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樓思涵替他接了下去,她又不是活在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袄咨匍,你講了半天,不就是要說這個?”
“不合理嗎?”他理直氣壯的問:“你對我難道沒有任何的幻想?”
“有!我對你當(dāng)然有幻想!”她不會去否認這一點,她又不是不正常、不健康的女人!爱(dāng)我感覺到你對我的愛時,我自然會愿意和你上床!
雷少樵悲憤莫名,他指了指自己!拔覍δ氵不夠好嗎?”
“普通。”她只給他六十分。
“我從來不曾對任何一個女孩像對你這樣!”
“怎樣?!”
“我已經(jīng)把你擺在……第三位了。”他一臉委屈的表情。
“那你的第一位和第二位是什么?”
“昱婷曾說,”就因為坦然,所以雷少樵心里沒有鬼,“我是工作擺第一,家族責(zé)任第二,朋友第三,女人是放在最后一位,至于第三和最后之間,不知還排了多少!
“所以現(xiàn)在我排第三了?”她是該欣慰的,這個男人已經(jīng)對她展現(xiàn)了誠意。
“真的,你排第三了!”
“所以你認為我該和你上床了?”
“還不該嗎?”他悍然反應(yīng)。
“就因為你是我老公、你把我排第三位了?”樓思涵笑臉嫣然。
“思涵,我知道你沒有經(jīng)驗,所以第一次可能會有點恐懼,但是你放心,第一次你只要躺著就好,剩下的交給我,我來搞定!崩咨匍圆皇窃陂_玩笑,他的語氣認真,好像在說一件非常嚴(yán)肅的事。
樓思涵這一刻有說不出來的感動。如果他是用開玩笑的口氣,她會覺得他不當(dāng)回事,但是他這么認真、慎重的看待這件事,她覺得很窩心又甜蜜。
“我——”
雷少樵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這會正震動著,本來此刻的氣氛正曖昧,或許就在下一刻,兩人約能完成遲來的洞房花燭夜,但是……
“接啊!”樓思涵提醒他。
他瞄了一眼!笆瞧泛!
“那就更該接!
“靠……”低低的咒罵了一句,雷少樵接了手機,但是他的心情好像被人從赤道推向北極。
何品豪的車子就停在雷少樵這區(qū)豪宅的一塊小山坡前,他站在車子外面,正一臉煩躁不耐的抽著煙,看到好友走近,他做了一個問他要不要煙的手勢。
雷少樵揮了揮手,這會他一心念著的是家里的樓思涵,不是一定非要和她上床不可,而是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她不只可以解除他一整天的工作壓力,還能帶給他歡樂。
“品豪,你下個禮拜就要結(jié)婚了,怎么了?”他猜都猜得出來,八成是和范昱婷的事有關(guān)。
只是猛抽著煙,何品豪不知該從何說起。
“現(xiàn)在只是過渡期,等你們婚后再回頭看——”
“少樵,我記得你和思涵結(jié)婚的時候,好像沒有這么多的問題!彼泻枚嗟臒o奈與不耐煩!澳阆嘈艈?昱婷什么都嫌!”
“她可能是緊張吧?婚禮的日子逼近——”
“思涵會嗎?”
“你一定要拿昱婷和思涵做比較嗎?”
不是何品豪愛比較,而是那時他當(dāng)雷少樵與樓思涵婚禮的伴郎,和樓思涵有接觸,他發(fā)現(xiàn)她在整個婚宴過程是以愉快、喜悅、幸福、歡樂的心情來面對的,不像范昱婷,嫌?xùn)|嫌西、抱怨這抱怨那,看什么都不對、不順眼。
“我懷疑……”他自嘲的感嘆,“昱婷根本不想嫁給我!”
“你現(xiàn)在這么說、這么想,對事情會有幫助嗎?”雷少樵拍了拍自己哥兒們的肩。“去喝一杯!
何品豪搖頭拒絕,把煙熄掉。
“要我和昱婷談?wù)剢??br />
“你要和她談什么?”
“這么熟了,勸勸她、開導(dǎo)她、鼓勵她,給她加一下油!”雷少樵一心想要幫忙。
“我和她是要結(jié)婚,又不是她要參加什么考試或是出國念書拿學(xué)位。”何品豪失笑!拔艺J為昱婷根本還不知道結(jié)婚是怎么回事,她老以自己的想法為想法,只照自己的意思做事!
“品豪,你不是把她擺在第一位嗎?”這不是諷刺,因為連昱婷自己都這么覺得。
“少樵,談戀愛時我可以把她擺在第一位,因為那是我和她兩個人的事,但是結(jié)婚……”何品豪一嘆,“結(jié)婚是兩個家庭的事,她不能一意孤行、我行我素,而且還要我全聽她的!
雷少樵不搭腔,只聆聽。
“我也想順著她,照她的意思去做,但是不可能每一件事都這樣吧?!”他有些煩躁。
“那就請昱婷的媽媽勸勸她,或是找昱婷的姊妹淘和她談?wù)!?br />
“少樵,一個昱婷已經(jīng)夠令我頭大了,你到底要我再拉多少女人進來?”何品豪好像已經(jīng)忍耐到一個極限了。
“有點耐心吧!”
