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頭痛欲裂,隨著微弱的燈火轉過頭去,看到桌邊站著一個人,她嚇了一跳,再看那人的側影,心又平靜了下來。
華君昊此時已經摘了面罩,正拿著一張紙看著,臉色很不好看。
桌上放著她的紗衣和那黑布袋,簡琦緣想,那張紙應該就是布袋里裝的東西。
“那是在郭新光臥房的衣柜夾層里找到的……”她開口,被自己虛弱的嗓音嚇到。
華君昊像是沒聽見她說話一樣,還是一臉陰沉地對著那張紙,那個臉色實在不好,她有些擔心地問道,“是重要的東西嗎?”
這次他放下那張紙,終于扭頭看她,點了點頭,“是四王爺交給蒙古可汗的書信!
“真的?”她松了口氣,“那就好!边@就是直接的證據了吧,她的運氣不錯,一切總算沒有白費。
“好什么好!”華君昊一拍桌子,先前壓抑的憤怒全朝她而來。
他從沒對她這樣大吼過,簡琦緣一時反應不過來,面對他的怒火,除了無措,別的全都忘了。
“難道說,里面寫的東西很糟糕?”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是很糟糕,四王爺意圖謀反,勾結蒙古可汗想來個里應外合推翻新政!比A君昊話鋒一轉,“你竟然為了這種東西以身犯險!你倒是說說,怎么就好了?”
“。俊焙嗙売悬c聽不明白,好像是很糟糕的事,但他的怒氣又像是全沖她來的。
“我早跟你說過,這件事不用你再插手!你可知今天如果我再晚到半步,那個混蛋會對你做出什么事來?”他話口一開,一肚子的怨氣總算找到個出口。
這些天他一直心神不寧,腦中總回想著孔雀的那句話,她說她要是能聽他的話就好了,這句話擾得他日不安夜不寧,總也放心不下。
于是今天夜里他找去怡春院,只想遠遠看她一眼,知道她無事便可放心,可偏偏趟嬤嬤說,她去了郭新光那里。
他已經給了她說好的銀子,假使她是已經為自己贖了身,離開了怡春院也就罷了,可她竟跑去了郭新光那。
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聯系秦瑾準備好退路,只身潛入郭府,卻看到那個禽獸抱著她,抱著她,抱著她!而她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他點了那把火,為了搶她出來,就算把整個郭府都燒了,把所有證據都燒光也無所謂,而最后卻教他得知,她做這一切全是為了這薄薄的一張紙,她果然最后都還是不聽他的話!
簡琦緣被這撲面而來的憤怒沖暈,她好怕華君昊真會一氣之下撕了那張重要的證據,她提心吊膽地聽著他責備自己魯莽又固執,聽著聽著,心不知怎地一陣酸疼。
他在關心她嗎?他是在說,她的安危比那張紙要來得重要得多嗎?這不是她自作多情,她聽得出來的。
唉,為何在明白自己的心意和發現了他的心意后,卻完全高興不起來呢?
“若是我不這么做,你又有什么辦法?”她問,看著他那急火攻心的樣子,心里又酸又暖。
“還敢說!”華君昊說。,“上次你說在府里撞見了四王爺的人我就很奇怪,因為我們之前蹲守在那那么久都不見有人出入過,那個人是怎么進去的?答案就是因為郭新光府里有一條通往外面的暗道,這樣設想一切就都明了了,我們這些天的調查總算是找到了那條暗道所在,本來打算守在暗道出口附近,如果有人從那出入就將其扣押逼問,一定能問出什么,誰想到那暗道最后倒成了我們的逃生之路!
“原來如此,這么想來倒是很周到的計劃,那么說是我多事了!彼郎\笑。
“你怎么是多事!”他又急著反駁。
“那不是多事又是什么?你不就是覺得我派不上用場,才將我排斥在外?”她下床,跌跌撞撞地迎去他面前。
“我哪里是嫌你?不是說了嗎,是怕你再參與下去太過危險!”他見她還是有點酒醉的樣子,不忍再說下去了,“好了好了,不管怎么說你先休息一下吧,這里是秦瑾找的地方,很安全,不會有外人打擾!
“沒有人打擾嗎?”簡琦緣眨了眨眼,“那很好……”
想問她什么東西很好,華君昊剛開口,一張溫軟的小口覆在了他的舌上,把他的疑問瞬間轉變成了內心的驚駭。
她不滿足于只捕捉到他的唇,小巧的舌大膽地探入進他口中,主動挑釁著他的舌,學著記憶中他的樣子吸吮,同時雙臂掛在他頸上,讓自己癱軟地貼著他,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樣。
她柔軟的身軀有著女子特有的芳香,他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吸收著她的味道,那像一味最強的迷魂香,讓華君昊頭腦發暈,她還硬往他身上竄,潔白的牙齒輕咬他的嘴唇,那本是又疼又癢,可因為對象是她,那疼癢迅速轉化成一種麻癢,從他的唇傳進他的心。
想要狠狠擁抱她的yu/望馬上就要壓過理智,他全身肌肉繃緊,雙臂微微顫抖著,在抱住她與推開她之間掙扎。
“反正不會有人看到的,只要你不說我不說,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這對你的聲譽不會造成任何影響!彼杏X到了他的掙扎,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比起她一個女子,他一個大男人還在乎什么聲譽!
華君昊僵硬地問她:“你這樣做,不后悔嗎?”
“后悔?”她一笑,滿不在乎的樣子,“我實話告訴你好了,郭新光在給我的酒里下了很毒的春藥,如果今晚不找個男人歡合,全身血液會如逆流般難受,就那樣生不如死地度過六個時辰,你說我會不會后悔?”
可憐的郭新光,這下華君昊對他的仇又要再加一筆了,簡琦緣心里有些幸災樂禍,不過也沒有辦法,她只能如此編個理由嫁禍給郭新光,不然以華君昊的性子,上次箭在弦上他都能停手,如果不是他真心愿意,她又怎能讓他順從?
唉,她簡琦緣何曾有過挖空心思,讓個男人占有自己的時候?
果然,華君昊受到極大震撅,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一個為了自己以身犯險的女子被人下了這種陰毒的招,而最簡單直接能救她的方式就在眼前,而人選也只有他一個,他是救還是不救?
簡琦緣猜想著他內心的掙扎,不禁有些同情他了。