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老爸的旅館要找翁睿群吃飯,因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留在臺灣,所以樓思涵并沒有回來公關部上班。
翁睿群是很喜歡這家旅館的菜,但是山珍海味吃多了,他也想換一下口味,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覺得這家旅館的員工對他并不是那么友善,當然他們都很客氣,但總少了一點人情味。
既然他想要換口味,再加上樓思涵自己也想得要命,所以她帶他到了那種一整夜都不會打烊,可以吃到凌晨的清粥小菜店,讓他嘗嘗臺灣多元的飲食文化,在澳洲可沒有這種清粥小菜,可以在深夜時想吃就吃。
翁睿群顯得很開心、感到很新奇,當他要添第三碗地瓜稀飯時,樓思涵已經停下碗筷。
“你飽了?”他笑她,覺得她的胃一定比正常人還小!跋★埨锼直让琢6嘁!
“你吃嘛!反正我吃不下了,而且……”事情得要攤在陽光下了。
“而且你有話要說!彼徽Z道破。
“你……”
“我是看起來年紀小、看起來孩子氣沒錯,但我沒有那么天真!蔽填H哼叧赃呎f:“有一張娃娃臉不是我的錯。”
樓思涵先吃了一顆定心丸,感覺好多了。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他鼓勵她,為了表示尊重,他放下了碗筷。
“我結婚了。”這是她無法否認的事實,她自己不說,他很快也會發現。
翁睿群的反應自然是先怔愣了一下,但是接著,他就露出了一個“難怪”的表情!半y怪你爸爸對我的態度是疏遠客氣的!
“你想太多了!
“旅館里的工作人員也是!
“他們對待客人本來就都一視同仁!
“所以你的丈夫在臺灣?而且旅館的人都認識?”翁睿群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這么不經世事,他的反應很快、思維也很清晰,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不會守舊迂腐。
“是的!在臺灣,我先生的事業和他的家族是叫得出名號的!睒撬己届o的表示。
“你們結婚多久了?”
“一年!彼难鄣子兄p松!扒皫滋靹倽M一年整!
“那我就不懂了!卑炎非髽撬己氖孪葦[一邊,翁睿群疑或道:“你在澳洲持了半年多,我從沒有看過任何東方男子去找你,除了我,你沒有和任何男人見面。
“是這樣沒錯。”
“你丈夫從沒來找過你?”
“翁睿群,我不需要告訴你我的婚姻狀況,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不要追我的,”樓思涵問心無愧,“我告訴過你我們不會有結果!
“但我以為那是女生們的口頭禪!
“我已婚了。”
“但你的婚姻一定有問題!”翁睿群也不客氣指出!八己绻愀艺f你的婚姻沒有問題,那我就立刻回澳洲,這輩子再也不糾纏你!
“翁睿群……”
“你愿意談談嗎?”他表情誠懇得叫人不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我以為他終究會愛上我,所以我愿意給他時間、愿意賭賭看,但我輸了!睒撬己唵蔚卣f:“我在澳洲待了九個月,是因為那里像是我第二個家,現在時間到了,總要回來處理。”
“處理……離婚?!”翁睿群真的不笨。
“對!
“我就說我有機會!”他興奮得差一點打翻桌上的半鍋地瓜粥!八己,你為什么不早一點說呢?害我心里不踏實!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你結婚了?”
“我沒有一開始就說清楚!
“這是你的隱私,你也沒有必要一開始就告訴我!蔽填H悍浅5拿骼怼⒂衅鞫!笆俏覍δ愀F追不舍,你又沒有出軌!
“翁睿群……”她笑了。
“不錯,你很有道德感,你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分!
“是啊,我還知道羞恥!”她自嘲。
“那么……”翁睿群不再嘻皮笑臉,他很認真的道:“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你是指離婚?”樓思涵表情一黯。
“對方刁難你了嗎?”
“我們對有些事的認知有所不同!
“他是個明理人吧?”
“明理人的定義是什么?”她反問,“大家都是文明人,都受過高等教育,我想不會因為談個離婚就拳腳相向或是兵戒相見的,你不用擔心這一點,他不是一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
“我有機會見見他嗎?”翁睿群問得含蓄,知道自己的立場。
“他會想見你的!边@也是她要主動向他坦誠的主因,這兩個男人早晚會碰到面的。
“他知道我?!”翁睿群有一種自己被拱上天的感覺!澳阆蛩徇^我?”
