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清幽的公園內(nèi)。
“為什么彤彤是左康平的女兒?”仲玄愷坐在石椅上,郁悶的抱怨。
“事實就是事實,哪有為什么,”華薇著實敗給他。自從在華菲與左康乎的住處花費一番工夫,終于將真假父親的誤會厘清后,這男人在回程的車上便對事實結(jié)果埋怨過好幾回,最后更到經(jīng)過的公園透氣,怎奈他此時又吐出下甘的嘀咕。
他一把將她抱坐至他大腿上!斑@種事實不公平,彤彤這么可愛,和我又投緣,她應該是我女兒才對!
“拜托你,千萬別再在康平面前說出你才是彤彤父親這種話,我們好不容易才讓他相信自己沒戴綠帽,我可不希望你這個干爹又闖禍,令今天險些鬧翻的小倆口又起不必要的爭執(zhí)。”
稍早為了讓左康平釋疑,她只好別扭的道出她與玄愷的感情糾葛,澄清他以為彤彤是他們女兒的誤解,但愛情有時是盲目的,他若再亂下去,導致左康平認為她在幫華菲隱瞞她與玄愷珠胎暗結(jié)的真相,屆時只怕有理也說不清。
“當干爹與親爹之間的感受有很大的落差,你堂妹替左康平生了個可愛女兒,為什么你沒為我生半個?”
她臉頰微熱的瞠他,“你扯到哪里去,生小孩這種事哪能這樣比!
“怎么不能?我每次愛你可都是很賣力的!
“仲玄愷!”她瑰頰更加徘紅的嬌斥。這人愈講愈不像話。
他逕自說道:”以后我得更賣力才行,好讓你早點懷我的娃娃!
“你!我要回去了!痹诠矆龊险勯|房私密很羞人?伤浑p大手卻牢牢環(huán)住她的腰,輕易鎖住她,讓她在他懷里掙扎。
“等你回答完你該回答的問題,我們就回去。”
“你又有什么問題?”
“家里那幾本小說你看完了吧?”
華薇頓時想起,今天是他預約她說愛的日子,她絞著手指低道:“還沒看完……”瞟見他深眸質(zhì)疑的瞇起,她加重力道自清,“沒騙你,那幾本小說我真的還沒看完,也許是太久沒閱讀小說的關系,這幾天拿起書,看著看著老是下知不覺的睡著,看書的進度自然變慢。”
這倒是,這幾日她常在沙發(fā)上睡著,小說就掉在一旁,一想到他未回臺前她肯說愛我,看來我要失望了!
“你今天回香港?”她訝然的抬眼望他。
“香港那邊有急事需要我處理,我搭今晚的班機回去!
“哦。那你什么時候回來?”話一出口,她登時想到他是大集團的執(zhí)行長,繁忙事何其多,自己怎能不成熟的問出他幾時回臺灣這下識大體的話,于是連忙改口,“我是說你盡管忙你的事,不必擔心我!
仲玄愷俯下頭,以一記溫柔纏吻封去她所有的慌亂絮叨,喜歡她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對他的依賴,那今他始終等待她親口道愛的心稍稍得到補償。
“我忙完就回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币晃羌攘T,他微喘的叮嚀,末告訴她這次回香港會和他外公談論他將娶她的決定,以免對姊弟戀仍有疙瘩的她,趁他不在臺灣時逃婚給他看。
“你當我是彤彤?還乖乖在家里等呢!彼龐舌恋拈乘@兒又不是家里,他也敢不說一聲就吻她,幸好周圍沒其他人在,否則多尷尬。
“彤彤有她爸媽照顧我不擔心,反而是你一個人在家才教人操心,記得別喝咖啡,別熬夜,剩下那兩件委托案不急,你若想動手設計可別給自己壓力,身體如有什么不適,記得通知齊哥、你朋友或者鄭太太幫忙!
“每個當執(zhí)行長的人都像你這么羅唆嗎?”一顆心甜甜暖暖的,嘴上偏要揶揄他。
“是你我才肯羅唆,你懂不懂!笔箟牡妮p捏她柔皙的俏臉,在她微噘小嘴也想回捏時,他笑著將她抱起讓她落地,拉開大衣把她包覆進自己懷里,“起風了,回家嘍!
