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皓接到申初靜的求救電話后,便隨口編了個理由給與他用餐的女人,然后匆匆離開餐廳。
原本他不該輕易破壞自己的原則,但偏偏特別疼這個小他七歲的女孩,再加上她苦苦哀求,讓他不得不妥協(xié)。
卓海皓來到眼前這個被申初靜形容小家碧玉的女人面前,她一襲黑的蹲在診所門口,說實在,一開始他還不太確定,不過當她抬起頭,滿臉的痛苦表情,他知道是她沒錯了……
對上她的眼眸,她有雙漂亮的眼睛,像貓一樣銳利神秘,還微微透露著冰冷的感覺,就像是結上一層薄薄的寒冰一般,配上她那張像花般的面容,實在不適合,就像一朵百合生長在極寒之地。
瞬間,他發(fā)現(xiàn)她冰冷的雙眸里出現(xiàn)了另一種情緒,似乎有著細微的怒火正在蔓延。
“你是卓醫(yī)生嗎?”朱倩緩緩的站了起來,瞇著眼氣弱地詢問他
牙痛已經(jīng)快讓她失去理智,如果他不是那名讓她等了老半天的醫(yī)生,她真怕自己會沖動的拿出手槍解決他。
卓海皓點點頭,露出他的招牌笑容,然后走向前禮貌性的要與她握手。
朱倩沒有握他的手,反而是抓起他的衣領,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直瞅著他,接著她的雙眸蒙上霧氣,下一刻便熱淚盈眶,不顧形象的大哭起來。
“小姐!你沒事吧?”卓海皓沒料到她會哭,讓他驚訝到有些手足無措。
“嗚……我的牙齒好痛,快幫我看看!敝熨灰贿吙蓿贿厯u晃著眼前的人。
“好……”卓海皓還是笑,緩緩握著她的雙手,將之拉離他的領口。
這個女人還真有趣!眼神從一開始的冰冷轉為忿怒,最后竟然變成可憐無辜的淚人兒,太有趣了!
他打開診所大門,領著她走進去。
開了燈,也開了空調,他指著一旁的診療椅要她躺上去,
朱倩一一的照做,雖然她真的很不喜歡看牙醫(yī),但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無法可想,只要能止痛,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卓海皓戴上口罩和手套后,便來到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哪里痛?”
“這里!敝熨恢噶酥缸约旱拈T牙。
“我看看……”
朱倩仍是一雙帶淚的眼眸,但就在卓海皓用手上的工具輕敲她的牙齒時,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立刻噴了出來。
痛!好痛!是誰告訴她這個醫(yī)生的技術很好,絕對不會痛的!
對,就是申初靜,那個小鬼竟然敢騙她,她該死了。
“來吧,先照個X光。”卓海皓將手拿開,遞了張衛(wèi)生紙給她。
他帶著她來到一間白色小房間,溫柔的替她穿上防護衣,接著關上門,然后很快的又開門,最后她又回到診療椅,一個命令一個動作,她從來沒有如此聽話過。
一會兒X光片就出來了,卓海皓回到她身邊細心的解說著病況,他的語氣很柔和,但聽在她耳里卻變得拖泥帶水。
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止痛,不想再聽他講大“病”理。
“停……”朱倩打斷他的話。
“怎么了嗎?”卓海皓不明白的看著她。
“請你說重點,而且馬上讓我不痛!”她又激動的拉住他的衣領。
“好好好,你別激動。”他拿開她的手,站了起來,到一旁的柜子前,“我會把你的門牙直接拔掉,然后清理根部的細菌。”
朱倩聽完這簡單扼要的回答后,反而睜大明眸,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拔掉門牙!天啊,那她還能見人嗎?
卓海皓手里拿著麻醉針回到她的面前,“接著,我會把牙齒裝回去,不過,等完全復合需要二至三個月,但卻能馬上讓你不痛!
