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上午,一掃昨日的綿綿陰雨,冬日暖陽照進屋內,將諾大的房屋射得既明亮又暖和。
將洗好的衣物、床單、被套等東西一起晾曬到天臺上,夏怡航揉撫著有些酸痛的腰,望著干凈的衣物在陽光下舒展開來,心里涌上一股滿足感。
雖然柏凌風有請人定期定時過來打掃與整理,但她從小就喜歡做家務,每次看到雜亂的房間被自己一點一點地收拾干凈,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喜悅盈滿心頭。
這種應該就叫做犯賤吧,她在心里暗自嘀咕著。明明不用自己動手,卻偏要將自己累得半死,不是犯賤是什么?
拎起擺在一旁的手機,十點整,時間剛剛好,順著回旋的樓梯往下走,穿過被她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往門沒關緊的書房而去。
在厚實的木門上輕輕敲了敲,得到響應后,她推門而入。
柏凌風在巨大的書桌后面翻閱著一迭堆得厚厚的文件,那個是清晨許漫雪送過來的資料,當時她因為昨晚的激情,累到不行,睡地迷迷糊糊的,按鈴和開門聲都沒能將她完全吵醒。
看見她纖細的身子,他放下手里的文件,往座椅上一靠,斜斜地挑起一道眉望向她。
這個女人,一直都安靜認份得可以,只要兩人在屋里單獨相處,她從來都不會進來打擾他的工作。兩年來,今天還是第一次。
打量的目光順著她淡色的緊身毛衣,到長長的黑色毛呢裙,再滑回被毛衣緊緊包住的飽滿胸脯,停留了好長一段時間,接著回到她的嘴唇上。
她有一張很漂亮、很完美的嘴唇,唇色是天然的淡淡的粉嫩色澤,唇瓣薄厚適中,弧度優美,是非常標準的菱形,讓人一見,就想親吻,而這嘴唇,昨晚……
黑曜的眼眸,因為想到昨晚的激情,而變得更深邃,真是一場美麗的嘗試。她的嘴,給他帶來了無限的美妙享受。
他在看什么?夏怡航一進來,就被他熾熱的眼光給盯地只會臉紅卻說不出話來。
真是沒用,相處兩年,雖然在一起的時間并不是非常多,只是每周的周末,可是她也沒有必要在他的注視下就臉紅吧?
一直到發現他的目光總是流連在她的嘴唇上,她臉蛋更是紅得可以跟番茄媲美,這個好色的男人,肯定在想昨晚的、昨晚的“那個”!
連忙低下頭去,不敢面對他。到現在,一回想起昨晚她的大膽與放蕩,細嫩的臉皮就快要燒起來。
就算、就算昨晚是他剛從美國回來,兩人差不多有半個月沒見,她也不必那么放膽挑逗他吧?只是為了讓他吃下放了菠菜的面,竟然、竟然對他做了那種事情。
天哪!心里暗暗地呻吟著,真是的,這下,教她怎么面對他?
而且后來他像瘋了一樣,將她壓在床上,折騰了一整個晚上,害她現在腰還是酸痛不已,直不起來。
“你在想什么,嗯?”看著她臉蛋上匆紅匆白的顏色變化,他饒有興味地問道。
他那么精明,豈會真的看不出來她想起了什么?之所以這樣問,擺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讓她出糗。
夏怡航努力克制著自己,想著不要在他面前臉那么紅,可是真的好難。最后她雖然臉頰紅,但她還是盡量讓自己的嗓音不要顫抖,平靜如常地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說吧,我聽著!边@女人的本事有長進了,他勾了勾嘴角,將筆電里各國的財經快報點停,周六全球股市休市,可是他卻沒有那么空閑。
“我想要出去走走。”難得的周末好天氣,她很想去戶外走一走,看看樹、看看花,讓自己在辛苦工作之后,可以放松一下。
“那就去啊!
“……喔。”他這么好說話,讓她有點不習慣。
而男人根本就沒有理會她愣住的表情,直接拎出手機開始撥號。
夏怡航有幾分怨懟地望了望他掌心那支全球僅十支的限量手機,他基本上隨時隨地都要拿著它來發號施令。
功能再強大,品質再好又怎樣,又不能當飯吃。
“午飯我就不做了,你自己解決。”賭氣地說完,轉身準備走人,哼,最好讓那手機給他做飯,如果他能命令得了它的話。
“許漫雪,今晚的宴會幫我取消掉!庇迫徽f話的男音讓她邁開的步子忽然停住了。
“還有,明天的行程都往后挪!
他是什么意思,
“可能不可能,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記住,這兩天沒事不要找我!敝苯影吹舻慕Y束鍵,宣告著這通電話撥打完畢。
“嗯,那個……”看著他起身的動作,她忽然有些胡涂起來。他標準的挑眉詢問又出現在她眼前,“我是說,我自己出去走走就可以了!彼囊馑妓苊靼祝∠难鐣笈驳男谐,都是與她有關,她可承擔不起這種責任。
“如果十分鐘后你不準備好,今天就跟我在床上過一天!睉械酶嘀v廢話,對她的脾性摸得比較清楚的他直踩要害,抬表計時。
“?”
“你還有九分五十秒!
就算心中再多不滿,再多抱怨,夏怡航還是乖乖地去換衣服,準備出門。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向都是言出必行,不理別人的意見。
而且她真的很懷疑,比起出門走走,他可能更愿意就跟她在床上消磨一整天,這太可怕了吧?
結果,他所謂的走走,竟然帶著她來到了日本,這一走,距離還真不近。
她本來只是打算去附近的森林公園散散步,隨意地休息一下,根本就沒想過這個男人會帶她坐上飛機來到日本,有錢人的觀念跟他們普通人有差這么遠嗎?
在她抗議聲中,他居然只是冷冷地瞪她一眼,“我可沒興趣與一堆人擠來擠去!
好吧,在臺灣,尤其又是在周末,想要找個人不多的地方,的確不容易,只是她有拜托他大老爺陪她出門嗎?好像沒有吧。
當然,這話,她也不會傻到當他的面說。不過,說實話,活了快三十年,竟然是第一次跨出國門,看看外面的世界,她還是很興奮,這種興奮讓她在看到箱根漂亮的景色后,笑得像個孩子一樣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