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她才要上床就寢,又聽到李氏哀怨的哭聲響起。
“她這種哭法,今晚大家都別想睡個好覺了……”方怡披著長發,把衣裳又穿回去,然后咚咚咚地下樓,打算跟李氏秉燭長談。
當她穿過天井,聽到身后傳來咻咻的風聲,才要回頭,下一秒已經不省人事。
方怡氣呼呼地從布袋里鉆出來,見到又是上次那個黑色勁裝男子,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
“你叫什么?”被綁架兩次,總要知道綁匪姓啥名誰。
齊硯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瞥向攝政王。
“下去吧!鼻謇涞哪行陨ひ粝铝。
待他無聲退下,方怡才咬牙切齒地瞪向綁架自己的元兇——
他這次穿著淺藍色交領右衽袍服,領緣和袖口都有紋飾,顯得既貴氣又華麗。
“敢問王爺,咱們一定要用這種不正常的方式見面嗎?”
只見季君瀾好整以睱地坐在案桌旁喝酒,吐出的話更是令人氣得牙癢癢的。
“本王倒覺得很好!
你好我可不好!方怡撥了撥散亂的長發,好舒緩心中的忿怒和不滿!鞍盐医墎磉@兒到底又有什么事?難道皇上的病還沒好?”
看著她一頭青絲柔順地垂落在肩上,八成是正要就寢就被齊硯綁來,模樣有些慵懶、有些嫵媚,令人瞧了心動,加上她態度坦然,也不扭扭捏捏,更不在乎被人瞧見,季君瀾目光透著困惑,實在想不通她是出身何種人家,爹娘又是如何養育,才會教出這種不拘小節、不把禮教放在眼底的性子。
“皇上的病已經好了!
“那么到底——!”她后知后覺地輕呼一聲。“王爺是打算跟我算帳了?”看樣子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季君瀾涼涼啟唇!暗咕!”
“是。”方怡無奈地應道。
她上前將酒杯斟滿,也順便打量了下寢房四周,跟上回見到的擺設不太一樣,不過也同樣富麗堂皇,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住的地方。
“這里是哪兒?好像不是皇宮……”
“本王的王府!
方怡驚疑不定地瞟向男人,居然把她綁到自己的王府?看來她今晚在劫難逃了。“不愧是攝政王府,果然氣派……”
季君瀾將酒一飲而盡!暗咕疲
“王爺心情不好?”方怡小心翼翼地問。
季君瀾瞟了她一眼!氨就蹩雌饋硇那椴缓脝?”
“雖然王爺老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她又斟滿了酒!巴鯛斒遣皇怯惺裁礋⿶?”
“你想聽嗎?”
她才張口,馬上又閉上,想了一下才回答!巴鯛斚胝f我就聽,不過若是有關朝廷機密,還是別說好了!
“你怕無法保守秘密?”季君瀾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方怡感覺他這么問是在刺探自己。“我這個人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不會隨便把聽到的私事或秘密泄漏出去,可是萬一落到有心人手上,對我棍棒伺候,我也擔心自己會不會屈打成招,所以王爺要自己決定該不該跟我說。”
他冷哼一聲!澳氵@是在推卸責任!
“才不是推卸責任,而是懂得自保。畢竟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寡婦,可不想惹上像王爺這樣的大人物——”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一條鐵臂給攬了過去,坐在男人堅碩的大腿上。
“你已經惹上了!”現在才來擔心,未免也太遲了。
方怡深深一嘆。“說得也是!
季君瀾俯下俊臉,吮住她紅潤的小嘴,馬上得到熱烈的回應。
“嗯……怎么停下來了?”方怡發現男人移開嘴唇,困惑地睜開眼,眼神迷蒙地問道。
他眉頭微攏!熬退闶枪褘D,也該有點女人的矜持!
方怡白他一眼!艾F在有一道自己最愛吃的菜擺在面前,當然要趁熱享用,萬一出手太慢,被其他人搶先吃掉,那不是虧大了?”
“你是說本王就是那道菜?”季君瀾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她揚起唇角!半m然吃了這道菜會不太好消食,甚至出現后遺癥,但是要我一口都不吃,實在太為難了!
季君瀾覺得她的比喻真是亂七八糟,但是心情莫名地好轉。
“本王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個吃法?”說著,他將方怡打橫抱起,走進內室,直接扔到床上。
看來這次打算來真的。她笑譫地問:“王爺不怕被一個寡婦纏上?”
季君瀾眼底情欲流動,口氣卻帶著威嚇!跋肜p上本王,也得看她有幾條命。”
意思就是只想跟她玩玩?方怡心想這樣再好不過,她也不期待堂堂攝政王會負起責任,何況她也不想當妾。
“我只有一條命,而且相當寶貝,那么今晚過后,咱們兩不相欠!
聽她說得爽快,季君瀾俊目微瞇,猜想話中的真偽。
“王爺還要繼續發呆嗎?”方怡勾住他的脖子,語帶催促。
“你……”他已經不知該如何數落這女人了。
方怡放聲大笑,直到再度被吻住,接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有唇舌交纏的聲響。
嘗到男人口中的酒味,方怡覺得自己彷佛有些醉了。
“幸好王爺還沒有正室……”這一點很重要,她可不想變成小三。
季君瀾停下親吻的動作!霸趺凑f?”
“我這個人還是有一點良心……不喜歡介入人家的婚姻。要是王爺……已經有了王妃,我可是連碰都不會碰一下!备杏X到胸脯被男性大掌又搓又揉,只要是女人都會受不了,她也一樣,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本王還真看不出你會在意這種事!彼S。
“事情總有先來后到,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方怡一邊喘息,一邊說得無比認真。“就算是喜歡吃的菜,也只能忍痛放棄!
