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菲”兩個字,江東日整個人跟著一震,眸光似雷達一樣,馬上拉到蘇菲的臉上。
“是呀,怎樣?我變得差點讓你認不出來了,對不對?”
蘇菲笑著,熱情地上前,與夏澤野一抱,然后再退開來一步時,眸光剛好迎上了一旁的江東日。
“嗨,東日!鼻忧拥兀麚]揮手打招呼,不若對夏澤野那般熱情。
“嗨。”江東日一向笑容滿溢的俊臉,瞬間暗沉了下來。
夏澤野看著他,再看看蘇菲,忽然抬手,捶了江東日的胸口一記。
“晚上和魏先生之約,我去好了,你和蘇菲也已經多年不見,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伸手取過東日手中的兩三個圖卷,夏澤野對著蘇菲一笑,從西服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就這樣,改天聯絡,我請吃飯。”朝著兩人揮了揮手,夏澤野大步往前走,把夜晚留給他們兩人。
曾經,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蘇菲是他的學妹,東日則是蘇菲的男友,夏澤野永遠不明白,他們兩人為何分手,也從沒過問。只知道,蘇菲走了之后,江東日也變得跟他一樣,流連于花叢間。
和魏先生見過面后,夏澤野很滿意又敲定了一個建筑案。
這個案件對他來說,并不特別,也不可能會成為一個代表性的作品,但他還是決定承接這個設計,幫魏先生蓋個新家。
魏先生是個臺商,幾年前一個人獨自到上海打拚,去年舉家遷居到上海,想蓋間新房子給老婆和小孩當作禮物。
出于他這個念頭,夏澤野承接起這個小案件,因為,男人在外打拚,都會想要有個穩定,且可以供給他無限活力的溫暖地方。
在人行道上走著,他由西服口袋中掏出了手機,按下一組算不上熟悉的號碼。
沒多久,他想念的人兒,就接起了電話。
“喂,我是花蘋兒。”
聽到了她的聲音,夏澤野靜止了幾秒,嘴角微微勾起,綻開一個好看的弧度。
“是我!
若是幾個月前,他絕不相信,聽到她的聲音,會讓他心情愉悅,甚至他會說自己瘋了。
但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能令他高興,想到她,什么疲憊困倦都一掃而空了。
“你……趕上會議了沒有?”
他低沉的嗓音讓花蘋兒的心跳不自覺加速,沒料到他會撥手機給她,她的掌心甚至微沁著薄汗。
“只來得及參加下半場!毕臐梢斑呎f著,邊邁開大步走路。
“這樣……”花蘋兒頓了下,心跳越來越快,害她不知該說些什么話題。“你……現在在哪里?”
瞧,這是多么白癡的問題!
“上海呀!”夏澤野當然知道她問的是他現在正在做什么,卻想逗逗她。
“喂!”這是什么回答?!她當然知道他在上海。
喊完這一聲“喂”,她發覺自己不再緊張了。
“小聲點,小心你男友的耳膜被你的吼聲給震破,變成聾子!毕臐梢靶χf。
這一吼,必定讓她繃緊的神經放松不少。
“還說呢,”花蘋兒不理會他的笑聲,哼著回應!安灰蝰R虎眼,快說,你現在在哪里?要是在上海又溜出去鬼混,我就決定不當你的女友了!”
雖然這個星期他在臺灣確實很乖,也沒有其他的女人再來找他,或撥電話給他,但那是有她看著,現在天高皇帝遠,她看不到。
“天地良心。”她的話、她的口氣,讓夏澤野呵呵笑著!拔艺谧呗,等一下就進地鐵站,很快就會回到飯店!
“就這樣?”花蘋兒故意擺出不相信的口吻。
“真的!狈路鹂吹靡娝谋砬,他配合著她表演,用最最最真誠的嗓音說道。“請你相信我,現在我的心中只有你。”
花蘋兒的耳朵和手似讓火給燒著了,過于肉麻的話,讓她差點將手機給當場摔掉。
“喂,夏澤野,你肉麻當有趣?”她對著通話孔向他抗議。
夏澤野一點也不在乎!澳隳?想不想我?”
