸裎相對時,燦燦知道這場冷戰(zhàn)已經(jīng)結束。
片刻后,浸溺在甜蜜中的燦燦,蜷在浩矢懷里,抬起那雙無辜大眼看著他。
“浩矢,我……對不起……”她對他坦承了這些日子來的恐懼。
聽完,浩矢只是給她一個深吻,點頭說:“我不阻止你去,唯一的但書……就是希望你等我回來!
“回來?”燦燦推了他一下,睜大眼問:“你要上哪去?”
“我要回英國一趟。”他托住她的下巴,對她的反應早有準備!拔也皇侨ヒ奟enee,我要去徹底做個結束。最慢五天,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說,好嗎?”
“當然可以。你就全心全意去處理那邊的事,不用操心我!
“生氣了?”
“才沒有,我……啊!”
就在她推開他試圖翻身時,浩矢迅速一攬,她再度乖乖的躺回床上。當燦燦的大腿觸碰到他緊繃且持續(xù)膨脹的欲望時,她難掩驚訝!昂剖福恪
“嗯!彼悬c不知所措的抿唇。 “要我只是抱著你卻不要你,不但難,還是最痛苦的折磨。”
“對不起……”
“傻瓜,干嘛道歉?”他親吻她的臉,試圖轉(zhuǎn)移渴望。
但當他胸口緊貼她柔嫩的胸部,她的體香、溫度……融合女孩與女人的雙重魅力,很快就讓他再次失控。
燦燦原本不懂,為何連見個面這么簡單的事他都要掌控、過度擔心。但現(xiàn)在她懂了。因為是伴侶,就要參與彼此生命里的所有事情,陪伴、扶持。
“與其道歉,我倒希望你發(fā)誓以后少頂嘴,偶爾聽我一次,行嗎?”
“行……”
她突然移動身體,將自己置于他的雙腿間。肌膚摩擦的瞬間,一股足以燎原的欲火猛烈燃燒,壓抑許久的欲求因這突來的轉(zhuǎn)變撤守。
他抱起燦燦,這一次……他們要一起燃燒,直到嘗到至極的歡愉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