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沛霓將手機還給他,“看你這個表情,該不會是定情物吧!
“不是,我們剛認識不久后她送我的,當時只是普通朋友,道早說好,根本還沒交往。”
“可是她已經喜歡你了呢!
雖然多年前沛霓曾跟他坦白,第一眼就喜歡他,但他還是詫異現在的沛霓會這樣講,“你怎么知道?”
“你知道嗎?這串雕的是桃花,花語是‘我對你深深愛慕’!敝炜朔钦×恕婺薜男∶褪切√,她將桃花送給自己,表達我對你深深愛慕。
他從來不知道,從來就不知道。
原來那是桃花,原來,那有表達情意的意思,原來,在他鼓起勇氣的時候,沛霓早給他這樣大的暗示。
有些辛酸,但又有些甜蜜。
“看樣子你不知道!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很棒的秘密!
驚訝過度,朱克非的嗓子有點干澀,“我現在只慶幸當時鼓起勇氣采取了行動,不然現在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讓我驚訝又內疚!
程沛霓不喜歡他那種有點自責又感慨萬千的樣子,因此佯作生氣的戳了下他,“你可以驚訝與內疚,但是不要太驚訝與內疚,因為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我,在我面前這樣,你就不怕我吃醋嗎?”
“你吃醋了嗎?”吃自己的醋?
“有一點。”
“一點?”
“一點點。”
看她坦然承認,朱克非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又有一點溫暖——他與這個沛霓認識的時間尚短,她對自己還有一些些保留,即使只是一秒間的猶豫,他也看得出來,他們短時間還無法像以前那樣老夫老妻,她想維持某些形象,她希望能展現自己成熟的一面,諸如此類。
現在她愿意承認自己在吃醋,對兩人的關系是一種進步。
這是好事。
將來,她累的時候可以不用卸妝,不高興的時候可以摔他枕頭,他也不介意她翻看手機,至于吃醋,當然是她的權利。
因為他們是相愛的兩個人,她自然可以因為他心中有前女友而不高興,朱克非想,等以后她恢復記憶,他絕對要拿這個來取笑她。
自己吃自己的醋。
親了親她的額頭,“我愛你!
程沛霓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呆了一下,就那個瞬間,朱克非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但是我要你知道,不管什么時候,不管在任何人面前,我都可以說我愛你!
表情認真,語氣真誠。
她看他心情不似剛才那樣低落,稍稍放了心——比起前女友,她反而還比較介意他明顯受到影響的情緒。
“如果有前生今世,我們上輩子應該是夫妻吧!薄耙欢ㄊ堑!
“其實你親我額頭時,我都會覺得很高興!薄拔伊私!
她就喜歡人家親她額頭,只是這件事情沒有猜得到,但朱克非好像會讀心術似的,永遠知道她喜歡什么,想要什么,用一種很舒服得方式接近她。
“你還知道什么?”
“我知道其實你不喜歡做生意,我知道比起辦公室,你比較想當溫室農夫,我知道你喜歡自然,喜歡簡單!
“你還真的會讀心術啊!
對于他百分之百的命中,她已經習慣了,笑,“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你很著迷開心農場!
“你怎么會知道?”程沛霓大叫——那時她的秘密啊,只有能進出私人辦公室的人才知道……不對,他也進出過她的辦公室。
仿佛為了回答她似的,他點了點頭,“我看到了!边馈
“我也有玩,不過我的是英文版!
咦?同,同好嗎?
“順便跟你說一聲,上星期在中文版家你的那個紐約人士我!编弧y怪,一天到晚送桃花給她,她還想說這個新朋友怎么這么好,每次都送可以增加魅力的植物……
至于他是怎么找到她的也不用奇怪的了,既然知道她在玩,名字搜尋一下,拼音搜尋一下,自然就會出現,就算名字一樣也不用擔心,因為她有掛照片,大臉就在上面,總不可能會認錯。
“你當時怎么會開始玩的?”