“因為你們總會碰到!
“所以……我和他算是情敵了?”他樂到翻了。
“不!你不是!”樓思涵并不想誤導他,“你只是我的朋友,為了不讓大家有誤解,所以我們三個人會碰次面!
“我隨時有空。”
“翁睿群,雷少樵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
“那最好,我也不像我的外表看起來這么的粗線條。”他不甘示弱的道。
“我只要你記得,我是已婚的女人。”
“不會太久了!”翁睿群眉毛一揚!拔沂谴蛩惆涯銕Щ匕闹薜摹!
這頓飯其實吃得并不痛苦。
因為翁睿群看起來像個大男生,像是他們的弟弟,所以雷少樵很快就收起了防心,他不相信這個大男孩可以從他手中搶走樓思涵,沒見面之前,他心里是不安穩的;見了面,一顆心立刻踏踏實實的。
樓思涵知道雷少樵心里是怎么想的,為了和他唱反調,她一直為翁睿群夾菜,為他添茶加水的,好像她是偏向翁睿群這邊的,好像她和雷少樵是真的沒有任何情分了,所以她才敢在他面前這么做。
翁睿群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所以他是吃得很開心、很安心的。
雷少樵喝茶的時間多,動筷子的時間少,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絕不會把妻子給輸掉的。
“思涵!彼室庥靡环N很親密的眼神看著她!澳愫苷疹櫸滔壬!”
樓思涵當然知道他話中隱念的諷刺,他是在說翁睿群就像她的弟弟一般,她是做姊姊的在照顧弟弟似的!霸诎闹蓿蟛糠质穷H涸谡疹櫸业。”
“是這樣嗎?”雷少樵于是把視線轉向了正吃得不亦樂乎的翁睿群!澳俏乙x謝你了!
“不客氣!”
“謝謝你這么照顧我老婆。”
“哦!蔽填H哼是很有風度的笑笑,畢竟人家是有資格宣示主權的,他不能說什么。
“翁先生大學畢業了嗎?”
“雷先生,我大學畢業已經四年了!彼肋@個看起來強勢、權威、不可一世的男人想要壓過他!拔以谖野职值倪B鎖超市擔任副理,我已經有足夠的工作經驗,可以獨當一面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崩咨匍圆皇呛苷嫘牡牡狼浮!澳憧雌饋硐駛大學生!
“外表是可以唬人的。”
“我相信,”他定定的看著妻子。“思涵看起來就不像是已婚的吧!”
樓思涵沒有反駁,只是靜靜回視他。
“我老婆看起來成熟理智,但其實只有二十三歲!崩咨匍岳^續說,一臉的憐愛。
“思涵是看起來成熟理智,但是她也有她脆弱的一面。”翁睿群一副很了解她的表示著。
“你很清楚?”雷少樵帶著危險口吻的問。
“她看電影很容易哭!
“的確!崩咨匍岳淅鋻吡怂掀乓谎,這一點他也很清楚。
“西方人很重視自己的權益,但是思涵的個性是什么都不爭!蔽填H合肫鹚退J識的經過!霸谖壹医洜I的超市里,那晚的最后一盒牛排明明是她先拿在手上的,但是一個澳洲女人從她手中搶了去,她也不吭一聲,我看不過去幫了她,我們這才認識的!
“只是一塊牛排!”樓思涵抗議。
“不!那是你的態度,該你的,你就要爭!”翁睿群堅持道。
“我才不會為一塊牛排和一個女人大打出手!
“你可以請我們的服務人員處理!
“我可以買別的。”
“所以什么都無所謂?”翁睿群不認同的道:“不可以這樣,思涵,這是不對的!”
雷少樵靜靜的聽著他們的對話,難道思涵以為他和昱婷之間有什么,所以她才干脆的遠走澳洲,不爭也不搶?
“思涵,我們必須談一談。”他已經沒有耐性了,這個翁睿群的威脅性或許不強,但是如果她又一走了之,而且不是跑去澳洲,是去其他不是那么好找的國家,他豈不是要更費工夫。
“談離婚嗎?”翁睿群搶在樓思涵之前回答。
雷少樵的眼神一緊,他冷冷的看著妻子,不知道她會和這個家伙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