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瞪了又瞪、忍了又忍,那顆低垂的頭就是沒再抬起來,杜需廉只能吞下怒火,咬牙地問。
“?!”何若華呆呆地偷瞄他一眼。
他干嘛那么生氣?害她連忙又低下頭去。
“為什么想嫁他?他上你家提親了?”他才不信會有這種事,若有,他早得到消息了。
“沒有啦!”
“那怎么會出現(xiàn)個什么街的林公子?”他必須很克制才不至于發(fā)出怒吼,現(xiàn)在弄明白出了什么差錯比較重要。
他們的約定呢?她忘了嗎?
“唔……人人都說他是個很不錯的對象呀!”
“所以你就想嫁他?”
“只是探聽啦,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呀!”
“何若華,我一點都無法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廉哥哥,你也知道我的條件很普通,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截斷。
“你一點都不普通。”
“那是你護短!彼C心地揚起柔笑,才又接口道:“我長相平凡又沒一技之長,你不覺得我若有人要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她邊說邊不自覺地撫著受傷的左手腕,臉上雖沒有自卑的神情,可她的動作卻泄漏了她的心事。
“這種古怪的想法是誰灌輸給你的?”杜孟廉卻怒不可遏,心頭有如刀劫。
那時她傷了手,雖沒傷及骨骼,卻弄傷了經(jīng)脈,她的左手不能提重物,甚至使用上也不太靈活。他一直以為她是不在乎的,至少在他自責(zé)不該帶她上工坊時,不停安慰他的人正是她呀!
“這是事實呀,廉哥哥,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杜家?guī)孜桓绺缫粯映錾。?br />
她又露出同樣柔美的笑容,可這回瞧在他眼里,卻多了一絲苦澀,令他心頭怒火燒得更旺。
“你的美我了解就好了,不關(guān)那個林公子的事!
“看來你不喜歡他。”她自動解讀他的怒氣。
“誰會喜歡那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可你又不認識他。”
“認不認識一點都不重要!
“廉哥哥,難道你不希望我有個好歸宿嗎?”
“何若華!”她真忘了?這女人真敢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隔壁的珍珠說城里的好男人快被搶光了,雖然你護短不承認,但憑我這樣的條件,若不趁著還沒滯銷前先探聽清楚,可能真的會嫁不出去呀!”
杜孟廉再也說不出話來。此時他若開口肯定是臭罵她一頓,偏他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責(zé)罵她,忍忍忍,他除了忍再無他法了。
“反正林公子的事我也只是聽說啦,另外珍珠也說了好幾個不錯的人選,也許我可以請大哥有空時替我瞧一瞧。”看來她是不能來麻煩他了。
“還有別人?”杜孟廉差點被口水嗆到,這女人是相中多少男人了?
“唔……賣豬肉的王二、獵戶陳三、擺面攤的趙六……”她扳著手指細數(shù)著。
“賣豬肉的?”他要昏倒了。
“唔……職業(yè)不分貴賤呀!”
“貴你的頭啦!你不是跟著你娘吃了好幾年的長齋了,居然想嫁殺豬的?你嫁得下去?”
“嗯……所以我也很掙扎,或許不該把他和陳三列入評估范圍!彼闹割^又扳回兩指。
“若華,你不必這樣看輕自己!彼L長嘆口氣,問題終究是出在那次的受傷意外嗎?他太大意了。
“我沒有呀!只是貼近事實而已!
“你我都知道你值得更好的人。”比如他,就她不肯承認。
“你愿意幫我看看嗎?”
杜孟廉惱火地瞇起眼,這女人真想漠視到底嗎?
“唔……若你真的不想,我也可以找別人替我看啦!”
“若華,你真的以為我會讓你隨便嫁人嗎?”
“我沒要隨便嫁呀!”她嘟著嘴,她很認真好不好?
杜孟廉卻用更冷的眸子睨著她。
“所以才要你仔細幫我看呀!”