“我以前就有農夫夢,不過你也知道我的情況,在三十六歲之前我不會離開賀氏,當然也就沒有時間跟經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所以就當電子農夫,在屏幕上中櫻桃,養雞養豬,聊勝于無。”
“我也是!
又一個相同的興趣,“真想在山上有一棟房子,一片地,自己種溫室植物,然后網路行銷,這樣就可以有很多時間跟家人相處!
朱克非笑了!凹胰恕保每蓯鄣膬蓚字。
這個女人還不知道他就是她的家人,但是不要緊,失而復得,他很感謝上天,“沛霓,嫁給我好不好?”
程沛霓呆住——雖然喜歡他,也覺得他是真命天子,但沒想到他會這樣快跟自己求婚。
“你剛剛……”
“跟你求婚!
“你是說……”
“我們結婚吧!
“你不覺得……”
“完全不覺得!
朱克非說:“人生苦短,世事難料,以前我覺得人生很長,所以把一切的計劃都放在以后,可是一個意外,我最重要的人離開了,當時我真的很后悔,為什么沒有把握當下……好不容易遇到你,我不想再浪費任何時間,我要跟你結婚,三個人一起生活!
她潤潤唇,還沒回答,門鈴響了。
aaaaa
經過長途的飛行,賀亞韶現在正在麗寶飯店,按著朱克非的門鈴。
那天他掛了她的電話后,她再打電話過去,就已經不通了,她留了語音,傳了簡訊,都沒回音,她想了想,決定親自來一趟。
這么多年來,他無視她的一切,也不跟任何女人來往,沒想到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喜歡上別人……她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她要看看齊恩淑的女兒長什么樣子,跟她面對面說清楚。
來的太匆忙,知道落地,她才想起不知道朱克非下榻的飯店。
他拒接她的來電,大了幾次給周姿嫻,收訊極差,完全無法通話,臺北上百家飯店,她根本不知道朱克非下榻的在哪,想問,也不知道訂房用的是中文名字,羅馬拼音,還是英文名字。
想起機票跟飯店都是公司卡刷的,因此她立刻打電話回紐約找會計,要她問發卡銀行支付到了哪里。
那個在賀氏服務三十幾年的會計跟她說:”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事情請在上班日的早上九點再打電話到辦公室!
賀亞韶氣極,威脅開出對方依然不愿意。
“我從事的并不是二十四小時都得接電話的工作,如果你因為我不愿在下班時間幫你處理私事兒開除我,我會請律師寄信給你!
五十幾歲的會計說,然后掛了她的電話。
隨便找了一間飯店入住后,要了電話簿,想從五星級飯店開始打,沒想到第一家就碰釘子,對方委婉表示,不方便透露住宿客人資料,賀亞韶隨便編了個因為有急件信函要送,但收件信封沾水模糊的理由,希望對方配合,但是飯店卻表示,若收件地址無法辨識,您可以根據電腦記錄找出寄件者,確定收件地址,如果確定是本飯店,我們很樂于代收。
公主氣得摔電話,但又無計可施,等等等,等到中午過后,周姿嫻總算下山了,問清楚飯店名字與房號,梳洗過后,叫了車直接奔到麗寶。
理由她都想好了——因為他暫時不打算回去,爺爺又太緊張那份合約,所以讓她自己來取。
沒想到房里除了他,居然還有另一個女人,待看清楚面孔后,賀亞韶忍不住驚叫出聲,“是你!”
雖然是很久前的事,但是她認得出來,是程沛霓。
賀亞韶完全說不出話來,內心的沖擊遠遠大過于憤怒。她不是早死了嗎?怎么會……
不對,應該只是長得很像的人。
周姿嫻說了,朱克非在追求的是齊氏生技實驗室的千金,這女人姓齊,她不是程沛霓,只是……只是長得很像而已……對,只是長得像罷了。
程沛霓早就不在了,不用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