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對霜兒太不公平了!那個雷厲海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和冰月膩在一起,誰都看得出來他有多寵那個小賤人,這樣霜兒嫁過去還不是獨守空閨?搶得過那個賤人嗎?”
“可銀霜是堂堂的一國之母啊,她可以用圣后的權(quán)力壓制冰月,或者再驅(qū)逐她一次。”
“那也得雷厲海給她面子才行,這個親到底結(jié)是不結(jié)?霜兒可是很好面子的,一定咽不下這口氣!
“大哥……主上,請您下決定吧!黑岳國本來答應(yīng)讓雷厲修‘嫁’過來的,是他們先毀約,我們不用客氣。”
白氏眾兄弟在一陣討論聲后,決定請白云天主持公道。
白云天只是靜默的把玩著手上的白玉茶碗,透過燭光的照射更看得出白玉的精雕細琢,是天下極品。
當然,茶也不錯,清淡潤喉,香味久久不散……
“話是不錯,但雷厲海承諾交換我們白氏之女當黑岳國的圣后,算是很有誠意了,我們不好逼人太甚!
“他那樣叫有誠意?騙誰。
“六弟,注意言行,你這幾天在客人面前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大大丟了我們白鄂國的面子,我沒有責備你并不代表會一直縱容下去,我只是還沒決定對你的責罰。”
“大……主上!我只是表現(xiàn)出真性情,這樣也有罪?”這人把白癡當天真耍。
“你的真性情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欣賞,為免不小心得罪小人,還是虛假一點好!
“主上究竟決定如何?要不要我們先下手?”其他兄弟等不及的問。
“這事急不得,一定得算計好雷厲海的反應(yīng)才能行動!
“管他那么多,只要我們做得干凈俐落、不留痕跡,他捉不到把柄自然對我們無可奈何!”
“你們還是稍安勿躁……”白云天無奈的看著眾兄弟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全當領(lǐng)了命心滿意足的魚貫離去。
他只能無力的揮揮手,道聲珍重小心了。
“這些人真是不怕死!
原來要嫁到黑岳國的是長公主白銀霜,其實她真正的排行是在六個兄長之后,算是七公主,卻是長女。
白冰月一直覺得她很美,有一種長在尊貴之家的氣質(zhì)和美態(tài),是血統(tǒng)純正的公主。
就像她尊貴的母親一樣。
“看來你在雷厲海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往后霜兒嫁過去有你照應(yīng)著,我也放心多了。”
這個女人曾經(jīng)那么厭惡她的母親,此刻竟放得下身段溫婉的和她寒暄?白冰月暗地里苦笑著。
過去的她,也只配為這位高高在上的白鄂國國母提鞋而已,今天的面子給得真大。
“只可惜你母親福薄,沒能跟著你享享清福,這次回來到她墳前上香了沒?那地方是你自個兒為她選的,就連我們都找不到,沒辦法幫你照顧,想必已經(jīng)雜草叢生了吧!”
“沒關(guān)系,娘會知道主母的心意。”
一把年紀的白鄂國國母豈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但也只是冷冷的笑著,心底更肯定這丫頭野得沒教養(yǎng)。
什么娘生的什么種!
“這次我就當嫁了兩個女兒,連你的那份妝奩一起準備了,當然,主仆之分還是要守的,大的那份是銀霜的,小的那份……”
“我不需要!彼龔牟幌:边@些身外物。
更何況在知道這些人的用意之后,她更是不屑污了自己的手。
“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到了黑岳國后,如果你和霜兒能有點感情的話自是以姐妹相稱,但我太清楚那丫頭的性子,必定不肯屈就于你,你得多擔待點,繼續(xù)把她當主子侍奉著才好;不管怎么說,霜兒總是正主兒,是黑岳國的圣后,你就算再怎么得寵也要謹守分際,別污了你死去母親的名節(jié),有節(jié)有守才會讓人尊重……”
“月兒知道該怎么做。”白冰月再也受不了待在這里受人冷嘲熱諷,倏地起身準備告退。
“記得我說過的話。”
“月兒知道該怎么做!彼是那句話,那就是什么都別做。
她已經(jīng)不再是白氏一族的走狗,根本沒有必要聽命行事,現(xiàn)在的她,每多留在白鄂國一天就多后悔一天。
傻瓜!雷厲海果然有先見之明,他取笑得真好。
啊……突然好想見他,那個壞心眼又討人厭的人。
白冰月從白鄂國國母所在的宮殿出來,轉(zhuǎn)了個彎刻意選一條少有人經(jīng)過的小路走,這是過去在這里生活的習(xí)慣,她一向不喜歡引人注意。
記憶中,前面路旁有棵柳樹,柳絮會隨著風起飄飄蕩蕩的好不愜意,每次經(jīng)過她就一定要停下來讓細長的柳葉輕拂過身上。
“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放過這條路!
