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丫頭！”
“啊！”燦燦被這突來的吼聲嚇到，身體晃了一下，瞪著修長的黑色人影。
浩矢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沿著斜坡上來了。
“干嘛鬼鬼祟祟不出聲，偷偷摸摸想嚇死人啊。”
“你竟敢惡人先告狀！一聲下吭的跑掉，我差點去報警呢�！�
浩矢從黑暗處走到燈下。他已經(jīng)扯掉領(lǐng)結(jié)，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掛在肩上。雖然表情鎮(zhèn)定，但微亂的發(fā)和額上斗大的汗珠，明顯昭示他的焦急。
“對不起啦，雖然東西很好吃，但……我不喜歡那個地方�！�
浩矢狡黠的笑笑，對隱藏在語句里的妒意感到欣喜。
“這里真是一點都沒變啊。”他深呼吸一口氣，讓那透著山林特有的沁涼空氣滋潤那干涸許久的心。
再轉(zhuǎn)頭，朝兩排并連的屋舍望去。雖然四周燈光昏暗，但他不花一秒就立刻找到大門位置、教室與孩子們的房間和總是最晚關(guān)燈的廚房。
記憶隨著視線掃視，一下子全涌現(xiàn)出來。
“今晚的消夜是你最喜歡的面疙瘩喔�！睜N燦越蕩越高，但視線卻緊盯著他。
浩矢沒有應(yīng)聲。他退了一步，本想坐上花圃的矮墻，卻踢到他特地從法國為她訂制的那雙鞋。他彎身拎起，放到墻上，說：“你知道這雙鞋多貴嗎？”
“我知道。但……對不起，我實在穿不慣�！�
浩矢看她那雙光溜溜的腳，了然的笑笑，伸手進口袋拿出煙和打火機，點上之后，望著天空吞吐起來。
這夜空也一點都沒變。因地處半山腰，遠離了光害和污染。白天，透亮的天空和層次分明的綠，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入了夜，山嵐薄霧縈繞山巔，幽靜的氛圍讓人仿佛置身精靈王國。
浩矢閉上眼，讓回憶伴隨著靜謐，緊緊將自己包圍。
“沒關(guān)系嗎？”燦燦看他安靜好一會兒不說話，好奇的問：“你離開，那些賓客怎么辦？還有那個伯爵千金，她不是來接你的嗎？”
“主角走了，戲……當然就提前落幕嘍�！彼麩o所謂的說。
“你總是這樣我行我素，根本不管旁人感受�？偸亲屔磉叺娜藶樯坪竺Φ脠F團轉(zhuǎn)�！睜N燦不時屈膝，好讓自己維持在一定的高度。
“沒錯，我是這樣，但我從沒留下爛攤子讓人收拾�！�
“但……那些留下的人，生活已經(jīng)被攪得一團亂，你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嗎？”
“你今天怎么了？這么世故，說話像個老人一樣。”
“沒錯�！彼肿煨χ��！斑@些話都是老爹說的�！�
浩矢聽了，立刻猛吸兩口煙。盡管不愿承認，但在這世界上，父親的確是最了解他的人。
“有話就直說吧�！睜N燦低頭，加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你為什么認為我會跟她走？”浩矢按熄了煙，起身緩步走近秋千。
“直覺�！彼钌詈舫鲆豢跉�，裝出一臉世故的表情�！八怀霈F(xiàn)，你就不顧歡迎會，不怕得罪新老板，擺明了不在乎這份工作，不是嗎？”
“你先下來�！弊呓�，浩矢才發(fā)現(xiàn)她蕩得有多高，心驚膽跳的他連忙揮手說：“你就要翻過去了，快下來。”
但燦燦不理，維持近一百八十度的巨大擺度。“你說啊，不要逃避話題�！�
“我沒有逃避！”浩矢走到秋千旁，雙手抆腰，惱羞成怒的吼著：“你再不下來，我就真的走了！”
這話還真有嚇阻作用。一說完，秋千擺動的弧度越來越小。浩矢望著裙擺在夜空劃下如流星般不規(guī)則的白色光影，那美……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就在浩矢剛松了口氣時，燦燦突然像是被甩出來一樣，成拋物線的往下墜落。浩矢大吃一驚，反應(yīng)迅速的往她落下的方向跑，同時伸出雙臂準備接住她。
“哎喲！”燦燦分毫不差的落進浩矢懷里。