他更惱了,她到底有沒有專心聽他說話呀?
“唔……真的啦,雖然我的條件普通,但也要張大眼仔細瞧呀!嫁人是一輩子的事耶,總要挑個好夫婿嘛,你說對不對?”見他一臉不快,她只好更加努力地證明她很用力在評估了。
“這倒是真的,你絕對會嫁個好夫婿,這點我可以保證!彼詈粑豢跉獠彭f道。
“那你是答應(yīng)了?”瞧著他,她心中卻五味雜陳。
“是呀!沒我的認可,你誰也不許嫁!倍琶狭淅涞厍浦S久,才一字一句地說道。
聽見他的保證,她只覺得背脊一陣發(fā)涼,他的意思應(yīng)該是會替她好好把關(guān)……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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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爺真是好氣色,當(dāng)真是老當(dāng)益壯呀!”王龍親自登門拜訪。
“托賢侄的福了!倍藕闼实匦χ
幾個在家的杜家兄弟也全列席,他上回偷襲杜孟文的帳,他們都還沒跟他算呢;沒想到他居然還有臉上門,這回他又想出什么新花樣了?
“哪里,杜爺是現(xiàn)今武林里公認的絕世高手,當(dāng)然我爺爺若在的話,則另當(dāng)別論!蓖觚堎瓢恋卣f著。
杜恒微笑不語。
幾個杜家兄弟臉色都很難看,他爺爺過世前,從來都不是爺爺?shù)膶κ郑@王龍是胡涂了,還是故意裝傻?
“既然杜爺一再宣稱不問江湖事,可你一直占著天下第一的位子也不是辦法吧?”王龍也沒廢話,立刻就切入正題。
“我從沒接受過這個封號!
“武林公正人士一致推崇,你就是天下第一。”王龍語帶嫉妒地看著他。
“杜某只是練著玩的,再說杜某也從未自認是武林中人,我只是幾個商人的爺爺罷了!倍藕銚嶂L胡子,瞧著幾個出色的孫兒,神情很是滿足。
杜家大哥和二哥也都面露微笑,是呀!他們是商人,才不去理什么江湖事,什么天下第一呢!
唯獨杜孟廉的臉色很臭,他心不在焉地旁聽著,心里想的卻是前天何若華丟下的那枚火藥。
他真的搞不懂她在想什么?明明說好了要一塊生一堆寶寶的,她卻莫名其妙想去嫁別人,他們要怎么生?分明想氣死他!手不靈活有什么關(guān)系?他愛就好了,她憑什么學(xué)人家自卑?
“杜爺,既是公認,你現(xiàn)在推拖也沒什么意思了!
“唔……也對啦!哈哈哈……”別人怎么想,老實說和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啦!杜恒豪爽地笑著。
“你也老了,這位子遲早該交出來的。”
“誰要都可以自己拿去呀!”他一點都不想要呀!
“你說得倒輕松,晚輩想要,你也肯給?”
“賢侄所言差矣!這位子從來不是我給的,你想要該去找你說的公正人士呀!”
“你還在,他們怎么可能選別人?”王龍快壓不住氣了。
“唔……你總不能怪老頭子身體硬朗吧?”杜恒一臉的無辜。
“晚輩倒有一個建議!
“喔?”
“不如由杜爺主動向大家推薦晚輩!蓖觚垶榱说玫轿淞置酥鞯膶氉敢庀蛩皖^。
“啊?”
“雖然你不承認,但你在武林中確實擁有獨一無二的分量,只要你肯舉薦晚輩,各大世家都會認同我成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的。”王龍恨恨地要求。
武林盟主之位已經(jīng)空許久了,眾人大都以杜恒的意向為依歸,他雖然自認為不是武林中人,卻已經(jīng)號令武林人許多年了,這點他想裝傻,是想占著寶座不放吧!王龍怨恨地想著。
“唔……我記得武林盟主的產(chǎn)生似乎有一套既定的標(biāo)準(zhǔn),我并不認為是一個老頭子說了就算的。”
王龍瞪著他,這老家伙果然想推托,他不會讓他如愿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再提第二項建議,“若你不想親臨會場,也可以用書信向大會推薦!
