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語在夢中啃著兩顆番石榴,心想怎么從來沒吃過如此甜的番石榴,啃得正心滿意足、無限幸福時,突然,一陣奇怪的噪音襲來……她無可奈何的張開眼睛,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手機在響,莫非是……債主?
不接。最保險。
她耐心等著。
手機響完。
電話,響。
等所有可怕的鈴聲都響完,接著,是電話錄音機。
她小妹溫柔的聲音傳來:「二姐,大姐要妳起床上工了!
童語坐在床上用力拍著胸。還好、還好,只是起床號。
轉(zhuǎn)頭看著墻上的鐘,不過才七點。這變態(tài)女魔頭!
轉(zhuǎn)動疲憊的頸子,她喃喃抱怨著:「厚,一大早就來個奪命連環(huán)call,有沒有人性啊,真是見鬼了!
然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盥洗完畢、打扮整齊,抹上口紅,噴上香水,套上馬靴。
她要去椰風診所搜集業(yè)主王臻宇的情資。
只是,坐在公交車上時,她心里仍是一直惦記著昨晚夢里那兩顆甜到不行的番石榴。執(zhí)勤時不能打麻將,那她簽樂透總可以吧?這個夢,該給它簽幾號呢?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她已經(jīng)下了公交車又輾轉(zhuǎn)換了出租車來到椰風診所。
。
燦亮的陽光下,她站在椰風診所那棟龐然巨大的白色七層建筑物前,瞇著眼睛打量著那從頂樓鑲崁到一樓的藍色強化玻璃,再轉(zhuǎn)身數(shù)著診所門口的停車位。
哇!五十個停車格耶,這樣占地寬敞的地方竟然只是一家診所,夠?qū)牛?br />
那一大片深藍色窗玻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但憑外觀看來,它確實不太像是一家診所,反而比較像是冰冷的銀行。
很好。冰冷沒有關系,她不介意,只要里面有她最哈的money就可以。
她聳聳肩,走到大門前,耐心等候自動門往兩旁滑開。
叮咚,門開,她從容的走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半圓形的服務臺,三名穿著白色制服的小姐對她微笑!笂吅,請問有預約嗎?」
童語暗自心驚;心驚的不是小姐的親切,而是她們驚人的美貌以及室內(nèi)的豪華裝潢。
她站在光可鑒人的黑色大理石地板上,抬頭看著那顯然價值不菲的豪華白色水晶吊燈和鋪在樓梯上的白色長毛地毯,耳中聽著鋼琴演奏樂,再環(huán)視大廳里幾張白色真皮沙發(fā)……她根本以為自己來到了什么大飯店。
她不放心的再望一眼門前的木質(zhì)招牌,轉(zhuǎn)頭猶豫的望著正微笑等她響應的小姐。「請問,這里是椰風診所嗎?」
「是的。請問您是要掛號還是……」護士小姐甜美的笑容依舊。
呸呸呸!掛什么號,一大早就觸她霉頭。
童語迎上護士疑問的眼神。原本她只打算先來逛逛,看能不能旁敲側(cè)擊出這位王臻宇的為人和嗜好,好找個可以和他配對的女人,誰知這地方門禁這般森嚴,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
「我要見王院長!顾f。
「可是我們院長只見有預約的客人喔!剐〗銣厝岬慕忉屩
嗯。童語轉(zhuǎn)頭望著門外貼著的一張紅紙。
征護士?
于是,她靈機一動,跟護士說:「我是來應征的!
護士小姐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但很快即恢復正常。「那請妳直接搭右側(cè)電梯到五樓,跟柜臺小姐說妳要應征,她會幫妳安排見院長。」
「好,謝謝妳!雇Z輕快的說完,依指示搭電梯上到五樓。
步出五樓電梯,童語發(fā)現(xiàn)五樓的護士小姐一樣美艷動人。
這里根本就是美人窟,難怪這個王臻宇不想結(jié)婚。
可是,他要是不在三個月內(nèi)結(jié)婚,那她……不就要跑路了?