在他全力的保護下，燦燦毫發(fā)無傷。但貫注全力，加上重力加速度，卻讓浩矢直接撞擊草地，回神時，右肩背幾乎失去知覺。
“你……”燦燦不但不感激，反而一臉莫名其妙。“干嘛過來撞我？”
“撞你？有沒有搞錯，這是對救命恩人說話的態(tài)度嗎？”浩矢皺眉，左手按著右臂，痛得幾乎喘不過氣�！霸缰馈揖妥屇闼は聛恚惩葦嗍值摹憔椭朗裁唇懈屑ち��！�
“我怎么可能摔？你忘了這是我的拿手絕活嗎？我從小跳到大，哪一次……”
“哎……”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浩矢這才想起。為了掩飾尷尬，他立刻推開她坐直身體。“沒事還不走開？我的手都快殘廢了�！�
燦燦這才意識到嚴重性，跪在身旁撫著他的手臂問：“你真摔疼了？”
“廢話！你試試被一只從天而降的豬壓到會不會痛。”他側(cè)身不斷按揉手臂，語氣雖然兇，但字字都透著無法言喻的溫柔。
“對不起嘛……”她搖搖他，浩矢不領(lǐng)情的轉(zhuǎn)向另一邊�！翱磥砦艺媸莻�倒楣鬼。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給你們?nèi)锹闊┝恕Ｎ揖鸵x開育幼院，去找我的親生父母了�！�
“什么？”
“雖然老爹一直不肯說，但我還是打聽到一點消息。他們好像不在臺灣，所以我必須趕快工作，多存點錢才行�！彼难壑谐錆M期待。
燦燦邊說邊伸手幫忙捏揉著。他欲言又止的瞥了她一眼，賭氣的抽回。
“這是你成年之后唯一想做的事？”
“嗯。要不然呢？”
燦燦又靠過去，浩矢還是閃躲。這一來一往，兩人竟玩了起來。燦燦頑皮的搔他癢，浩矢起初還板著臉，但幾秒后，不自覺墜入記憶長河，回到兒時嘻笑打鬧的回憶場景里，心防也跟著潰決。
從小，浩矢只要裝一個簡單的鬼臉，就能把燦燦逗得哈哈大笑，那笑聲……就算聽一整天也不覺得膩。
玩著玩著，浩矢感覺防線節(jié)節(jié)敗退，理智的城墻，再也擋不住滿溢的欲求。
他要她，但他不確定燦燦是否也這般渴望著他。他已經(jīng)拋棄既有的成就，準備帶著她奔赴未來的美好，但她呢？
太多的不確定，持續(xù)糾纏著浩矢。為了守住最后一道防線，浩矢不得不抓住那雙令他失控的手，將她壓在地上。
“放開我！不公平……這樣算作弊，你力氣這么大，不能壓住我啦。”
“什么作弊。”浩矢壓抑濁重的呼吸，看著嬌喘抗議的她�！笆悄愠梦沂质軅裙粑�。”
“我不管……你先放手啦！”
燦燦不斷的扭動身軀，試圖掙脫，她沒發(fā)現(xiàn)緊貼他胸膛那圓潤柔軟的乳房，早已沖破一個男人的底線。她呼出的氣息不再是小女孩的稚嫩，而是初春花蕊……一種專屬女人的神秘氣息。她脹紅的臉就像火種，輕易點燃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之火。
當燦燦發(fā)現(xiàn)浩矢只是盯自己，不說一句話，隱約知道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了。
“耗子哥，你……好重喔，我被你壓得快……不能呼吸了�！�
才說完，燦燦便感覺兩人身體緊貼的部分有股電流傳來。她想說話，好驅(qū)散那股燥熱和尷尬，誰知一開口，便被浩矢的唇覆住。
他不再用試探或安撫的姿態(tài)，而是不斷加重力量，暗示這一次將帶她到一個全新的境界探險。
燦燦不安，卻不害怕。她閉著眼，承接浩矢如巨浪般涌現(xiàn)的熱情。
他輕啄她耳垂，一陣酥麻讓燦燦忍不住發(fā)出呻吟。
仿佛感應(yīng)到她的忐忑，浩矢這才放慢速度，花好長的時間親吻她。
他絲絨般柔軟的舌尖引領(lǐng)她墜入迷惑深淵中。
從有記憶起，燦燦就認定這個男人是她的唯一；她守著一切，就為了在某個夜晚奉獻給他。是今晚……現(xiàn)在嗎？今天是個多么重要的日子啊，浩矢一定忘了。想到這……燦燦心里一陣頹然，隨即推開他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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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夜雖然黑，浩矢仍能就著月光捕捉她的表情。
