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通簡訊已打得夏澤野頭昏腦脹,對于花蘋兒到底會不會到住處來找他、會不會聽他的解釋,他一點把握也沒有。
一點把握也沒有?
說來可笑,直到這一刻,他才深刻的體悟到,在女人面前,他真的不是隨時隨地都吃得開,尤其在他所鐘愛的女人面前。
或許就是因為自已在乎了、喜歡了、愛了,心里真實地烙著她的人、她的身影,所以才無法像從前一樣的瀟灑,說放就放。
抬起頭來,他看看墻上的鐘,坐在單人座沙發上,他暫時閉目養神,無心理會咕嚕叫著的肚子。
又坐了一會兒,他起身走向廚房,為自己煮了杯咖啡,咖啡機呼嚕呼嚕地竄著蒸氣,看著滴漏而下的褐色汁液,他轉身取來杯子,一手端起咖啡壺,正想倒出咖啡,門鈴響起。
他匆匆放下咖啡壺,前去開門。
門一拉開,門外的人兒直撲他的胸懷,哭得滿頰皆淚,但卻不是他等待的人。
“蘇菲,你怎么了?”夏澤野雙手僵在空氣中,不敢回抱她。
“澤野,他不要我,他還是像幾年前一樣的不要我!”蘇菲早已失去了理智,傷心的她,哭得肝腸寸斷。
夏澤野的雙手仍僵在空氣中,過了一會兒,輕輕一嘆,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
“我們進去談吧,我幫你打電話給他。”
終于,蘇菲稍微停止了哭泣,隨著他一同入內。
一個小時之后,剛回臺灣的江東日匆匆趕過來,夏澤野將客廳留給他們,自己踱步到前院,坐在草皮前的階梯上,望著遠方的夜空嘆息。
沒多久,屋里傳來吵架聲,夏澤野本不想管,但蘇菲的哭聲越來越大,大到幾乎無法自制,他深嘆了一口氣站起,轉身回到屋內去。
江東日站在窗邊,一張臉繃得死緊,蘇菲看見夏澤野出現,轉奔向他,哭倒在他的懷中。
夏澤野安慰地拍拍蘇菲的肩,將她扶到一旁的沙發坐下,挺直身軀,走向江東日。
江東日抬頭看著他走近,兩人的眸光在空氣中交會。
“玩不起的話,就不要玩!”
夏澤野一拳揍向江東日的下顎,把他的臉打偏了,嘴角還淌血。
“!”蘇菲尖叫。
江東日抬起一手來,擦擦嘴角的血漬,站挺身軀,同樣回以一記勁拳,這一拳打在夏澤野的腹部,疼得他彎下腰來。
“你不也一樣?說什么好兔不吃窩邊草,你不只吃了,還深陷,你也同樣玩不起!”
“我就是不想玩了,我要收山了,如何?”夏澤野大喊,上前給了江東日腹部一拳。
江東日疼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挺起腰桿,拳揮向他的下巴。
“你要收山是你的事,你憑什么管我?就算是兄弟,你也不能管我和蘇菲之間的事!
這一拳被打得扎實,夏澤野雖牙齒沒斷,但磨破了嘴角,整個嘴巴里充滿腥堿味。
“就因為是兄弟,我才要管!”夏澤野又揮出一拳。
“我不用你管。”江東日也還以一拳。
“她走了,你絕對又要后悔!”夏澤野大吼,將人給撲倒在地。
“就算我后悔,也不干你的事!苯瓥|日不甘示弱,兩人扭打在一起。
“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做后悔的事!”夏澤野略居上風,將人打趴在身下。
“我說過,我的事不用你管!焙莺莸匾惶撸瑫呵覍⑷私o踢離了,江東日馬上飛撲過去。
“你一定得逼走你愛的人才甘心嗎?!為什么不能和緩一些,先談談,非得像我一樣,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才來后悔,”夏澤野舉手,又是一拳。
“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見他們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蘇菲慌得大叫。
喀嚓。
開門聲傳來,屋內的凌亂和尖叫聲驟然停止,花蘋兒就站在門后,驚訝地看著屋里的一切。
送走了江東日和蘇菲,夏澤野坐在凌亂不堪的客廳中,靜靜地讓一旁的花蘋兒幫他上藥。
“喔!”當她用沾著碘酒的棉花棒幫他擦拭著嘴角的傷,他疼得皺眉。
“知道疼,還跟江東日打成這樣?”
花蘋兒實在無法想像,平日看起來斯斯文文,而且麻吉得不得了的兩人,打起架來,居然一副不撂倒對方絕不罷休的模樣。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打架,而蘇菲對她來說,又很陌生。
“那個笨家伙,明明是愛著蘇菲的,卻一再地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我若不打醒他,他要何時才會正視自己的心。”夏澤野義正詞嚴地說。
花蘋兒哼了一聲:“還說他,你自己不也……”
“我不一樣。”
他抓住她的雙手,湊到唇邊一啄,扯痛了嘴角,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我可看不出來,你有何不同?”可憐的蘇菲,恐怕跟她一樣,被欺負得極慘。
“當然不同。”
顧不得嘴角和嘴巴里受傷,他伸手將她攬近,圈緊她的腰,急急地啄吻著她的臉蛋。
“當我知道我喜歡你之后,我就有了最壞的打算。”
“什么打算?”還最壞咧!
“娶你嘍!”
花蘋兒用力將他推開,恨不得對他補上一腳。
“你居然說娶我是最壞打算?!”
她轉身就要走,夏澤野急忙由身后緊摟住她,將她鉗抱在懷中。
“蘋兒,你還不相信我的心嗎?”
他拉起她的手,落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心跳。
“我……”
花蘋兒壓低臉,嫣然一笑,從前或許不信,但現在她信了。
“還不信嗎?”
見不到她的表情,夏澤野有些懊惱,就怕會失去她。
他的語氣聽來有點沮喪,讓她心生不舍。
“你……你答應讓我處罰的,那你說,我該怎么處罰你,”
“?”她的意思是……
“我原諒你了啦,但你該受什么處罰?”她轉過身來,對著他笑。
“你想怎樣?”夏澤野笑著抱緊她,吻吻她光潔額角、眉、眼、鼻,最終來到她誘人的唇。
“喔,疼!”由于過于激動,又扯痛了嘴角的傷口。
“活該!”
“你居然敢笑我?”夏澤野很不服氣。
“我就是笑你,怎樣?何況……說,你該怎么處罰?”嘿嘿,現在她可占盡了上風。
“這個……”
夏澤野很認真地想了下,然后朝著她勾勾手指,示意她貼近。
花蘋兒不疑有他的貼近。
夏澤野的俊顏貼了過來,貼在她耳邊說:“不如這樣、這樣、這樣……你說,好不好呀?”
“色鬼!”花蘋兒聽得臉紅心跳,大聲抗議。
“拜托,我只對你色,好不好?”
“我才不要!
她才沒那么容易擺平!
“我想,我也不用處罰你了,不如你答應我一些要求就好了。”
“這么好?”他狐疑地糾起眉心。
“嗯!彼^一點,大聲地宣告:“不如就讓我當一輩子的花瓶秘書吧,而且是事少、錢多、最輕松的那一種!
“而且只管我交友的那一種!彼a充。
“是的!”
“那不如幫你升格,讓你當‘花瓶’老婆,你說好不好呢?!”
“這個……”聽起來好像挺不錯的,“也同樣是事少、錢多、最輕松的嗎?”如果是,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你說呢?”他笑睨著她。
“那是一定要的啦!”
——全書完
編注:請繼續鎖定《魔鬼的女秘書系列》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