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蘋兒的好心情,只維持到下午的二點一刻鐘。因為夏澤野就在這時回到辦公室,身旁還帶著呂淑蕙,并用著高高在上的口吻命令她:
“花秘書,泡兩杯咖啡進來,呂小姐的要不加糖、多奶精、不要太燙,也不能太涼,就用七十度C水溫。”然后,他一手攬著呂淑蕙的腰,往辦公室里走。
“是!被ㄌO兒維持著臉上僵硬的笑,心里瞬間又蹦出許多臟字,咬著牙,心情不爽到極點的起身,走往茶水間。
要喝不加糖、多奶精、不要太燙,也不要太冷的咖啡是嗎?
好的,她絕對會呈上。
站在茶水間里,花蘋兒邊攪動著眼前濃稠得似芝麻糊的東西,嘴角不忘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兩分鐘后,夏澤野要的東西好了,她像沒事人一樣,由一旁置物架上抽出托盤,把兩杯咖啡放在其上,端起托盤,朝外走。
來到總裁室門前,花蘋兒不忘抬起手來輕敲門。
心想,應不應該進去,要是看到臉紅心跳的限制級畫面就不好啦!
“總裁,你要的咖啡好了!彼f著,忍著笑。
不知道,等一會兒,喝了這杯咖啡的人,需不需要掛急診?她該預先叫好救護車嗎?
“進來。”門里傳來夏澤野的聲音。
花蘋兒旋開門,往內走。
很快地,她來到沙發旁,還好夏澤野和呂淑蕙各坐在一張沙發上,并沒有演出任何讓人臉紅心跳的限制級畫面。
“咖啡好了!被ㄌO兒略蹲下身子,將托盤上的兩杯咖啡一一遞出。
“謝謝。”呂淑蕙接過,不忘禮貌性的道謝。
夏澤野并沒伸手接,而是示意她將咖啡放桌上即可,甚至看也不看花蘋兒一眼,注意力全落在一旁的呂淑蕙身上。
花蘋兒在心中啐了聲——豬,然后綻著皮笑肉不笑的僵硬笑容,道:“總裁、呂小姐,如果沒其他的事,我先出去了!
夏澤野仍沒對她開口,只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看著他的目光仍動也不動,全集中在呂淑蕙那張俏臉上,不覺地,花蘋兒的心里竟感到不是滋味。
沒去深究心頭不悅的原因,花蘋兒端起托盤,轉身退出辦公室。
才走到門邊,身后噗地兩聲噴水聲,讓她頓住腳步,她不敢轉過身來,只用眼尾余光偷瞄。
夏澤野的臉上、身上全是咖啡漬,呂淑蕙則是用手搗著嘴,羞愧得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鉆進去。
“花、瓶!”暴吼聲瞬間拔地而起,撼動整間辦公室。
“我沒泡過咖啡,你們不能怪我!”看他額冒青筋,隨時可能變成吃人惡魔的模樣,若留下來,就是笨蛋。
花蘋兒拔腿就跑,逃出辦公室。
只是,該躲哪兒去呢?
洗手間?
不,那兒太臭。
要不,茶水間好了,反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個夏澤野會到茶水間的機率幾乎等于零,是個安全的地方,就躲那兒好了。
機率等于零,并不表示不會變成一、變成十,或變成百。
花蘋兒躲到茶水間里,坐在靠窗的一只矮柜上,邊看著腕上的手表,邊數著表上不停移動的秒針和分針。
說來真怪,從那個花心蘿卜驟變成噴火暴龍,嘶吼出聲到現在,已經整整過了六分鐘又三十四秒,整個樓層居然靜得宛若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怪哉!!
花蘋兒看著秒針又轉了一圈,想想外頭的安靜無聲,可能是她多心了,顯然那個花心蘿卜并沒有她想像中的生氣。
晃晃一雙因坐在矮柜上而自然垂落的勻稱雙腳,她由矮柜上跳下,躡手躡腳的往前行進,仿佛一個準備行竊的小偷似的移身到茶水間門口。
就在她整個人以龜速摸到門邊,映入眼簾的先是一雙光可見影的男性皮鞋,然后傳來教她渾身緊張、起一粒粒雞皮疙瘩的男聲——
“我還在想,你到底要在這里躲多久,才敢出來?”
花蘋兒整個人反射性地向后跳開一步。
“總……裁?”