她輕咬著唇，回味那吻的滋味。“你不怕他們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
“如果真上了法庭，我的證詞是……”他湊過來，在她耳邊說：“未成年少女勾引我。”
“我哪有……”燦燦雙頰像是貼了兩個太陽，身體卻硬得像石頭。
浩矢用手撫摸她的背，醞釀那份期待�！澳惝斎挥校皇悄阕约翰恢�。”
“你……你手不痛了嗎？要不要……”
“噓，不要說話�！�
浩矢吻上她的同時，一陣風吹來，帶著淡淡熏衣草和迷迭的香氣，將他們環(huán)繞在一個小小的圈圈里。
廚房的燈不知何時熄滅了，但皎潔的月光卻為這晦暗的大地留了一處光亮。
浩矢閉上眼，讓自己融入漆黑中。即使看不見，他也可以憑直覺探索到她身上的每個部位。他吻著她后頸，黑暗中，清楚感覺那白皙肌膚下狂烈奔流的熱情。她的身軀因未知而顫抖著，那不是害怕，而是一個少女等待第一個男人喚醒的悸動。
燦燦仰著臉，攤軟的臥在他懷里，然后一起躺上鋪著月光的草坪。
浩矢將唇往下移，手臂同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每當唇往下移一吋，燦燦便不由自主發(fā)出輕嘆，仿佛鼓勵著他向更深處邁進。
浩矢頂開她的唇辦，收起憐惜、疼愛……溫柔的給予，把欲望轉(zhuǎn)換成熟晴、充滿占有的索求。
盡管對男女之事生疏無知，但燦燦就像一座杳無人煙的絕世小島，沒有做人的科技與人工產(chǎn)物，只有最原始迷人的純凈與神秘，吸引男人去探險。因此，她任何一個反應(yīng)都是最直接、最能挑起男人的原始欲望。
一想到她骨子里那些蓄勢待發(fā)的熱情全歸他所有，浩矢就忍不住吻得更深、更霸道，急切的想去挖掘。
此時的燦燦，早已一絲不掛的攤軟在他懷里。
她感覺今晚的浩矢很不一樣，既陌生又充滿未知的力量：她恐懼，卻無法抗拒，甚至還有莫名的渴求。下一秒，她又為自己如此放浪的想法感到羞愧。短短幾秒，她就反復(fù)深陷在這樣的煎熬中。
突然，將自己置于她的雙腿間的浩矢停下所有動作。她困惑的看著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才讓他靜止不動。
“燦燦�！彼崧晢舅�，眼神迷蒙且充滿憐愛�！半m然這么問很傻，但我必須確定，我不想你將來后悔，或許……你并不希望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我沒有別人�！睜N燦堅決的表白給他無比信心�！皬膩砦揖椭幌胍恪！�
“那你知道……一旦發(fā)生，一切都不一樣了�！彼讣廨p輕劃過她的鎖骨，欲望已經(jīng)到達臨界點。
“那你呢？”
“你會失去一些東西，而我卻會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
“聽起來很不公平，但……我會使你快樂，對嗎？”
浩矢點點頭。
燦燦映著月光的眼眸仿佛蒙上一層神秘的紗，屬于女孩的天真仍在，但隱約可從那閃爍的星光中，窺見迫不及待成為女人的渴望。
“只要能讓你快樂，我愿意……”她用手劃過他厚實的胸膛，喃喃說著。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不能再叫我耗子哥，得改口叫我名字了。”
“耗……浩矢。”燦燦微睜的眼仿佛含苞的花，依戀的凝視著他。
“疼嗎？”
“嗯�！睜N燦點點頭，虛弱的側(cè)躺在他懷里�！拔液芸鞓贰Ｄ隳�？我有沒有給你……讓你……”
“當然有�！焙剖敢蛩幕艔埵Т攵χ．斔焓直�，蠢蠢欲動的欲望又蓄勢待發(fā)�！澳憬o我的，比我給你的多太多了，你知道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
“什么？”
“Happy birthday，my girl�！�
燦燦又羞又累的躺進他懷里，嘴角浮現(xiàn)慵懶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