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宥恕暫停兩秒,慢慢的放下咖啡杯,眼神曖昧的看著好友,“不吃窩邊草?嗯?”
嚴愷之故意轉移話題,“墨西哥這次的咖啡正需要有人過去看一下封裝,也許你不嫌遠,想……”
“我放下了,兄弟,一滴也沒沾!绷皱端⊥督盗,他這拜把兄弟的個性別扭,他早該習慣,小小刺激一下,就要派他出國奔波,可是放著可愛的狐貍跑來跑去,會不會太暴殄天物?
嚴愷之看著桌上霍穎瑤的咖啡杯和他自己的咖啡杯,這是每天早晨陪他開始一天的杯子,同組的樣式,潔白而干凈,不過,恐怕是太……太干凈了。
他很慎重的思索著,讓她留下來很礙眼,卻又趕不走,該怎么辦呢?
對于女人,他從來不花心思,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事業(yè)上,通常是老爸和老媽有認識的女人,便強迫他認識或交往,他若不排斥,就如老人家的意,與她交往,圖的也是暫時的清靜,至少不必應付那兩個任性的老人。
不然光是要找到兩位老人家都喜歡的對象,他這輩子恐怕要打光棍了。
可是那些女人多半客氣得體、親切善良,像是同一個模子鑄造出來的媳婦格式,他身邊一直沒有真正的女人出現(xiàn)……還是這不怕死的女人恰巧是他一直希望出現(xiàn)的女人模樣?
他該如何做選擇?
將她趕出他的地盤,與她切割?或者……
這個早晨依然很美、很香,可是他因為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而如鯁在喉,不上不下,沒有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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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辦法自己找上門來。
晚上十點半該上床的時間,嚴愷之手上提著從便利商店購買的牛奶,正準備走進小區(qū),竟看見霍穎瑤垂頭喪氣的走過他身邊。
她搖搖頭,不相信今天倒霉到這個地步,不知道撥打了幾次手機,對方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她已經很累,很不想在這么累的時刻看見眼前的這個人。
“你……”看起來不太好。嚴愷之因為她的眼神而住口,她看起來像極了被丟在路邊的流浪狗。
霍穎瑤的雙眼微濕,當下沖著他發(fā)飆,“你就當現(xiàn)在看到的不是我,怎么樣?”
他覺得莫名其妙,上下打量著她。她不像是遇上搶劫或什么更壞的事,比較像是月經不順,純粹心情惡劣,那很好商量,不理就不理。
他聳聳肩,“好啊,拜拜!
說完,他徑自走向亮晃晃的小區(qū)大樓。
看著他瀟灑的背影,她有股難以形容的感覺。他就真的這么……好……好狠……好得很。
咬咬牙,她繼續(xù)往前走,決定再拐個彎,問問看好了。
現(xiàn)在是晚上十點多,說晚不晚,說早不早,為何費巧、婕綾、曦寧統(tǒng)統(tǒng)聯(lián)絡不上?為何水電行的老板統(tǒng)統(tǒng)這么早就關門睡覺?為何她的房東會如此機車?為何那個死嚴愷之就這樣把她丟著不管?為何……喝!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粗魯?shù)淖プ∷毷莸氖直邸?br />
霍穎瑤轉頭,被他嚇出雞皮疙瘩。
她真的很累、很不想在這種煩躁的時刻遇見他,可是更不想看見他就這樣拋下她。
她疲憊又憤怒的看著他看來也很不爽的眼眸,說不出話。
看她這個樣子,他不想再多問,二話不說,拉著她朝小區(qū)走去。
難得啊,這只刺猬不吵不鬧,只是不甘的咬著下唇,乖乖的跟他回家。
當門關上時,她一進入他的地盤,他莫名的有一絲滿足感。
他期待這一刻嗎?
“坐下!
嚴愷之將臉色蒼白、神情煩躁的她推到沙發(fā)上坐好后,走進廚房。
“我要咖啡!彼舫鲆豢跉,悶悶的說。
今天真不是她的日子,暴躁的情緒無處發(fā)泄,再也顧不得這男人白天的身分是她的頂頭上司。
他挑起眉頭,倒了杯水。不錯啊,看來她逐漸恢復本色。
“我不喝咖啡,所以廚房里只有水,隨你愛喝不喝!彼麤]打算替女人煮咖啡。
他不喝咖啡?!
霍穎瑤瞪著他,真想用眼神殺了他。
見鬼了!他不喝咖啡,那她每天泡給他喝的是洗澡水嗎?
嗚……洗澡水……
眼看她似乎快要抓狂,嚴愷之在沙發(fā)上坐下,將杯子放在桌上,“你家死人嗎?不然你是怎么回事?”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家沒老母教你嘴巴干凈些嗎?”
這女人還罵人呢!他挑起眉頭,一副欠扁的樣子,“不然這樣問好了,小姐,你干嘛如喪考妣。俊
氣死人!她就說了,此時遇見這個人,不是天要亡她嗎?她是中了什么邪,才會隨他進他家?她是中了什么蠱,才會傷心他剛剛不理她?