不行!這個結(jié)局太悲情,她得卯足全力跟他拚了。
「小姐?」一名護士將童語從神游狀態(tài)中喚醒。
「我來應征!顾桓贝髩舫跣训耐o士說。
護士低頭看著計算機里的數(shù)據(jù),對她說:「五分鐘后我們院長有空檔,妳等一下往右轉(zhuǎn)直接走進51200院長室跟他談。」
「好。」答應之后,她才想到自己該怎么去見王臻宇。難道真要去應征護士?唉,管他的,她一向是先做再說,這次也沒什么好例外的。
童語慢步走到51200室,看到一個婦人從里面走出來,她毫不考慮的便直接走了進去。
但她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見到一個長得如此俊美的男人。
他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風雅,雖然低著頭在桌上寫字,但那濃密而整齊的頭發(fā)、那管高挺而立體的鼻子和那雖緊抿著但弧度完美的唇,讓童語對著那張干凈白皙的俊顏有些莫名的緊張和……著迷。
生平第一次,她的心有點小鹿亂撞。
這男人確實長得非常非常不妥的好看,嗯,她真的需要一點氧氣,怎么覺得空氣瞬間有點稀薄,心跳有些不當?shù)丶铀倌兀?br />
就在童語尚處在「驚艷」的反應中時──
空氣中多出來的香水味讓王臻宇不自覺皺起眉頭,他抬起頭往門口匆匆瞥了一眼后又低下頭去。
「51201,請先處置一下妳的頭發(fā)、馬靴,還有下次上班請不要噴香水。桌上的病例請先拿走!顾纳ひ舻统粒Z氣冷漠。
不待她有所響應,就徑自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計算機屏幕上一排排的英文字。
童語等了片刻,不見他抬頭或再發(fā)話,這才終于確定自己是被晾在一旁了。
現(xiàn)在是什么情形?
童語愣在原地看著他。
她都還沒開口咧,就被嫌完啦?
他最最該死的是嫌她精心打扮過的儀容!正待發(fā)飆,突然想到自己是來應征護士的。
對,為了那一百二十萬,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剛說什么來著?嗯,他雖然沒問她學經(jīng)歷和希望待遇,但是,他不是已經(jīng)叫她整理儀容又叫她送走病例了嗎?
那么她是被錄取了?
但、但那句51201是什么意思?
她盯著他那俊挺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問個清楚,但他那種從骨髓里冷到連眼神都帶著寒霜的表情,讓她決定還是不要問。
管他的,反正錄取了,管它是51201還是3721。
她捧著病例走出51200號房,將病例擱在服務臺,笑盈盈的對那幾位忙碌的護士說:「妳們都幾點上班?」
「八點!
「那我的制服找誰拿?」
制服?為什么提制服?
所有服務臺的護士都停下手邊的工作,驚訝的望著她。
其中護士甲發(fā)現(xiàn)童語正等著她們回答,于是她說:「喔,如果是院長吩附的,那總務林先生會幫妳準備!
「好,那明天見。拜拜。」童語開心的和她們道別。
「拜!棺o士們帶著疑惑的眼神和她道別,心里想的卻是──她,真的行嗎?
。
翌日清晨。
童語早早起了床,將頭發(fā)仔細盤起,再用黑色夾子將所有不聽使喚的發(fā)絲定位,套上新買的白襪白皮鞋,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
天哪,真是丑斃了!
再想象自己穿上護士袍的模樣,這樣應該就有點像白衣天使了吧?至于其它的,當然是能蒙就蒙、能混就混,沒什么好擔心的。
八點鐘,她準時出現(xiàn)在椰風診所的院長室,等著報到。
此時,王臻宇也正神清氣爽的穿著藍色細紋襯衫從七樓下來,推開他辦公室的門,突然見到一個陌生女人,不禁愣了一下。
「妳哪位?」
「我來報到的!雇Z中氣十足的應答。
愉悅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大俊逸、還散發(fā)著淡淡皂香的男人,不皺眉的他,還真是無與倫比的迷人呢。
「報到?」眼前這女人究竟在說些什么?
「對呀,我是新來報到的護士啊。」
王臻宇冷淡地掃視她一眼,往座位走去。
「我沒征護士。」他冷冷的說。
咦!難道她是在作夢?
她使勁捏了自己一把,痛!
那表示這不是夢,系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