杜恒揚了揚眉,這年輕世侄真的這么想當(dāng)武林盟主?
“你究竟想怎么樣呢?”杜孟白很無奈地替爺爺問道。
“只要杜爺向眾人承認王某的武藝已經(jīng)超越杜爺,其它的,王某可以自行向大會解說!
“這種事不會有人相信吧?”杜孟白冷笑兩聲。他和五兄弟中最弱的老三也不過打成平手而已,想贏爺?下輩子都不可能。
“是杜爺不肯和晚輩動手的,不然誰輸誰贏還很難說!蓖觚堊砸詾槭堑丨h(huán)視眾人。
“哈哈哈!”杜孟侖狂笑三聲。
杜孟廉卻翻個白眼,這家伙是還沒睡醒嗎?老是癡人說夢,挺可憐的。
“杜某從不做瞞騙之事,賢侄想獲得眾人的推舉,不如多做些有益武林之事,獲得認可后,自然有成為武林盟主的一天。”杜恒沒動氣,和悅地勸道。
“看來杜爺是堅持不放棄號令武林的權(quán)利了!蓖觚埬樕茈y看地起身。
“怎么我說的你都聽不進去呢?”杜恒苦笑。
“那晚輩也有晚輩的做法,告辭了!蓖觚埡藓薜仉x去。
“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杜孟白快昏倒了。
“爺,他那么愛當(dāng),你怎么不干脆成全他算了?”杜孟侖撐著頰,一點都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
“也對,省得他老是來找我們的麻煩,這陣子害我們少賺不少呢!”杜孟白也附和著,這些日子以來,王家堡給杜家工坊帶來太多倒霉事了。
“這年輕人心術(shù)不正,我雖然不是武林中人,也不可能推舉這樣的人坐上盟主之位,那會給江湖帶來多少麻煩,你們不會不知道!倍藕銚u搖頭,這幾個孫兒什么都好,有時就是太商人本色了些。
“那要怎么辦?這家伙絕對會來陰的!倍琶习讍柫吮娦值茏钕胍拇鸢浮@蠈嵳f,武林盟主誰當(dāng)都無所謂,但他一直來找麻煩,他們才頭痛哪!
“你有什么意見?”杜恒望向一直沒開口的杜孟廉。
“敢來找麻煩就揍得他滿地找牙!彼那檎隳兀∧峭觚埜襾砣鞘,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呵呵,果然有你的風(fēng)格。”杜恒笑個不停。
“又要等啊?我們老是等人找上門來,挺累的耶!”杜孟侖沒力了,他很想速速解決此事,然后大張旗鼓地擴大營業(yè)賺大錢呀!
“我老頭子和他打,勝之不武,你們要出點力!倍藕阍缦牒梅ㄗ恿。
“我們已經(jīng)出很多力了!倍琶习紫肫疬@些日子以來,從薛家坊開始,既而引來王家堡的惡整,他們已經(jīng)下過一輪苦功了。
“還不夠,想讓王龍那種自傲又不明白狀況的人了解真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他看清事實。”
“我不認為有什么方法可以讓他明白。上回他明明接不了爺爺三招,今天還不是來亂嗆,說什么誰贏誰輸還不知道,我看他腦袋可能有問題!倍琶蟻龊瓤诓,不悅地說道。
“有的,只要讓他明白他連一個普通商人都打不過,他還有什么臉說要當(dāng)武林盟主呢?”杜恒笑望著他們?nèi)恕?br />
杜家老大、老二互望一眼,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向四弟,就是他了。
“干嘛?”杜孟廉半晌才察覺眾人的目光,他冷淡地問。可惡!那女人誰都想嫁,獨獨忘了他們的約定,這算什么啊?