此時此刻她沒興趣讓他看見太多她的私人情緒,她像極了月事要來的暴龍,事實上她就是,而她一點都不想和他分享,也一點都不想讓他接近她的私人世界。
“你就當我剛剛一時沒腦袋,我不該在這兒,再見、拜拜、明天見!
不過嚴愷之的速度比她快,一掌壓住她的肩膀,不讓她站起來。
“所以?家沒死人?”他皮皮的笑問。
厚!他竟然用那張帥臉對著她笑。
霍穎瑤對上他晶亮的雙眼,他也盯著她,瞬間明了他們一直都在逃避的事情就要發(fā)生了。
她知道他不吃窩邊草,這在公司里不是什么新聞,因為每一層樓都有女人為此嘆息,所以她將心情收拾得很好,可不想加入嘆息的行列。
可是,他這人很煩。
他這樣笑,是要讓情況失控嗎?
他這樣杵在她面前,不怕她失控嗎?
她今天很脆弱,他可不可以不要來挑戰(zhàn)她?
霍穎瑤哀怨的閉上眼,覺得很頭大。
“拜托!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她的聲音強硬不起來,只求他走開,好維持他們之間的安全。
嚴愷之看著蓋住她妖媚雙眼的濃密睫毛,身體靠她很近,心情很亂,誠實的說:“不能!
聽著誘惑力十足的聲音,聞到淡淡的肥皂香,讓她嚇得睜大眼睛,發(fā)現(xiàn)他近在眼前,“你……”
不等她說完,他俯首攫住她的唇瓣,強壯的雙臂硬是把她圈圍在沙發(fā)與自己之間。
“嗯……”
驚訝過去,霍穎瑤幾乎被他的體溫燙傷,可是這滋味太美好,男人的氣味太陽剛懾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想要記住他的味道。
嚴愷之離開她的嘴,“咸的?”
咸的?她的腦袋一時之間無法運轉。這代表的意思是……
咸的?咸的?!
她的眼睛倏地瞠大,只差沒直接彈起來,翻過沙發(fā)逃走。
他露出邪惡的笑容,將她抱進懷里,溫熱的濕唇含住她的耳垂,再故意埋進她黏黏的頸窩,大力吸氣。
“真臭!
霍穎瑤尖叫,想要推開他。她就說了,根本不該在這種時刻和他相遇,他根本就是……
嚴愷之早已為她心蕩神馳,哪可能放手,撫摸她汗?jié)裼指闪说囊路稽c也不在乎是否干凈,他就是喜歡喝完咖啡后,杯子上留下來的咖啡漬。
“別……”她好無力,可是這陌生又期待的感覺是這樣美好,讓她只想賴在他的懷里,享受他那一身好聞的氣味。
“你想……先洗澡?”他的聲音溫潤低沉。
他說“先”……
霍穎瑤臉龐泛紅,無法動彈的望著他。這個男人……
他們是這樣熟悉,卻又極力排拒彼此,他們是這樣……想要彼此。
嚴愷之將她的雙腿拉向自己,環(huán)著他的腰,然后起身,將她抱在身上,想直接埋首在她搖晃的雙乳間。
“我不要……和你一起洗。”這一切太過親密,她知道他們之間醞釀太久的化學作用就要爆炸,可是她……她不曾和人袒裎相見,顯得不知所措。
他吸舔著因為他的挑逗而裸露的豐滿渾圓,與記憶中完美的豐腴柔軟無異,他的情緒瞬間高張。
“那就不要洗!彼膽B(tài)度蠻霸又直接。
一切沒得商量,他不知道能不能克制住自己,她是這樣緊窒的夾著他的腰,她的溫熱柔軟貼合著他緊繃的身軀,讓他無法控制的想在這一秒就直接埋進她的身體里,撕裂她。
長時間的煎熬帶來強而有力的后座力,他不想再忍耐,只想緊擁著她。
霍穎瑤像溺水的人,無法呼吸,緊緊環(huán)著他,肌膚貼著肌膚,氣息黏著氣息,她所有的喘息,呼應著他的啃咬。
再抱緊一點,再抱緊一點,再進入她一點……她密密實實的渴求著。
黑暗中,女人迷幻的味道彌漫屋里,引誘出激烈與瘋狂。
他同她一起丟跌到軟床上,如同野豹撕裂獵物般嗜歡若狂,男人與女人都等不及,勃發(fā)的情欲一發(fā)不可收拾。
她喘息冒汗,口干舌燥,全身艷紅顫抖。
他同樣失控,幾乎無法褪下她貼身的長褲。
以弄痛她的方式,在褪下阻隔的下一個瞬間,箭矢一般進入她的饑渴與滾滾巖漿里,進入再進入,有如跌入深淵,將靈魂撕碎丟掉,揉成飛灰,這世間只剩下撞擊與接納,妄想將對方吞進火紅的熾熱巖漿里。
“啊……”她咬住他剛硬的肩膀,抗拒著強烈不可控制的失衡,日與夜,過去與現(xiàn)在,都沉入他的每一個細細密密的撞擊里。
燒吧!把他們都燒焚了吧!
用濕汗與濃稠的氣息喂養(yǎng)這一片火焰,讓他與她一起燒灼進熾熱火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