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祁姑娘在還沒失蹤前,來了寺里兩趟,都說要找您!敝皇谴髱焺偤贸鐾庠朴,真是急死人。
“是來請教佛理的吧!”他給了她幾本佛書,要她閱讀,對她將來的修行大有幫助。
“不!毙煾笓u頭。“祁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說是您捎信給她,要她來寺里。第二次則是來要了一串佛珠,說是要擋煞氣,之后就沒下文。”
不對勁,祁姑娘不是一個會主動尋求幫忙的人,其中必有問題。
“祁姑娘身上帶著一塊我送給她的漢白玉,何必再借念珠?”她身上的那塊辟邪之玉法力已經夠強,根本不需要額外的法器。
“我也是這么說的,大師!背鼋枘钪榈膸煾富氐!暗罟媚镆荒槥殡y,還是堅持要借法器,我只好把念珠借她!
祁姑娘一定是遇見了什么大麻煩,才會連他送的漢白玉都不管用,加上她又是在祁府被擄走,恐怕擄走她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法力高強的精怪。
“易真大師,祁老爺找您找得很急,請您速至祁府一趟!逼顟z的父親除了是這附近一帶知名的士紳和大善人以外,也是德化寺最大的捐助人,寺里每年辦的法會有一半是由他贊助,輕忽不得。
“我知道了!币渍娲髱燑c點頭,打算立刻動身前去祁府。先不論祁老爺和德化寺的淵源,祁憐本身就是一個值得注意的對像,她那前世遺留的靈力恐怕會給她惹來莫大的麻煩。
易真大師方才回到德化寺,立刻又驅車前往祁府,當祁老爺見到易真大師,簡直是高興得不得了,以為遇見救星。
“祁施主!
“大師。”
兩人互相雙掌合十,表示對彼此的敬意,然后分別坐下。
“老衲一回到德化寺,便聽說祁姑娘失蹤的消息,馬上前來問候。”
“感謝大師。”祁老爺感激回道!斑要勞駕大師前來寒舍,實在是愧對大師。”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祁施主您太客氣了!币渍娲髱熡质请p掌合十,祁老爺亦誠心回禮。
“老衲聽聞祁姑娘是在家里失蹤的,祁施主可知道怎么回事?”易真大師開門見山便問,只見祁老爺一臉愧色,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不瞞大師,老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憐兒本來在房間下棋,突然間就不見了,等女仆醒來,只看見桌上留下棋盤,憐兒已經不見蹤影!倍詹计宓姆绞絹砜,應該是有人跟憐兒對弈,只是蘭兒不會下棋,況且依照蘭兒的說法,她是突然間昏過去的,睡得就像被人下藥了一樣沉。
“女仆不在祁姑娘的房間嗎?”易真大師提出疑問。
“似乎是憐兒要女仆在外頭候著,因為女仆非常膽小,憐兒最近又碰上了一些麻煩事,她怕女仆嚇著,才安排女仆守在門外,沒想到還是出事了!睉z兒就是這么一位好心腸的姑娘,處處為人著想,結果……唉!
“祁老爺可知道祁姑娘遇見了什么麻煩事嗎?”易真大師追問。
“不曉得!逼罾蠣敁u頭!皯z兒怕我擔心,什么事都不肯告訴我,而說來慚愧,我怕逼她,她反而隱瞞更多,也就遲遲沒有追問,搞到最后什么都不知道。”
“這不是祁施主的錯,莫要責怪自己。”祁憐個性看似恬淡,其實剛烈,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張,也相當懂得隱瞞心事,就某方面來說,是個不容易勸服的人。
“唉!”祁老爺嘆聲連連,后悔全寫在臉上。
“啊,對了!”祁老爺想到那日沒燒完全的符咒,連忙從袖子的暗袋中取出來交給易真大師。
“這些灰燼是老夫在憐兒的門上發現的,大師您可曾見過?”雖然說佛道不同宗,但易真大師畢竟是得道高僧,對符咒這類東西應該不陌生。
“這些是……”易真大師仔細看了黃紙上用朱砂畫的符號,沉聲判定!斑@是避邪的符咒,可以將一般鬼怪抵擋在門外,是很有效的符咒。”
果然。
“這么有效的符咒輕易就被燒掉,可見擄走憐兒的,不是一般的鬼怪!逼罾蠣斪油葱牡匚站o拳頭,發誓若是讓他逮到帶走女兒的家伙,無論他是什么東西,都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就怕這不是普通的鬼怪!边B佛珠和古玉都無效,對方到底是什么東西?百思不得其解。
“大師,您說咱們該怎么辦?”祁老爺非常著急!皯z兒已經失蹤三個月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老夫幾乎已經翻遍附近每一寸土地,還是找不到憐兒!
她會在哪里?到底會在哪里?誰能告訴他,他最疼愛的獨生女被帶到了什么地方?
易真大師的臉色一樣凝重,因為若是一般的妖魔還容易對付。如果對方是什么厲害的精怪,必定擁有很強大的結界,祁憐一旦被困在其中,他人很難發現她的芳蹤,就算是打她面前走過,恐怕都不曉得她就關在里頭。
難啊,這真是難!除非有人報路,否則根本不可能知道她被囚禁在何處……
“啟稟老爺,那個叫孫大均的小混混又上門來了,要不要派人將他趕走?”