“擺平王龍的事就交給你了!倍琶习仔Φ煤芎吞@可親。
“我很認同你想揍得他滿地找牙的做法,放手去做吧!”杜孟侖難得笑容可掬地拍拍他的肩。
杜孟廉睨了兩位兄長一眼,來這套?苦差事就推給他,他們還真“兄友弟恭”!
又何妨?反正他的心情正糟呢!有幾個王龍都放馬過來吧!他不會手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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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鏘!鏘……”
杜府里傳來陣陣打鐵聲。
“咦?你心情不好啊?”杜家三哥路過,探頭瞧了下。
杜孟廉的小工房就在他的院落里,正如杜孟文的畫室一樣,全是方便他們一時興起,或有新點子時可以隨時創(chuàng)作。
正在打鐵的杜孟廉沒理他,兀自敲個不停。
“唔……你可別打太久,二嫂最近常頭痛,雖然隔得挺遠的,但還是聽得見,你若害二嫂頭疼加劇,二哥可能會翻臉。”杜孟文交代完后微笑地離去。
他頓了下手又繼續(xù),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xí)慣,全家人都知曉。
每當(dāng)他的心情很差時,總是用這費力的方式疏通,而近來他的心情一天差過一天,他探過了,那女人似乎是來真的,很努力地搜集每個夠格當(dāng)她夫婿的人選,這教他怎么開心得起來?
“鏘!鏘!鏘……”
他愈敲心頭愈煩,干脆脫了上衣,繼續(xù)發(fā)泄。
“咦?王龍的事能讓你心情差成這樣嗎?”杜家大哥也探頭瞧了下。
杜孟廉瞧他一眼,沒接話。
“難道是別的事?”杜家大哥依在門口笑問。
他的回答是敲得更用力些,仿佛想將所有悶火全敲個夠。
“唔……對了,若華前幾天是不是有來?”
他打鐵的動作頓了下,又無言地繼續(xù)敲打。
“你的動作若快點,也許可以趁著爺還在家,一塊請他老人家主持,不然他又溜出去玩,你和若華有得等了!
“大哥,我說過,我和她的事可以自己搞定,你不必太費心的。”他終于開口了,就怕大哥近來太閑,又拿他玩。
想起二哥悲慘的遭遇,他只覺得頭皮一陣麻,一點都不希望成為大哥的玩物,那太恐怖了。
“是嗎?若真如你所說,你怎么會在這里打鐵,還打了快一上午?”杜家大哥半嘲笑地問,想自己搞定?他還早呢!
杜孟廉啞口無言,是呀!她急著去嫁別人,他真的搞得定嗎?
“需要幫忙時別客氣呀!大哥一定幫到底的。”杜孟白一臉悅色地保證后,轉(zhuǎn)身離去。
“唔……我還是自己搞定比較安全。”杜孟廉當(dāng)下決定,絕不能讓大哥出手,否則肯定會害他少活很多年。
他嘆口氣又繼續(xù)敲敲打打,要怎樣才能讓她明白,他們早在十年前就已注定要共度今生了呢?
郁悶的打鐵聲仍持續(xù)著……
“廉哥哥?”門口傳來訝異的嗓音。
他氣悶時打鐵發(fā)泄的習(xí)慣她是知道的,難道除了她,他也心情不好?他們的默契也好過頭了吧?
杜孟廉敲打的動作停了,微詫地轉(zhuǎn)身,沒想到害他心情差成這樣的人會出現(xiàn),一時之間只能默默地瞪著她。
“原來你的心情真的不好!焙稳羧A嘆口氣,看來她來錯時間了。
“進來!彼畔鹿ぞ,隨手拿條布巾擦了擦汗。
“唔……咦?”她踏進他的小工房才震驚地發(fā)現(xiàn)他沒穿上衣,事實上,從他過二十歲之后,她就不曾再瞧見他的裸胸了,這一瞧,讓她心跳全亂了。
“怎么了?”沒察覺他的裸露造成她的尷尬,他不解地問。
“你……把衣服穿上比較好吧?”她別開視線,很含蓄地建議。
“很熱!