她沒想到柳樹下的位置已經(jīng)被人占走。
“師兄!
“我喜歡聽你叫我?guī)熜。”白云天拿著一根柳枝放在嘴邊咬著,“這條路太偏僻不好走!
“是偏僻,但安靜!
“隨你高興,要是我就喜歡走另一條路,每走幾步路就會撞見迎面而來的美婢對我頻放秋波,這才是真正美好的人生。”
“那就隨師兄高興了!
“你這樣叫我怎么高興得起來?”白云天看向她手上的手銬,輕輕蹙起眉。“過來讓我看看。”
白冰月往前兩步,小手被他厚實的大掌執(zhí)起,然后,另一只粗壯的手從中將她攔截。
是雷厲海!
他無聲無息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夠讓人匪夷所思了,現(xiàn)在他又瞪著那雙厲眼彷若把白云天當殺父仇人看。
“她是我的女人!彼遣幌牖盍藛?
“她也是我?guī)熋!?br />
“師兄妹也可以很曖昧的,你要不要換一個稱謂來叫?”
雷厲海的挑釁讓白冰月暗自倒抽了口冷氣,她知道他在暗示什么,這讓她有點期待。
但白云天的回答卻讓她千瘡百孔的心死絕。
“很難再有其他的。”
“那就離她遠一點,依你和她淡到不能再淡的關(guān)系,你剛才的舉動無疑是自找死路,我隨時都能殺你!
“是我的疏忽,還望黑岳王大人不計小人過!卑自铺煨Φ梦,但那神態(tài)又似調(diào)侃,讓人摸不出真假。
“不過下次請把她拴緊一點,既然手銬都準備好了,就應(yīng)該多費點心把她綁在樹下或是門前不是更放心?”
“白云天!”雷厲海眼中透著殺氣。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說給冰月聽,要她傷透心的!
雷厲海根本沒想到白冰月的屈辱,有一大半都是他給的。
“我可以走了嗎?”白冰月打斷他們,實在是因為她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快掩飾不住自己的糗態(tài)。
“你回去等我!
“師妹慢走!
待她走遠后,兩人又像沒事人一樣離得老遠。
“你把她惹哭了!
“是你吧!”
“能捉到她算你有本事,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咬死她,怎么,舍不得?”
“我是舍不得這么輕易讓她死,至少她的身體還能取悅我!
“你高興就好,我實在無法欣賞你這種玩法,把人當畜生一樣拴著讓你很興奮嗎?”
“怎么,舍不得?”輪到他問了。
“舍不得也得舍得,人命都是很脆弱的,稍一不慎就會遺憾終生!彼麘袘械膿u著柳枝。
“什么意思?”雷厲海突然有了警覺。
“這丫頭也真是的,都說了這條路不好走,怎么就是不聽?前一陣子宮里剛出現(xiàn)過一批刺客,刁得很,到現(xiàn)在都還沒捉到,所以我才過來警告她要小心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雷厲海像只展翅的大鵬躍出他的視線外。
“別撞見刺客。”白云天終于說完了。
前后路已經(jīng)被幾名突然竄出的黑衣蒙面人圍住,白冰月冷冷地掃過他們一眼,依他們眼里的殺氣看來,應(yīng)該是針對她而來的。
皇宮內(nèi)苑里哪來的殺手?
只怕是那些想為白銀霜鏟除障礙的白氏一族叫唆來的吧!
一把大刀毫不留情的朝她砍來,白冰月下意識的扯緊手上的鎖鏈,拿它擋開攻擊。
“這東西真好用!辟|(zhì)地堅韌又不重,搞不好可以成為新一代的利器。
又來了一把大刀往她脖子揮來,白冰月鎖鏈使得有點得心應(yīng)手,竟能纏住大刀把對方扯出丈外。
“該死!別跟她客氣,全部一起上!”
刺客不敢多耽擱怕好事被人撞見,群起攻擊,管他大欺小、眾凌寡,殺了人才能交差。
就在亂刀即將砍至前,一抹人影飛快的竄到白冰月面前將她從險境中救出來。
“尤貴?阿貴!”
白冰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躲得不見人影的壞家伙,終于肯好心的露面了。
“就是我,早叫你別太想我!
尤貴嘻皮笑臉的抱著她亂竄,又來這個爛招,只是這次沒膽再拿白冰月當盾牌耍。
“你還是這么不長進!”
“反正有人會代你出力,我何不省著點力氣趕快把你藏起來!”
“想都別想!”
當雷厲海低沉霸氣的聲音一傳來,馬上嚇得所有人臉色丕變,尤貴迅速地抱著白冰月逃離。
“天魁。”雷厲海追撲向那群刺客的同時,也完成下令的動作!耙粋都不準留!
“是!
天魁應(yīng)答之聲剛落,一名刺客的咽喉上已經(jīng)被劃下一刀。
然后廝殺聲又起,只是其間哀號的聲音更讓人膽顫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