不過季君瀾并沒有把她的話當真,無論有沒有王妃,都無法阻止接下來他要做的事。他近乎粗魯地拉扯方怡身上的襦裙,而方怡也很配合,不時的抬手、拱臀,好讓它從身上褪下。
“我也幫王爺吧。”說著,兩只小手也開始忙碌起來。
這回輪到季君瀾配合她,任由她為自己寬衣,隨著動作,挺秀的胸脯不時晃動出誘人的弧度,令他按捺不住地低頭將整團軟肉含住,盡情地在上頭肆虐,害得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脫完。
“會疼……”
幾乎被yu/望主宰的季君瀾好不容易把這兩個字聽進去,這才把力道放輕幾分。
她的掌心撫過季君瀾的臂膀,之前穿著衣服還看不出來,這男人肌肉結實,稱得上是頂級鮮肉。
“把腿架在本王腰上!奔揪秊懱痤^道,這個姿勢他不知想像過多少遍,打從成年之后,還不曾對女人如此意淫過。
方怡半瞇著眼,將虛軟無力的玉腿環上季君瀾的腰部,當分量十足的男性/yu/望頂在腿間,她模模糊糊地想到自已好像忘了什么事……
到底是什么?
直到宛如赤鐵般的利器貫穿,撕裂般的痛楚讓她的腦袋瞬間清醒,總算意識過來。“!”方怡吐出低呼。
季君瀾則是整個身軀都僵住了。
怎么可能?
他不由得抽緊下顎,瞪視著躺在身下的女人,從齒縫中迸出話語——
“你是處子?”
方怡回過神來!笆前,我都忘了!
“忘了?”季君瀾真的被氣到了,這么重要的事為何不早點告訴他?“你不是寡婦嗎?”
她還在和疼痛對抗。“我是寡婦沒錯!
“那么為何還是處子之身?”他咬牙問道。
“這很重要嗎?”她又不會要他負責。
季君瀾由上往下怒瞪她。
“因為我是嫁過去沖喜的,結果進門沒幾天,相公還是死了,我跟他名分上雖是夫妻,但是沒有圓房!备惺艿缴仙呐,方怡很無奈地解釋,這時她還寧可忍受冷氣團來襲。
季君瀾只覺得頭好痛,原以為像她這么大膽、主動的女人,肯定有過不少魚水之歡的經驗,除了死去的丈夫,說不定還有別的男人,沒想到她卻是一個仍舊保有處子之身的寡婦。
方怡拍拍他的背!巴鯛敳槐胤旁谛纳,是我心甘情愿的,也不會要你負責,就當作是……一晌貪歡好了!
“你不在乎?”沒有女人……應該說沒有正常女人會說出這種話。
她聽了很想翻白眼!凹热还褘D不能再嫁,我可不想帶著處子之身到老到死,否則咽氣那一刻,絕對會后悔到槌心肝。不過我也不會因此賴著王爺,王爺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
聽她這么保證,季君瀾卻是高興不起來。
“你不信?”她問。
季君瀾還是瞪著她,腦子一團混亂。
“王爺若不想繼續,就快起來……”欸?
季君瀾咬了咬牙。“誰說本王不想繼續?”
……
已時過了一半,楊嬤嬤端著剛泡好的熱茶來到主院,順著檐廊來到王爺的寢房,看了一眼守在外頭的奴才。
“小陸子,你怎么站在外頭,沒在屋里伺候王爺?”
“呃……王爺還沒醒呢!毙£懽涌嘈氐。
聞言,她大吃一驚!巴鯛斶沒醒?現在都什么時辰了,怎么會還沒醒呢?是不是生病了?我得進去瞧瞧!”
她才挪出一只手要去敲門,門扉剛好打開了。
“奴婢給王爺請安!睏顙邒吒A藗身,朝季君瀾的臉上打量幾眼,雖然還是面色冷淡,但是神清氣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巴鯛敽苌訇唐穑遣皇悄膬翰皇娣?”
季君瀾整理了下領口,回頭往屋里走!爸皇瞧鸬猛砹!
“沒事就好!甭犕鯛斶@么說,楊嬤嬤放下心來。
他接著又吩咐。“讓他們準備一盆熱水!
“熱水?”楊嬤嬤愣了下,心想自己看大的孩子,就連冬天也從來不用熱水洗臉,不過狐疑歸狐疑,還是朝外頭嚷道:“王爺要熱水,快去端來!”
外頭的小陸子馬上應了一聲,快步去辦。
“王爺先喝口茶。”這幾天她一直想找個借口讓王爺去劉氏的屋里過夜,可是都沒有機會開口,萬一王爺又進宮去了,也不知下次何時才會回府,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芭局劳鯛斏頌閿z政王,要全心全意輔佐皇上,但是王爺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早點生下子嗣。”
“本王心里有數!奔揪秊憥讉字就打發她。
楊嬤嬤嘴巴一開一合,猶豫著要不要再多勸幾句。
內室突然傳來一道細微的聲響,她的注意力很快地被轉移了。“這是什么聲音?”
季君瀾正在喝茶,猜想陳氏八成是醒了。
昨晚他并沒有因為她還是處子之身就對她諸多憐惜,而陳氏也沒有出聲求鐃,直到第三次結束,她終于昏睡過去,他這才好心地放她一馬。
他擱下茶杯,內室便傳出陳氏不悅的嗓音。
“……我的衣裳呢?你要讓我光著身子回去嗎?”
季君瀾站起身來,走回內室。
楊嬤嬤驚疑不定地跟在后頭,她沒想到里頭會有女人,她知道不可能是劉氏,那么會是誰?難不成是婢女?又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爬上王爺的床,她得好好嚴懲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