咦,為何他看來神情平靜?仿佛方才他辦公室里發生的那一幕,全是她憑空想像。
花蘋兒眨了眨一對不解的大眼,呆住幾秒。
“怎么樣?看到我,讓你太驚訝?”夏澤野邁開腳步走近她。
很意外地,他的手上居然還端著方才花蘋兒送到辦公室的兩杯咖啡。
“總……嘿……總裁,皇天建材的呂經理呢?你這樣獨自把客人給丟在辦公室里,似乎不大好吧?”花蘋兒以笑聲掩飾心虛,隨著夏澤野的走近,
一步步往后退。
“放心吧,‘花瓶’,呂經理已經走了,而我被噴濕的衣服也已經換下來了,這還得歸功于你,讓中午沒心情泡溫泉的我,一回到公司就能馬上進休息室里去沖澡!
他俊顏上不僅沒有一點點生氣的痕跡,相反地,還微咧著嘴,綻起迷人的笑容。
花蘋兒一時心跳加速,不是為他著迷,純粹是緊張,緊張得甚至有股不好的預感。
“哪、哪……哪里……”猛地吞咽下一口唾沫,她發現身后再無退路,而他已來到身前。
“哪里?”夏澤野哼了一聲,略彎腰,將俊顏移到她眼前,與她對視!拔矣浀媚阋幌虿皇沁@么謙虛的人喔!”
他的笑讓花蘋兒全身莫名地打顫。“總、總裁,我一向是個謙虛的人,一定是你記錯了!
“喔?”夏澤野高高地挑起一眉,嘴角的笑紋加深!盎ㄆ,你真是太謙虛了,這么謙虛的你,讓我忍不住想要好好地疼惜你。”
話剛說完,他忽然挺直腰身,抬高雙手,將手中拿著的兩杯咖啡直接往她的頭頂倒。
“!”花蘋兒尖叫。
雖然前后經過了將近十分鐘,咖啡早就不燙了,但那兩杯她親手特調的咖啡,又濃又稠,就這么往她頭頂上兜頭淋了下來,毀掉了她一向自認完美的彩妝,還有她最愛的白色合身襯衫、黑色窄裙,最重要的是那股黏答答、稠膩膩的感覺,讓她渾身不舒服,想抓狂、想尖叫。
“對于非常認真盡責的員工,我一向都會給予特別的獎勵!毕臐梢巴盍裂弁虚W現笑意,涼涼地說。
“夏、澤、野!”花蘋兒好想咬他、啃他,或干脆撕了他。
“總裁!彼籼粢幻,神情愉悅,還能挑剔她的稱謂。
“我管你是他……”臟話差點就飆出口,花蘋兒趕緊抬手搗住嘴,無奈手上都是咖啡,苦得她皺起一對細眉。
看著她,夏澤野一點都不想隱藏愉悅的心情。這是自花蘋兒進公司擔任他的秘書以來,讓他感到最快樂的一天了。
“從這一刻起,我要慎重的警告你,要嘛,你就自己乖乖地離職,要不就要有心理準備,我將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的忍讓你,你要是有膽繼續待下來當我的秘書,就要有時時刻刻可能被我整的準備!
這算是下戰帖吧?
如果硬要這么說,也可以算是吧!
過往,他看她是一介女流,才會處處忍讓,懶得與她計較,沒想到她不只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那么,就別怪他殘忍了。
可是……
夏澤野的眸光不經意地往下移,經由她讓咖啡淋濕的發尾往下掃過她纖細的肩線,最后落在她領口若隱若現的傲人渾圓上。
原來,這“花瓶”的身材這么好……
瞬間,夏澤野的眸光加深。
“你……你想我自動離職?”花蘋兒早已氣得全身發抖。
不對,他的眸光不對!
那對在她眼中看來,最擅于勾引女人的眸光,非常不對勁地落在……
隨著夏澤野的視線,花蘋兒緩慢地將目光往下拉到自己身上,下一秒,她尖叫出聲。
“。∧氵@個色狼、花心蘿卜、不要臉的東西!”
他看她多久了?
不覺地,花蘋兒的俏臉臉紅。
“請叫我總裁。還有,你這種小籠包的尺寸,就算脫光讓我看,我也不會有興致!毕臐梢皡拹簶O了她的稱呼,大說違心之論。
小籠包?!
好污辱人!
“夏、澤、野!”花蘋兒咬牙尖叫。
“總裁!”他糾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