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妍妍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里,如果她說她不是官妍妍,他會相信嗎?
從她一醒來,周遭的人擔心她再度想不開,官振凡甚至請了二十四小時看護陪她,說她是千金大小姐,不如說她是只被眷養(yǎng)的金絲雀。
如果千金小姐是要過這樣的生活,她寧可跟展書蘭互換,重新當個孤兒也好過當官妍妍。
她總算能理解為什么官妍妍會得憂郁癥,再這么下去,只怕她也會得憂郁癥!
“我想,應該很好吧?”否則父親不會找他來看她。
瞅了她一眼,夏允徹斂下心中的不滿?此季w清晰,一點也不像情緒低落的人,或許她的病情真的轉(zhuǎn)不會再度尋死。
“我這次會在臺灣停留三個月,如果有事情可以找我!
“找你?”她愣愣的看著他。
聞言,夏允徹從皮夾里抽出名片給她,官妍妍順手接過,看著上頭燙金的字體!巴卣箍萍肌泵绹偣矩撠熑,這間公司不是眾人趨之若騖的公司嗎?
她還曾經(jīng)恕過畢業(yè)后去臺灣分公司面試呢!
沒想到公司的負責人居然是他!
“我想,你一定很不希望我找你!彼Φ。
“怎么說?”他望著她。
“沒有一個男人希望和一個胖女作朋友,等我變得比較能見人了,我們再聯(lián)絡吧!”
她將名片放在梳妝臺上。
“你想太多了,無論你怎么改變,永遠都是官妍妍!本退闼牣悾膊淮硭且悦踩∪说娜。
她諷刺一笑,“如果我不是官妍妍,你還會這么說嗎?”
看著她夏允徹靜默不語,今天的妍妍說話完全沒有邏輯可言,前一刻他才以為她的病情好轉(zhuǎn),現(xiàn)在卻又不是那么回事。
“妍妍,別說這種不可能的事,你好好休息,我先下樓去了!彼鹕怼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官妍妍,官妍妍早就不在了!彼滩蛔〉秃稹
夏允徹回眸,盯著她挫敗的面容,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如果官妍妍不在,那你又是誰?”輕笑,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聞言,她全身驀地一震,官妍妍不在,她又是誰?
就算她是莫芷妍,對別人來說,她仍然是官妍妍,她只是代替官妍妍活下去,如此而已。
去他的,全怪那兩個該死幾百萬次的勾魂烏龍使者,如果不是他們勾錯魂,她現(xiàn)在還是莫芷妍!
“該死的,我不是官妍妍,我真的不是官妍妍,我是莫芷妍啊……”她鼻頭一酸,眼淚撲簌簌地滴落。
生平第一次她懷疑自己的存在,可是他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面臨生死關(guān)頭,又得以別人的身份活下去的心情。
淚水無止境的滑落,她將自己埋在棉被里,狠狠的痛哭一場。
“你什么時候回臺灣的?”方拓笑著問。
“昨天。”夏允徹淡然道。
“怎么不先知會我一聲?”這么率性而為,不像是他的作風。
“臨時有事,沒關(guān)系吧?”
“當然沒關(guān)系,如果是宴禎,那就另當別論了!狈酵乜v聲大笑。
此時的藍宴禎,肯定是噴嚏連連。
沒辦法,誰教他一向是倆人的娛樂對象,就算藍宴禎心生不滿,他們?nèi)允且廊还饰摇?br />
“我想他肯定很怨恨我們!
“管他的,等他哪天抓到我們的小辮子再說吧!”方拓不在意的撇撇嘴。
“你打算把重心移往臺灣了嗎?”夏允徹提起公事。
方拓若有所思的挑著眉,認真說起來,他現(xiàn)在是疼老婆俱樂部的會員之一,他老婆教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如果可以,公司丟給他們倆人,他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只是夏允徹不介意,并不代表藍宴禎不會抗議。
“原則上是,畢竟曉薇的家人都在臺灣,她不希望離開他們太遠!
“那么就將產(chǎn)業(yè)移回來吧!”他頷首。
“那倒也不必,美國有你在,我很放心。”他笑道。
“你怎么知道哪天我不會想回臺灣發(fā)展?”他失笑。
“你想回臺灣發(fā)展嗎?”聞言,方拓差點從沙發(fā)跳起來。
“有何不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年來長期在美國,他也想回臺灣工作,再怎么說,臺灣畢竟是他的根,想起官妍妍那付倔強的面容,他眸色一沉,始終悟不透她昨天的話是什么意思。
“那好,就這么辦。”他樂得輕松。
“美國那邊,你打算交給誰?”這么輕易就放人啦?
“你以為我只有你?少恒也是個人才!彼馕渡铋L的說。
明白他的話,夏允徹莞爾。一笑,方拓看似隨興,實則精明,看來他早已訓練了不少接班人了,就是為了避免群龍無首的窘境。
“我在臺灣會停留三個月。”他笑道。
“嗯,批準。”他漫不經(jīng)心的說。
“我以為我不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人人平等,我可不希望宴禎成天跟我抗議!
說來那家伙也挺可憐的。
倆人相視而笑,夏允徹攪拌手里的咖啡,原本他只想探視完官妍妍后就同美國,豈料他居然想在臺灣多停留三個月,這點連他都始料未及。
大概是因為妍妍的病吧!
畢竟官振凡對他寄予厚望,而他又不愿意見到官母終日以淚洗面,縱然妍妍可能忘了他,他仍愿意花時間來開導她,直至她康復為止。
怎么說倆人都曾經(jīng)是青梅竹馬,雖然八年的分離足以令他們形同陌路。
“話說回來,你這次怎么會突然想回臺灣?”方拓問。
“探望故友!
“故友?你有什么故友值得探望的?”
夏允徹的親戚朋友,幾乎都移民到美國去了,在臺灣哪里還有什么故友?
“我的……青梅竹馬!彼迫坏。
“青梅竹馬?”方拓差點將口中的咖啡噴出去。
抬眸,迎上方拓的笑,夏允徹不置可否的繼續(xù)喝著咖啡,有青梅竹馬一點都不稀奇吧?只不過他從來沒提過罷了。
“哈哈!對方長得是圓是扁?改天帶她出來認識認識吧!”
“等她狀況好一點再說!敝慌滤灰姷椒酵,肯定會憂郁癥復發(fā)。
“怎么?她生病了?”他挑眉問道。
“嗯!彼c頭,不愿再多說。
明白他言盡于此,方拓識相的喝著咖啡,青梅竹馬?還頗令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