“大冬天的,很熱?”她瞪大眼,卻只敢看著他的脖子以上。
“我流了一身的汗!钡故撬譀]跑沒跳的,怎么臉也紅紅的?吹了風(fēng)嗎?杜孟廉擔(dān)心地走近她,撫上她火紅的臉蛋,怎么這么燙?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他不該露出有料的胸膛養(yǎng)她的眼吧?
“你受了寒嗎?”他的大掌改而貼上她的額頭,咦?涼的?
“沒啦,你沒看我包得像顆粽子似的?”何若華穿著長裙、短襖,還加件披風(fēng),想受寒很難吧?
“那你臉紅個什么勁?”他更不解了。
她的視線下意識地往下瞄,又狼狽地轉(zhuǎn)開,他不會知道他的裸胸有多誘人的,奇怪,不過三年沒瞧見,怎么感覺差那么多?
同樣漂亮的古銅色肌膚、精瘦結(jié)實的臂膀、沒有一絲贅肉的腰身,和那單瞧一眼就讓人想深深依靠的強健胸脯,以前她雖然常見,卻不曾像現(xiàn)在這般小鹿亂撞呀!
他也跟著往下瞄了一下,終于明白是什么讓她窘成這樣,不禁揚起嘴角,走過去拿起衣衫,就在她松了口氣時,他卻一臉無辜地揚了揚衣衫。
“你瞧,衣服都濕透了,穿起來很不舒服!
“唔……”那要她的眼睛看哪兒啊?
她已經(jīng)快管不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似的,一直想將視線往下移好好看個夠,萬一被他發(fā)現(xiàn),她豈不糗大了?
“再者,你從小瞧到大,這也沒什么大不了,不是嗎?”瞧見她連耳根子都泛紅了,他的心情似乎有好轉(zhuǎn)的趨勢。
“咦?”他發(fā)現(xiàn)啦?她在心里慘叫一聲,誰來告訴她哪里有地洞?
“難道你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挺迷人的?”他大方地直接問。
“轟”一聲,她的臉爆紅,聽聽他問的是什么話呀?
“你別以為我是在自夸,小工坊還沒開張前,多到數(shù)不清的女人黏在工坊里,只為了看我的裸胸。”他被惹到很煩,很長一段時間只在家中工作。
“你就那樣讓人看?”她瞪大眼,一臉的不以為然。
“發(fā)現(xiàn)被人窺伺后就不曾了。”杜孟廉翻個白眼,幸好大哥終于弄了那間小工坊,算是救了他了。
見他一臉的痛恨,何若華反而掩嘴輕笑了。向來對外人沒什么好臉色的他,為了工坊的生計不得不對那些人忍氣吞聲,她可以想見當(dāng)時的他臉色有多難看。
“你還笑?”
“唔……”她連忙抿緊嘴,就怕泄漏了她殘存的笑意。
“相較之下,你含蓄多了,你還是頭一個努力忍著沒緊盯我的裸胸流口水的女人!
“唔……”是這樣嗎?
“本來呢,我以為你是瞧習(xí)慣了不以為意。”
她連忙點點頭,希望他就這么以為下去好了。
“可你會臉紅,表示我的身體也是能吸引你嘛!”
“轟!”她的臉第二度爆紅,天!沒地洞她也要鉆下去了。
“我說對了嗎?”杜孟廉微笑地往前一步。
她卻驚慌的連退數(shù)步,還絆到矮凳,整個人重心不穩(wěn)直接往后倒。
“哇……。
杜孟廉的驚嚇卻比她大,他瞪大眼瞧著她身后的小爐床!她小時候被火烙印的記憶灌回他的腦海,就在她跌落的同時,他伸長了手,同時大叫出聲——
“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