她未捏到他挺鼻的不甘霎時全因他摟攬的貼心舉止消散,原本和暖的天氣確實拂起陣陣涼風。
溫馴的任由他帶往他的停車處,華薇在心里慶幸著由于彤彤的身份大白,玄愷并末對她逼婚,但她很清楚他遲早會再提起這事,于是暗自打定主意在他回香港的期間,自己除了要加把勁凝聚說愛他的勇氣,更要努力做好嫁他的心理準備。
加油!她在心底無聲的鼓勵自己。
。
香港 九龍
回到香港后,仲玄愷幾乎是一刻不得閑的投入美國喬勒斯集團與亨達集團重合作大案的執(zhí)行工作,等他能騰出時間找他外公談將搬回臺灣以及自己的婚事時,已是三天后的事。
“你要搬回臺灣?”聶博仁無法不震訝,他以為難得進他書房的外孫要與他談公司的事,未料他一開口即是要搬回臺灣的消息。
他站在檜木桌前從容說道:“臺灣是我生長的地方,何況我心愛的女子在那兒,搬回那里是必然!
“你心愛的女子?你什么時候有意中人了?”這另一項震撼消息令他眉心直兜攏在一起。
“四年前,我來香港時就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她叫華薇,現(xiàn)在是齊哥設計坊里的首席設計師,當年若非她用話激我到香港發(fā)展,我不會接受您的安排來這里定居,這次我們意外重逢,兩人很自然又在一起。這趟回香港,我要辦的另一件要事就是告訴您我要娶小薇的決定。”
“我不同意!你的婚事我會作主!
像早料到他的反應,仲玄愷輕嗤的微撇嘴角,“果然,我就知道。”
“你明白最好,我早替你決定婚配人選,就等最適當?shù)臅r機告訴你,看來今天便是把事說開的時候……”
“沒錯,我的確要跟您把話挑明,無論您替我決定什么人選,我要的妻子只有小薇一人!
“即使我為你挑的未婚妻是以歡也一樣?”
“您為我挑的未婚妻是以歡?!”
將他的詫異當成驚喜,矍鑠老眼里掠過一抹得意光芒!耙詺g可是我從小栽培到大的,論條件,沒幾人及得上她,我相信沒人比她更有資格當你的妻子!
“不可能!我跟以歡是兄妹!
“你們沒有血緣關系!
“一樣,今天無論是以歡或其他您找來的對象,通通與我無關,我只愛小薇,最夠資格成為我妻子的人非她莫屬。”他語氣執(zhí)拗的陳述不容動搖的事實,除了小薇,他誰都不要。
聶博仁氣得拍桌子,由椅子上跳站起來,“放肆,我是你外公,你竟用這種態(tài)度跟我說話!”
磊然深眸無畏的迎視他,“要不是心里對您還有幾分尊重,我沒必要向您報告我作的任何決定,等喬勒斯集團的合作案告一段落,我將事情交給舅舅接手之后就回臺灣。就這樣,我回房了!
“站!我話還沒說完,你給我站住!”聶博仁勃然大怒喝斥,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外孫固執(zhí)難馴的邁出書房,惱得他吹胡子瞪眼睛。
瞧他那死去的女兒給他生了個什么好外孫!早知道憂慮他住回臺灣的預感會成真,當初他說什么也不答應他回臺灣還楊梓齊的救命恩情,以致讓他有機會與舊情人重逢,不僅在臺灣一待就—個月,更擅自作主自己的婚事。
“爺爺,您和玄愷怎么了?我剛瞥見上樓的他臉色很難看。”端著參茶走進書房的聶以歡,邊將茶端至書桌上邊問。
“你這丫頭,叫你要天天打電話抓住他的心,使他沒心思注意其他女人你偏不聽,這下好了,他居然說他要娶別人,你說怎么辦?”他丟擲一串氣急敗壞的數(shù)落給她。
“玄愷向您提起他與華薇的事了?”她暗自歡喜。
“你知道華薇?難不成你早知道你和玄愷之間出現(xiàn)第三者?”
“那個……之前和玄愷通電話時,聽他提過喜歡一個叫華薇的女孩!彼唵螏н^實情,沒敢泄露自己鼓勵玄愷追華薇,更不敢反駁老人家口中第三者的指責委實欠妥當。
“結(jié)果你竟然什么都沒說的任他喜歡別人!”半白眉梢抽跳著,簡直難以置信,這個孫女也未免太胡涂了!
“玄愷表示他很中意那位首席設計師,我怎么好意思再多嘴。”內(nèi)情無法透露,她只好裝無辜。
“你放心,這個公道爺爺會幫你討回來。”
她頓感不妙,爺爺?shù)囊馑际撬詴菩鹑⑺!”爺爺——?br />
“我想再看點書,你先出去!狈路鸲聪に雱袷裁,他舉手阻止她說下去。
老人家都下命令,她也只能依言退出書房,要自己往好處想,玄愷可不是爺爺隨便就逼得動的,她不必嫁給他的勝算仍舊很大。
書房內(nèi),聶博仁坐在書桌前沉思半晌,撥了電話給常年效忠聶家的司機——
“老趙,有件事麻煩你馬上去辦,找家臺灣可靠的征信社,幫我調(diào)查一位名叫華薇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