“我不想跟你說了,我要掛電話了。”明明只是聲音,卻讓她臉紅心跳。
他似乎猜得出她窘迫的模樣,大笑了起來。
花蘋兒惱怒地瞪著手!澳阍傩Γ揖蛼祀娫捔!”
笑聲終于停止。
“好啦,我不笑了,我們談正經事。”
“嗯。”她回給他一聲單音。
“今天公司有沒有什么重要事?”
他相信現在的花蘋兒,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花瓶,肯定會認真留心地幫他注意一些事。
“泰順的吳老板有撥電話過來,他問下個星期的餐敘能不能更期,還有,鼎鴻的高總經理說明天會飛上海,看你能不能在上海跟他見個面,他的電話是……”
這一夜,兩人聊了許久,不僅說公事,還聊了許多私事,就如一般熱戀中的情侶。
一早,花蘋兒利用上班前的空檔,到夏澤野的住處,幫他澆花。
這是一幢位于天母巷道中的獨棟建筑,夏澤野喜歡這里的幽靜。
來到門前,她掏出夏澤野給的鑰匙,開門入內,反身將門給關上。
接著,喀啦一聲,開了第二道鎖,她急忙往內走,卻差點撞上正想由里面出來的人。
“啊!”兩人同時嚇了一跳。
“你……蘋兒?”待看清楚她,差點被撞到的中年婦人一手撫著胸口,面露驚訝。
“呃……夏……媽媽?”當花蘋兒也看清楚差點被她撞上的人時,尷尬地趕緊低下頭!澳莻,總裁他去上海出差,交代我要來幫他的花澆水!
很快地,花蘋兒恢復鎮定,趕緊解釋。
其實該說是心虛吧?因為夏爸爸和夏媽媽把監視夏澤野交友情況的工作交給了她,而她居然答應與夏澤野交往,感覺有點像是監守自盜。
“這樣。 蓖趺澜蚩粗,若有所思地一笑。
據她所知,她的兒子可不是那么隨便的人喔!
之前,就算花心,三天五日的換女友,卻始終沒讓任何女人來過他的住處,更別說把鑰匙交給對方,由此可見……
呵呵呵,或許她和她老公的方法終于奏效,寶貝兒子澤野有可能已經喜歡上花蘋兒了。
“對了,夏媽媽,不是聽說你和夏爸爸一起出國度假了,怎會?”為免話題繼續而尷尬,花蘋兒趕緊轉開話題。
“我們是出國了一段時間,昨天晚上才回來,有點擔心澤野,所以我才會今天一早就拿他放在家中的備份鑰匙過來看看,沒想到他出差去了,你說……呃……他去上海了?”
“嗯!被ㄌO兒點點頭!白蛱煲辉绯霭l了!
“這孩子真是的,要出差也不會跟我們聯絡一下,對了……”王美津想了下,“你不是來幫他澆花?”
“喔,對喔!被ㄌO兒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槌了自己的腦袋一記!案膵寢屇阋涣,我差點就忘了,我去澆水了!
說完話,花蘋兒像只無頭蒼蠅一樣的在屋里亂闖,一下子客廳,一下子餐廳,一下子又是廚房,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澆花的器具。
看著她忙碌的身影,王美津緊跟在后,不覺地搖頭一笑。
“蘋兒,東西在三樓,澤野臥房外的大露臺的左邊,你澆完花后就把門帶上,我先回去了!
她和先生都極喜歡花蘋兒,所以當初才會聘請她到華夏來,美其名是幫他們兩個老人家監督花心的兒子,實則是希望兩個年輕人能有機會多接觸。
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本以為澤野和花蘋兒已經不可能,但今日一見,王美津的心里不禁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