正當祁老爺和易真大師陷入沉思之際,總管突然前來通報。
“讓護院將他攆走,我現在沒空應付那個地痞流氓!睙!
“但是那個地痞流氓說他知道小姐的下落!笨偣懿淮_定地說道,懷疑孫大均在說謊。
“什么,他知道小姐的下落?!”祁老爺聞言跳起來,總管忙點頭。
“他是這么說。”就不曉得是真是假。
“快請他進來!”是真是假總要問過才知道,他已經別無選擇。
“是,老爺!笨偣芗奔泵γε艹龌◤d請人,將孫大均領了進來。
孫大均大搖大擺地走進祁府的花廳,以往他只能走到前廊,就被人不客氣的請出去,要不被護院架出去,從來沒有一次能踏進花廳。
“祁老爺!彼蚬饕荆瑯O其有禮的跟祁憐的父親請安。
祁老爺打量孫大均,心想這小鼻子小眼睛其貌不揚的男人,竟敢三番兩次上門要求娶他的獨生女,臉皮也算夠厚。
“孫公子,聽說你知道小女的下落?”祁老爺其實很想當場把孫大均趕出去,但他只要一想起祁憐,只得咬牙忍住,還得對孫大均客客氣氣。
“是的,祁老爺,在下知道祁姑娘現在人在哪里!贝驈膶O大均第二次被風刮到空中嚇得半死以后,他就在思索該怎么報復邪神,如今終于逮到機會。
“憐兒在哪兒?”祁老爺聞言喜出望外,易真大師亦十分高興,上天有眼,在他們最需要的時候,給他們送來了報路的人。
“在山上的洞穴。”孫大均恨恨答道,當初邪神沒殺了他只能算他失策,他可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不管當初邪神為了什么原因饒他和道士們不死,他都不會因此心懷感激,打定主意要藉祁老爺之手除掉邪神。
“山上的洞穴?”祁老爺愣住,他什么地方都找了,就沒有把腦筋動到山上去,沒想到憐兒就在那兒。
“孫公子如何得知祁姑娘在山上的洞穴?”易真大師目光銳利地看著孫大均,沉聲問道。
“是、是偶然情況下經過,聽見洞穴里頭傳來聲音,走近一看才發現祁憐姑娘就被關在里面,我曾經試著救她出來,不過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擋住,我無能為力!
聽起來還算合理,尤其他提到了“無形的力量”,那就是結界。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易真大師追問。
“兩、兩天前!笨蓯,這個老禿驢真難纏,凈用懷疑的語氣質問他。
“原來如此!币渍娲髱煵⒉煌耆嘈艑O大均的話,以面相來說,孫大均雖然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卻絕對是卑鄙小人,最好不要太相信他。
“孫公子,謝謝你特別來通知老夫這個好消息,老夫會準備一份厚禮,答謝孫公子!逼罾蠣敻吲d極了,好不容易才有祁憐的消息,他暫時能夠安心。
“在下不要什么賞賜,只要祁姑娘能夠平安獲救,在下已經心滿意足!睂O大均知道要求娶祁憐只是妄想,祁老爺不會答應,F在他只希望易真這只老禿驢能夠消滅邪神,為自己報一箭之仇。
“沒想到孫公子是如此干脆的人,老夫過去失禮了!逼罾蠣斚驅O大均道謝。
“不敢!睂O大均搖手!霸谙乱呀泴⑵顟z姑娘的下落告訴祁老爺,在下就此告辭了。”
“再次感謝孫公子。”慢走。
孫大均就在總管有禮的引領下走出祁府,輕松利落就達到他的目的。
嘿嘿嘿,他回頭看了祁府一眼,陰笑。
他故意挑易真來祁府拜會的時間上門,就是要他幫忙收妖。上回他聘請了八名道士,都沒能收拾掉邪神,希望這只老禿驢爭氣點兒,別讓他失望。
孫大均這記借刀殺人的伎倆玩得巧妙,祁老爺和易真都沒有察覺到異狀,只覺得過去虧欠了孫大均。
“大師,您覺得他的話如何,可信嗎?”祁老爺雖然急著尋女,卻也不是笨蛋,還是會斟酌。
“嗯……山上的洞穴嗎?”是有這個可能……
“吳總管,我記得山上的洞穴,經常有人去祈愿對吧?”他個人是不信這一套,但方圓百里的人都信,甚至有人不遠千里而來朝拜許愿。
“啟稟老爺,那兒是常有人去祈愿,但都不是許什么好愿。”總管為難地說出當地人們都知道的事,祁老爺因為一心禮佛,不信怪力亂神,自然沒那么清楚。
“什么意思?”祁老爺皺眉。
“小的聽說,住在那洞穴的神被人稱做邪神,只有心懷不軌的人才會去祈愿!
換句話說,憐兒有可能是被這個住在山上的邪神擄走了,這可惡的妖怪!
“大師,您怎么看?”無論如何,還是請教易真大師的意見。
“嗯……”易真大師沉吟。“如果祁姑娘真的被這個邪神擄走,那就不妙了!
“這話怎么說?”祁老爺十分驚訝!斑@個隱身在山上洞穴的妖怪真的有這么厲害?”連易真大師都躊躇再三?
“他不是普通的妖怪!币渍娲髱煋u頭嘆道,一時間很難解釋清楚!盁o論如何,咱們還是先上山確認祁姑娘是不是真的被關在洞穴里,再決定下一步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