“我已經(jīng)用盡了我所有的耐心了!”
“哄哄昱婷,只要哄哄……”
“有時……”何品豪看著他!拔也恢肋@個婚是不是有結(jié)的必要?”
“品豪,你和昱婷深愛對方的!崩咨匍詻]有說出當(dāng)初范昱婷選擇他的那段談話。那時覺得受傷、覺得不是滋味的人是他,但是他和思涵開始倒吃甘蔗似的,品豪和昱婷卻問題愈來愈多。
“我當(dāng)然愛她,我相信她也愛我,可是很多事不是光有愛就可以全部搞定!
“互相包容一下吧!”
“昱婷比思涵大了五、六歲,可是我看她沒有比思涵成熟懂事!
“品豪,你千萬別在昱婷的面前說出這種話,”雷少樵叮嚀,“除非你想早死!”
“但我真的這么認為!彼f的不是氣話。
“放心里,好嗎?”
“去喝一杯吧!”剛剛還說不要的何品豪,這會又改變心意,主動提了。
“真要喝?”雷少樵想到了在家里的樓思涵。
“不方便嗎?”
“方便。”
“思涵不會生氣吧?!要不要先打個電話向她報備一下?”雖然是這么說,但眼中是有一絲嘲諷的,何品豪在看他是不是這么懼內(nèi)。
“不用了!彼睦镫m想,但是口頭拒絕了。
“那我們就好好去喝個痛快!”
天空已漸漸泛白,馬路、街道偶有車聲,新的一天已經(jīng)開始,雷少樵沒有想到何品豪可以喝一夜,非要喝到掛,然后他才能開著他的車送他回家,自己再搭計程車回來。
這一折騰,天居然都要亮了。
而他一整夜都沒有給樓思涵任何訊息。
屋里是靜悄悄的一片,雷少樵以為她早就去睡了。思涵不可能等他一夜的,她不會這么做吧?
當(dāng)他走到自己的房門口時,只見他的房門被打開,樓思涵走了出來,她不像是剛睡醒的模樣,而他再瞄了瞄她的身后,他的那張大床是平平整整、沒有一點被睡過的痕跡。
“你等了我一夜?”
“你為什么沒有一通電話?”
“我……”
“即使傳個簡訊都好!
“我和品豪……”
“讓我知道你會很晚回來,或是到一早才回來,有這么的困難嗎?”樓思涵沒有大吼大罵、沒有氣急敗壞,從她開始說第一句話,她就是這種會令人心里發(fā)毛的平靜口吻。
“我想你若累了……”雷少樵感到內(nèi)疚、羞愧與不安。
“我之前說過,你沒回來,我怎么可能睡?你忘了?”她痛徹心扉的說。
“品豪他……”
“在他面前連絡(luò)我很丟臉嗎?”
“你怎么會這么想?”
“那么你知不知道我會擔(dān)心、我會想到最壞的方面呢?你出去了六、七個小時耶!”
“思涵……”雷少樵伸出手,想要碰觸她。他沒有料到她會為他牽腸掛肚,會為他等了一夜的門,會這么擔(dān)心他!
“請你不要碰我!”她輕輕的說。
“對不起!”
“雷少樵,你的‘對不起’是這么的廉價、這么的輕易就說出口嗎?”樓思涵的眼中噙淚,強忍不讓眼淚滑落。“我本來以為……”
“思涵,我錯了!我該打一通電話給你的,是我的自尊在作祟、我的男性驕傲……”
“請讓開!”她說。
“別這樣!”
“我一夜沒睡,我想去睡了!彼嬖V他。
“我陪你!”見她那面如死灰的心碎表情,他馬上改口,“我只想看著你睡,思涵,讓我看著你入睡!
“不要!”她拒絕。
“我不會騷擾你!
“不要!”
“思涵,你不要這樣懲罰我,我的心已受到最嚴(yán)厲的譴責(zé)了!比绻軙r光倒轉(zhuǎn),如果能回到六、七個小時之前,那么當(dāng)他決定和品豪喝酒時,他就會先給她一通電話。
樓思涵看著他,眼底有好濃好濃好濃的失望。
“品豪和昱婷的婚禮是下星期,但是……”雷少樵不得不抬出他們兩個。
“為什么要讓他們兩個影響我們?”樓思涵的聲音有著頹喪,她眼中的薄霧已消失。她不會讓自己哭的,他這樣一再的令她失望,令她心碎,她真的很累了。
“思涵!”
“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
“我已經(jīng)很自責(zé)了!”
“我知道!彼沉怂谎!澳阕载(zé)、你懊惱、你希望我可以原諒你!
“那么你肯嗎?”
“雷少樵,”樓思涵突然露出了一個飄忽又叫人捉摸不定的笑容!叭绻悴皇窍Я艘灰梗绻阌薪o我一通電話,我本來打算和你上床的了。”
“思涵……”
“你不是也一夜沒有睡?去睡吧!”
“思涵,等你睡醒——”
“我想冷靜幾天,請你不要擾擾我!
雷少樵這會想要賞自己兩個耳光。他居然可以把情況搞得這么糟,他們現(xiàn)在比之前的狀況還要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