馬上不痛!有這四個字就夠了,隨便他要怎么樣都行,但看著卓海皓手中的麻醉針越來越逼近自己,她馬上又跳了起來。
“那是什么。俊敝熨幻髦蕟。
“麻醉針!弊亢p┹p松說道。
“一定要打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冷汗直冒了。
天底下,她只怕兩件事,一是看牙醫(yī),二就是打針,這下子兩樣一起來,她快不堪負荷了。
卓海皓緩緩的點點頭,然后安撫著眼前驚慌失措的女人,將她壓下躺好,等著她張嘴。
“你放心,打下去后就不會痛了!弊亢p⿲⒖谡掷乱话,露出溫柔的笑容。
朱倩緊張的張開嘴,然后閉上眼,像只待宰的羔羊。
這個蒙古大夫確定沒問題嗎?待會兒會不會痛死。
當針戳入她的牙肉時,朱倩抓住身旁可抓的東西;當藥開始注射進去時,她痛得瞪大雙眼,這種沁入心肺的疼痛感讓她覺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下一秒,她反射性的握起拳頭,往卓海皓的臉上揍了過去。
“喔!”卓海皓沒想到自己會被打一拳,但專業(yè)的他并沒有松開手中的麻醉針,他不能讓針斷在里面,他忍著痛,快速的將藥劑注射完畢。
他今晚是招誰惹誰了,眼前的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激動。
經(jīng)過一陣廝殺后,藥效終于發(fā)作,她感覺到牙齒漸漸不痛了,到后來只感覺到卓海皓在她的牙齒上動來動去。
。
在經(jīng)過大約一個小時后,終于完成了種種治療,此刻的她已經(jīng)站在柜臺前填寫個人資料。
眼前的男人說的是真的,剛剛那劑****打下去之后,真的就不痛了,她很舒服的躺在椅子上接受他的治療。
她很舒服,但卻苦了牙醫(yī)生,俊俏的臉蛋被她揍了一拳,眼角還有些紅腫。碰上她這種失去理智的病人,他應該覺得很倒楣吧?
“不好意思!敝熨灰荒樌⒕蔚目粗。
“你說這個嗎?”卓海皓手里拿著冰塊冰敷著臉。
“是啊……”朱倩尷尬的笑著,她實在佩服這個男人,都被打成這樣了,竟然沒有生氣。是沒脾氣,還是這種病人遇多了,所以也看開了?
“沒關系,你不痛就好。”他笑得很牽強,其實明明自己就痛得要死,但表面上卻看不出來。
他開始懷疑申初靜說的,她真的是小家碧玉型的女人嗎?
“喔。”她點點頭,又埋首填寫資料。
一路寫到了職業(yè)欄的時候,她停頓了下來。
要寫什么職業(yè)呢?
殺手!別鬧了,寫這個誰會信,應該會當她是瘋子吧。
偵探嗎?開玩笑,還柯南勒。
還是無業(yè)游民米蟲一只,不行,她都這把年紀了,哪能是米蟲。
!知道了,她眼睛一亮,飛快的落筆寫下。
護士,就寫這個吧,這是她以前的職業(yè),夠正當了吧。
“你是護士?”卓海皓看著她的資料表說著。
“是是啊……”她笑得有些尷尬,雖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她真的做過一陣子的護士。
突然間,朱倩感覺到卓海皓的笑容變得不太一樣,但是她也說不上來差別在哪里,是她寫錯了什么嗎?
“你現(xiàn)在有工作嗎?”卓海皓認真的問著。
她想了一下,每次完全一個任務,她都會休息一陣子之后再工作,所以現(xiàn)在算起來應該是沒有工作。
她搖搖頭。
“那太好了!”卓海皓又笑了,這次笑得更加燦爛。
那“一拳之仇”他可沒打算就這樣輕易算了,既然她當過護士,而診所又剛好缺名護士,那么,眼前這個不就是現(xiàn)成的人選嗎?
“太好什么?”有古怪。
他湊近她,似笑非笑地說:“我這里剛好缺名護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過來幫忙?至于待遇,我不會虧待你的!
看著他紅腫的臉,她認真的思索著。
她是一個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人,為了報答他的救“牙”之恩,她是該接受他的建議……
不過,當護士是八百年前的事,現(xiàn)在要她重操舊業(yè),她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